的确，他在期待。
期待下一条消息能够在到达手机的第一瞬间，就被自己捕捉到。
可惜，那熟悉的震动触感始终没有再响起。
很快，导演那边就喊人了。
易卿尘站起身，像往常一样，将手机交给何颂保管。
却在后者即将接过手机时，又连忙缩回。只留下对方的手，落空地悬在中途。
易卿尘打开手机，快速地敲下了两个字。
然后，不再犹豫地，交给了何颂。
而那两个字，正是常知予心心念念了一晚的回复。
只是不凑巧，她还没来得及看见，就睡了过去。
今天跟昨天不同，太阳暖洋洋的，阳光照到阳台上，刚刚好，打到那个垫子上。
常知予拽着自己的小毯子，走过去坐下，温暖不偏不倚，全部铺满了她，暖烘烘的。
她抱着手机，左等右等，一直很平静。只有窗外树杈上一窝鸟儿的叫声，平添了几分活力。
她发现，今天的眼皮格外重，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突然，几声敲门声将她从迷糊中拉了出来。
透过猫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脸，送水来了。
楼下便利店，不仅可以满足居民日常生活需求，还会经常在群里发布一些便宜好物的团购接龙，还是一个快递代收点。
所以，常知予没少光顾，一来二去，大家都很熟悉了。
常知予开门，她这副样子，大哥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
大哥获得同意后，进了屋，没有多说什么，把空的水桶卸下来，换上满满一桶新水。
动作干脆利落。
谢过大哥后，常知予又将门锁反锁了。
常知予实在是太渴了，咣咣一口气，给自己灌了整整两大杯水。
一下子，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缓过来了。
常知予看着自己刚翻找小票时掏出来的脏衣服，随便一脚，又往旁边踢了踢。
她今天真的不想洗衣服。
哪怕只是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一个小时后，再把干净衣服晾晒在阳台上。
她也懒得动弹。
视线又被那几团皱皱巴巴的纸片吸引了去。
常知予走到跟前，拿起还有些潮湿的小票，和那两张粘在一起的纸钞，想了想，然后望了望阳台。
她把它们折开，用手使劲压了压，夹到了晾衣杆的夹子上。
她刚想坐下，晒一晒自己满身的病菌。
手机提示音让常知予再次返回了客厅。
寻着小红点，她点开了备注为“芳姐”的头像。
“小常，今天晚上八点，魏总和《华生》剧组总制片赵宪光赵总会在这吃个便饭，里边有一个角色，挺适合路歆然的，机会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条消息，便是一个饭店地址——华尔顿酒店。
常知予又点开了第一条语音，任由它播放着。
芳姐，这个人怎么讲呢？
她是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人，目前公司综合排名前五的艺人里，有一半都是她带出来的，包括遥遥领先的宋念真。
圈内人都知道，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能有今天的成就，很不容易。
更难能可贵的是，成为一个很好的赚钱机器的同时，并不妨碍她还是一个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对此，大家都对她有几分敬佩，包括常知予。
常知予被公司完全边缘化后，芳姐找过她。
不是冷嘲热讽，也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劝她，离开这个行业。
理由很简单，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常知予太过于单纯，不适合。
常知予见识过一些有违自己道德认知的事，她也确实意识到，自己有些时候过于理想化。
芳姐说得很多，也很对，但常知予依旧坚定。
她也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
这点，和芳姐很像。
或许正是这样，倒让芳姐对她有了几分欣赏。
这次，她是真的想帮帮她，也想帮帮路歆然。
举手之劳。
《华生》这本小说，常知予高中时候偷偷读过，自习课上。
这本小说全集以抗日战争为大背景，从封建腐朽家庭中逃离出来的华流萤一生只为追寻真挚的爱情，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了更为宏伟的理想抱负。她是那个时代的叛逆者，最终却为那个时代所背叛。
初读时，常知予只觉得无趣，翻了两页，实在是味同嚼蜡；后进了大学，偶然间，又在图书馆遇到了这本书，机缘巧合之下，又读了一遍。
再读时，却只觉得凄凉。
常知予知道芳姐嘴中的适合路歆然的角色是谁，只是，这个故事和路歆然本人太像了，她于心不忍。
想想现在的处境，这可能真的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几番纠结之下，常知予觉得还是应该先拿到一个主动权，回了一个“谢谢”。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准备到最近的社区医院开点药。
没想到，却被留住了。
有点严重，医生建议先打个点滴。
想到晚上又是一场硬仗，常知予特意叮嘱医生，不要头孢。
正是中午吃饭的点，挂点滴的病人并不多，常知予很幸运地有了一个床位。
刚开始，还能勉强维持精神，用一只手来回翻动手机。
一会儿看看小红书，一会儿翻翻工作群，然后不死心的，看一眼停留在转账的聊天界面。
很快，药效上来了，加上昨晚真的没能好好睡觉，现在的常知予，上下眼皮就像磁吸的两极，难以抑制地，彼此慢慢贴合。
手指，却还在不停地划着什么。
常知予再醒来时，身上又是一层厚厚的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头却不像上午那般重了。
她抬眼往上看，只剩下半瓶药水了。
她试图靠起来，让自己换一个姿势。
却看见旁边病床上，躺了一个小朋友，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她很乖，不哭也不闹。
一个女人守着她，手里拿着零食包装袋，慈爱地一颗一颗喂她，应该是她妈妈。
常知予因为感冒，有些鼻塞。
她是闻不到的。
却还是没能抵住诱惑。
她掏出手机，准备上美团看看附近有没有粥食。
按了一下，手机没有反应。
再一下，依旧黑屏。
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昨天睡得太快了，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
想到一会儿还要付钱，常知予有些困窘。
四周看了看，她下了床，努力够着药瓶。
“姐姐，你是想要上卫生间吗？”
隔壁床的小朋友扭过头来，问道。
“妈妈，你可以帮一下这个姐姐吗？”
她的话，也让那个女人将视线移过来。
她将手里的零食袋放下，想要过去帮一把手。
常知予见状，赶紧解释道，自己是想要去借一个充电器。
听者笑了笑，表示自己带了充电宝，可以借给她。
常知予抬头望了望那个药瓶，没有推脱，道谢然后接了过来。
手机很快又出现了画面。
解锁手机后，常知予点开了外卖软件。
划呀划，黄焖鸡、麻辣烫、盖浇饭，都不是很想吃。
突然，一家很有意思的店名吸引了常知予——
粥杰伦都做不出的美味的粥！
很好，我倒要尝尝，周杰伦都做不出的粥，到底是个什么粥。
下单，付款，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付款成功界面出现，常知予才又想起自己还有笔债款未还呢。
忐忑地，点开微信。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乱码，还是已经发送出去的！
手指往下划，很快，那条转账信息出现了。
视线上移——Yee！
完了，我真的变成一个变*态的私生饭了！
常知予再看一眼那堆乱码，脸上难看极了。
常知予盯着屏幕上那些乱码出了神，要解释一下吗？
新型编程？
小狗踩到键盘上了？
外星人附体？
荒谬！
这些借口在常知予脑中闪过，不用细琢磨，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完了，完了，一定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
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彻底成傻子了。
常知予晃晃脑袋，将里面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摇出去。
却忽略了自己来医院挂水的原因，一晃，天旋地转。
突然，腿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闷声，拽回了沉浸在眩晕之中的常知予。
她接起电话，看了一眼头顶的药水袋，然后让对方把外卖放到了便利店。
短暂的通话结束后，常知予再次打开微信，却发现转账已经被接收了。
就在刚刚。
“现在，年轻人沟通都这么潮流了吗？”
不等她再发点什么，又一条。
“钱，我收了。”
手机又恢复了平静。
钱，收了。
然后呢？
加联系方式的目的达到了。
那下一步，删除吗？
常知予胡乱地想着，有些失落。
甚至在拔掉针头，血浸满了那块医用胶布时，都没注意到自己按的地方不对。
还是医生回头看了一眼提醒道，她才又要重新捂上去，却发现没有位置。
回到家后，看着手里的外卖，一下子没了胃口。
眼神无意间扫过阳台上那几张东西，常知予心里更难受了。
她走过去，将纸钞和小票取下来，放在茶几上，用手捋捋平，拿纸巾盒压上去。
可能，这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证明她和易卿尘有过交集的证据了吧？
她拿出手机，点开淘宝，输入相册两个字。
各种样式、各种价格，最终，还是选了一个不菲的相册。
她喜欢那个扉页。
两个人，男孩上身着红色衬衣，下身深色裤子和板鞋；女孩同样一身红色连衣裙，脚蹬一双小皮鞋。一只手被男孩牵起，旋转时，翘起的裙摆随风摇曳。
明明只是一副图片，可常知予透过它，竟看到了那个动态的幸福。
她的确很喜欢。
期待下一条消息能够在到达手机的第一瞬间，就被自己捕捉到。
可惜，那熟悉的震动触感始终没有再响起。
很快，导演那边就喊人了。
易卿尘站起身，像往常一样，将手机交给何颂保管。
却在后者即将接过手机时，又连忙缩回。只留下对方的手，落空地悬在中途。
易卿尘打开手机，快速地敲下了两个字。
然后，不再犹豫地，交给了何颂。
而那两个字，正是常知予心心念念了一晚的回复。
只是不凑巧，她还没来得及看见，就睡了过去。
今天跟昨天不同，太阳暖洋洋的，阳光照到阳台上，刚刚好，打到那个垫子上。
常知予拽着自己的小毯子，走过去坐下，温暖不偏不倚，全部铺满了她，暖烘烘的。
她抱着手机，左等右等，一直很平静。只有窗外树杈上一窝鸟儿的叫声，平添了几分活力。
她发现，今天的眼皮格外重，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突然，几声敲门声将她从迷糊中拉了出来。
透过猫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脸，送水来了。
楼下便利店，不仅可以满足居民日常生活需求，还会经常在群里发布一些便宜好物的团购接龙，还是一个快递代收点。
所以，常知予没少光顾，一来二去，大家都很熟悉了。
常知予开门，她这副样子，大哥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
大哥获得同意后，进了屋，没有多说什么，把空的水桶卸下来，换上满满一桶新水。
动作干脆利落。
谢过大哥后，常知予又将门锁反锁了。
常知予实在是太渴了，咣咣一口气，给自己灌了整整两大杯水。
一下子，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缓过来了。
常知予看着自己刚翻找小票时掏出来的脏衣服，随便一脚，又往旁边踢了踢。
她今天真的不想洗衣服。
哪怕只是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一个小时后，再把干净衣服晾晒在阳台上。
她也懒得动弹。
视线又被那几团皱皱巴巴的纸片吸引了去。
常知予走到跟前，拿起还有些潮湿的小票，和那两张粘在一起的纸钞，想了想，然后望了望阳台。
她把它们折开，用手使劲压了压，夹到了晾衣杆的夹子上。
她刚想坐下，晒一晒自己满身的病菌。
手机提示音让常知予再次返回了客厅。
寻着小红点，她点开了备注为“芳姐”的头像。
“小常，今天晚上八点，魏总和《华生》剧组总制片赵宪光赵总会在这吃个便饭，里边有一个角色，挺适合路歆然的，机会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条消息，便是一个饭店地址——华尔顿酒店。
常知予又点开了第一条语音，任由它播放着。
芳姐，这个人怎么讲呢？
她是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人，目前公司综合排名前五的艺人里，有一半都是她带出来的，包括遥遥领先的宋念真。
圈内人都知道，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能有今天的成就，很不容易。
更难能可贵的是，成为一个很好的赚钱机器的同时，并不妨碍她还是一个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对此，大家都对她有几分敬佩，包括常知予。
常知予被公司完全边缘化后，芳姐找过她。
不是冷嘲热讽，也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劝她，离开这个行业。
理由很简单，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常知予太过于单纯，不适合。
常知予见识过一些有违自己道德认知的事，她也确实意识到，自己有些时候过于理想化。
芳姐说得很多，也很对，但常知予依旧坚定。
她也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
这点，和芳姐很像。
或许正是这样，倒让芳姐对她有了几分欣赏。
这次，她是真的想帮帮她，也想帮帮路歆然。
举手之劳。
《华生》这本小说，常知予高中时候偷偷读过，自习课上。
这本小说全集以抗日战争为大背景，从封建腐朽家庭中逃离出来的华流萤一生只为追寻真挚的爱情，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了更为宏伟的理想抱负。她是那个时代的叛逆者，最终却为那个时代所背叛。
初读时，常知予只觉得无趣，翻了两页，实在是味同嚼蜡；后进了大学，偶然间，又在图书馆遇到了这本书，机缘巧合之下，又读了一遍。
再读时，却只觉得凄凉。
常知予知道芳姐嘴中的适合路歆然的角色是谁，只是，这个故事和路歆然本人太像了，她于心不忍。
想想现在的处境，这可能真的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几番纠结之下，常知予觉得还是应该先拿到一个主动权，回了一个“谢谢”。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准备到最近的社区医院开点药。
没想到，却被留住了。
有点严重，医生建议先打个点滴。
想到晚上又是一场硬仗，常知予特意叮嘱医生，不要头孢。
正是中午吃饭的点，挂点滴的病人并不多，常知予很幸运地有了一个床位。
刚开始，还能勉强维持精神，用一只手来回翻动手机。
一会儿看看小红书，一会儿翻翻工作群，然后不死心的，看一眼停留在转账的聊天界面。
很快，药效上来了，加上昨晚真的没能好好睡觉，现在的常知予，上下眼皮就像磁吸的两极，难以抑制地，彼此慢慢贴合。
手指，却还在不停地划着什么。
常知予再醒来时，身上又是一层厚厚的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头却不像上午那般重了。
她抬眼往上看，只剩下半瓶药水了。
她试图靠起来，让自己换一个姿势。
却看见旁边病床上，躺了一个小朋友，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她很乖，不哭也不闹。
一个女人守着她，手里拿着零食包装袋，慈爱地一颗一颗喂她，应该是她妈妈。
常知予因为感冒，有些鼻塞。
她是闻不到的。
却还是没能抵住诱惑。
她掏出手机，准备上美团看看附近有没有粥食。
按了一下，手机没有反应。
再一下，依旧黑屏。
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昨天睡得太快了，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
想到一会儿还要付钱，常知予有些困窘。
四周看了看，她下了床，努力够着药瓶。
“姐姐，你是想要上卫生间吗？”
隔壁床的小朋友扭过头来，问道。
“妈妈，你可以帮一下这个姐姐吗？”
她的话，也让那个女人将视线移过来。
她将手里的零食袋放下，想要过去帮一把手。
常知予见状，赶紧解释道，自己是想要去借一个充电器。
听者笑了笑，表示自己带了充电宝，可以借给她。
常知予抬头望了望那个药瓶，没有推脱，道谢然后接了过来。
手机很快又出现了画面。
解锁手机后，常知予点开了外卖软件。
划呀划，黄焖鸡、麻辣烫、盖浇饭，都不是很想吃。
突然，一家很有意思的店名吸引了常知予——
粥杰伦都做不出的美味的粥！
很好，我倒要尝尝，周杰伦都做不出的粥，到底是个什么粥。
下单，付款，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付款成功界面出现，常知予才又想起自己还有笔债款未还呢。
忐忑地，点开微信。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乱码，还是已经发送出去的！
手指往下划，很快，那条转账信息出现了。
视线上移——Yee！
完了，我真的变成一个变*态的私生饭了！
常知予再看一眼那堆乱码，脸上难看极了。
常知予盯着屏幕上那些乱码出了神，要解释一下吗？
新型编程？
小狗踩到键盘上了？
外星人附体？
荒谬！
这些借口在常知予脑中闪过，不用细琢磨，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完了，完了，一定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
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彻底成傻子了。
常知予晃晃脑袋，将里面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摇出去。
却忽略了自己来医院挂水的原因，一晃，天旋地转。
突然，腿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闷声，拽回了沉浸在眩晕之中的常知予。
她接起电话，看了一眼头顶的药水袋，然后让对方把外卖放到了便利店。
短暂的通话结束后，常知予再次打开微信，却发现转账已经被接收了。
就在刚刚。
“现在，年轻人沟通都这么潮流了吗？”
不等她再发点什么，又一条。
“钱，我收了。”
手机又恢复了平静。
钱，收了。
然后呢？
加联系方式的目的达到了。
那下一步，删除吗？
常知予胡乱地想着，有些失落。
甚至在拔掉针头，血浸满了那块医用胶布时，都没注意到自己按的地方不对。
还是医生回头看了一眼提醒道，她才又要重新捂上去，却发现没有位置。
回到家后，看着手里的外卖，一下子没了胃口。
眼神无意间扫过阳台上那几张东西，常知予心里更难受了。
她走过去，将纸钞和小票取下来，放在茶几上，用手捋捋平，拿纸巾盒压上去。
可能，这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证明她和易卿尘有过交集的证据了吧？
她拿出手机，点开淘宝，输入相册两个字。
各种样式、各种价格，最终，还是选了一个不菲的相册。
她喜欢那个扉页。
两个人，男孩上身着红色衬衣，下身深色裤子和板鞋；女孩同样一身红色连衣裙，脚蹬一双小皮鞋。一只手被男孩牵起，旋转时，翘起的裙摆随风摇曳。
明明只是一副图片，可常知予透过它，竟看到了那个动态的幸福。
她的确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