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启（三）
赤发男子视若无物，脚步没有丝毫停歇。
冰晶退无可退，席卷着无数寒潮朝他袭去。
赤发男子微微一笑，不见有任何动作，袭来的冰晶全部被固定在他身前，寸步不得进。
他撩起衣摆，缓缓在寒玉榻边坐下，冲洛颜伸出一只手，口中唤道：“过来。”
洛颜看着那在火红色长袍下如白玉般精雕玉琢一只手，不知为何，喉咙竟有些发紧。
这是担心冰晶伤到她，还是其它的意思？
可是冰晶已经被他固定在原地，应该没问题，还伸手作甚？
洛颜踌躇。
赤发男子微笑，眼神直直盯住她，虽未再开口，但让她牵着他的手走过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洛颜的胸口又开始闷闷地疼，视线无意识地再次落在银发男子身上。
那股雪松的冷香是他的吧？
浓郁却无任何刺鼻的味道，虽是冷香，可洛颜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意。反倒仿佛置身于苍翠的密林中，阳光透过冰雪覆盖的树梢洒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风一吹，树影随风无声摇曳，沙沙的声音宛如天籁。
赤发男子带笑看着她。
见她始终犹疑不前，笑意冻结在眼角眉梢。
洛颜一颗心忽然狂跳不已，像是提醒她有什么需要警惕的讯号突然出现。
男子低头玩味地看了一会儿躺在寒玉榻上的银发男人，然后抬起下巴，手指冲洛颜勾了勾。
洛颜眼神转而迷惘。
眼前的红袍浓艳如火，灿烂夺目，它狂放肆意灼烤着她的神志，瓦解她的意志，让她陷入了一种不清晰似醒似梦的幻境。
多少多少年以前，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人，毫无形象歪靠在亭子前，对她伸出了手。
而她是怎么做的？
***
鼻间的冷香越来越浓，蓦地唤醒洛颜模糊的神志。
她打个哆嗦，不动声色避开赤发男子伸向她的手，缓缓靠近寒玉榻。
赤发男子眼睛眯起，额心一直跳跃的火焰凝滞。
洛颜其实一直有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赤发男子的表情，看到男子神色变化，心跳再次失控。
赤发男子声调极轻：“过来。”
洛颜不敢松懈，赶忙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但不知怎地平地起波澜，脚下忽然重重崴了一下。
！
洛颜下意识地想抓住身边的冰晶防止自己摔倒。
半空中的手忽被另一只手用力抓住。
她的瞳孔蓦然放大。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男子嘴角弧度上扬，再自然不过收起手，声音温柔，仿若一切只是出于好意，只是看她快摔倒才伸手帮助她。
洛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垂下头将两人方才交握的手掌在衣摆内被外氅遮住的地方上重重蹭了蹭。
“坐下。”男子面无表情指指自己身前的位置。
洛颜依言坐在距离赤发男子一臂的距离，无声打量银发男子的状况。
看着看着她发觉自己不自觉离银发男子越靠越近，一颗心跳越来越快，快到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跳出腔子来。
赤发男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洛颜内心有两股意识天人交加，一个意识告诉她需要警惕陌生人和突如其来涌入心中的情感，另一个意识告诉她心很痛很难受，她必须要救人。
如天平的两端起起伏伏，不知到底哪个占上风。
许久洛颜张了张嘴，她想问：为什么是我？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我该怎么做？”
救人的方法难吗？
需要她付出什么？
到底最后第二个念头略微占据了上风。
赤发男子嘴角勾起，摇头：“具体方法不知。”
“你不知？”洛颜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瞳，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在其中的倒影。
她神情略带紧张，也不知是担心自己还是其他。
赤发男子慢悠悠地解释道：“他现在灵府封闭，神魂迷失在心魔幻境之中。虽然整个人无知无觉，但任何触碰他的举动都会被当做入侵。我寻遍了医师，都无法给他治伤。”
灵府，心魔幻境？
这种高大上的词汇能跟她一个普通人联系上？
此人不免也将她瞧得太高。
洛颜连连摇头：“那我怎会有办法？”
赤发男子笑笑，完全不理会她的拒绝，直截了当安排：“我只能将你送入他的灵府内。你寻到心魔幻境的入口，在幻境中找到他迷失的神魂，将他的神魂带出来，唤醒他。”
洛颜衣袖中的手紧了紧。
赤发男子歪了歪头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复。
洛颜心中默念：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仅仅平安活过二十载春秋，最好不要去掺合这些神仙大佬的事情。
她敲响心中退堂鼓，将翘起的天平一端加上重重一颗砝码，婉拒：“你不是说他无知无觉，有任何举动都当是敌人入侵？我怕刚一进去，就被当蚂蚁捏死了，浪费你的时间和功夫多不好……”
赤发男子眼神深邃：“我曾找无数的人想进入他的心魔幻境，但无一成功。最后他甚至将心魔幻境潜藏在自己的灵府中，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那就我行？”洛颜不相信自己是独一份的。
“我觉得你应该行。”
洛颜不喜欢这种赶鸭子上架的理所应当，诘问：“为什么？”
凭什么他认定她可以且必须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为什么？”男子双手抱臂大笑：“如何救他我曾寻了数百年的答案，而玄天镜中最终出现的是你。”
“除了你，这世上无人再可救他！”
等于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面对巨大的期望压力，洛颜慢吞吞地将身子往后缩，再三强调：“我怎么可能办得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很普通的庸庸众生中一员，你太高看我……你找的那么多人都办不到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办到。”
赤发男子的笑声顿住，他眼神沉沉，语气透着怪异：“你确定自己办不到？”
洛颜很想立马点头，却不知为何看着银发男子的脸就是点不下去。
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你没有能力，你只是个普通凡人，你救不了他。
你的人生目标，所希冀的只是平平淡淡安安稳稳渡过一生，所以根本不能也无能力去做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寂寂冷香无声缭绕。
最终洛颜狠下心，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沉睡的人，强制让自己点了两下头。
赤发男子盯住她，清楚地看到她面上的纠结挣扎为难，眼神莫测难明。
他静静看她好一会，眼神如刀，一寸一寸刮过她的每一分肌肤。
如芒在身。
洛颜避开男子锋锐的目光，无意识地碾着脚下的冰雪，一双手死死捏住衣袖边缘，骨节泛出惨白色。
赤发男子注意到她的动作，嘴角没有任何弧度地笑了笑，一双飞扬的长眉上挑：“确定办不到？”
洛颜连连点头，快的没有任何思索时间，也不给自己思索时间。
赤发男子笑容冷的仿佛要刻入她的骨缝中：“也行，你认为办不到那就算了。”
？？
这么快就答应她？
没威胁，或者告诉她再多给她时间想想？
这般利索，一点多余的话都无？
洛颜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被放过。
虽然不明显，但种种迹象都透露出赤发男子肯定是费尽心力把她的灵魂从地球带过来。
甚至为她方便行动，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具价值不菲的傀儡肉身。
她摆烂拒绝，这样也可以？
不是只有一个答案？
毕竟已经做出决定，洛颜潜意识中不再多想，只担忧问出自己在意的问题：“那你会送我回去吗？”
别再来个不救人就不许回家，那不还是不给她选择吗？
没想到出乎她的意料，赤发男子答应的非常直接，不曾有半分犹豫：“可以。”
洛颜迷惑中带着丝丝藏不住的欣喜：“真的可以？”
“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大魔头，你不愿救他也不会把你怎样！”
赤发男子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听着多少有些瘆人。
洛颜觉得自己需要再次重申一下：“你你……我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不能？”正放声大笑的赤发男子一双瞳仁忽然死死定在她身上，身子往前半倾，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声调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只——是——不能？”
洛颜口干舌燥，感觉自己宛如被一团周身蒸腾炙热烈焰的凶兽狠狠盯上。
她想躲又不敢，只能苦苦勉力抵抗，强撑着弱弱强调：“我真不能！”
“你在害怕，怕什么？”男子冷冷地笑：“怕我因此扣下你，还是……怕我杀了你？”
洛颜干干咽了口唾沫，坚决否认：“我没怕！”
“撒谎，你在怕！”赤发男子眉间的火焰跳跃的更加迅速。
他盯着洛颜，眼眸中一团无形之火比眉间的火焰更加恣意，仿若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洛颜再次否认：“我真的没有！”
“呵呵，呵呵……”男子笑着笑着，忽然全身上下无风自燃，瞬间成为一个熊熊燃烧的火人。
洛颜惊恐地盯着他，不知自己那句说的不对，竟引发他如此强烈的反应。
她尖叫：“我真无能为力！”
“还撒谎，自欺欺人很好玩吗？！”男人自嘲地大笑出声，眼神中藏着无数说不出的情绪：“总是这样欺人欺己，很有意思吗？”
一只带着火焰的手就要抚上洛颜的发顶。
洛颜呆呆地看着那只手，觉得自己可能就此化成灰烬。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闪不躲，等待男子的手落在她身上。
冰晶退无可退，席卷着无数寒潮朝他袭去。
赤发男子微微一笑，不见有任何动作，袭来的冰晶全部被固定在他身前，寸步不得进。
他撩起衣摆，缓缓在寒玉榻边坐下，冲洛颜伸出一只手，口中唤道：“过来。”
洛颜看着那在火红色长袍下如白玉般精雕玉琢一只手，不知为何，喉咙竟有些发紧。
这是担心冰晶伤到她，还是其它的意思？
可是冰晶已经被他固定在原地，应该没问题，还伸手作甚？
洛颜踌躇。
赤发男子微笑，眼神直直盯住她，虽未再开口，但让她牵着他的手走过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洛颜的胸口又开始闷闷地疼，视线无意识地再次落在银发男子身上。
那股雪松的冷香是他的吧？
浓郁却无任何刺鼻的味道，虽是冷香，可洛颜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意。反倒仿佛置身于苍翠的密林中，阳光透过冰雪覆盖的树梢洒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风一吹，树影随风无声摇曳，沙沙的声音宛如天籁。
赤发男子带笑看着她。
见她始终犹疑不前，笑意冻结在眼角眉梢。
洛颜一颗心忽然狂跳不已，像是提醒她有什么需要警惕的讯号突然出现。
男子低头玩味地看了一会儿躺在寒玉榻上的银发男人，然后抬起下巴，手指冲洛颜勾了勾。
洛颜眼神转而迷惘。
眼前的红袍浓艳如火，灿烂夺目，它狂放肆意灼烤着她的神志，瓦解她的意志，让她陷入了一种不清晰似醒似梦的幻境。
多少多少年以前，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人，毫无形象歪靠在亭子前，对她伸出了手。
而她是怎么做的？
***
鼻间的冷香越来越浓，蓦地唤醒洛颜模糊的神志。
她打个哆嗦，不动声色避开赤发男子伸向她的手，缓缓靠近寒玉榻。
赤发男子眼睛眯起，额心一直跳跃的火焰凝滞。
洛颜其实一直有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赤发男子的表情，看到男子神色变化，心跳再次失控。
赤发男子声调极轻：“过来。”
洛颜不敢松懈，赶忙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但不知怎地平地起波澜，脚下忽然重重崴了一下。
！
洛颜下意识地想抓住身边的冰晶防止自己摔倒。
半空中的手忽被另一只手用力抓住。
她的瞳孔蓦然放大。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男子嘴角弧度上扬，再自然不过收起手，声音温柔，仿若一切只是出于好意，只是看她快摔倒才伸手帮助她。
洛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垂下头将两人方才交握的手掌在衣摆内被外氅遮住的地方上重重蹭了蹭。
“坐下。”男子面无表情指指自己身前的位置。
洛颜依言坐在距离赤发男子一臂的距离，无声打量银发男子的状况。
看着看着她发觉自己不自觉离银发男子越靠越近，一颗心跳越来越快，快到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跳出腔子来。
赤发男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洛颜内心有两股意识天人交加，一个意识告诉她需要警惕陌生人和突如其来涌入心中的情感，另一个意识告诉她心很痛很难受，她必须要救人。
如天平的两端起起伏伏，不知到底哪个占上风。
许久洛颜张了张嘴，她想问：为什么是我？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我该怎么做？”
救人的方法难吗？
需要她付出什么？
到底最后第二个念头略微占据了上风。
赤发男子嘴角勾起，摇头：“具体方法不知。”
“你不知？”洛颜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瞳，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在其中的倒影。
她神情略带紧张，也不知是担心自己还是其他。
赤发男子慢悠悠地解释道：“他现在灵府封闭，神魂迷失在心魔幻境之中。虽然整个人无知无觉，但任何触碰他的举动都会被当做入侵。我寻遍了医师，都无法给他治伤。”
灵府，心魔幻境？
这种高大上的词汇能跟她一个普通人联系上？
此人不免也将她瞧得太高。
洛颜连连摇头：“那我怎会有办法？”
赤发男子笑笑，完全不理会她的拒绝，直截了当安排：“我只能将你送入他的灵府内。你寻到心魔幻境的入口，在幻境中找到他迷失的神魂，将他的神魂带出来，唤醒他。”
洛颜衣袖中的手紧了紧。
赤发男子歪了歪头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复。
洛颜心中默念：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仅仅平安活过二十载春秋，最好不要去掺合这些神仙大佬的事情。
她敲响心中退堂鼓，将翘起的天平一端加上重重一颗砝码，婉拒：“你不是说他无知无觉，有任何举动都当是敌人入侵？我怕刚一进去，就被当蚂蚁捏死了，浪费你的时间和功夫多不好……”
赤发男子眼神深邃：“我曾找无数的人想进入他的心魔幻境，但无一成功。最后他甚至将心魔幻境潜藏在自己的灵府中，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那就我行？”洛颜不相信自己是独一份的。
“我觉得你应该行。”
洛颜不喜欢这种赶鸭子上架的理所应当，诘问：“为什么？”
凭什么他认定她可以且必须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为什么？”男子双手抱臂大笑：“如何救他我曾寻了数百年的答案，而玄天镜中最终出现的是你。”
“除了你，这世上无人再可救他！”
等于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面对巨大的期望压力，洛颜慢吞吞地将身子往后缩，再三强调：“我怎么可能办得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很普通的庸庸众生中一员，你太高看我……你找的那么多人都办不到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办到。”
赤发男子的笑声顿住，他眼神沉沉，语气透着怪异：“你确定自己办不到？”
洛颜很想立马点头，却不知为何看着银发男子的脸就是点不下去。
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你没有能力，你只是个普通凡人，你救不了他。
你的人生目标，所希冀的只是平平淡淡安安稳稳渡过一生，所以根本不能也无能力去做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寂寂冷香无声缭绕。
最终洛颜狠下心，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沉睡的人，强制让自己点了两下头。
赤发男子盯住她，清楚地看到她面上的纠结挣扎为难，眼神莫测难明。
他静静看她好一会，眼神如刀，一寸一寸刮过她的每一分肌肤。
如芒在身。
洛颜避开男子锋锐的目光，无意识地碾着脚下的冰雪，一双手死死捏住衣袖边缘，骨节泛出惨白色。
赤发男子注意到她的动作，嘴角没有任何弧度地笑了笑，一双飞扬的长眉上挑：“确定办不到？”
洛颜连连点头，快的没有任何思索时间，也不给自己思索时间。
赤发男子笑容冷的仿佛要刻入她的骨缝中：“也行，你认为办不到那就算了。”
？？
这么快就答应她？
没威胁，或者告诉她再多给她时间想想？
这般利索，一点多余的话都无？
洛颜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被放过。
虽然不明显，但种种迹象都透露出赤发男子肯定是费尽心力把她的灵魂从地球带过来。
甚至为她方便行动，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具价值不菲的傀儡肉身。
她摆烂拒绝，这样也可以？
不是只有一个答案？
毕竟已经做出决定，洛颜潜意识中不再多想，只担忧问出自己在意的问题：“那你会送我回去吗？”
别再来个不救人就不许回家，那不还是不给她选择吗？
没想到出乎她的意料，赤发男子答应的非常直接，不曾有半分犹豫：“可以。”
洛颜迷惑中带着丝丝藏不住的欣喜：“真的可以？”
“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大魔头，你不愿救他也不会把你怎样！”
赤发男子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听着多少有些瘆人。
洛颜觉得自己需要再次重申一下：“你你……我并非不愿，而是不能。”
“不能？”正放声大笑的赤发男子一双瞳仁忽然死死定在她身上，身子往前半倾，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声调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只——是——不能？”
洛颜口干舌燥，感觉自己宛如被一团周身蒸腾炙热烈焰的凶兽狠狠盯上。
她想躲又不敢，只能苦苦勉力抵抗，强撑着弱弱强调：“我真不能！”
“你在害怕，怕什么？”男子冷冷地笑：“怕我因此扣下你，还是……怕我杀了你？”
洛颜干干咽了口唾沫，坚决否认：“我没怕！”
“撒谎，你在怕！”赤发男子眉间的火焰跳跃的更加迅速。
他盯着洛颜，眼眸中一团无形之火比眉间的火焰更加恣意，仿若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洛颜再次否认：“我真的没有！”
“呵呵，呵呵……”男子笑着笑着，忽然全身上下无风自燃，瞬间成为一个熊熊燃烧的火人。
洛颜惊恐地盯着他，不知自己那句说的不对，竟引发他如此强烈的反应。
她尖叫：“我真无能为力！”
“还撒谎，自欺欺人很好玩吗？！”男人自嘲地大笑出声，眼神中藏着无数说不出的情绪：“总是这样欺人欺己，很有意思吗？”
一只带着火焰的手就要抚上洛颜的发顶。
洛颜呆呆地看着那只手，觉得自己可能就此化成灰烬。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闪不躲，等待男子的手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