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事（二）
李宥的喜色冻结在脸上，脸色瞬间变为惨白，像极了霜打的茄子。
高公公不解地眨眨眼：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有女子在听到自己即将入宫封妃，锦衣玉食后居然是上断头台般的如丧考妣，斩钉截铁拒绝？！
洛颜急的一把抓住皇帝的衣领：“你没下圣旨吧！”
时间仓促，她还一直昏迷不醒，皇帝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快刀斩乱麻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
沈羡昌这个家伙，还说不会卖妹求荣？
没有征得她的同意，趁她昏迷就把她卖给了皇帝，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宥脸色苍白。
即便此前已经有心理准备，然而当她的话一入耳，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他好似赤身独立在冰天雪地中，饱受酷寒冰雨摧残。
即便如此寒冷也没有放过他，还在执着的追着他：“没有吧，没有吧？”
李宥恨恨地抿着嘴，将头撇到一边给追问的人一个后脑勺。
“快说！”洛颜恨不得从他嘴中撬出一个否定词。
被抓着衣领来回摇晃的李宥深深吸了两口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没有！”
“还好还好！”洛颜拍着胸脯庆幸，还有挽回的机会。
转而想到以前自己多次的声明，怒：“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入宫，我不入宫！需要我给你强调多少次，你才能听进去。”
李宥冷笑，一秒都没停顿做答：“不用来回重复，你不入宫这句话我始终牢牢记在心里！”
他从没有忘记！
洛颜气鼓鼓地拍床榻：“那你还让我入宫！！”
居然背着她跟沈羡昌一起合谋。
这期间可有半点尊重她的意见，他们把她当什么了？！
她有自己的意愿，她不是物件。
李宥气得的只想拂袖离去。
她可真狠心啊，一口拒绝，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完全没有想过他这一举措下的不得已，以及他真会勉强她？
她的言语间可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半分？
洛颜心急火燎：“赶紧收回收回！”
李宥终还是舍不得离开初醒来的人。
他闭上眼，不再听她句句如扎入心窝，还淬了毒的话。
高平公公看不过去洛颜这般欺负皇帝，拱手道：“宸妃娘娘……”
“打住，不许这我叫我，听得我脑壳疼。”
“……”
洛颜：“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听，但肯定不往心里进！”
皇帝身边的狗腿子还能说什么话？肯定是皇帝有多么多么的好，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她得体谅，她要听话配合入宫为妃。
但是，休想践踏她的底线。
高公公还真没见过这样性格的人，他苦笑着替默认抗下罪名，不做任何辩解的皇帝分辨：“陛下也是不得已……”
“说，我听着他怎么不得已。”青雀这家伙心里是巴不得吧，还不得已。
“沈三小姐，其实这一道封妃的圣令，是陛下与沈大人之间的口头约定。”
“口头？”
“对，当时情况紧急。沈三小姐你一直昏迷不醒，毒素深入脏腑，药石罔效。为了救小姐的性命，陛下也是不得已，所以才与沈大人定下约定。”
“因为不得已，所以我就得乖乖接受？”洛颜恨极了这种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替她当家做主的事情。休想，谁都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高平见她真是郎心似铁，不得不感慨沈家兄妹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怼皇帝方面简直是如出一辙。
不得已抛出最后的话：“陛下有言，一切以沈三小姐你醒来后的意愿为先。你若愿意入宫，圣旨册封宸妃尊位，你若不愿，陛下亦不会勉强。”
“真的？”闻言洛颜笑出来，找李宥确认。
李宥虽然是闭上眼睛，但还清楚地听到洛颜在笑。
他的内心有个扭曲阴暗爬行的小人疯狂的咆哮：你看她看她，还在高兴，听到不用入宫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所以说尊重放任有何用？关起来关起来，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用银色细锁链扣在她羸弱的手腕上，将清脆的铃铛拴在她的脚腕上，用身躯压制她，将她困在床榻间。她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可以肆意轻怜密爱她都无法反抗……
滚开，滚开！
身下娇俏的丽人忽然扬起光洁的玉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扬起蓁首，闭上眼睛，美丽的长睫如蝶翼般轻轻扑扇，吐气如兰，红唇中吐出诱惑的声音：“来啊，一起快活啊……”
李宥眼睛忽然张开又迅速闭合，红色一闪而过。
他无声从袖中摸出一柄短刀，放在手中，慢慢攥紧。
洛颜催促：“说啊说啊！”
李宥面上分毫不动，保持着冷漠，沉沉道：“是！”
声音听起来完全哀莫大于心死。
但洛颜总算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喜笑颜开：“那就好那就好。”
高公公恨不得捂住脸不去看皇帝铁青乌黑的脸色。
娘娘啊，你别再刺激陛下了，再这样陛下真得比沈大人先疯一步。
好在洛颜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到逼疯皇帝，她仔细看了看李宥的脸，总觉得他在强行压抑什么。
又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突然多出的味道，是有人流血了吗？
她在室内看来看去，视线最后落在皇帝的手上。
洛颜一把抓住李宥的手，用力掰开。
失败，继续用力。
继续失败。
洛颜无声地横了皇帝一眼。
这次如她所愿，李宥沉默着摊开手掌。
青年的掌中，一柄短刀雪亮的锋刃上全是血迹。
洛颜捧着李宥的手，望着鲜艳的血迹不停从掌心的伤口不断涌出，心疼不已：“你怎么自残，痛吗？”
李宥垂下眼帘，不看她。
他完全不理解为何洛颜在拒绝自己之后还能全然发自内心的顾怜他。
洛颜不想对李宥的行为评判什么，但她很不开心，转头看向高公公，道：“药箱呢？”
高公公脸色大变，焦急不已回话：“老奴这就去寻，沈姑娘稍等。”
好在最近医师一直在看病，绷带之类是常备品。
高平赶紧寻了将药箱递过去，得到洛颜退下的指令后，他惴惴不安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始终垂着头不发一言，不由庆幸自己得到正当理由脱身，不用再在两人中间煎熬。
洛颜叹气，告诫：“别乱动啊！”
糟心加闹心，这已不是她第一次给李宥处理伤口。
可以预见，李宥坏毛病不改，以后估计还有。
洛颜决定好好跟他讲道理，“为什么要自残？”
李宥沉默。
这个女人的心肝到底是怎么长的，她能不知他是为何如此？
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他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反复横跳，就是要往死里折腾他。
可那眼中的担忧和手底体贴的动作实在做不了假。
李宥一直拒绝同自己沟通，洛颜拿他没办法，只得道：“包好了，以后不许再这样，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李宥本不想说什么，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
他一把卡住洛颜的脖子，将她按向厚厚的垫子中：“你居然问我为何如此？”
“你一点都不知！！”
“一点都不在意！”
吼道：“沈洛颜，你到底有心没？！”
“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洛颜毫不犹豫点头。
如若一颗心不是肉做成的，她岂会任由自己逐渐滑向深渊？
她倒更想自己能狠心一点，忍心一些。
可她到底放不下曾经相伴相依的少年。
她希望他能达成所愿，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
两人无声对视。
眼底都有各自的坚持。
李宥颓然松开手。
眼眶中闪亮的光来回荡漾，他喘息声陡然加重，不再看她，转为抬头看天。
洛颜轻轻笑了：“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不封我做皇后？”
很久很久。
李宥笑着却像嘲讽自己：“就算我真许以后位，颜姐真的你会在意、在乎，答应入宫？”
洛颜眨眨眼：自然还是……不会的！
她只是想，不应该承诺她后位才能凸显皇帝的诚意？
李宥凉薄一笑，忽然出声反问她：“所以颜姐，你是想让菀兮去死吗，让朕赐鸩酒还是白绫？”大有只要洛颜张口选了答案，他就立即派人传达命令的架势。
“没、没……我错了，我不该问这句话。”
洛颜是绝对没逼死人的意思，她对郭菀兮没有任何敌意，反倒很同情这个恋爱脑的少女。毕竟她算是结结实实做了皇帝的挡箭牌好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过河就拆桥这种事，她可看不惯。
好在李宥没这个心。
就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是什么黑心肠的家伙。
李宥轻哼一声。
“你去休息休息吧。”
洛颜催促，以为皇帝应该会离开。
那想皇帝根本动都不动。
“你还要在这屋里？”
不该啊，他们明明刚争执一场，李宥还愿意面对她，看着她不嫌她面目可憎吗？
李宥已经恢复平静，他示意下人将榻移到正对洛颜的位置，自嘲道：“就算姐姐将朕视如敝屣，朕也不会丢下姐姐不管。”
在她面前他那还有尊严剩下？
即便她待他凉薄，他也不舍得离开她，哪怕让他远远看着也好。
洛颜：“不敢不敢，没有没有。”
“你好好休息吧！”李宥没好气地躺在榻上，留给洛颜一个萧索的背影。
洛颜头压在胳膊上，安静地看着李宥的背影。
许久后，露出一个复杂的笑。
高公公不解地眨眨眼：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有女子在听到自己即将入宫封妃，锦衣玉食后居然是上断头台般的如丧考妣，斩钉截铁拒绝？！
洛颜急的一把抓住皇帝的衣领：“你没下圣旨吧！”
时间仓促，她还一直昏迷不醒，皇帝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快刀斩乱麻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
沈羡昌这个家伙，还说不会卖妹求荣？
没有征得她的同意，趁她昏迷就把她卖给了皇帝，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宥脸色苍白。
即便此前已经有心理准备，然而当她的话一入耳，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他好似赤身独立在冰天雪地中，饱受酷寒冰雨摧残。
即便如此寒冷也没有放过他，还在执着的追着他：“没有吧，没有吧？”
李宥恨恨地抿着嘴，将头撇到一边给追问的人一个后脑勺。
“快说！”洛颜恨不得从他嘴中撬出一个否定词。
被抓着衣领来回摇晃的李宥深深吸了两口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没有！”
“还好还好！”洛颜拍着胸脯庆幸，还有挽回的机会。
转而想到以前自己多次的声明，怒：“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入宫，我不入宫！需要我给你强调多少次，你才能听进去。”
李宥冷笑，一秒都没停顿做答：“不用来回重复，你不入宫这句话我始终牢牢记在心里！”
他从没有忘记！
洛颜气鼓鼓地拍床榻：“那你还让我入宫！！”
居然背着她跟沈羡昌一起合谋。
这期间可有半点尊重她的意见，他们把她当什么了？！
她有自己的意愿，她不是物件。
李宥气得的只想拂袖离去。
她可真狠心啊，一口拒绝，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完全没有想过他这一举措下的不得已，以及他真会勉强她？
她的言语间可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半分？
洛颜心急火燎：“赶紧收回收回！”
李宥终还是舍不得离开初醒来的人。
他闭上眼，不再听她句句如扎入心窝，还淬了毒的话。
高平公公看不过去洛颜这般欺负皇帝，拱手道：“宸妃娘娘……”
“打住，不许这我叫我，听得我脑壳疼。”
“……”
洛颜：“你想说什么我可以听，但肯定不往心里进！”
皇帝身边的狗腿子还能说什么话？肯定是皇帝有多么多么的好，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她得体谅，她要听话配合入宫为妃。
但是，休想践踏她的底线。
高公公还真没见过这样性格的人，他苦笑着替默认抗下罪名，不做任何辩解的皇帝分辨：“陛下也是不得已……”
“说，我听着他怎么不得已。”青雀这家伙心里是巴不得吧，还不得已。
“沈三小姐，其实这一道封妃的圣令，是陛下与沈大人之间的口头约定。”
“口头？”
“对，当时情况紧急。沈三小姐你一直昏迷不醒，毒素深入脏腑，药石罔效。为了救小姐的性命，陛下也是不得已，所以才与沈大人定下约定。”
“因为不得已，所以我就得乖乖接受？”洛颜恨极了这种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替她当家做主的事情。休想，谁都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高平见她真是郎心似铁，不得不感慨沈家兄妹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怼皇帝方面简直是如出一辙。
不得已抛出最后的话：“陛下有言，一切以沈三小姐你醒来后的意愿为先。你若愿意入宫，圣旨册封宸妃尊位，你若不愿，陛下亦不会勉强。”
“真的？”闻言洛颜笑出来，找李宥确认。
李宥虽然是闭上眼睛，但还清楚地听到洛颜在笑。
他的内心有个扭曲阴暗爬行的小人疯狂的咆哮：你看她看她，还在高兴，听到不用入宫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所以说尊重放任有何用？关起来关起来，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用银色细锁链扣在她羸弱的手腕上，将清脆的铃铛拴在她的脚腕上，用身躯压制她，将她困在床榻间。她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可以肆意轻怜密爱她都无法反抗……
滚开，滚开！
身下娇俏的丽人忽然扬起光洁的玉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扬起蓁首，闭上眼睛，美丽的长睫如蝶翼般轻轻扑扇，吐气如兰，红唇中吐出诱惑的声音：“来啊，一起快活啊……”
李宥眼睛忽然张开又迅速闭合，红色一闪而过。
他无声从袖中摸出一柄短刀，放在手中，慢慢攥紧。
洛颜催促：“说啊说啊！”
李宥面上分毫不动，保持着冷漠，沉沉道：“是！”
声音听起来完全哀莫大于心死。
但洛颜总算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喜笑颜开：“那就好那就好。”
高公公恨不得捂住脸不去看皇帝铁青乌黑的脸色。
娘娘啊，你别再刺激陛下了，再这样陛下真得比沈大人先疯一步。
好在洛颜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到逼疯皇帝，她仔细看了看李宥的脸，总觉得他在强行压抑什么。
又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突然多出的味道，是有人流血了吗？
她在室内看来看去，视线最后落在皇帝的手上。
洛颜一把抓住李宥的手，用力掰开。
失败，继续用力。
继续失败。
洛颜无声地横了皇帝一眼。
这次如她所愿，李宥沉默着摊开手掌。
青年的掌中，一柄短刀雪亮的锋刃上全是血迹。
洛颜捧着李宥的手，望着鲜艳的血迹不停从掌心的伤口不断涌出，心疼不已：“你怎么自残，痛吗？”
李宥垂下眼帘，不看她。
他完全不理解为何洛颜在拒绝自己之后还能全然发自内心的顾怜他。
洛颜不想对李宥的行为评判什么，但她很不开心，转头看向高公公，道：“药箱呢？”
高公公脸色大变，焦急不已回话：“老奴这就去寻，沈姑娘稍等。”
好在最近医师一直在看病，绷带之类是常备品。
高平赶紧寻了将药箱递过去，得到洛颜退下的指令后，他惴惴不安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始终垂着头不发一言，不由庆幸自己得到正当理由脱身，不用再在两人中间煎熬。
洛颜叹气，告诫：“别乱动啊！”
糟心加闹心，这已不是她第一次给李宥处理伤口。
可以预见，李宥坏毛病不改，以后估计还有。
洛颜决定好好跟他讲道理，“为什么要自残？”
李宥沉默。
这个女人的心肝到底是怎么长的，她能不知他是为何如此？
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他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反复横跳，就是要往死里折腾他。
可那眼中的担忧和手底体贴的动作实在做不了假。
李宥一直拒绝同自己沟通，洛颜拿他没办法，只得道：“包好了，以后不许再这样，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李宥本不想说什么，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
他一把卡住洛颜的脖子，将她按向厚厚的垫子中：“你居然问我为何如此？”
“你一点都不知！！”
“一点都不在意！”
吼道：“沈洛颜，你到底有心没？！”
“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洛颜毫不犹豫点头。
如若一颗心不是肉做成的，她岂会任由自己逐渐滑向深渊？
她倒更想自己能狠心一点，忍心一些。
可她到底放不下曾经相伴相依的少年。
她希望他能达成所愿，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
两人无声对视。
眼底都有各自的坚持。
李宥颓然松开手。
眼眶中闪亮的光来回荡漾，他喘息声陡然加重，不再看她，转为抬头看天。
洛颜轻轻笑了：“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不封我做皇后？”
很久很久。
李宥笑着却像嘲讽自己：“就算我真许以后位，颜姐真的你会在意、在乎，答应入宫？”
洛颜眨眨眼：自然还是……不会的！
她只是想，不应该承诺她后位才能凸显皇帝的诚意？
李宥凉薄一笑，忽然出声反问她：“所以颜姐，你是想让菀兮去死吗，让朕赐鸩酒还是白绫？”大有只要洛颜张口选了答案，他就立即派人传达命令的架势。
“没、没……我错了，我不该问这句话。”
洛颜是绝对没逼死人的意思，她对郭菀兮没有任何敌意，反倒很同情这个恋爱脑的少女。毕竟她算是结结实实做了皇帝的挡箭牌好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过河就拆桥这种事，她可看不惯。
好在李宥没这个心。
就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是什么黑心肠的家伙。
李宥轻哼一声。
“你去休息休息吧。”
洛颜催促，以为皇帝应该会离开。
那想皇帝根本动都不动。
“你还要在这屋里？”
不该啊，他们明明刚争执一场，李宥还愿意面对她，看着她不嫌她面目可憎吗？
李宥已经恢复平静，他示意下人将榻移到正对洛颜的位置，自嘲道：“就算姐姐将朕视如敝屣，朕也不会丢下姐姐不管。”
在她面前他那还有尊严剩下？
即便她待他凉薄，他也不舍得离开她，哪怕让他远远看着也好。
洛颜：“不敢不敢，没有没有。”
“你好好休息吧！”李宥没好气地躺在榻上，留给洛颜一个萧索的背影。
洛颜头压在胳膊上，安静地看着李宥的背影。
许久后，露出一个复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