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10月,处处都是桂花树。

    学校的木质地板后栽种了几颗桂树,站在枫林苑A楼,浓郁的桂花香将你层层包围。

    说句实话,挺呛的。

    我们教室在枫林苑B楼,整个六年级差不多把整栋楼给包了。一共五层,实验室在顶楼,我们六年级在一二楼,中间两楼空着。我们活动范围甚广,教室面积老大,不用像345年级挤在一栋小楼里。

    坏处是:的确整栋楼都能听到我们的吵闹声,打扫卫生起来十分麻烦。

    可是,桂香飘到我们这儿时,是一种淡雅、柔和的清香,十分舒服。

    国庆节一过,学校各种活动都上来了。檀枫学校活动出名的多,整个十月份将秋游、运动会、科技艺术节等等所填满。

    不是,毕业班学习强度又大,活动又多,搞得我们唉声更加响亮,此起彼伏。

    最近李某挺消停。

    因为杨某上课给我们分享的笑点实在太多,我跟他废话逐步增加,导致我们可爱的班主任不止一次在课堂上点名,还恐吓我们再聊天就要换座位。

    显眼包坐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讲话?

    我可不想换座位,要换我又要换到那个“监狱”去,那边多无聊,每天还饱受酷刑。只好,两人相对来说话少一些。

    李某仿佛经常打断我和杨某的聊天。

    他最近天天问我题,我教完他,还得去教那个不带脑子的(杨某)。每天我都口干舌燥,他俩真想把我活活累死好了。

    但是,李某最近会向我分享他的日常,偶尔向我吐槽,偶尔向我分享一些搞笑琐事。两人的交流十分频繁,下课10分钟全都在聊天中度过。

    他好像在我面前讲话挺轻柔。

    可我觉得他又在犯贱。

    杨某见我俩聊这么频繁,他那张臭嘴就开始当大喇叭:“瞧一瞧看一看,李某和夏某甜死了。”导致母某天天在我身旁阴阳怪气,每天对我灵魂拷问:

    “大姐,你是不是跟李某谈恋爱了?”

    无语加生气。他嘴巴是不是抹什么脏东西了?

    更加离谱的是,我只要和李某聊天,杨某就会突然cue我们俩一下。每天嘴巴里都在重复两句话:

    “我想换座位。”

    “为啥?”(我和李某礼貌性询问)

    “狗粮吃到撑死。”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反正没个好东西。思想龌龊。

    运动会通知下来了,我们开始报名。

    李某五年级体育突飞猛进,成为了我们班的短跑第一,毫不意外报的是100米、60米和4×100米。

    杨某中短跑还行,200米和400米以及4×100米;苏某按照她的长项,和李某报的一模一样;我嘛,报了垒球和实心球(凑数去了)

    没关系,母某陪我一起比垒球。

    运动会的到来,我们每天以训练的借口,玩到天黑才放学。我、苏某、李某作为整活好兄弟,每天干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李某、苏某将钉鞋不停地在跳高的垫子上踩来踩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极其解压。要么就是李某手握秒表拿我的垒球去扔,不出意外,他在体育上面真的是哪儿都好,垒球都是能进前八的感觉。

    好像他以前就是练垒球的。

    我每天玩的挺开心,但是毫无进步。

    就这样,我和李某在上学时聊天,在放学时一起训练,好像彼此有了依赖性似的,没了对方感觉都无趣。

    练了一星期,我垒球丝毫没有进步,手臂有点拉伤,晚自习常常跟他抱怨。他沉默听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越发明显,猛地一个停顿,我心跳直接漏了一拍。

    “现在手还好吗?”是他低沉的声音,还挺严肃。

    我回头,小声嘀咕:“你吓死我好了。”

    “你要不要云南白药?”

    “啊?”

    他抬起头,眉毛微颤,抿了抿嘴,指尖停了下来,身体向前倾了一点,我缓缓向后靠。

    脑海里还回荡着他那一句“要不要用云南白药。”

    那声音低沉,没了平时的聒噪,猛然间觉得他突然温柔了下来,平淡。

    我俩声音很小,周围人都没发现。

    那是他最温柔的一面吧,似淡淡的桂香。

    我至今未忘。

    很少看他认真的样子……

    那天晚上放学,我不想这么早回家,坐在跑道旁看着他和苏某跑100米。

    那会儿热死,外套都放在了国旗台旁,堆在一块儿。

    朦胧的夜色,昏黄的灯光,少年穿着白衬衫无拘无束奔跑样子,如同鹰一般自由翱翔。晚风灌进袖口,抖动的发梢,清脆的叫喊,影子追随着他,14岁的少年有着湖水般澄澈的眼眸,有着波涛般激昂的热情。他快步奔跑,一切都抛之脑后。

    我看了好久,脉搏紊乱。

    拿衣服回家时,我衣服没写名,混在堆里面,好难找。

    但我靠对自己衣柜里衣服的香气,很快寻找到了一件,穿着大小也合适。只不过,口袋里的笔不见了。

    苏某、母某、刘书妤都找到衣服了,我还在不停寻找那只笔掉哪儿了。

    李某还在找他的衣服。

    终于,他说他也找到一件相近的,只不过穿上去一摸口袋,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口袋里没笔的啊?”

    我听到后,走到他身边,他看了看我的衣服,轻声提了一句:“这衣服是我的吧。”

    “可能是吧。”

    李某扯了扯我身上外套的衣角,看见了他作的记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姐,这是我的衣服。”

    “……”

    我迅速脱下,还给了他,他也还给了我,披上,是他留下的淡淡余温。

    他开始调侃我,我是怎么眼瞎拿他衣服的?

    我不耐烦的解释,说是靠闻气味寻找的。

    “你说我衣服的气味和你衣服的气味很像?”

    “不可能。”我大喊。

    同一时间内,一个沉闷声音再次响起。“我也这么觉得,挺好闻。”

    是他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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