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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紫鸩就完成了任务,因为上一次引起了雅歌的误会,所以,这一次她留下了活口。进了城,她还碰上了同样抓到了人的蓝翎,遂并行。

    “蓝翎,你看下,那个饼好得意啊,玫瑰心的,你想不想吃?”

    “你想吃的话,可以等交完任务再去。”

    “当然啦,所以我这是在邀请你一起嘛,难道你不喜欢?你不喜欢可以说的。”

    “……不讨厌。”

    “那说定了。”

    紫鸩跟蓝翎寻常地说着话的时候,异变突起。

    一个斗篷蒙面男人出现在了市集,他挑断了正在被交易的叮叮的枷锁,从木板下捞起躲藏的另一个罩着紫色丝绒兜帽斗篷的少年,飞身上了高柱。

    “石板呢?”卧虎藏龙问。

    “卧虎大哥,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拿到了,在这里。”桃桃露出了幸不辱命的表情。

    “好,按原定计划,三天后见。”随之,卧虎藏龙将桃桃丢入了混乱的人群之中方便他离去。

    在下落时,桃桃志得意满的目光不经意落到了远处。

    那么巧。

    那么不巧。

    紫鸩勒马悬停也看向了他的方向。

    两个的目光交接,又随着桃桃跌入人群之中而分离。

    桃桃怎么在这里?紫鸩内心预感到了未知的不安。

    正当时,卧虎藏龙趁机抛下了大叠传单,高声朗诵:“两生花开,帝皇星现,乾坤倒转,天下大乱!”

    又是卧虎藏龙!紫鸩顾不得再去思考桃桃的事,她将手中牵着人的绳索丢给蓝翎:“蓝翎你帮我交人!”随之便策马疾向冲去找卧虎藏龙的麻烦。

    “喂!”蓝翎喊了一声,正想要去追,又为难看向那两个正阳族男人。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啷啷啊。”这个时候,被放跑货的春十三少也跑了过来,她误以为抓人的蓝翎是自己的同行,来跟她打听。

    “有啊有啊,藏了好多个!”其中一个正阳族连忙跟春十三少说,说完就跟旁边同伴对视了一眼,趁机往相反方向跑去。

    蓝翎阻之不及又被误会了的春十三少拦下,两个大打出手。

    这边出了状况,加上出来搜捕的女兵,一时之间,到处都是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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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鸩没能跟卧虎藏龙对上,因为他跑了,她只能怏怏地回了去。

    在复命之前,她碰上了一脸郁滞走出的红鹫。

    “你去哪里?”紫鸩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玫瑰饼递了过去,“新出的,特别给你也买了一份。”

    红鹫怒气冲冲一挥手,恶狠狠地扯过了那包饼,然后,吐出口恶气,神色缓和许多。

    “尉缭那个贱人已经开除我了,我不再是玄机使了。”

    “你做了什么?”紫鸩眯起了眼睛,“你背叛了皇?”

    “皇皇皇,你那个狭窄脑里是不是只有皇?”红鹫不耐烦,但是未免紫鸩这个狂信者冲动,她还是立即解释了:“我没有背叛,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跟暴狼族做了交易。”

    “哦~”紫鸩放下了敌意,拿起自己那份玫瑰饼咬了一口,不甚在意,“就算你不是玄机使,我们也是朋友啊。”

    能够接吻过夜的朋友。

    红鹫没好气白了紫鸩一眼,随之无奈地放下自己的傲气,语重心长嘱咐道:“你……要小心尉缭,别再跟他走近了。”

    她听不进去的。红鹫知道,但她就是不放心,还是要说。她收回注视紫鸩背影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上的玫瑰饼。

    是不是,无论哪个做皇帝,她都会那么崇敬、仰慕?红鹫的野心又坚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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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偏殿,紫鸩知道了今天骚乱的原委——龙脉下的秘宝石板被盗了。

    霎那间,她明白了方才看见桃桃的不安是为何。

    直到蓝翎过来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

    她们一起出了偏殿,在一旁的通道等着正殿的雅歌散会。

    雅歌问责了宫内防卫的将领,不满她的推搪而下令处死她,然后,在噤若寒蝉的氛围之中,看不懂人类气氛的鸟儿仍嬉闹着。

    “最憎看到成双成对。”雅歌施法吸附了其中一只鸟儿于掌心,下一个瞬间,又将之打入了一旁的金柱之中,成为鸟状的浮雕。它不是第一只,金柱之上,这样的浮雕,不知凡几。

    “女皇真是越来越变态了。”波多依曼大将军被这一幕骇到,但还有胆子小声地嘀嘀咕咕。

    远处的紫鸩读懂了她唇语,很不满。她知道的,像波多依曼这样的人,满朝有很多,她也偷偷杀了很多。

    明明,能有今天,都是皇的功劳,沾了皇的圣恩,不懂感恩的人。过往的记忆残片令紫鸩愤怒得手都在发抖,护臂上的镂空管道因此震荡发出了类似悲鸣的声音。

    蓝翎担心地拍了拍紫鸩的肩膀,示意她跟上。紫鸩这才恢复正常,但是离开之际,她还是回首又盯了一眼,无声念着波多依曼的名字,记下了这一笔。如果不是暂时没有替代的人,这个大将军她现在就暗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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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龙脉里,又一场验证开始了。

    “都不是。”雅婷很是嘲讽。

    “杀。”雅歌不愉地决定了他们的命令。

    于是,这场排查终于要到终点,还剩下了最后一个。

    “那块石板是有灵性的,它自己找到真正的帝皇星。”雅婷挑衅地说着,妄图自己的姐姐能够明白,她注定会失败的。

    然后一如既往,同样的戏码,她被雅歌镇压了。

    “女皇,她是你妹妹啊!”总是看到这样残忍的画面,尉缭忍不住了,开口。

    “怎么,你心痛了?”雅歌用着果然的语气,伤人,伤己,心口那道被魔法誓言割裂的陈年旧伤因为她的哀痛而再度流下鲜红的血液。

    “你的伤!”尉缭急忙上前,伸手欲为雅歌疗伤,却被她冷言制止。

    “不要碰我,永远,不要碰我!”雅歌重复着誓言,“你碰过的东西,我都不要。”

    话虽如此,但她下意识眼神偏转到了一旁,那是忧心但又因没有命令而克制自己在原地的紫鸩。

    她碰过了,还是她命令的。

    没有遵守誓言的心虚与自己没有彻底恨着尉缭愤慨在雅歌心中交织。

    最终,她拂袖而去。

    紫鸩从来就不明白皇跟大祭司的关系。

    似恨非恨,似爱非爱,爱恨交加,感觉复杂。

    但,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明白,她只要听从皇的命令,维护她就好了。

    无论是勾引还是杀掉,只要皇需要。紫鸩的心没有任何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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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会动摇的心,也是会痛的。

    紫鸩跟蓝翎一并追查石板到了城郊,随着路径越来越熟悉,不安的预感在慢慢应证。

    她看到了那场戏。

    影射着雅歌雅婷两姐妹跟尉缭的戏。

    到底为什么会流传出来呢?是真的?还是杜撰污蔑?紫鸩将自己抽离开,让自己不要去想桃桃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她的眼睛盯着台上的桃桃,不受控制地,不可置信地。

    那是她的爱人啊,一齐在月下的沙漠交换写下彼此名字,一同携手穿行过街巷寻找紫色情人绳手链,一起放任脆弱沾染彼此体温……相恋多年的爱人啊。

    她甚至没有逼他成为自己啷啷跟自己回家。

    心绪被回忆扯乱,现实之中也发生了混乱,有卫兵闯了进来要抓捕这些演违禁戏剧的人。

    在四散的人群之中,蓝翎跟红鹫都冲着那个叫炭头的人抢去。

    只有紫鸩,她准确地追上了桃桃。

    她将他逼进了死角。

    “放过我吧,这位姐姐。”桃桃讨好地求着饶,他没有认出用披帛遮面的紫鸩。

    这个神态,让紫鸩想起了初见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她扯开了披帛,露出了自己的脸。

    “鸩鸩!”

    “是你吧,你偷了石板。”

    欢喜上前的桃桃顿住了脚步,第一次看到审视神情的紫鸩,有些怵。

    “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能混入皇宫偷取石板?”紫鸩像个木偶突然断线一样歪了歪头,眼睛也像镶嵌进木偶的黑曜石,如死物。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想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去偷石板的。只要把石板给卧虎大哥。”

    听桃桃提起卧虎藏龙,纵使背后伤口已经愈合如初,紫鸩还是感到一阵幻痛,直直透入她的心口。

    原来被爱人背叛是这样的感觉。泉水涌出黑曜石,在紫鸩面上划出透明的伤。

    桃桃仍在剖析自己,“帝皇星现,推翻女魔王的统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她这算不算又接近了几分皇?如果,拿出戏剧是真的话。

    紫鸩笑了出来,还带着泪,色若露洗朝花。

    看得她笑,桃桃松了口气,他上前,小心地拥住了她。

    “我是为了我们的…将……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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