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白屿确定在霖子调他酒吧监控的出来看的时候，监控画面里在卡座坐着的人就是徐彦尘，沈从霖查完之后让他继续留意一下徐彦尘的踪迹，如果再看见徐彦尘和那个黑衣男子在这个酒吧见面，再给他打电话。
他确实照做了，派专人盯着监控，但也确实没再看见他了。
这人似乎很谨慎，霖子离开之后还派人盯住自己。
他可以肯定当时在车库看到的那辆车就是徐彦尘的车，只不过他人不在车里。
后来因为事务繁忙也就不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来过我酒吧几次。”他回答白生的询问。
“好啊，你小子果然改不了性，大学老去酒吧喝酒就算了，回国直接买个酒吧是吧！”
“没有没有，我真的是看这个酒吧赚钱才买的，真的！”
“行吧，逗你的，别紧张。”白生笑了笑，将杯子里的美式一饮而尽，又撇撇嘴：“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有啥好喝的，我看队里大家加班也喝这玩意，你也挺爱喝的。”
说完白生留下一句“你结账”，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行，这老头子还是跟年轻一样潇洒。
不过，这个徐彦尘究竟干了些什么事，让霖子和老头子这么查。
白屿将手机打开，点开了一个很久没有点开过的联系人界面，拨了过去：
“Bob！”
“I miss you too but I need you to look into something for me…”
（我也很想你，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查个一些事）
……
白屿打电话给了自己在国外酒吧认识的一个哥们，向他询问王伟卓的信息，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结果没想到真的被他查到了。
他把白生和沈从霖两个人同时叫到了自己的家里，没想到这男的真的不简单。
白屿家的装修很简单，色调偏冷色，以黑白灰为主，桌子上连杂物都没有，除了酒柜里的酒以外，基本上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这是白生第一次来到白屿在国内的房子，环顾了一圈，嘴撇了撇：“你这总裁当的，怎么这么寒酸啊，人家大总裁不都是住别墅吗，你怎么，就住了个平层。”
“你懂什么，别墅有什么好的，住着多孤单。”
沈从霖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
根据这小区所处的地段和这个屋子的面积，价格怎么着也得几千万了。
不知道白生知道就这么一个平层，要几千万之后，作何感想。
白屿走到餐厅，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们倒了点水，一人一杯：“早上烧的水了，凑活喝吧，或者想喝酒也行。”
他视线转到了餐厅壁橱的一整个酒柜里的各种酒。
在他取水的时候，白生和沈从霖两个人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行了，说正事儿吧，我的宝贝儿子。”
“得，您别这么叫我，受不住。”白屿将整理出来的文件给了他们一人一份，自己手里还有一份。
徐彦尘从六岁开始就一直在国外生活，户口也从Y市迁到了A国。
Y市这个词被白屿贴心地加粗了。
徐彦尘从小到大都由一个男人担任他的监护人，但这个人也很少出现，只在家长会的时候现身。
直到他上高三，他的家长缺席了一年，据他邻居说，从Xu来到他们那个州上高中之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场，跟之前的阳光明媚相比，阴沉不少。再后来，他高中快毕业，选择回国读大学，于是便回了A市，连带着户籍地址也改回国了。
他切断了所有和国外同学的联系方式，连自己的学籍信息都要求校方保密，不轻易向别人透露。
看到这儿，沈从霖发出疑问：“既然他将自己在国外的经历都抹去了，你那个朋友是怎么查到的，在短短的十几个小时里。”
白屿将食指伸出比在自己嘴唇上：“嘘，我那个朋友，身份有些特殊。”
虽然告诉他们Bob的身份也无伤大雅，但出于两人的情谊，白屿选择闭口。
“How did you know these things？”
（你怎么查到这些事的？）
白屿早上看见Bob给他发的一堆文件之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I am sorry bro. I kept it from you all these years.”
（对不起哥们，我瞒了你这么多年）
然后白屿一上午都沉浸在自己多年的朋友居然还有一个黑客界的大佬的马甲的震惊中，而那些资料便是他侵入一些系统里拿到的。
看完徐彦尘在国外的经历后，两人的脸色出奇一致的黑。
本来只想查查这个人是不是和王伟卓有关系，结果不仅可能和王伟卓有关系，还牵扯到了Y市。
“那个一直照顾他的人，有没有可能是，王伟卓。”沈从霖提出了他的猜想，按照之前所查到的徐彦尘与王伟卓的见面记录，并结合双方的关系，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真是这样，那徐彦尘就不太可能杀了王伟卓了吧，毕竟王伟卓将他抚养长大。”白屿无法想象到一个看着这么温雅的人会亲手杀害抚养自己多年的人。
白生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轻声打断了自己儿子：“那可不一定，人心是很复杂的。”
见自己反驳完，白屿皱起的眉毛，白生又笑了一下，拍拍白屿的肩：“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干的，不要多想。”
“而且，徐彦尘是我们能查到的在王伟卓回国之后，与他见面次数最多的人。”
沈从霖觉得这些事越来越复杂了，虽然确实查到了不少信息，但总觉得的，徐彦尘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具体的还要一步一步从长计议。”
*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然而案件的进展却停滞不前。
白生和沈从霖单独约了徐彦尘的秘书见面，确认徐彦尘在王伟桌被杀当晚的不在场证明。
据他秘书所说，当晚徐彦尘在完成当日行程安排之后，便自己开车回家了，那晚过后照常上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自己却捋不出什么头绪。
“沈从霖。”白生举起刚挂断的电话，示意沈从霖过来：“可能有些头绪了。”
白生在刚刚接到一个报案电话，是辖区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有人在江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白生和白屿带着几个人便赶去案发现场。
苏小姐：晚上回家吃饭吗？
沈sir：不一定，在去查案的路上，要是我到饭点没回来，你就先吃吧。
苏小姐：沈警官辛苦啦！我给你留饭！
沈从霖笑笑，打了一个“好”字之后，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冬天江边的风大的想要把人吹跑一样，黄黑的警戒线将江下游的那块浅滩分割开来，周围围着一群不相干的人，以及拿着摄像头试图拍照的记者。
救护车和警车已经停靠在路边，白生和沈从霖从公路上的警车里下来，向下往江边走。
两人在向站在警戒线旁的警察出示警官证之后，抬起越过警戒线，往尸体所在方向走去。
尸体已经被装进处理袋里面，被相关人员拉入救护车中，等待进一步尸检。
沈从霖戴上手套之后，接过痕检部门寄给他的一个袋子，里面是死者的记者证。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一名自由记者，在圈内小有名气，死亡时间预计在5~7天前，从江上漂到这处浅滩上，搁浅在这儿，被来钓鱼的市民发现，并报了警，尸体脖子处有红色的点，疑似生前被人行凶。”
具体还要等法医解剖完才可知。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江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沈从霖和白生来到了那个记者生前居住的房子，房子位于市中心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交通十分便利。
房子大概六七十平米，对于一个独居的男士来说，空间绰绰有余。
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食物的腐烂和酸臭味涌入鼻腔，让人不禁作呕，沈从霖将鞋套穿在脚上，骨节分明的手被戴上了白色的手套，他小心翼翼地带着身后的队员走进房间，进行拍照和取证。
茶几上的泡面桶看样子是好久以前吃的，冰箱里的牛奶也已经过期了，窗帘是被拉开的，光充斥于室内，亮堂不少。
沈从霖和白生分头行动，由白生去走访，探查小区的情况，而沈从霖负责带人从他居住的房子里寻找可疑物品和犯罪痕迹。
“这房子，怎么看着不像七十平啊，怎么这么挤啊。”拿着相机的一名队员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沈从霖亦发现了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个屋子，不止这么大。
走进卧室，入目的满墙的书架让他出了神，他轻轻靠近书架，在书架的中间发现了一条缝隙，双手往旁边扒了扒，并没有什么异常。
脚步向后退，沈从霖站在可以观察到书柜整体的地方看了几眼，手在书架上的一排书的顶侧摸了摸，摸出一手灰。
眼神锋利地扫视着书架上的一排排书。
突然，在其中的一本书上停留几秒后，伸出手摸了摸书的上侧。
没有灰。
这本书他经常看吗？
《新闻摄影教程》
沈从霖将这本书抽出来准备翻开查阅。
咔哒。
书架中间的线裂开了一条仅够一人侧身穿过的缝隙。
沈从霖侧身穿过那条缝隙，入目的即是在那间密室中间的桌子，桌子所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照片，看样子都是些业界大佬。
做他这种记者的手里，多少都握点足以震惊某界的大瓜，每年靠封口费，足以养活自己。
看来是为了别人发现才设的这间密室。
他仔细的查看墙上和桌上的文件夹。
文件夹刚打开，就掉落了一小块金属的不明物体。
轻轻推动上面的按钮，金属插头露出。
是一个优盘。
“带电脑了吗？”沈从霖拿着优盘走出密室，把书放了进去，低声询问和他一起进来的队员们。
没有人带电脑，他冲着他们说：“其他地方都查过了吗，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没有。”
“好，那我们打道回府。”
沈从霖和白生打完电话之后便先一步回到局里，将优盘插入电脑中，查看里面的文件。
电脑中的文件上下滚动着，他在显示器中看见了最熟悉的三个字：徐彦尘。
优盘里那个名为徐彦尘的文件夹被点开。
里面的内容，却让沈从霖久久不能平息。
“霖子，怎么样，有什么收获？”白生回来的时候，沈从霖已经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很久了。
窗边的男人松松垮垮的站在那儿，背着光，手放在窗台，不知在想什么。
窗外漆黑一片，看不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只有大楼的灯光在亮着。
白生轻声走到他身后，和他并排，回头和他对视：“怎么了？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差不多了，那个凶手你也认识。”沈从霖指了指电脑：“都在那里面。”
白生半信半疑地点开电脑。
电脑里的文件夹已经被点开，里面有一个MP3文件，是一段录音，录音下面是一篇word，是录音的文字稿和照片，以及DNA检测报告。
而文字稿就是王伟卓与死者的采访记录。
白生的眼睛在看到王伟卓的透露的内容时，眼睛先是瞪得大大的，再皱起眉毛，叹了口气。
总结来说，只有一句重要的话。
徐彦尘是已被处决的大毒枭之子。
而那个大毒枭，就是沈炎当年带头打击的人。
那个记者觉得这个事情非常重要，比他搜集的哪个都严重，人身安全很可能受到威胁。
虽然自己已经被当事人用钱打发，当着他的面删除了这个文件，但是自己还是备份到了优盘里，并且在那篇文字稿的最后，写下：
如果哪一天我失踪或是被人杀害，请先搜查徐彦尘。
他是最有可能杀害自己的人。
白生大概明白沈从霖的沉默从何而来了，自己看到这篇文字稿的时候，也大吃一惊。
那份基因检测报告不知真假，亦不知道王伟卓从哪得来的大毒枭松塔的DNA，但现在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徐彦尘。
这就意味着，徐彦尘成了杀害沈炎的嫌疑人之一，和王伟卓一起。
儿子替死去的父亲报仇，不足为奇。
不知道为什么王伟卓要背叛徐彦尘，告诉记者这件事。
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徐彦尘有着充分的作案动机杀害这个记者，甚至王伟卓。
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抓他的正当理由。
白屿确定在霖子调他酒吧监控的出来看的时候，监控画面里在卡座坐着的人就是徐彦尘，沈从霖查完之后让他继续留意一下徐彦尘的踪迹，如果再看见徐彦尘和那个黑衣男子在这个酒吧见面，再给他打电话。
他确实照做了，派专人盯着监控，但也确实没再看见他了。
这人似乎很谨慎，霖子离开之后还派人盯住自己。
他可以肯定当时在车库看到的那辆车就是徐彦尘的车，只不过他人不在车里。
后来因为事务繁忙也就不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来过我酒吧几次。”他回答白生的询问。
“好啊，你小子果然改不了性，大学老去酒吧喝酒就算了，回国直接买个酒吧是吧！”
“没有没有，我真的是看这个酒吧赚钱才买的，真的！”
“行吧，逗你的，别紧张。”白生笑了笑，将杯子里的美式一饮而尽，又撇撇嘴：“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有啥好喝的，我看队里大家加班也喝这玩意，你也挺爱喝的。”
说完白生留下一句“你结账”，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行，这老头子还是跟年轻一样潇洒。
不过，这个徐彦尘究竟干了些什么事，让霖子和老头子这么查。
白屿将手机打开，点开了一个很久没有点开过的联系人界面，拨了过去：
“Bob！”
“I miss you too but I need you to look into something for me…”
（我也很想你，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查个一些事）
……
白屿打电话给了自己在国外酒吧认识的一个哥们，向他询问王伟卓的信息，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结果没想到真的被他查到了。
他把白生和沈从霖两个人同时叫到了自己的家里，没想到这男的真的不简单。
白屿家的装修很简单，色调偏冷色，以黑白灰为主，桌子上连杂物都没有，除了酒柜里的酒以外，基本上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这是白生第一次来到白屿在国内的房子，环顾了一圈，嘴撇了撇：“你这总裁当的，怎么这么寒酸啊，人家大总裁不都是住别墅吗，你怎么，就住了个平层。”
“你懂什么，别墅有什么好的，住着多孤单。”
沈从霖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
根据这小区所处的地段和这个屋子的面积，价格怎么着也得几千万了。
不知道白生知道就这么一个平层，要几千万之后，作何感想。
白屿走到餐厅，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们倒了点水，一人一杯：“早上烧的水了，凑活喝吧，或者想喝酒也行。”
他视线转到了餐厅壁橱的一整个酒柜里的各种酒。
在他取水的时候，白生和沈从霖两个人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行了，说正事儿吧，我的宝贝儿子。”
“得，您别这么叫我，受不住。”白屿将整理出来的文件给了他们一人一份，自己手里还有一份。
徐彦尘从六岁开始就一直在国外生活，户口也从Y市迁到了A国。
Y市这个词被白屿贴心地加粗了。
徐彦尘从小到大都由一个男人担任他的监护人，但这个人也很少出现，只在家长会的时候现身。
直到他上高三，他的家长缺席了一年，据他邻居说，从Xu来到他们那个州上高中之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场，跟之前的阳光明媚相比，阴沉不少。再后来，他高中快毕业，选择回国读大学，于是便回了A市，连带着户籍地址也改回国了。
他切断了所有和国外同学的联系方式，连自己的学籍信息都要求校方保密，不轻易向别人透露。
看到这儿，沈从霖发出疑问：“既然他将自己在国外的经历都抹去了，你那个朋友是怎么查到的，在短短的十几个小时里。”
白屿将食指伸出比在自己嘴唇上：“嘘，我那个朋友，身份有些特殊。”
虽然告诉他们Bob的身份也无伤大雅，但出于两人的情谊，白屿选择闭口。
“How did you know these things？”
（你怎么查到这些事的？）
白屿早上看见Bob给他发的一堆文件之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I am sorry bro. I kept it from you all these years.”
（对不起哥们，我瞒了你这么多年）
然后白屿一上午都沉浸在自己多年的朋友居然还有一个黑客界的大佬的马甲的震惊中，而那些资料便是他侵入一些系统里拿到的。
看完徐彦尘在国外的经历后，两人的脸色出奇一致的黑。
本来只想查查这个人是不是和王伟卓有关系，结果不仅可能和王伟卓有关系，还牵扯到了Y市。
“那个一直照顾他的人，有没有可能是，王伟卓。”沈从霖提出了他的猜想，按照之前所查到的徐彦尘与王伟卓的见面记录，并结合双方的关系，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真是这样，那徐彦尘就不太可能杀了王伟卓了吧，毕竟王伟卓将他抚养长大。”白屿无法想象到一个看着这么温雅的人会亲手杀害抚养自己多年的人。
白生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轻声打断了自己儿子：“那可不一定，人心是很复杂的。”
见自己反驳完，白屿皱起的眉毛，白生又笑了一下，拍拍白屿的肩：“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干的，不要多想。”
“而且，徐彦尘是我们能查到的在王伟卓回国之后，与他见面次数最多的人。”
沈从霖觉得这些事越来越复杂了，虽然确实查到了不少信息，但总觉得的，徐彦尘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具体的还要一步一步从长计议。”
*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然而案件的进展却停滞不前。
白生和沈从霖单独约了徐彦尘的秘书见面，确认徐彦尘在王伟桌被杀当晚的不在场证明。
据他秘书所说，当晚徐彦尘在完成当日行程安排之后，便自己开车回家了，那晚过后照常上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自己却捋不出什么头绪。
“沈从霖。”白生举起刚挂断的电话，示意沈从霖过来：“可能有些头绪了。”
白生在刚刚接到一个报案电话，是辖区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有人在江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白生和白屿带着几个人便赶去案发现场。
苏小姐：晚上回家吃饭吗？
沈sir：不一定，在去查案的路上，要是我到饭点没回来，你就先吃吧。
苏小姐：沈警官辛苦啦！我给你留饭！
沈从霖笑笑，打了一个“好”字之后，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冬天江边的风大的想要把人吹跑一样，黄黑的警戒线将江下游的那块浅滩分割开来，周围围着一群不相干的人，以及拿着摄像头试图拍照的记者。
救护车和警车已经停靠在路边，白生和沈从霖从公路上的警车里下来，向下往江边走。
两人在向站在警戒线旁的警察出示警官证之后，抬起越过警戒线，往尸体所在方向走去。
尸体已经被装进处理袋里面，被相关人员拉入救护车中，等待进一步尸检。
沈从霖戴上手套之后，接过痕检部门寄给他的一个袋子，里面是死者的记者证。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一名自由记者，在圈内小有名气，死亡时间预计在5~7天前，从江上漂到这处浅滩上，搁浅在这儿，被来钓鱼的市民发现，并报了警，尸体脖子处有红色的点，疑似生前被人行凶。”
具体还要等法医解剖完才可知。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江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沈从霖和白生来到了那个记者生前居住的房子，房子位于市中心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交通十分便利。
房子大概六七十平米，对于一个独居的男士来说，空间绰绰有余。
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食物的腐烂和酸臭味涌入鼻腔，让人不禁作呕，沈从霖将鞋套穿在脚上，骨节分明的手被戴上了白色的手套，他小心翼翼地带着身后的队员走进房间，进行拍照和取证。
茶几上的泡面桶看样子是好久以前吃的，冰箱里的牛奶也已经过期了，窗帘是被拉开的，光充斥于室内，亮堂不少。
沈从霖和白生分头行动，由白生去走访，探查小区的情况，而沈从霖负责带人从他居住的房子里寻找可疑物品和犯罪痕迹。
“这房子，怎么看着不像七十平啊，怎么这么挤啊。”拿着相机的一名队员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沈从霖亦发现了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个屋子，不止这么大。
走进卧室，入目的满墙的书架让他出了神，他轻轻靠近书架，在书架的中间发现了一条缝隙，双手往旁边扒了扒，并没有什么异常。
脚步向后退，沈从霖站在可以观察到书柜整体的地方看了几眼，手在书架上的一排书的顶侧摸了摸，摸出一手灰。
眼神锋利地扫视着书架上的一排排书。
突然，在其中的一本书上停留几秒后，伸出手摸了摸书的上侧。
没有灰。
这本书他经常看吗？
《新闻摄影教程》
沈从霖将这本书抽出来准备翻开查阅。
咔哒。
书架中间的线裂开了一条仅够一人侧身穿过的缝隙。
沈从霖侧身穿过那条缝隙，入目的即是在那间密室中间的桌子，桌子所对的墙上挂满了各种照片，看样子都是些业界大佬。
做他这种记者的手里，多少都握点足以震惊某界的大瓜，每年靠封口费，足以养活自己。
看来是为了别人发现才设的这间密室。
他仔细的查看墙上和桌上的文件夹。
文件夹刚打开，就掉落了一小块金属的不明物体。
轻轻推动上面的按钮，金属插头露出。
是一个优盘。
“带电脑了吗？”沈从霖拿着优盘走出密室，把书放了进去，低声询问和他一起进来的队员们。
没有人带电脑，他冲着他们说：“其他地方都查过了吗，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没有。”
“好，那我们打道回府。”
沈从霖和白生打完电话之后便先一步回到局里，将优盘插入电脑中，查看里面的文件。
电脑中的文件上下滚动着，他在显示器中看见了最熟悉的三个字：徐彦尘。
优盘里那个名为徐彦尘的文件夹被点开。
里面的内容，却让沈从霖久久不能平息。
“霖子，怎么样，有什么收获？”白生回来的时候，沈从霖已经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很久了。
窗边的男人松松垮垮的站在那儿，背着光，手放在窗台，不知在想什么。
窗外漆黑一片，看不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只有大楼的灯光在亮着。
白生轻声走到他身后，和他并排，回头和他对视：“怎么了？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差不多了，那个凶手你也认识。”沈从霖指了指电脑：“都在那里面。”
白生半信半疑地点开电脑。
电脑里的文件夹已经被点开，里面有一个MP3文件，是一段录音，录音下面是一篇word，是录音的文字稿和照片，以及DNA检测报告。
而文字稿就是王伟卓与死者的采访记录。
白生的眼睛在看到王伟卓的透露的内容时，眼睛先是瞪得大大的，再皱起眉毛，叹了口气。
总结来说，只有一句重要的话。
徐彦尘是已被处决的大毒枭之子。
而那个大毒枭，就是沈炎当年带头打击的人。
那个记者觉得这个事情非常重要，比他搜集的哪个都严重，人身安全很可能受到威胁。
虽然自己已经被当事人用钱打发，当着他的面删除了这个文件，但是自己还是备份到了优盘里，并且在那篇文字稿的最后，写下：
如果哪一天我失踪或是被人杀害，请先搜查徐彦尘。
他是最有可能杀害自己的人。
白生大概明白沈从霖的沉默从何而来了，自己看到这篇文字稿的时候，也大吃一惊。
那份基因检测报告不知真假，亦不知道王伟卓从哪得来的大毒枭松塔的DNA，但现在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徐彦尘。
这就意味着，徐彦尘成了杀害沈炎的嫌疑人之一，和王伟卓一起。
儿子替死去的父亲报仇，不足为奇。
不知道为什么王伟卓要背叛徐彦尘，告诉记者这件事。
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徐彦尘有着充分的作案动机杀害这个记者，甚至王伟卓。
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抓他的正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