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把手中的纸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说。
“你饿吗？”
“不饿。”风灌进来，吹散了她的声音。
程朝往旁边一瞟，看向正在擦墙壁的中年女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走过去，从女人手中拿过帕子，仗着身高优势，很快擦到了上面。
王姨往围裙上擦了擦脏污的手，笑着说，“小朝，还是你个子高，不然这上面的墙壁就一直擦不到了，每次还得垫着凳子。”
他一边笑一边继续擦，“行，王姨，那以后我就经常来您家米粉店坐坐，帮您干下活。”
王姨连忙摆手推脱，“那可别，你们学生是要读书的，可别糙了手。”
程朝擦完最后一块留在墙上的污垢，将帕子放进水盆里洗了洗，最后慢慢扭干笑道，“学习是得全面发展的。”
秦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看向王姨问，“阿姨，请问一下两碗米粉多少钱？”
王姨摇了摇头说，“收你们什么钱啊？小姑娘，钱留着去买糖，这顿算王姨请你们的。”
她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
程朝将扭干的帕子递给王姨，豁达打圆场道，“王姨人这么好，谢谢了啊。”他又抬头看向秦也，弯了弯唇说，“留着买糖去吧。”
王姨接过洗干净的帕子，心里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给什么钱呀，这顿就是王姨请你们的。”
秦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看了一眼程朝，慢慢把钱塞回去。
程朝有背倚靠在桌子上，勾唇笑了笑，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像是拿着什么。他略带笑意的说，“谢谢了王姨，生意兴隆。”
“行了行了，快走吧，还搁这夸呢。”
他们一前一后地出了小店，秦也微微侧身看身后的人，他拂了拂落在眼前的碎发，微微敞开的黑色冲锋衣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高挑。
他走到她身边说，“去正街吗？”
“好。”
两个人并肩走在小道上，秦也抬眼望着灿烂的阳光。
这天气风和日丽，微风也没有像前几天那么的闷燥，而是暖意中又透着一丝凉意。
“你在桌子上放钱了？”
他反问道，“看见了？”
秦也点点头，“嗯。”
程朝倒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说，“我帮帮忙。”
“什么意思？”
“王姨之前和她老公一起经营的那家米粉店，她老公前几年得癌症死了。她自己身体也不好，但还是一直在经营那家店。”
他顿了顿，光像是照进了漆黑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别人都笑话她，说让她不如把那家店卖出去，那里的位置本来就偏，不会有什么生意的，卖出去还好养孩子。可她不肯，她说自己一定会留着那家店。”
“王姨说请我们吃，你可以不用顾虑给没给钱，但我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我得帮。但又不能跟可怜她一样直接把钱甩给她。即使她需要帮助，我也不能伤人家的自尊。”
秦也很平静地说，“挺好。”
他笑了笑，眼里盛满碎光，“我经常会过去吃，能帮一点是一点。”
程朝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她女儿也在你们青江一中读书。好像也是高二。”
“是吗？”
“好像是。”
秦也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抬眸，下意识地缩了缩眼瞳。
阳光刺进眼睛，泛出酸痛。
远处的天空连接成了一条分际线，就像是无数迷茫的事物，终于有了可以前进的方向。
那她的方向呢，又在哪里？
正街离关公街并不远，大约走了十来分钟。
秦也看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几条老区的街道固然不同，正街浑身都透发出一股热闹。
秦也无感这种氛围，那些噪音传入耳朵时，她感到厌烦。
程朝停在一家店的门口，双手插在兜里，抬头说，“玩过这个吗？”
她转头去看他的侧脸，男生鼻梁高挺，唇角带着浅浅笑意，眼眸微弯。
秦也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垂眼看她笑道，“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这种吗？”
秦也淡淡的挑了一边眉，顺着他刚才的目光向店名看去，还是用粉白色奶油字体写的：超级好玩的石膏娃娃鸭！
秦也：……
“不能以偏概全。”
程朝毫不在意，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将手拿出来搓了搓鼻头说，“没玩过？那今天就尝试一下呗。”
秦也皱了皱眉，她真的很想拒绝。
这种幼稚的东西，在她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
可还没等她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程朝就迈步走入店内，转身回头看她，勾唇笑了笑道，“秦同学，走啊。”
她努力在略显尴尬的脸上挂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深呼吸平息了一下内心的躁动，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嗯。”
明明之前他跟她一起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会征求一下她的想法的。
可现在怎么就……？
难不成？
秦也看着男生高挑的背影，心中不免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可能真的很想尝试一下这种可可爱爱的东西。
真是一个……。
充满娇软内心的红发男高中生。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来店里的基本上都是女孩子结伴而行，或者一些是男朋友陪着来的。店内的服务员也基本上都是女生。
装饰也基本全都是粉白色，粉色的桌椅一条条陈列着，石膏娃娃被放在橱窗里，店里还播放着五月天的一首歌。
他们刚刚走进店内，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姐姐就走了过来，笑容甜美，“你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程朝抬头看着一面墙的石膏娃娃，嘴角抽搐了两下，手指微微屈起，用手扫过那一面墙懵懂地问，“这种石头有什么推荐的吗？”
小姐姐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这个叫石膏娃娃。”
他挠了挠头发说，“不好意思。”
女生仍然保持着体面的笑容说，“你们可以看看这一面的墙，都是石膏娃娃的模型，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们拿。”
她抬手指了指上方的一个米奇老鼠的娃娃说，“这个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颜色可以自己搭配。”
程朝摸索着下巴思考了半天，最后可能是实在想不通了，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安静秦也问，“你选吧，这些我都看不懂。”
秦也反问，“不是你要玩的吗？”
“我看女生都喜欢玩这个。”
她挑眉，“我说了，不能以偏概全。”
他低下头，努了努嘴道歉，“抱歉了。”
“没事。”秦也用手指了指那个米奇老鼠的石膏娃娃说，“那就要这个吧。”
她转头问他，“你呢？”
“跟你一样。”
“嗯。”
店里人不算少，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很嘈杂，甚至快要掩盖了歌曲的声音。
秦也不想跟那么多人拥挤在一起，索性直接选了窗台的位置坐下。
程朝坐在她旁边。
因为是高椅的缘故，他们中间隔了一小段的距离。程朝不安分的转着椅子，低头脸上绽开笑容。
幼稚。
秦也在心里吐槽了两个字。
店内的一个男生将两个米奇老鼠的石膏娃娃拿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又把颜料摆放整齐，就笑道，“祝你们玩的开心，有事可以喊我。”
秦也点了点头，“谢谢。”
“你饿吗？”
“不饿。”风灌进来，吹散了她的声音。
程朝往旁边一瞟，看向正在擦墙壁的中年女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走过去，从女人手中拿过帕子，仗着身高优势，很快擦到了上面。
王姨往围裙上擦了擦脏污的手，笑着说，“小朝，还是你个子高，不然这上面的墙壁就一直擦不到了，每次还得垫着凳子。”
他一边笑一边继续擦，“行，王姨，那以后我就经常来您家米粉店坐坐，帮您干下活。”
王姨连忙摆手推脱，“那可别，你们学生是要读书的，可别糙了手。”
程朝擦完最后一块留在墙上的污垢，将帕子放进水盆里洗了洗，最后慢慢扭干笑道，“学习是得全面发展的。”
秦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看向王姨问，“阿姨，请问一下两碗米粉多少钱？”
王姨摇了摇头说，“收你们什么钱啊？小姑娘，钱留着去买糖，这顿算王姨请你们的。”
她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
程朝将扭干的帕子递给王姨，豁达打圆场道，“王姨人这么好，谢谢了啊。”他又抬头看向秦也，弯了弯唇说，“留着买糖去吧。”
王姨接过洗干净的帕子，心里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给什么钱呀，这顿就是王姨请你们的。”
秦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看了一眼程朝，慢慢把钱塞回去。
程朝有背倚靠在桌子上，勾唇笑了笑，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像是拿着什么。他略带笑意的说，“谢谢了王姨，生意兴隆。”
“行了行了，快走吧，还搁这夸呢。”
他们一前一后地出了小店，秦也微微侧身看身后的人，他拂了拂落在眼前的碎发，微微敞开的黑色冲锋衣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高挑。
他走到她身边说，“去正街吗？”
“好。”
两个人并肩走在小道上，秦也抬眼望着灿烂的阳光。
这天气风和日丽，微风也没有像前几天那么的闷燥，而是暖意中又透着一丝凉意。
“你在桌子上放钱了？”
他反问道，“看见了？”
秦也点点头，“嗯。”
程朝倒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说，“我帮帮忙。”
“什么意思？”
“王姨之前和她老公一起经营的那家米粉店，她老公前几年得癌症死了。她自己身体也不好，但还是一直在经营那家店。”
他顿了顿，光像是照进了漆黑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别人都笑话她，说让她不如把那家店卖出去，那里的位置本来就偏，不会有什么生意的，卖出去还好养孩子。可她不肯，她说自己一定会留着那家店。”
“王姨说请我们吃，你可以不用顾虑给没给钱，但我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我得帮。但又不能跟可怜她一样直接把钱甩给她。即使她需要帮助，我也不能伤人家的自尊。”
秦也很平静地说，“挺好。”
他笑了笑，眼里盛满碎光，“我经常会过去吃，能帮一点是一点。”
程朝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她女儿也在你们青江一中读书。好像也是高二。”
“是吗？”
“好像是。”
秦也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抬眸，下意识地缩了缩眼瞳。
阳光刺进眼睛，泛出酸痛。
远处的天空连接成了一条分际线，就像是无数迷茫的事物，终于有了可以前进的方向。
那她的方向呢，又在哪里？
正街离关公街并不远，大约走了十来分钟。
秦也看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几条老区的街道固然不同，正街浑身都透发出一股热闹。
秦也无感这种氛围，那些噪音传入耳朵时，她感到厌烦。
程朝停在一家店的门口，双手插在兜里，抬头说，“玩过这个吗？”
她转头去看他的侧脸，男生鼻梁高挺，唇角带着浅浅笑意，眼眸微弯。
秦也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垂眼看她笑道，“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这种吗？”
秦也淡淡的挑了一边眉，顺着他刚才的目光向店名看去，还是用粉白色奶油字体写的：超级好玩的石膏娃娃鸭！
秦也：……
“不能以偏概全。”
程朝毫不在意，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将手拿出来搓了搓鼻头说，“没玩过？那今天就尝试一下呗。”
秦也皱了皱眉，她真的很想拒绝。
这种幼稚的东西，在她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
可还没等她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程朝就迈步走入店内，转身回头看她，勾唇笑了笑道，“秦同学，走啊。”
她努力在略显尴尬的脸上挂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深呼吸平息了一下内心的躁动，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嗯。”
明明之前他跟她一起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会征求一下她的想法的。
可现在怎么就……？
难不成？
秦也看着男生高挑的背影，心中不免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可能真的很想尝试一下这种可可爱爱的东西。
真是一个……。
充满娇软内心的红发男高中生。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来店里的基本上都是女孩子结伴而行，或者一些是男朋友陪着来的。店内的服务员也基本上都是女生。
装饰也基本全都是粉白色，粉色的桌椅一条条陈列着，石膏娃娃被放在橱窗里，店里还播放着五月天的一首歌。
他们刚刚走进店内，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姐姐就走了过来，笑容甜美，“你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程朝抬头看着一面墙的石膏娃娃，嘴角抽搐了两下，手指微微屈起，用手扫过那一面墙懵懂地问，“这种石头有什么推荐的吗？”
小姐姐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这个叫石膏娃娃。”
他挠了挠头发说，“不好意思。”
女生仍然保持着体面的笑容说，“你们可以看看这一面的墙，都是石膏娃娃的模型，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们拿。”
她抬手指了指上方的一个米奇老鼠的娃娃说，“这个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颜色可以自己搭配。”
程朝摸索着下巴思考了半天，最后可能是实在想不通了，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安静秦也问，“你选吧，这些我都看不懂。”
秦也反问，“不是你要玩的吗？”
“我看女生都喜欢玩这个。”
她挑眉，“我说了，不能以偏概全。”
他低下头，努了努嘴道歉，“抱歉了。”
“没事。”秦也用手指了指那个米奇老鼠的石膏娃娃说，“那就要这个吧。”
她转头问他，“你呢？”
“跟你一样。”
“嗯。”
店里人不算少，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很嘈杂，甚至快要掩盖了歌曲的声音。
秦也不想跟那么多人拥挤在一起，索性直接选了窗台的位置坐下。
程朝坐在她旁边。
因为是高椅的缘故，他们中间隔了一小段的距离。程朝不安分的转着椅子，低头脸上绽开笑容。
幼稚。
秦也在心里吐槽了两个字。
店内的一个男生将两个米奇老鼠的石膏娃娃拿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又把颜料摆放整齐，就笑道，“祝你们玩的开心，有事可以喊我。”
秦也点了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