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银色的灯球在孟宴臣上空盘旋。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个威士忌杯，杯中已无余酒，一点消融痕迹都没有的冰块，在他的动作下，有规律的撞击杯壁，在喧闹的场合发出细小的声音。
孟宴臣拿起威士忌杯，透过玻璃，看着杯中世界。
孟宴臣对酒的要求很高，甚至配酒的冰块，都要完美无瑕。
里面有三颗冰块。其中两颗都形状规整，洁净透亮，十分完美，就像假的一般。另外一颗，不仅缺了角，还有很多裂痕。
裂痕？
孟宴臣戏谑一笑。
服务生上前为孟宴臣倒酒。
琥珀色的酒体倾泻而出，孟宴臣未等其与冰块交融，便拿起一饮而尽。
似乎是因为喝的过快，又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一股火在作势，杯子差点被他摔碎在桌面，杯底出现细小裂痕。
“倒酒。”
一旁的服务生闻声未动。
“孟总，老板说了，这是最后一杯……”
“我让你给我倒酒！”
那个杯子被彻底摔碎。杯中的冰块在桌面上滑行，在漆黑的桌面上流下股股水痕。
其中有一颗速度过快，顺着桌面滑到地上，最终停留在一双白色帆布鞋边。
“哥？你怎么喝这么多？”
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到孟宴臣耳中，他眯起眼睛，想在扑朔迷离的灯光中，看清来人的脸。
虽然，不用看清，他也知道来者是谁。
许沁的身影在霓虹灯中变得支离破碎，孟宴臣闭上了眼睛，可是那抹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立体。
他将眼镜摘下，随手丢在一边，右手拇指食指轻揉睛明穴。左手冲着服务生摆了摆，示意他离开。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待到已经完全看不见服务生时，孟宴臣才缓缓开口：“你来干什么？”
许沁轻轻将沙发上的眼镜移到桌子上，坐到孟宴臣的旁边：“哥，妈说你……今天没去和周家小姐见面，让我来……”
许沁的话被孟宴臣的一阵笑声打断。
这好像是许沁第一次被孟宴臣打断。
他的笑声，像是苦笑，又像是讥讽，甚至还有无奈的意味。他的眼睛紧闭，眼角却渗出滴滴泪液。
他在这里，坐在他和许沁曾经对酌的沙发上。他幻想过无数种许沁来找自己情景，这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是，这种情景，狠狠地戳他心窝子的情景，的的确确发生了。
他自己明白，这不是意料之外。
“所以，如果不是妈，你根本就不会担心，根本不会主动来找我。”
“哥……”
心虚的许沁拉住他的衬衫衣袖，这曾经是让她最有安全感的动作。她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她会被孟宴臣甩开。
许沁趴在沙发上，眼中满含泪水。
孟宴臣用手盖住许沁拉过的地方，眼角的泪水，顺着面部轮廓流下。周遭的喧嚣中，他似乎听到许沁的泪水落在皮质沙发上的声音。
我真是疯魔了。
孟宴臣心里念道。
“你说话，是不是。”
许沁没有回答。
她还是第一次被她依赖的孟宴臣，她的哥哥推开。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不想面对现实，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和哥哥相处的种种在脑海中过电影一般飘过，她看到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哥哥。可惜，他们回不去了。
许沁只字不说，彻底击垮了孟宴臣心魔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想过，只要许沁告说出否定的答案，他就能够把所有的情愫，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封藏。他会努力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以前。
可是她没有。
所以，他认为，他也无需再隐忍。
孟宴臣睁开眼，心魔化作红色血丝布满他的眼球，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喘了几口粗气，他板着许沁的肩膀，强迫她注视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许沁眼中的孟宴臣，和记忆里的孟宴臣大相径庭。眼前的这个人，非常陌生，像个恶魔，下一秒可能就会张开他贪婪的口腔，将她生吞活剥。
“哥，你听我说……”许沁尽量拉开她和孟宴臣的距离，她盯着孟宴臣可怖的眼睛：“哥，我求你，放下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胡说……你胡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宋焰？”
醉酒的孟宴臣早已失去平日的沉稳，他疯狂摇晃着许沁，他不愿意接受现实，他不愿意让自己呵护了十几年的妹妹，他的玫瑰，他心中的爱人，走向别的男人怀里。
明明，我做了很多，我为她做了那么多。我在她和宋焰中的阻拦，原来都是一场空。
孟宴臣的眼泪落在许沁的嘴角。
他想起他们初见之时，在医院的长椅，他坐在浑身脏兮兮的许沁身边；他想起他为藏起的那个娃娃；他想起他和许沁在一起的所有时光。
他的嘴角抽动，千言万语，好像都汇成了一句话：“沁沁，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
酒精的作用，让孟宴臣醉倒在许沁的肩。
许沁用身体支撑着孟宴臣的身躯，用手抚平孟宴臣蹙起的眉头。
“哥。”
许沁落下一滴眼泪。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个威士忌杯，杯中已无余酒，一点消融痕迹都没有的冰块，在他的动作下，有规律的撞击杯壁，在喧闹的场合发出细小的声音。
孟宴臣拿起威士忌杯，透过玻璃，看着杯中世界。
孟宴臣对酒的要求很高，甚至配酒的冰块，都要完美无瑕。
里面有三颗冰块。其中两颗都形状规整，洁净透亮，十分完美，就像假的一般。另外一颗，不仅缺了角，还有很多裂痕。
裂痕？
孟宴臣戏谑一笑。
服务生上前为孟宴臣倒酒。
琥珀色的酒体倾泻而出，孟宴臣未等其与冰块交融，便拿起一饮而尽。
似乎是因为喝的过快，又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一股火在作势，杯子差点被他摔碎在桌面，杯底出现细小裂痕。
“倒酒。”
一旁的服务生闻声未动。
“孟总，老板说了，这是最后一杯……”
“我让你给我倒酒！”
那个杯子被彻底摔碎。杯中的冰块在桌面上滑行，在漆黑的桌面上流下股股水痕。
其中有一颗速度过快，顺着桌面滑到地上，最终停留在一双白色帆布鞋边。
“哥？你怎么喝这么多？”
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到孟宴臣耳中，他眯起眼睛，想在扑朔迷离的灯光中，看清来人的脸。
虽然，不用看清，他也知道来者是谁。
许沁的身影在霓虹灯中变得支离破碎，孟宴臣闭上了眼睛，可是那抹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立体。
他将眼镜摘下，随手丢在一边，右手拇指食指轻揉睛明穴。左手冲着服务生摆了摆，示意他离开。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待到已经完全看不见服务生时，孟宴臣才缓缓开口：“你来干什么？”
许沁轻轻将沙发上的眼镜移到桌子上，坐到孟宴臣的旁边：“哥，妈说你……今天没去和周家小姐见面，让我来……”
许沁的话被孟宴臣的一阵笑声打断。
这好像是许沁第一次被孟宴臣打断。
他的笑声，像是苦笑，又像是讥讽，甚至还有无奈的意味。他的眼睛紧闭，眼角却渗出滴滴泪液。
他在这里，坐在他和许沁曾经对酌的沙发上。他幻想过无数种许沁来找自己情景，这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是，这种情景，狠狠地戳他心窝子的情景，的的确确发生了。
他自己明白，这不是意料之外。
“所以，如果不是妈，你根本就不会担心，根本不会主动来找我。”
“哥……”
心虚的许沁拉住他的衬衫衣袖，这曾经是让她最有安全感的动作。她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她会被孟宴臣甩开。
许沁趴在沙发上，眼中满含泪水。
孟宴臣用手盖住许沁拉过的地方，眼角的泪水，顺着面部轮廓流下。周遭的喧嚣中，他似乎听到许沁的泪水落在皮质沙发上的声音。
我真是疯魔了。
孟宴臣心里念道。
“你说话，是不是。”
许沁没有回答。
她还是第一次被她依赖的孟宴臣，她的哥哥推开。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不想面对现实，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和哥哥相处的种种在脑海中过电影一般飘过，她看到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哥哥。可惜，他们回不去了。
许沁只字不说，彻底击垮了孟宴臣心魔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想过，只要许沁告说出否定的答案，他就能够把所有的情愫，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封藏。他会努力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以前。
可是她没有。
所以，他认为，他也无需再隐忍。
孟宴臣睁开眼，心魔化作红色血丝布满他的眼球，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喘了几口粗气，他板着许沁的肩膀，强迫她注视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许沁眼中的孟宴臣，和记忆里的孟宴臣大相径庭。眼前的这个人，非常陌生，像个恶魔，下一秒可能就会张开他贪婪的口腔，将她生吞活剥。
“哥，你听我说……”许沁尽量拉开她和孟宴臣的距离，她盯着孟宴臣可怖的眼睛：“哥，我求你，放下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胡说……你胡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宋焰？”
醉酒的孟宴臣早已失去平日的沉稳，他疯狂摇晃着许沁，他不愿意接受现实，他不愿意让自己呵护了十几年的妹妹，他的玫瑰，他心中的爱人，走向别的男人怀里。
明明，我做了很多，我为她做了那么多。我在她和宋焰中的阻拦，原来都是一场空。
孟宴臣的眼泪落在许沁的嘴角。
他想起他们初见之时，在医院的长椅，他坐在浑身脏兮兮的许沁身边；他想起他为藏起的那个娃娃；他想起他和许沁在一起的所有时光。
他的嘴角抽动，千言万语，好像都汇成了一句话：“沁沁，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
酒精的作用，让孟宴臣醉倒在许沁的肩。
许沁用身体支撑着孟宴臣的身躯，用手抚平孟宴臣蹙起的眉头。
“哥。”
许沁落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