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腊月,赵氏姐妹入吴王宫,淑贞凶猛!

    “陛下,臣~险些就永远见不到您了。”

    福成热泪盈眶,一见面就扑通跪下,情感饱满到了极致。

    林淮生则是脸色平静,站在一边行了个标准的扶枪礼!脚下靴子沾了些血迹,但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人血而已。

    ……

    “今日多亏了林总指挥也在车里。不然,不然~”

    李郁拍拍他,示意他淡定。

    快步走到院子里查看那辆遇袭的轮马车,正面木板还钉着着一支羽箭,入木颇深。

    “车门设计开在侧面是明智的。福成,乾隆对你的怨念颇深呀。”

    福成脸一红,立马表态:

    “本官生是陛下的忠臣,死是大吴的鬼。此生与伪清势不两立。”

    在大部分人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官邸制度”就正式定了下来。

    不过,还少了一个人:情报署署长,刘千!

    ……

    ……

    有人甚至开始询问这宅子的规格是几进几出的。

    一瞬间,

    而帝王家的孩子多了以后,见面时能叫的出名字都殊为不易。

    “臣在。”

    简略的将几件当前的大事议完了,就是聚餐喝酒。

    杜仁诧异的抬头望向众人。

    ……

    “谨遵王命。”

    养育培养后代,对于任何一普通人都是艰巨的任务。需要长久的金钱、精力投入,耗费了人生一半以上的心血。

    “福成,你在发呆想什么?”

    “臣,臣在想回去多雇佣几位护卫。”

    除了太子和寥寥数位长子、宠妃之子,其余的也就顶个皇子名头罢了。

    他可以确定,只有他和胡雪余俩人在第一瞬间悟到了所谓的“官邸制度”背后的隐藏用意。

    林淮生也笑着开口了:

    李郁咳嗽两声:

    屋内气氛十分欢快,有种已经走上巅峰的感觉。

    “有!寡人可不会厚此薄彼。”

    腊月,李郁去了一趟西山岛。

    后面半句话倒是让众人严肃了起来,目光投向了坐在长条桌首的李郁。

    见众人哄堂大笑,他又连忙解释道:

    “乾隆肯定恨我们父子入骨,尤其是我爹!”

    ……

    帝王家亲情淡薄,缺少陪伴是极大因素。

    “调用你麾下的工程营,即日起修筑要员官邸群。凡署长以上皆可获得住宅一座。住宅周围的环境要优美,周边的护卫要严密。尔等都是寡人的股肱之臣,安危十分要紧。”

    其余人都沉浸在白捡一座宅子的喜悦当中。环境优美,护卫森严,陛下真是宽仁待下。

    “范京!”

    “官邸具体的规格、设计、选址、制度,待有关人员仔细研究。事关脸面,不可马虎,不必节约成本。”

    福成喜滋滋的跟着进去了,陛下说有后福,那就一定有福,而且小不了。

    李郁猛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分别陪伴了胡灵儿和杨云娇半天,算是雨露均沾,照顾到了俩人的感受,防止抑郁。

    个小小的孩儿自是有人照料,李郁仅仅是抱了一会而已。

    “我等武官也有吗?”

    会议上,李郁突然点名:

    次日,登船回苏州府。

    “谢陛下。”

    “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一次,

    除了少数驻扎在前线的军团指挥官不可擅离职守,在当地过年外。其余的主要人员都回到了苏州府。

    “天下未定,伪清无所不用其极。类似的刺杀破坏事件日后定然还会发生。”

    立刻起身霸气说道: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李郁在同一日,迎娶位妃子。如此盛事自然少不了红地毯,漂亮的迎宾丫鬟,还有整齐的精锐仪仗。

    寡人打了这么久的仗,享受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一堆繁复到头疼的礼仪令人眼花缭乱。

    李郁心中感慨,若是王后胡灵儿见了,一定记恨终生。若是侧妃杨云娇见了,怕是要郁闷几年。

    女人呐,对于仪式特别在意。尤其是结婚仪式的遗憾,能惦记到头发花白。

    只能说幸亏李郁英明,将那位搁在了西山岛。若是都在府城,只怕赵氏女这辈子的小鞋永远穿不完,一双接着一双。

    ……

    “今日陛下娶亲,你说谁最开心?”

    “自然是陛下。”

    “不对。”

    “是两位妃子?”

    “也不对。而是咱们来自杭州的国丈大人。”

    几位躲在角落里的士绅,酸溜溜的议论着。

    他们还真没说错,今日全场最开心的人正是赵立夏。他脸上的笑容就从未收敛过,从早晨绽放到了中午。

    所有在场要员,无论署长大臣,亦或是军团指挥都对他亲切有加。

    除了胡雪余!

    作为一个颇有城府,年过旬的读书人,他做到了表面的客气,仅此而已。

    酒宴上,

    俩人的第一次实际接触,是敬酒。

    “赵会长,恭喜。”胡雪余伸出右手,握着酒杯。

    赵立夏稍稍一愣,赶紧伸长胳膊,两只酒杯轻轻相碰。

    同桌的人注意到了赵立夏的酒杯边缘略低于胡雪余。看来,赵会长还是不敢和胡大臣公开叫板。

    ……

    这一幕看似微小。

    实则是二人心态的较量,胡雪余成功压过赵立夏一头。

    今日婚宴之酒水,全部是郁酒。

    身为一国君主,李郁自然无心管理这等小事,从义女当中挑选了一人执掌公司,负责日常经营。

    又选了几位江南酒业老人任命为公司的管理人员。

    花半年时间,完成酿酒工艺的统一标准,统一流程,结束这郁酒的草莽时代。

    麾下大大小小高达数百家的小型私人酿酒作坊,愿意继续酿酒的,作坊折价算股份并入县酒厂,人到酒厂上班拿月银和年底分红。

    不愿意的,拿年的利润银子走人!从此不得再踏入酿酒行业。

    县酒厂统一升级工艺流程。

    出品的酒水不再贴郁酒的牌子,而是统一命名为“春”,“花”,“秋”,“月”。对应种档位的价格供应民间!

    投产个月后,再根据各厂的工艺水平、酒品质量,挑选出家最优秀的酒厂以重金购买的祖传酿酒秘方基础之上,专门生产郁酒,从此高人一等。

    ……

    胡雪余尝了一口今日的酒,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醇厚绵长,滋味丰富。

    酒业大刀阔斧的变动,他倒是没有多想,只当是好女婿为了“更好更快的敛财”。

    在酒上做文章,无损根基,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对声音,更不会让治下的小民因此饿了肚子。() ()

    实属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口!

    堪称是精妙国手。

    只有一个人敏锐的嗅到了这背后的大用意,那就是――刘甄氏!

    宾客当中,有一位是郁酒的经销商。他的三言两语,让甄氏心中大动,意识到如此折腾或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精明如她,自然不会说出来。

    臣下看破并且说破君王的长远战略,是大忌!

    “阿坤,你怎么又长胖了?”

    “嘿嘿,小五兄弟,干一杯。”

    第军团的副总指挥,李小五端着酒杯一脸诧异的望着占据了张椅子宽度的刘阿坤,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有些语塞。

    他俩是唯二走到现在的存菊堂最早一批成员,其余人或死或伤,或远走他乡。

    哪怕是范京、林淮生、刘千这三位也是李郁后招募入堂口的,资历逊色一筹。

    ……

    甄氏立马招呼:

    “小五兄弟,阿坤在家总是念叨你呢。一定要抽空来杭州玩。”

    刘阿坤直点头:

    “是啊,是啊。”

    李小五低声说道:

    “好意心领了,不过正月初二我就得赶回江西前线了。这仗,早着呢。”

    刘阿坤表情有些黯然:

    “我都好久没亲手杀人了,羡慕你们天天可以杀人。”

    李小五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只是默默的又碰了一杯。

    “浙江现在怎么样?”

    “好的很,清军几乎没什么动作。两边的商人来往密切,我都快忘了还在打仗。”

    待李小五走后,

    甄氏握着刘阿坤的手:

    “要不我们去求陛下,让你去第军团?”

    “算了吧,出尔反尔不好。”

    ……

    李郁一身崭新军服,走进新房。

    顿觉温暖如春,屋内的地龙烧的太旺了。底下办事的人很用心!

    又见一老嬷嬷,迎面而来,行礼时笑的满脸褶子都在掉粉:

    “奴婢拜见万岁爷。”

    称呼有点怪,但今日大喜,不宜挑理。

    李郁将武装带解下递给她,顺嘴问道:

    “赵府的?”

    “是,奴婢是赵府的女乐团的总教师,姓容。位娘娘在里面候着龙颜。陛下,可以开始了吗?”

    李郁点点头。

    “陛下请。”

    ……

    三书、六礼这些繁琐环节,李郁一概没有过问,自然有人会办的妥帖。

    他端坐接受了拜礼后,容嬷嬷递过一托盘。托盘上搁着两根金丝秤杆。

    李郁拿起,打量了一下端坐在一起的俩位妃子。

    好似复刻品。

    从头到脚全部一样,包括人的身形,甚至是手放置的位置。

    容嬷嬷低声说道:

    “陛下,右边是淑贞,左边是淑洁。”

    淑贞是姐姐,淑洁是妹妹。

    那就从姐姐开始吧,按照年龄排序,合情合理。

    用金丝秤杆轻轻挑开那一层薄薄的,只起象征作用的红纱盖头,赵淑贞悄悄抬起头,眼神大胆又炙热。

    李郁点头笑笑,

    挑开左边的淑洁,见到的是一双低垂、不敢直视的眼睛。

    “嗯?”

    淑洁抬头,眼神在自己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低头继续盯靴子。

    李郁退后两步,感慨道:

    “甚美!”

    一时间,也不知是夸赞哪一位的。

    ……

    两名丫鬟,低头垂目手持银托盘。托盘上置银碗汤勺。

    容嬷嬷连忙介绍:

    “请陛下和娘娘同吃子孙汤圆。”

    李郁不知何意,但也猜测到是一种仪式。于是舀起右边托盘银碗内汤圆,先咬了一小口,生的!?

    容嬷嬷用掺了蜜一般的嗓音:

    “生~子!”

    左边的丫鬟连忙把托盘举高了一点,意思很明明显。

    陛下吃了赵淑贞的那份生汤圆,还没吃咱家赵淑洁的呢。

    再来一口!

    李郁嚼着生汤圆,不好吐槽,只能默默的咽下去。

    然后银碗就转到了榻边坐着的淑贞、淑洁俩女手边,也各吃了一个。

    ……

    “陛下,娘娘,请喝合酒。”

    托盘上,

    居然是一盏金镶玉的合卺杯,三半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圆形。

    杯把手用红绿丝线扣在一起。

    说实话,这交杯酒喝的颇有难度,既要成功,又要不碰撞,却是费了一番心思。

    赵淑洁的额头都出汗了。

    手有些微微发抖,不知有几分激动几分紧张。

    丫鬟适时的将一张厚度惊人的羊毛毯铺在地上。

    “请陛下和娘娘掷杯。”

    三只杯子,咕噜噜滚在毯面。

    “哎呀呀,三杯落地,仰俯。陛下的杯子朝下,娘娘们的杯子朝上。男俯女仰,天覆地载,阴阳和携,实在是大吉大利,千载难逢啊。”容嬷嬷惊喜的恰到好处,说话间双手皆举到脸颊高度,夸张的摇晃。

    一瞬间,

    李郁都心生钦佩,老艺术家的水准真不是年轻人能比的。

    这艺术成分太高了!

    难怪,赵府把这老货派来了。

    她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是戏啊!

    ……

    “礼毕。”

    “陛下,娘娘,请大胆的完礼。奴婢们在外面候着。”

    容嬷嬷一步三摇,领着丫鬟们退出,将房门小心的关好。

    李郁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赵淑洁欲言又止,终究是忍住了。赵淑贞则是噗嗤一下笑了。

    这笑容让李郁立马意识到这酒可能不对劲,怕是加了攒劲料的。

    一日娶妃,比较特殊。

    老艺术家真是用心良苦啊。

    “咳咳,如此良辰吉日,如何分配先后次序?你姐妹俩可有想法?”

    赵淑贞狡黠,用手指怼了一下淑洁:

    “好东西,先让给妹妹吃。”

    淑洁的脸,刷,像掉进热水的虾一般透红,说话都结巴了:

    “长,长,长幼有序。姐,姐姐先!”

    ……

    李郁望了一眼里间的小房间:

    “淑洁,莫要紧张。你先回避一下,待会就轮到你了。”

    于是,

    赵淑洁步履磕绊的走进了隔壁的小屋,没有失礼的牵裙奔跑,是良好的家教留给她最后的倔强。

    留下了颇觉好笑的李郁和宛如小狐狸般窃喜的姐姐,七!目!相!对!

    “陛下?”

    好夹~

    李郁将手按在这头小狐狸的肩膀,突然变掌,向后轻轻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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