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仙侠文中,主角也不是没有五灵根的,有的文设定是五灵根天赋最强,有些文却反之。

    刚才陆天元所说“双灵根比五灵根要天才”可以得出结论:这个世界灵根应为单灵根最强。

    陆天元显然是没经历过现代油物的轰炸袭击,单单是听肆年肺腑之言就吓得够呛,可是又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个柔情似水的笑:“好的,小肆年。我等着你的守护。”

    随后又道:“时间不早了,我给你掐个清洁咒就让余师兄送你去新弟子处汇合休息吧,先跟未来的同门熟悉熟悉。”

    还未等肆年说话,一道灵力就打了下来,肆年感觉整个人被洗涤了,全身毛孔都在叫嚣着舒爽。

    等她细细品味完,发现原本坐在她身旁的陆天元匆忙起身,消失不见了。

    她望向对面的余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余景含笑地站起身,朝她递过手,眼神温柔。

    肆年愣了愣,将手放到余景的手掌心,干燥的、温暖的,余景将手掌合拢:“走吧,小姑娘。

    余景带她走出客房,往新弟子房间走去。

    “你叫什么。”余景温和地询问,“我需要给你登记。”

    肆年:“张肆年。肆,肆意的肆,年,流年的年。”

    余景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含笑道:“我们小肆年真贴心。”

    肆年瞬间红了脸:救、救命,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人这么会撩妹?

    很快,一块写着“张肆年”的玉牌完成了,被余景挂在肆年的腰上。

    他们也来到新弟子休息室,推开门,里头一片黑暗,是熄灯了。

    余景拉着肆年到一张空床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明明两人隔了挺远的,他的话在肆年听来却像风一样:“你就先在这里睡一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到宗门了。”

    肆年点点头。

    说完余景便离开了,离开时顺便将门带上,室内又恢复了黑暗。

    她呆呆地站了会,然后脱了鞋,上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内心的情绪却不断翻涌,大脑的神经迟迟不肯歇下。

    修仙……

    每一个看网文的不可能没幻想过网文中的世界,可如今美梦成真,肆年却一点高兴都没有。

    因为她不是主角,也没有主角顽强的生命力和奋斗到底的信念,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怕痛怕苦怕累怕死,热爱聊八卦,曾经最大的梦想是跟清纯男高谈个恋爱,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网文、看帅哥,如今也不知道什么运气来到这危机四伏的鬼地方,一来还碰上了个妖怪,要不是遇见好心人她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想想其实自己还挺幸运的。她苦哈哈地惆怅。

    “你、你好?”一道细如蚊喃的声音在黑暗传来,打断了肆年的胡思乱想。

    她坐起来,与对面和她差不多同岁的一女孩对上眼神。

    肆年向她招了招手,有些迟疑道:“你好?”

    见她态度友好,女孩也不管了,抱着个枕头像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一样快速跑到肆年的床旁,有些拘谨害羞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怕黑。”

    “当然可以。”肆年应下了。

    女孩眼睛一亮。

    她欢欢喜喜地抱着枕头上了床,将腿脚缩进被窝里,和肆年并排坐着。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的黑暗中互相听得见,却没有一个人打破寂静。

    肆年纯粹是惆怅,而女孩则是因为……不敢。

    很久,女孩才鼓起勇气小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柳小月,小是小鸭子的小,月亮是月亮的月。”

    “张肆年。”

    “啊?”女孩一怔。

    肆年解释:“我的名字。肆是肆意的肆,年是流年的年。”

    第四次了,一天下来这是她第四次介绍自己的名字。

    “……哦,那,小年,你多大啊?”柳小月试探地问。

    见肆年没有流露出对称呼的不满,她松了口气。

    肆年道:“八岁。”

    “哦哦,我九岁,比你大一岁呢。你、你可以叫我柳姐姐。”

    见肆年又不说话了,柳小月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捏了捏衣角,小心翼翼地继续尬聊:“小年哪里人啊?”

    “斯揽城。”

    “哦、哦,我也是斯揽城的,不过我没见过你……我们算是老乡吗?”柳小月憨憨地挠挠头,话语中浓浓的带着惊喜。

    肆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按你这么算,整个房间里都是你的老乡。

    柳小月:“那小年最喜欢吃什么呀?”

    肆年:“炸鸡。”

    柳小月:“啊?……哦,炸鸡吗?听起来就很好吃。我最喜欢娘亲做的酒酿圆子,比外面的要好吃得多,如果可以,下次我给你带来尝尝。”

    肆年:“谢谢柳姐姐。”

    “不、不用谢。”柳小月面色通红,“那小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四月六日。”

    “哦……我的在十二月七日,爹娘会在每年我生日时带我去逛集市。小年,你爹娘带你逛过集市吗?”

    肆年想了想,这个世界的集市她的确没去过,于是摇了摇头,诚实道:“我没去过。”

    闻言柳小月本就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的心抖得更加厉害了,欲哭无泪。

    小年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故意炫耀吧?

    憋了很久,自觉戳到小年心窝子的柳小月终于开口,嗫嚅承诺道:“那以后出了宗门,我带你去逛。”话语间满是认真。

    半神游的肆年听话奇怪地转头,认真揣摩一番柳小月的话后盯着她看了许久,粲然一笑,语气略带点玩味:“怎么,好心的柳姐姐,心疼我啊?”

    就着月光肆年看见一抹薄红悄悄爬上柳小月带有婴儿肥的面庞,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们去逛集市那天我带你去吃回满楼的招牌烤鸭,还要吃冰糖葫芦、廖记糕饼……还有还有,去看皮影戏!”

    提起吃的美食小孩子柳小月滔滔不绝地讲着,讲到最后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略带遗憾道:“可惜爹娘从不许我多吃,说外面的不健康……唉,也不知道宗门什么时候可以放我们回家。”

    肆年被她萌得心一颤,捏了捏她的脸,像霸道总裁调戏小白花,努力挤出成传说中霸总标配的“邪魅一笑”,声音是特意压低的深沉:“女人,你甜美的脸蛋真是该死的迷人,你的声音真是该死的甜蜜,你的善良又是该死的吸引人。”

    可惜她忘了,如今她只是一个女童,仅有六岁的女童,不是狂霸酷拽的霸总,也不是一路升级打怪的龙傲天。

    柳小月被肆年逗得哈哈直笑。

    见她眉头舒展,聊天也不像刚才那般小心翼翼,像是打开了心扉,肆年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两个女孩谈了很久很久,久到谈到柳小月流下两行热泪,声音困倦道:“小年……你不困吗?”

    肆年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眶干涩无比。

    夭寿啊,让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迁就自己熬夜。

    她连忙扶着柳小月躺下,自责道:“你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快睡吧,累了就别忍着跟我聊天了。”

    柳小月在黑暗中轻轻笑了声,轻轻地扯了扯肆年的衣服,道:“你不也没睡吗?我其实也不是很困,我也不知道眼泪怎么就出来了……”

    说完她还傻乎乎地用力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精力无限。

    她想了想,继续道:“你不也还没睡吗,我想再等等……和你睡。”

    肆年当机立断,和柳小月一同躺下,面对面,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彼此都能感受得到:“我先在要睡了,你也要睡。”

    “好。”柳小月甜滋滋地笑,闭上眼睛。

    身旁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肆年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即使眼睛早已干涩无比,却依旧不肯睡去。

    初到异地的不安、对于未来的迷茫、直面见证妖怪的恐惧和无助,桩桩件件,残忍地摆在她的面前,如利刃出击,无情地撕裂她所编织的梦境——就当是睡一觉,睡醒了就能见到妈妈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在迷迷蒙蒙间,她感觉自己枕在一滩水中。

    次日大早,肆年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呆怔着,干涩的双眼每次眨动都牵引着痛苦。

    没有妈妈。

    这个世界,她没有妈妈……

    像是才从梦中清醒,她不愿意面对的、拒绝接受的一切在柳小月端着盘走到她面前时呼啸着朝她涌来,在耳边疯狂地狞笑着她前夜里的自欺欺人。

    “小年,你醒啦。”

    她将盘放到床边的小木桌上,端起盘上的粥,递到肆年面前,道:“我刚刚去了仙人那吃了早饭,见你没来就擅自给你领回来了。哝,吃吧。”

    体贴入微的态度勉强消解了肆年内心的消极,她勉强地笑了笑,道了声谢,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其他晚起的小孩也陆陆续续地起床,看见肆年在喝粥便礼貌地向前询问在哪可以喝粥,肆年在狼吞虎咽顾不上,在一旁的柳小月憋了口气,回答道:“出了门就会有仙长带我们去旁边的饭堂吃早饭。”

    询问的小孩听完礼貌地道谢后就走出门外。

    柳小月长长地舒了口气。

    喝碗粥的肆年见状笑了,道:“柳姐姐,原来你是社恐啊。”

    “社恐?”柳小月疑惑。

    肆年解释道:“就是害怕与陌生人交谈。”

    她想了想,又认真反驳道:“不对,如果你是社恐的话昨晚就不会主动跟我睡一张床了。”

    柳小月点点头,道:“我平常确实害怕与陌生人交谈,但是也有例外。”

    说着,她似乎是想到什么,害羞的笑了,凑近肆年,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遇到我喜欢的人,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对他好,我平常可害怕别人啦。”

    肆年有些受宠若惊,被突如其来的表白懵住了,指了指自己,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你喜欢的人?”

    天哪天哪,我这么有魅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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