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铸染额头青筋突突跳,猝然起身,不爽地盯着拓拔昭定那厮,翻了个白眼,唾骂道:“色鬼。”

    他压制了一番胸口的怒意,施施然上前至朝溪身侧,十分自如地揽住了他的肩膀,一脸云淡风轻观赏着海上世界的风景。

    朝溪微微抬头,看着谢铸染的侧脸:“你来了,张嘴,吃花生啊。”

    一瞬间,谢铸染稍稍倾身,咬住了朝溪掌心的花生米,唇瓣与干燥的手心亲密触碰,朝溪感觉到酥麻,耳朵染上桃色,慢慢收回手,但又嫌冷,把花生米都不由分说塞进谢铸染手里,自己的手都藏入袖口之内。

    昭定逐渐回神,看着靠得极近的男子,眉头一跳,她拍了拍昭林,“他们是?”

    瞥了眼旁边两个黏住的男子,一冷一热也不违和,昭林摇了摇头:“过来看风景的,还给我了花生米。”

    昭定点点头,神色不明。

    昭林打量了姐姐一番,摸不着头脑:“咋了?你这什么表情。”

    “没什么。”昭定佯装淡定回头,对着滔滔江水。

    时间随着水流而逝,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蔺鹭带着睡了大半日的陈港忻出门用膳,出了厢房下楼,正巧遇上回来的谢铸染和朝溪,朝溪连忙开口:“底层有好吃的,我们去吃饭吧。”

    陈港忻眼睛一亮:“走!”

    四人即刻再下楼梯,抵达底层,谢铸染沉默寡言,仿佛有心事,朝溪说道:“我上午和那三位认识了,我们约好一起用晚膳。在那个最大的包厢。”

    蔺鹭惊讶一瞬,“还得是你们。”

    朝溪得意地点点头。

    “不过我还是需要事先提醒一下。”蔺鹭咳了咳嗓子,顺便给陈港忻理好衣领,压低声音,“那是胡玉国二皇女和小王子哦,记得要套取一下消息哦。”

    谢铸染眸光一闪,掠过一丝精明和算计,邪笑,“这简单,我们可以。”

    “是的。”朝溪兴奋得越走越快。

    悠悠进入包厢,浓郁的茶香与栀子花香混杂的味道扑鼻而来,陈港忻细细一嗅,闻着这茶香就知道必定不俗。

    昭定和昭林、木临端坐着,见四人优雅进门,连忙道:“请坐。”

    四人陆续坐下,昭林懂事地为她们倒茶,昭定在一旁讲解:“这是我家珍藏的白茶,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味道醇厚香甜,希望你们会喜欢,听闻你二位家世不凡,特地拿出来招待你们的。”

    “还没有尝过,闻着香味就知道是好茶。”陈港忻提起长袍优美地坐下,再撩一把长发,笑容巧妙,“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有生之年可以尝到如此之美味。”

    昭林微微一笑,兴致高昂,“谬赞谬赞,世上好茶千千万,我这白茶,也抵不过一二。”

    “绝世之茶世上独有几两而已,没品几口就没了,而你这茶,细品慢品日日感受,回甘持久,也胜过那滋味。”蔺鹭呷了一口茶,神色安然,又姿态万千。

    朝溪美滋滋地吃着茶,面色红润,“是啊是啊,好喝!”

    余光偷看着朝溪,昭定清雅淡漠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喜意,嘴角极小幅度地扬起一刹那,又不着痕迹收回,掩饰性地低头吃茶。

    谢铸染一边吃茶一边寒气凛冽般淡淡瞥了昭定一眼,面上未显任何不愉,在旁人眼里可谓云淡风轻。

    放下茶杯,蔺鹭侧头瞧着谢铸染不明的神色低头一哂,片刻后又回头,细细地抚摸着陈港忻的发梢,专注温馨。

    打量着这四人的衣着神态,木临不放过一丝一毫,生怕让皇女和王子出了差错,被外人所伤。

    昭林为人随和,观察到陈港忻与蔺鹭的亲密无间,便开口询问:“二位是何关系?”

    “我姓白,名见君,这是我夫君,方湾。我们四个都是生意人。”蔺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行骗,笑容可掬。

    陈港忻配合着笑:“是啊,不知你们三位如何称呼?”

    昭定:“我叫定生,这是我弟弟林自,我好友木临。”

    “定生,林自,木临,确是好名字!”蔺鹭举起茶杯,在空中同昭定碰了碰。

    推杯换盏之间,厨房做好了菜,有白灼虾仁、酱焖鹌鹑、红油鸭子、明珠豆腐、万字珊瑚白、酥炸金糕、小碗莲子羹和红枣羹、荔枝汤、奶白葡萄。

    菜品上齐,作为邀约者,昭林率先倒了一杯荔枝汤,汤汁弥漫着淡淡奶色,入口清甜沁脾,“大家放开吃,这顿我请。”

    蔺鹭和陈港忻点点头,对视后忍不住憋着笑,朝溪则是笑哈哈地掩饰般起身同昭林干杯,谢铸染夹了一块鹌鹑肉到朝溪碗中,瞧着终于带了些悦意。

    “不知林自兄对京都了解多少?我们四人此去京都是为收租以及向国王进献珍酒,还望不会漏了怯。”陈港忻眉眼弯弯,眼眸流转着星河,引人入胜。

    昭林对美人都毫无抵抗力,对面前四人都是,他乐的自在,陆续给几个人夹菜,和善热情。

    昭定负责回答问题:“京都吃喝这类铺子最多,尤其是那港湾鹭江酒楼,日日满客,赚得盆满钵满,还有华殊衣坊、露珠香楼亦是,你们要进献国王呢,只要不提及国王父母即可。”

    “多谢告知。”蔺鹭举杯一饮而尽。

    实则心中暗道,殊不知港湾鹭江是我的财产吧~

    朝溪转了转眼珠子,开始婉转地套取他们的家庭情况和关系,趁着昭林昭定来了劲,计上心头。

    蔺鹭和陈港忻满足地吃肉吃菜,再饮一杯荔枝汤,十分爽快。偶尔听朝溪与昭林聊至有用的话题事,蔺鹭都会顺势询问或深入交流一二,不知不觉间套取了不少消息,不过昭林的用词一般为家母家父之类,并未提到其他同辈之人。

    这就无法知晓几位皇女之间的勾心斗角了。

    但是从谈话中可以得知,虽然国王母亲威严尚在,可是二人对国王母亲的亲情恐怕早已消失殆尽,因为母亲陪伴她们与父亲的时间不多,甚少管教。

    探子也禀报过国王对血缘较为亲疏冷淡,不会过分在意,偶尔最宠的也是大皇女。

    由此见得,昭定是个人选,她心境平稳,做事谨慎,为人周全,下一任国王的人选她极为合适。

    帝师陈港忻满意地点头,他想他不会看错人,昭定如若多加引导,她自然会懂她自己该做什么。

    一番热闹后蔺鹭同陈港忻先行回房,表示陈港忻身子不爽利,还需回屋修养,不可在外多待。

    合上门,陈港忻面孔立马严肃起来,眉头褶皱渐起,“昭定此人心有城府,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们要与她合作,需要多同她相处,减弱她的防备心。”

    “是啊,她或许可以让朝溪套套真心话,不过只此一次,过多惹人怀疑。而且她看朝溪的眼神过于隐晦,谢铸染不爽到家了。”蔺鹭扶额叹气,饮了厨房准备的冰红枣牛奶汤,怯除了肉菜的油腻。

    “我也是没想到那二皇女会看上朝溪,真是不知道拍手叫好还是哀声幽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陈港忻无力般垂下手,倒在了贵妃榻上,烦躁地翻滚。

    蔺鹭手臂挡在榻边以防掉落,“或许可行,容我今夜在想想。”

    “别忧虑了,放宽心。”陈港忻轻轻触碰蔺鹭的手背,笑容狡黠,挠动着蔺鹭的心弦,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手背触感清晰传来,蔺鹭眸光瞬间发亮,“宝贝,你这是在作甚?”

    “白老板为烦事忧心,我自然是来帮你开心起来的。”陈港忻笑容暧昧,手指勾上了蔺鹭的簪子,毫不犹豫一拔,万千长发飘飘洒洒散落,玄妙动人。

    蔺鹭一挑眉,起身抱起陈港忻,笑如鬼魅,“讨我欢心?想必是我想得那样?”

    “白老板,色心不减啊。”陈港忻打趣道。

    蔺鹭陪他演着,一脚蹬开寝房门,跨入,“面对你,我一向毫无自制力。”

    殷红色的帘幔如瀑布滑落,恍惚间遮掩了一部分的动作,只能迷迷糊糊瞧见两个热火朝天地交缠着的身形,你来我往、吸吮亲吻,瞧这阵仗持久有力,估计很难停止。

    晚风渐渐猛烈,吹得窗户呼呼发出声音,险些盖过了嘤咛声。

    夜半三更,缠倦黏腻,进池清爽,回床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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