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穆舟周四出发，周三晚上舒念边敷着化妆水边给他发了：【旅途平安。】
没几秒，手机就响起。
她拿起一看，果然是时穆舟打来的：“喂？”
“睡了吗？”
“没。”这不等你电话吗？
舒念抬头，镜子里的女孩笑颜如花。
“那就好，担心吵着你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待会儿早晨就出发，9点的飞机。”
“带伞了吗？天气预报说花市这些天都在下雨。”
“带了。连帽子都带了。”
“衣服带厚点的呗，那里天气冷，别感冒。”
“嗯。”时穆舟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不悦还是感慨，“舒念，自从我小学毕业上初中之后就再没有人在我打包行李时操心这操心那。”
舒念一愣，试探性地问道：“那我是继续说还是打住？”
“说。我想听。”时穆舟回答得毫不犹豫。
“机场人多，口罩也记得备着。”
“洗手液也是，放口袋里。”
哪怕她其实还想再拖一拖，多和时穆舟多说几句，但实在是词穷了的舒念不得已放弃：“呃，大概就这样……？”
“知道了，别忘记我比你多吃了6年的米饭。”明明是带着揶揄的回复，可舒念却觉得她从时穆舟的声音里听见了笑意。
男人眉眼含笑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下一句宠溺的催促更是亲昵：“好了，去睡吧！抵达了给你发消息。”
知道时穆舟一定会让她先挂电话，舒念下意识就喊道：“时穆舟！”
“在。”
没理会矫不娇情，舒念想说就说了：“你要平安回来。”
毕竟她这一天合约女友还在等着。
///
隔天上课，有点心不在焉的舒念看了无数次的手机之后，总算在午休时分等到了时穆舟的信息。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给她报了平安：【我到了。】
配图是花市的橘黄枫叶。
嘿，瞧这秋风萧瑟的感觉，看起来还挺会抓角度的嘛！打磨打磨一下，以后替她拍出大长腿指日可待！
舒念愉快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直到时小川挤到她身边小声问道：
“舒老师，是不是舅舅给你发消息了？”
“你怎么知道？”她绝对没犯花痴。
但小孩的世界是纯真的，不存在善意的谎言这种事：“因为你一直对着手机笑。”
“我有吗？”舒念故作惊讶。
“你有。”时小川肯定地点头，随后一脸得意，“舒老师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被学生揭穿了的舒念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配合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舅舅在家也这样，和舒老师聊天时就笑得跟只二哈一样。”
“……”这情报有点重要！
“就不值钱。”
“……”
行吧，不值钱就不值钱，毕竟恋爱都是无脑而无价的。
傍晚迫不及待地下了班之后，舒念就想着该怎么和时穆舟说上话。
问吃了吗还是天气怎么样显得生疏而无趣；问学术大会上遇见了谁或者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课题又感觉很快会被聊死，毕竟她哄小孩的本事和诊断脑癌一点都挂不上钩。
最后她只能很不讲义气地把时小川卖了以开启话题：【注意！我要打小报告！】
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她抓着拖把进行每周一次的拖地，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英文歌。
从客厅拖到卧室，再从卧室拖到厨房和阳台，口袋里的手机却默不作声，一震不震。
等待的时光总是又期待又忐忑，可许久之后都得不到回应，舒念开始后悔了：是不是打扰到他了？要不还是把消息撤了吧？省得他还以为自己忽然之间人格分裂呢？
手机的荧幕一片漆黑，她下意识开始检讨自己——真要说起来，时穆舟和她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方并没有秒回她的义务，不对，世界上就没有谁有把你当优先的义务。
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父母没有，其他人就更甭提了。
想通后，舒念把脑袋里的失落整理了一番塞到角落里：行了舒念，该干嘛干嘛去。
上一秒刚告诉自己她的世界不是围着这男人转的，下一秒总算收到时穆舟的短信时却第一时间解锁手机屏幕点开来看。
啧啧，没事，恋爱不就是自相矛盾，不断打破自己的原则吗？
【收到！但是麻烦您忍忍！】
【抱歉啊，遇见了几个老前辈，忍不住就聊起来了，回到酒店之后您要打大的报告也行！】
【劳烦您等待实属不妥，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调皮中自带幽默的语调成功勾起了舒念的好奇心：大老远的他能送上什么心意？
时穆舟之后的几条信息都是链接，最后再配上一句：【请笑纳，千万别给我扣分。】
她点开那些链接，不是可爱得犯规的小狗视频就是画风疗愈的小短漫，一个个都准确地戳在她的喜好上。
看着小金毛迷糊地追着蝴蝶又跑又跳，舒念嘴边的笑无意识蔓延：啊，她也是有人哄了的大小孩啊……
视频里小金毛没抓着的蝴蝶飞进了她的心扉，翅膀一扇一扇的，挠得她心痒痒。
把时穆舟发来的链接都看完，她才拎起毛巾洗澡去，脚步轻盈似踩在云端。
花洒之下，温水哗啦啦地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连同一个小时前那被刻意藏起的失落都一块儿洗去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舒念刚把长发吹干，抓起手机一看，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声音都甜了几度：“喂？回到酒店啦？”
电话另一头，男人的声音是充满活力的，不像是奔波了一天：“嗯，刚洗好澡。”
接到时穆舟的电话舒念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对方短短的几个字就让她想入非非，脑中很有画面感——浴室里热气氤氲，男人健硕的身影若隐若现。流水声止住之后门被推开，线条流畅的肌肉感小腿率先登场。视线再往上移是不太守男德的装扮，棉质的白色酒店浴袍松松垮垮，勉强遮住了常年锻炼而傲挺的肌肉。
她还能继续幻想，但时穆舟开口把她拉回了现实：“怎么样？小金毛可爱吗？”
对于时穆舟像是一家长对着刚放学的孩子问今天上学怎么样的语气她没介意，笑着点头：“可爱啊！这些视频和漫画都是平时你给小川看的啊？”
“当然不是，这是给小朋友看的，时小川都多大了，小男人一个，看什么儿童漫画？”时穆舟笑了几声，随后语调温柔了起来，“舒念，打视频吗？”
“啊？”正泡着牛奶麦片当宵夜的舒念手抖了一下，把麦片洒到了餐桌上。
远在花市，钓系腹黑男依旧淡定：“想看看你。”
低头看了眼自己洗澡之后就再没有束缚的胸前肉，顾不得冲了一半的牛奶，舒念急急忙忙跑进了卧室：“等，等一会儿……”
找了条能见人的外衣套上并遮住服帖衣服的身躯，打开视频的时候她脸颊微红，还在小口地喘着气。
视频另一头，时穆舟不仅身穿领口敞开的浴袍，一头黑发还湿漉漉地时不时滴着水珠。
于是舒念的血液在体内更沸腾了，激动得把巴掌大的脸涨红，眼睛盯着自己刚才的幻想化作现实却说不出话来。
“还脸红了？”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知之明，时穆舟打趣道。
“你，你这是衣衫不整！”舒念捂着脸嚷道。
“我刚洗好澡，不是故意的。”时穆舟露出无辜的神情，“再说，我又不是不穿衣服。”
心里头那些龌龊的念头毕竟有一半是靠自己的想象力而存在，舒念有些心虚，索性把注意力集中在时穆舟的的脸上：“那你把头发吹一吹，别着凉风湿了，对身体不好。”
“嗯，好。”时穆舟像只温顺的大狼狗一般乖巧地点头，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我平时都吹的。”
舒念一听，还以为是酒店没吹风筒：“咦，你住的什么酒店啊？吹风机不是必备的吗？”
“有哦，在浴室抽屉里。”时穆舟没给酒店乱扣帽子，“我故意的。”
“啊？”因为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比较撩人？
“嗯，想看你会不会叮嘱我吹头发。”时穆舟轻笑了声，抓着手机往浴室里走去，从抽屉还真掏出了把吹风机。
还来不及给脸颊降温又被猛地撩了一把，舒念囧得埋头，视频里只剩下两只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那我说了……你赶紧吹，别生病了……”
“好，听你的。”时穆舟笑得肆意，满意地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抓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镜头里，敞开的领口对着舒念，男人手一抬就露出诱人的硬朗线条，馋得她在心里臭骂时穆舟肯定是故意的。
男人的头发不长，吹个五分钟也就干得差不多。先前贴着额头的一丝丝头发如今浓密蓬松，没有刻意吹出什么造型反而更显少年感，衬得刚洗好热水澡的男人唇红齿白。
看着时穆舟关上了吹风机之后甩了甩头，舒念脱口而出：“年轻了个5岁。”
“女人果然都喜欢小鲜肉啊！还骗我说喜欢成熟大叔呢！”时穆舟故作不甘地嘲讽。
看得出来时穆舟不过是在逗她，舒念难得调皮：“其实主要就是看脸，年龄不是问题。”
“那你看我脸行吗？”把头发吹干了的时穆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钻进了被窝。
“你怎么老是问别人这样的问题啊……”舒念哭笑不得。
上回不都说他好了吗，哪儿哪儿都好，刚刚好就是她喜欢的类型。
“你还看不出来吗？”
“？？”
大帅逼顶着惹人羡的俊俏五官说出惹人嫌的话来：“我缺乏自信。”
“……”
大概是她露出了鄙视的神情，时穆舟敛去笑容，认真地解释：“舒念，虽然我知道自己条件不错，但是喜欢的人面前谁还没点自卑了？”
冷不防被拐着弯地告白，舒念一愣：“你已经很优秀了……”
优秀得不必陈秋岚的提醒她都觉得是她自己高攀时穆舟了。
“我喜欢的人肯定比我优秀，要不我哪儿看得上啊？”时穆舟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年龄摆在了那但毕竟也是第一次追女孩儿，你多担待些，要惹你不舒服了千万和我说。”
“呃，彼此彼此……？”她也是第一次撩男人，千万别把人吓跑了。
把心里话说清后，时穆舟似乎浑身都松懈了下来，找了个枕头垫在了身后：“话说，你不是要打小报告吗？”
“对哦！”经他这么一提醒，舒念才想起两人对话的开头，“早上你侄子说你不值钱。”
“呵，这小米虫，吃我的饼干，花我的钱，还敢说我的坏话？”时穆舟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是要回去整治小鬼了？”舒念捂着嘴巴偷笑，“捏屁股？”
“说什么呢！他说你就信？我什么时候这么不君子夜里趁屁孩睡觉偷捏人家屁股？”时穆舟无奈地反驳。
舒念配合地点头：“哦，没捏。”
“我发誓我时穆舟教育小孩从不靠捏人屁股，我又没什么奇怪的嗜好！”大概是看出了舒念的敷衍，时穆舟郑重其事地澄清，“我顶多在他的曲奇饼里以盐代替糖，或者是在他洗澡时把热水器关了而已。”
孩子气的发言逗得舒念失笑：“时穆舟，你一三十多的男人还和小屁孩计较啊？”
她觉得时穆舟偶尔幼稚的反差特别可爱，结果时穆舟却不乐意了。
男人从被窝里坐直，好强地嚷道：“舒念，是我先认识的你，我俩比较熟，你就算偏心也得偏我这！”
没几秒，手机就响起。
她拿起一看，果然是时穆舟打来的：“喂？”
“睡了吗？”
“没。”这不等你电话吗？
舒念抬头，镜子里的女孩笑颜如花。
“那就好，担心吵着你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待会儿早晨就出发，9点的飞机。”
“带伞了吗？天气预报说花市这些天都在下雨。”
“带了。连帽子都带了。”
“衣服带厚点的呗，那里天气冷，别感冒。”
“嗯。”时穆舟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不悦还是感慨，“舒念，自从我小学毕业上初中之后就再没有人在我打包行李时操心这操心那。”
舒念一愣，试探性地问道：“那我是继续说还是打住？”
“说。我想听。”时穆舟回答得毫不犹豫。
“机场人多，口罩也记得备着。”
“洗手液也是，放口袋里。”
哪怕她其实还想再拖一拖，多和时穆舟多说几句，但实在是词穷了的舒念不得已放弃：“呃，大概就这样……？”
“知道了，别忘记我比你多吃了6年的米饭。”明明是带着揶揄的回复，可舒念却觉得她从时穆舟的声音里听见了笑意。
男人眉眼含笑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下一句宠溺的催促更是亲昵：“好了，去睡吧！抵达了给你发消息。”
知道时穆舟一定会让她先挂电话，舒念下意识就喊道：“时穆舟！”
“在。”
没理会矫不娇情，舒念想说就说了：“你要平安回来。”
毕竟她这一天合约女友还在等着。
///
隔天上课，有点心不在焉的舒念看了无数次的手机之后，总算在午休时分等到了时穆舟的信息。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给她报了平安：【我到了。】
配图是花市的橘黄枫叶。
嘿，瞧这秋风萧瑟的感觉，看起来还挺会抓角度的嘛！打磨打磨一下，以后替她拍出大长腿指日可待！
舒念愉快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直到时小川挤到她身边小声问道：
“舒老师，是不是舅舅给你发消息了？”
“你怎么知道？”她绝对没犯花痴。
但小孩的世界是纯真的，不存在善意的谎言这种事：“因为你一直对着手机笑。”
“我有吗？”舒念故作惊讶。
“你有。”时小川肯定地点头，随后一脸得意，“舒老师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被学生揭穿了的舒念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配合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舅舅在家也这样，和舒老师聊天时就笑得跟只二哈一样。”
“……”这情报有点重要！
“就不值钱。”
“……”
行吧，不值钱就不值钱，毕竟恋爱都是无脑而无价的。
傍晚迫不及待地下了班之后，舒念就想着该怎么和时穆舟说上话。
问吃了吗还是天气怎么样显得生疏而无趣；问学术大会上遇见了谁或者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课题又感觉很快会被聊死，毕竟她哄小孩的本事和诊断脑癌一点都挂不上钩。
最后她只能很不讲义气地把时小川卖了以开启话题：【注意！我要打小报告！】
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她抓着拖把进行每周一次的拖地，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英文歌。
从客厅拖到卧室，再从卧室拖到厨房和阳台，口袋里的手机却默不作声，一震不震。
等待的时光总是又期待又忐忑，可许久之后都得不到回应，舒念开始后悔了：是不是打扰到他了？要不还是把消息撤了吧？省得他还以为自己忽然之间人格分裂呢？
手机的荧幕一片漆黑，她下意识开始检讨自己——真要说起来，时穆舟和她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方并没有秒回她的义务，不对，世界上就没有谁有把你当优先的义务。
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父母没有，其他人就更甭提了。
想通后，舒念把脑袋里的失落整理了一番塞到角落里：行了舒念，该干嘛干嘛去。
上一秒刚告诉自己她的世界不是围着这男人转的，下一秒总算收到时穆舟的短信时却第一时间解锁手机屏幕点开来看。
啧啧，没事，恋爱不就是自相矛盾，不断打破自己的原则吗？
【收到！但是麻烦您忍忍！】
【抱歉啊，遇见了几个老前辈，忍不住就聊起来了，回到酒店之后您要打大的报告也行！】
【劳烦您等待实属不妥，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调皮中自带幽默的语调成功勾起了舒念的好奇心：大老远的他能送上什么心意？
时穆舟之后的几条信息都是链接，最后再配上一句：【请笑纳，千万别给我扣分。】
她点开那些链接，不是可爱得犯规的小狗视频就是画风疗愈的小短漫，一个个都准确地戳在她的喜好上。
看着小金毛迷糊地追着蝴蝶又跑又跳，舒念嘴边的笑无意识蔓延：啊，她也是有人哄了的大小孩啊……
视频里小金毛没抓着的蝴蝶飞进了她的心扉，翅膀一扇一扇的，挠得她心痒痒。
把时穆舟发来的链接都看完，她才拎起毛巾洗澡去，脚步轻盈似踩在云端。
花洒之下，温水哗啦啦地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连同一个小时前那被刻意藏起的失落都一块儿洗去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舒念刚把长发吹干，抓起手机一看，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声音都甜了几度：“喂？回到酒店啦？”
电话另一头，男人的声音是充满活力的，不像是奔波了一天：“嗯，刚洗好澡。”
接到时穆舟的电话舒念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对方短短的几个字就让她想入非非，脑中很有画面感——浴室里热气氤氲，男人健硕的身影若隐若现。流水声止住之后门被推开，线条流畅的肌肉感小腿率先登场。视线再往上移是不太守男德的装扮，棉质的白色酒店浴袍松松垮垮，勉强遮住了常年锻炼而傲挺的肌肉。
她还能继续幻想，但时穆舟开口把她拉回了现实：“怎么样？小金毛可爱吗？”
对于时穆舟像是一家长对着刚放学的孩子问今天上学怎么样的语气她没介意，笑着点头：“可爱啊！这些视频和漫画都是平时你给小川看的啊？”
“当然不是，这是给小朋友看的，时小川都多大了，小男人一个，看什么儿童漫画？”时穆舟笑了几声，随后语调温柔了起来，“舒念，打视频吗？”
“啊？”正泡着牛奶麦片当宵夜的舒念手抖了一下，把麦片洒到了餐桌上。
远在花市，钓系腹黑男依旧淡定：“想看看你。”
低头看了眼自己洗澡之后就再没有束缚的胸前肉，顾不得冲了一半的牛奶，舒念急急忙忙跑进了卧室：“等，等一会儿……”
找了条能见人的外衣套上并遮住服帖衣服的身躯，打开视频的时候她脸颊微红，还在小口地喘着气。
视频另一头，时穆舟不仅身穿领口敞开的浴袍，一头黑发还湿漉漉地时不时滴着水珠。
于是舒念的血液在体内更沸腾了，激动得把巴掌大的脸涨红，眼睛盯着自己刚才的幻想化作现实却说不出话来。
“还脸红了？”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知之明，时穆舟打趣道。
“你，你这是衣衫不整！”舒念捂着脸嚷道。
“我刚洗好澡，不是故意的。”时穆舟露出无辜的神情，“再说，我又不是不穿衣服。”
心里头那些龌龊的念头毕竟有一半是靠自己的想象力而存在，舒念有些心虚，索性把注意力集中在时穆舟的的脸上：“那你把头发吹一吹，别着凉风湿了，对身体不好。”
“嗯，好。”时穆舟像只温顺的大狼狗一般乖巧地点头，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我平时都吹的。”
舒念一听，还以为是酒店没吹风筒：“咦，你住的什么酒店啊？吹风机不是必备的吗？”
“有哦，在浴室抽屉里。”时穆舟没给酒店乱扣帽子，“我故意的。”
“啊？”因为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比较撩人？
“嗯，想看你会不会叮嘱我吹头发。”时穆舟轻笑了声，抓着手机往浴室里走去，从抽屉还真掏出了把吹风机。
还来不及给脸颊降温又被猛地撩了一把，舒念囧得埋头，视频里只剩下两只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那我说了……你赶紧吹，别生病了……”
“好，听你的。”时穆舟笑得肆意，满意地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抓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镜头里，敞开的领口对着舒念，男人手一抬就露出诱人的硬朗线条，馋得她在心里臭骂时穆舟肯定是故意的。
男人的头发不长，吹个五分钟也就干得差不多。先前贴着额头的一丝丝头发如今浓密蓬松，没有刻意吹出什么造型反而更显少年感，衬得刚洗好热水澡的男人唇红齿白。
看着时穆舟关上了吹风机之后甩了甩头，舒念脱口而出：“年轻了个5岁。”
“女人果然都喜欢小鲜肉啊！还骗我说喜欢成熟大叔呢！”时穆舟故作不甘地嘲讽。
看得出来时穆舟不过是在逗她，舒念难得调皮：“其实主要就是看脸，年龄不是问题。”
“那你看我脸行吗？”把头发吹干了的时穆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钻进了被窝。
“你怎么老是问别人这样的问题啊……”舒念哭笑不得。
上回不都说他好了吗，哪儿哪儿都好，刚刚好就是她喜欢的类型。
“你还看不出来吗？”
“？？”
大帅逼顶着惹人羡的俊俏五官说出惹人嫌的话来：“我缺乏自信。”
“……”
大概是她露出了鄙视的神情，时穆舟敛去笑容，认真地解释：“舒念，虽然我知道自己条件不错，但是喜欢的人面前谁还没点自卑了？”
冷不防被拐着弯地告白，舒念一愣：“你已经很优秀了……”
优秀得不必陈秋岚的提醒她都觉得是她自己高攀时穆舟了。
“我喜欢的人肯定比我优秀，要不我哪儿看得上啊？”时穆舟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年龄摆在了那但毕竟也是第一次追女孩儿，你多担待些，要惹你不舒服了千万和我说。”
“呃，彼此彼此……？”她也是第一次撩男人，千万别把人吓跑了。
把心里话说清后，时穆舟似乎浑身都松懈了下来，找了个枕头垫在了身后：“话说，你不是要打小报告吗？”
“对哦！”经他这么一提醒，舒念才想起两人对话的开头，“早上你侄子说你不值钱。”
“呵，这小米虫，吃我的饼干，花我的钱，还敢说我的坏话？”时穆舟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是要回去整治小鬼了？”舒念捂着嘴巴偷笑，“捏屁股？”
“说什么呢！他说你就信？我什么时候这么不君子夜里趁屁孩睡觉偷捏人家屁股？”时穆舟无奈地反驳。
舒念配合地点头：“哦，没捏。”
“我发誓我时穆舟教育小孩从不靠捏人屁股，我又没什么奇怪的嗜好！”大概是看出了舒念的敷衍，时穆舟郑重其事地澄清，“我顶多在他的曲奇饼里以盐代替糖，或者是在他洗澡时把热水器关了而已。”
孩子气的发言逗得舒念失笑：“时穆舟，你一三十多的男人还和小屁孩计较啊？”
她觉得时穆舟偶尔幼稚的反差特别可爱，结果时穆舟却不乐意了。
男人从被窝里坐直，好强地嚷道：“舒念，是我先认识的你，我俩比较熟，你就算偏心也得偏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