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宫野志保回来的时间并不算晚，至少以这段时间来说不能算晚，但是因为刚才的耽搁便迟了些，而工藤新一已经等待她良久了，因此他仍觉得这是回来迟了。并且由于她明明是说会早些回来，却没有做到，工藤新一便把这看成了自己在她那又一次遭到的冷待。“好在他已经不再生气了，而且再也不要为了她这样的所作所为而生气”，在昨天晚上以及这些时发生的所有冷遇，在他试图向她彰显自己于她的特殊性和权利上却被她无情的踩踏后，他这样告诉自己，把情绪收好，不让它暴露在面孔上。
和她说话的时候，他像问最普通的问题那样问她今天的聚餐，但是只字不提詹姆斯·威尔逊。宫野志保在回复后也问起他在自己走后的情况，他便用相当冷淡且简短的口吻告诉她：
“又开了个小会，探讨了一下嫌犯的可能性，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他故意不主动提兰，并且从她那副矜持沉静的面孔正透出的看不出是想让他知道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如今他已熟悉非常的隐晦和不自然，他推测她是想知道的。瞥到这一幕时他的目光恰巧落在她佩戴在胸前的十字架上。这使他回想起距离她上一次戴他妈妈有希子送的那条珍珠项链已经至少有三四天的时间。十字架是她去教堂那次带回的，黄铜的十字架与她今天身上的红色长裙格外的映衬她，只是一想到她这身打扮的去赴了约，工藤新一就不愿意再多说了。
“能有多短，你说了几句？时间够我休憩一会儿嘛？”宫野志保戏谑道。
“森川作的发言。”
工藤新一说，然后上楼回了房。
过了大约不到半小时，工藤新一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原本坐在椅子上出神的他赶紧起身将领带扯下，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又拿了一本侦探小说在手上走到床边，好装作自己正要休息、面对她很意外的神情。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是那样的可笑，不想装了，可是她已经开了口：
“大侦探这是要休息啦。”
宫野志保身上已经换上了纯白的睡裙，整个人完全梳洗过的样子，一进来她就与他一道坐在了床沿上。
“等会儿就睡”，他淡淡的答腔，然后用问询的口吻说，“是有什么事吗，灰原？”
“还没看够呀，”她示意着他捏在手里还没翻开封面的书说道。
工藤新一窘的红了脸，为她不留情面的点破自己。但是她说话时所带的柔情腔调没有刺激他的意味，他没有生气，只是别过脸没有吭声。
“等那位事务所女孩的书写好，你就可以拜读自己的故事了，平成的福尔摩斯先生。”
只见她又说道，而工藤新一则脱口道：“你走之后兰坐了会儿就回去了。”说完他有些懊恼，为自己沉不住气地又将主动权拱手相让了出去。
“还有什么事吗？”他又冷冷地正视着她问。
“快到你生日了，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哦，随便吧，反正区别也不大。”他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
宫野志保则轻轻一笑，“总有对你来说特别点的吧。”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在昨天晚上，”他板起面孔，“但是你会舍不得你「真挚坦荡的伙伴」”。他使用着她昨晚的用词，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样说我竟然是提前就已经准备了。”她略带调侃的自夸着，拿过他手里的书放到一边。“还有其他的吗？”
“我昨晚全都说过了。”略微愣了片刻后工藤新一就回过神来，看着她此刻已取下十字架的空荡荡的白皙脖颈强调道。
但是在愿望真正实现后，他还是有些不自然的脸红起来，并且还同样感染到了宫野志保的脸上。只是宫野志保知道这红晕很快就会消褪下去，然后看不出存在过的迹象。
第二天的清早，临近上班的时间，以往已经空了的餐厅里此刻正飘着一阵柠檬的清香，工藤新一正悠闲的坐在那大快朵颐，享用着这特意为他准备的早餐。他的头发还有些凌乱，身上也还是松垮的睡衣，一面不慌不忙的咬着一块柠檬派，一面不时翻看着那堆摊在桌上的由报箱中取出的信件。其中一封竟然是朱蒂寄给灰原的，工藤新一不禁有些惊讶。犹豫了一秒后他还是拆开了信封。
信的内容倒是很普通，只是寻常的问候，并且提到很期待他们来夏威夷时见面的场景，不出意外在五月结束前他们都会在那里，顺便还预祝了他的生日，另外又附了几张在里斯本度假期间拍摄的相片，有风景照，也有朱蒂和赤井秀一还有他们两个孩子的，不过其中还有一张是来自世良真纯的明信片，也是为他生日祝福。
“灰原什么时候和朱蒂有联系的？”工藤新一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有世良，她明明是说自己是会在南美一直呆完一年，看样子这是中途从南美回去过。”望着明信片上印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建筑和西语他想着。这时他收到了森川智也的信息，询问他怎么没到警视厅，这样他又去想当前的连环凶杀案。回了消息后，他拿着朱蒂的信去找灰原。
她正在衣橱室给他熨衬衣，身上的白色睡裙还没换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看到他便问，“吃好了？”
“灰原，朱蒂的来信。”
他将信原封不动的递过去。
看着手中被拆开的信封，宫野志保不由得好笑道：“名侦探擅自拆我的信。”
她读信的时候，工藤新一将已经熨好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拿下来换在身上。
“就剩两天博士和新出医生就回来了，兰和园子想趁今天下午再买些食材到博士家准备着，顺便再作下清扫。我昨天已经告诉三个孩子了。”
他说出昨晚没说的事情，宫野志保显得有些诧异的挑起眉头，又笑道：“这么说那个新出医生到时候也一起参加？昨天下午刚做的新决定？”
“兰说她也很想念博士，而且博士前些时也和她念叨起她烧的牛排，反正新出医生那边也没什么亲人了，干脆大家一起聚餐。”
工藤新一一脸轻快的笑着，“昨天你们聊过后她很高兴呢。”
“这样大家就都满意了，不然反过来就是大家都很痛苦。”她也笑着回道。
但是她语气中所带的调侃和讥讽，使工藤新一意识到昨天她在和兰交谈中展现的笑容不是真心的，欢愉的情绪瞬间减了几分。
“朱蒂好像很想见我们，上次没去成夏威夷她表示很遗憾。”他在试衣镜前随意理了理头发，变更了话题，又补充道：“可能也是赤井的意思。”
“我看遗憾的应该不是朱蒂，也不是赤井君，而是这位特意从阿根廷赶回的侦探小姐。我推测的没错吧，名侦探先生？”
只见宫野志保单独拿出那张世良真纯的明信片，冲他晃了晃。
“啊，这是看快到我生日啦。”他接过那张明信片，用应对瞎胡闹的语气说。
然而宫野志保却轻轻一笑，像在说最平常的话那样说下去：
“不过真正该遗憾的应该是我们的侦探先生才对。如果现在我不在这，真纯不会去南美，也就犯不着只能这样的给你寄明星片送祝福。她也不需要你保护，可以和你一起破案，而不是像现在只能查查资料。干嘛这样看着我，「看得穿邪恶用心却猜不透女人心思」的名侦探。”
“灰原！”他终于生气的唤了她一声。眉头紧皱起来，露出忍耐的模样，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全都忍住了。
对着她带笑的嘲讽的目光，只见她用挑衅的口吻继续又说：“真纯在扮演我曾经扮演的角色。还是说只要不说出来，你就这么一直‘不知道’下去？”
工藤新一气得涨红了脸，手臂青筋暴起。他实在想不通明明他们才刚和好一个晚上，灰原就又冲自己发难。
而宫野志保在说完后便转身去收拾熨斗，不再理会他此刻变得难看的面色。
“森川刚才催我了，灰原。”
沉默了稍许，看着她的背影他轻声说，但是灰原却回他：
“那你快去吧，我下午会直接到博士家。”
“不和我一起去警视厅？”
他用听得出生气的镇静的口吻质问。
“我还有些事。”
只见她这么说，继续收拾着，并且一点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工藤新一不再多说，朝门口走去，期盼着她能最后拉住自己，或者说点缓和的话也行，但是她都没有。
到了警视厅，森川智也领着一个跟其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来到他面前，森川智也说这是他在警察学校的同学。而一见到他，对方就称呼他“工藤学长”。
“我之前也在帝丹高中念书，听说森川认识您，我就拜托他带我来，”小伙子说，语气既兴奋又稚嫩，很快表明来意，“是为我妈妈，她很喜欢学长您母亲藤峰有希子，我想为她要一张带有希子夫人亲笔签名的照片作母亲节的礼物。”
“我妈妈要是知道她息影这么久还受影迷喜爱一定非常高兴呢。”
在他答应后对方便开心的表示感激他，与他聊起来，“听说学长在高二时突然休学了，后来大学是在美国念的。您当时是休学后便去了美国吗？”
工藤新一顿时心生警觉，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啊，那到没有呢。”
等送走了来人，他问森川智也，“你们是好朋友？”
“我们之前认识，但是没有很熟悉，校友聚会时聊起来的。”森川智也回道。
后面他们正常的讨论案情，说些轻松的话，期间高木涉还来找过一次，而森川智也看得出工藤新一总有点心绪不宁的样子。他准确的猜到了这烦恼的来由，并且一如既往地装作没看出的样子。
借由自己要思考案子的功夫，工藤新一独自一人呆着，不再掩饰自己自早上开始被影响了的情绪。而打算给他妈妈有希子拨出的电话迟迟没有按下去。工藤新一暗自沉思着，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将自己需要请求妈妈回国这事一并说出来。但是这很丢脸，自己会很没有面子，因此他踌躇着，并且琢磨起灰原最近的一切举动后面暗含的意义。
在他看来，灰原不愿意接受兰的示好他倒是不惊讶，可是她一向是喜欢世良的，早上她那样倒像是故意冲自己来的。原本他现在是毫无质疑的确信灰原是出于真心喜欢自己这点而和他在一起，为此他们过了这些年。的确，他们之前同样也存在隔膜、闹过口角，看起来和这次没什么区别，但是工藤新一却比谁都清楚这当中的区别，正是因为他经历过一次——他就是这样接受自己失去兰的！
起先很长时间都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只有她，一想到就痛得觉得人生再不会有其他的意义和快乐了，然后慢慢变为所占心中的地位很重，而这种分量又会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轻，到最后就仅仅只剩下偶尔才会有的感怀。而灰原，现在极可能就是在像自己曾做过的这样。
当不再回避这点后，他便可以肯定，灰原现在就是存心要把关系搞坏，而这一切都是从那个CIA出现后改变的！
工藤新一在心中一直是不愿意这样想起这个人的，但是此刻他开始认真的对待起这个家伙，并且越想越气，还想起了灰原在那个病房时曾向自己提分手扬言的那句“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当时他自然是不信的，而且后来情急之下她也是承认了爱意的。可是现在，他却有点怀疑了，那些自己疑惑过的灰原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心情开始回到他心中。工藤新一当然不觉得这么短的相识就能让灰原改变什么心意，也设想过灰原这么故意的伤他的心，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有意为之，就是为了好让他们分开。
“难道灰原真的是因为当时FBI想要隐瞒自己apotoxin的真相才那么做，与自己在一起，现在她真的遇上喜欢的人，于是不愿意和自己继续了？”
他十分不情愿的这么想，然后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又告诉自己：
“即使事实一开始真是这样，可是这么久过来，她对自己的私心和情感却是抹杀不掉的。如果是过去就感情深厚的人，那倒是还有可能，可灰原和这个家伙打交道的时间恐怕还没和目暮警部来的久！”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纽约这时是深夜，那通要拨给他妈妈的电话他始终没有拨出去，但是他拨通了赤井秀一的。
接到他的电话赤井秀一很有些吃惊，他思忖了一下后，告诉对方他已收到来信以及同样期待在到了夏威夷后的见面。他决定不参加兰的婚礼了，以灰原今天的态度来看他还是不出席为好，“等博士回来了我们就过来。”他对赤井秀一说。
“你和志保不用急着过来，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真纯她要过来参加毛利兰小姐的婚礼，我和朱蒂也会到。”
工藤新一有些失望的听着赤井秀一这么说，但是还是以轻快愉悦的口吻结束了电话。
和她说话的时候，他像问最普通的问题那样问她今天的聚餐，但是只字不提詹姆斯·威尔逊。宫野志保在回复后也问起他在自己走后的情况，他便用相当冷淡且简短的口吻告诉她：
“又开了个小会，探讨了一下嫌犯的可能性，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他故意不主动提兰，并且从她那副矜持沉静的面孔正透出的看不出是想让他知道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如今他已熟悉非常的隐晦和不自然，他推测她是想知道的。瞥到这一幕时他的目光恰巧落在她佩戴在胸前的十字架上。这使他回想起距离她上一次戴他妈妈有希子送的那条珍珠项链已经至少有三四天的时间。十字架是她去教堂那次带回的，黄铜的十字架与她今天身上的红色长裙格外的映衬她，只是一想到她这身打扮的去赴了约，工藤新一就不愿意再多说了。
“能有多短，你说了几句？时间够我休憩一会儿嘛？”宫野志保戏谑道。
“森川作的发言。”
工藤新一说，然后上楼回了房。
过了大约不到半小时，工藤新一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原本坐在椅子上出神的他赶紧起身将领带扯下，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又拿了一本侦探小说在手上走到床边，好装作自己正要休息、面对她很意外的神情。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是那样的可笑，不想装了，可是她已经开了口：
“大侦探这是要休息啦。”
宫野志保身上已经换上了纯白的睡裙，整个人完全梳洗过的样子，一进来她就与他一道坐在了床沿上。
“等会儿就睡”，他淡淡的答腔，然后用问询的口吻说，“是有什么事吗，灰原？”
“还没看够呀，”她示意着他捏在手里还没翻开封面的书说道。
工藤新一窘的红了脸，为她不留情面的点破自己。但是她说话时所带的柔情腔调没有刺激他的意味，他没有生气，只是别过脸没有吭声。
“等那位事务所女孩的书写好，你就可以拜读自己的故事了，平成的福尔摩斯先生。”
只见她又说道，而工藤新一则脱口道：“你走之后兰坐了会儿就回去了。”说完他有些懊恼，为自己沉不住气地又将主动权拱手相让了出去。
“还有什么事吗？”他又冷冷地正视着她问。
“快到你生日了，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哦，随便吧，反正区别也不大。”他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
宫野志保则轻轻一笑，“总有对你来说特别点的吧。”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在昨天晚上，”他板起面孔，“但是你会舍不得你「真挚坦荡的伙伴」”。他使用着她昨晚的用词，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样说我竟然是提前就已经准备了。”她略带调侃的自夸着，拿过他手里的书放到一边。“还有其他的吗？”
“我昨晚全都说过了。”略微愣了片刻后工藤新一就回过神来，看着她此刻已取下十字架的空荡荡的白皙脖颈强调道。
但是在愿望真正实现后，他还是有些不自然的脸红起来，并且还同样感染到了宫野志保的脸上。只是宫野志保知道这红晕很快就会消褪下去，然后看不出存在过的迹象。
第二天的清早，临近上班的时间，以往已经空了的餐厅里此刻正飘着一阵柠檬的清香，工藤新一正悠闲的坐在那大快朵颐，享用着这特意为他准备的早餐。他的头发还有些凌乱，身上也还是松垮的睡衣，一面不慌不忙的咬着一块柠檬派，一面不时翻看着那堆摊在桌上的由报箱中取出的信件。其中一封竟然是朱蒂寄给灰原的，工藤新一不禁有些惊讶。犹豫了一秒后他还是拆开了信封。
信的内容倒是很普通，只是寻常的问候，并且提到很期待他们来夏威夷时见面的场景，不出意外在五月结束前他们都会在那里，顺便还预祝了他的生日，另外又附了几张在里斯本度假期间拍摄的相片，有风景照，也有朱蒂和赤井秀一还有他们两个孩子的，不过其中还有一张是来自世良真纯的明信片，也是为他生日祝福。
“灰原什么时候和朱蒂有联系的？”工藤新一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有世良，她明明是说自己是会在南美一直呆完一年，看样子这是中途从南美回去过。”望着明信片上印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建筑和西语他想着。这时他收到了森川智也的信息，询问他怎么没到警视厅，这样他又去想当前的连环凶杀案。回了消息后，他拿着朱蒂的信去找灰原。
她正在衣橱室给他熨衬衣，身上的白色睡裙还没换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看到他便问，“吃好了？”
“灰原，朱蒂的来信。”
他将信原封不动的递过去。
看着手中被拆开的信封，宫野志保不由得好笑道：“名侦探擅自拆我的信。”
她读信的时候，工藤新一将已经熨好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拿下来换在身上。
“就剩两天博士和新出医生就回来了，兰和园子想趁今天下午再买些食材到博士家准备着，顺便再作下清扫。我昨天已经告诉三个孩子了。”
他说出昨晚没说的事情，宫野志保显得有些诧异的挑起眉头，又笑道：“这么说那个新出医生到时候也一起参加？昨天下午刚做的新决定？”
“兰说她也很想念博士，而且博士前些时也和她念叨起她烧的牛排，反正新出医生那边也没什么亲人了，干脆大家一起聚餐。”
工藤新一一脸轻快的笑着，“昨天你们聊过后她很高兴呢。”
“这样大家就都满意了，不然反过来就是大家都很痛苦。”她也笑着回道。
但是她语气中所带的调侃和讥讽，使工藤新一意识到昨天她在和兰交谈中展现的笑容不是真心的，欢愉的情绪瞬间减了几分。
“朱蒂好像很想见我们，上次没去成夏威夷她表示很遗憾。”他在试衣镜前随意理了理头发，变更了话题，又补充道：“可能也是赤井的意思。”
“我看遗憾的应该不是朱蒂，也不是赤井君，而是这位特意从阿根廷赶回的侦探小姐。我推测的没错吧，名侦探先生？”
只见宫野志保单独拿出那张世良真纯的明信片，冲他晃了晃。
“啊，这是看快到我生日啦。”他接过那张明信片，用应对瞎胡闹的语气说。
然而宫野志保却轻轻一笑，像在说最平常的话那样说下去：
“不过真正该遗憾的应该是我们的侦探先生才对。如果现在我不在这，真纯不会去南美，也就犯不着只能这样的给你寄明星片送祝福。她也不需要你保护，可以和你一起破案，而不是像现在只能查查资料。干嘛这样看着我，「看得穿邪恶用心却猜不透女人心思」的名侦探。”
“灰原！”他终于生气的唤了她一声。眉头紧皱起来，露出忍耐的模样，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全都忍住了。
对着她带笑的嘲讽的目光，只见她用挑衅的口吻继续又说：“真纯在扮演我曾经扮演的角色。还是说只要不说出来，你就这么一直‘不知道’下去？”
工藤新一气得涨红了脸，手臂青筋暴起。他实在想不通明明他们才刚和好一个晚上，灰原就又冲自己发难。
而宫野志保在说完后便转身去收拾熨斗，不再理会他此刻变得难看的面色。
“森川刚才催我了，灰原。”
沉默了稍许，看着她的背影他轻声说，但是灰原却回他：
“那你快去吧，我下午会直接到博士家。”
“不和我一起去警视厅？”
他用听得出生气的镇静的口吻质问。
“我还有些事。”
只见她这么说，继续收拾着，并且一点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工藤新一不再多说，朝门口走去，期盼着她能最后拉住自己，或者说点缓和的话也行，但是她都没有。
到了警视厅，森川智也领着一个跟其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来到他面前，森川智也说这是他在警察学校的同学。而一见到他，对方就称呼他“工藤学长”。
“我之前也在帝丹高中念书，听说森川认识您，我就拜托他带我来，”小伙子说，语气既兴奋又稚嫩，很快表明来意，“是为我妈妈，她很喜欢学长您母亲藤峰有希子，我想为她要一张带有希子夫人亲笔签名的照片作母亲节的礼物。”
“我妈妈要是知道她息影这么久还受影迷喜爱一定非常高兴呢。”
在他答应后对方便开心的表示感激他，与他聊起来，“听说学长在高二时突然休学了，后来大学是在美国念的。您当时是休学后便去了美国吗？”
工藤新一顿时心生警觉，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啊，那到没有呢。”
等送走了来人，他问森川智也，“你们是好朋友？”
“我们之前认识，但是没有很熟悉，校友聚会时聊起来的。”森川智也回道。
后面他们正常的讨论案情，说些轻松的话，期间高木涉还来找过一次，而森川智也看得出工藤新一总有点心绪不宁的样子。他准确的猜到了这烦恼的来由，并且一如既往地装作没看出的样子。
借由自己要思考案子的功夫，工藤新一独自一人呆着，不再掩饰自己自早上开始被影响了的情绪。而打算给他妈妈有希子拨出的电话迟迟没有按下去。工藤新一暗自沉思着，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将自己需要请求妈妈回国这事一并说出来。但是这很丢脸，自己会很没有面子，因此他踌躇着，并且琢磨起灰原最近的一切举动后面暗含的意义。
在他看来，灰原不愿意接受兰的示好他倒是不惊讶，可是她一向是喜欢世良的，早上她那样倒像是故意冲自己来的。原本他现在是毫无质疑的确信灰原是出于真心喜欢自己这点而和他在一起，为此他们过了这些年。的确，他们之前同样也存在隔膜、闹过口角，看起来和这次没什么区别，但是工藤新一却比谁都清楚这当中的区别，正是因为他经历过一次——他就是这样接受自己失去兰的！
起先很长时间都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只有她，一想到就痛得觉得人生再不会有其他的意义和快乐了，然后慢慢变为所占心中的地位很重，而这种分量又会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轻，到最后就仅仅只剩下偶尔才会有的感怀。而灰原，现在极可能就是在像自己曾做过的这样。
当不再回避这点后，他便可以肯定，灰原现在就是存心要把关系搞坏，而这一切都是从那个CIA出现后改变的！
工藤新一在心中一直是不愿意这样想起这个人的，但是此刻他开始认真的对待起这个家伙，并且越想越气，还想起了灰原在那个病房时曾向自己提分手扬言的那句“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当时他自然是不信的，而且后来情急之下她也是承认了爱意的。可是现在，他却有点怀疑了，那些自己疑惑过的灰原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心情开始回到他心中。工藤新一当然不觉得这么短的相识就能让灰原改变什么心意，也设想过灰原这么故意的伤他的心，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有意为之，就是为了好让他们分开。
“难道灰原真的是因为当时FBI想要隐瞒自己apotoxin的真相才那么做，与自己在一起，现在她真的遇上喜欢的人，于是不愿意和自己继续了？”
他十分不情愿的这么想，然后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又告诉自己：
“即使事实一开始真是这样，可是这么久过来，她对自己的私心和情感却是抹杀不掉的。如果是过去就感情深厚的人，那倒是还有可能，可灰原和这个家伙打交道的时间恐怕还没和目暮警部来的久！”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纽约这时是深夜，那通要拨给他妈妈的电话他始终没有拨出去，但是他拨通了赤井秀一的。
接到他的电话赤井秀一很有些吃惊，他思忖了一下后，告诉对方他已收到来信以及同样期待在到了夏威夷后的见面。他决定不参加兰的婚礼了，以灰原今天的态度来看他还是不出席为好，“等博士回来了我们就过来。”他对赤井秀一说。
“你和志保不用急着过来，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真纯她要过来参加毛利兰小姐的婚礼，我和朱蒂也会到。”
工藤新一有些失望的听着赤井秀一这么说，但是还是以轻快愉悦的口吻结束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