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海格的巨人血统

    四周墙壁上的银霜反映着皎洁光线,古怪姐妹乐队正在演奏一首节奏舒缓的曲子,场地里的男女巫师跳得笑容满面,在保证舞步不出错的同时,还能留足心思打量身前的舞伴。

    西莫、迪安和佩蒂尔姐妹刚刚跳完一曲,正围坐在圆桌旁休息聊天。

    “我们刚才的回旋可以再快一点,让你的裙摆飘起来,那一定很漂亮,你觉得呢,帕德玛?”

    迪安真挚地说着,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推了一下,他不耐烦地转头:“干嘛?”

    西莫用力揉了揉眼睛,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我一定是喝醉了,迪安,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你喝南瓜汁都能喝醉……”迪安看见舞池中的组合,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表情逐渐呆滞。

    跟着旋律缓慢摇晃,芙蓉看着这位红头发小男孩眼珠四处乱转,偶尔对上她的目光就像受惊的兔子,惊慌羞涩的样子有些滑稽。

    她不禁笑道:“罗恩,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罗恩忙不迭点头:“喔,是的,当然可以。”

    洛伦有些不敢看她,那双眼睛里装着繁星,再看就要去找庞弗雷女士看舌头了。

    经过一个巨大的驯鹿石雕时,一粗粝而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我一看见你,心里就明白了。”

    ……

    洛伦和赫敏的嘴唇已经有些红肿,舌头也有点发麻,他们都是很有自制力的人,于是停止了某项令人上瘾的双人活动。

    乐曲结束,两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没事,哈利也没有头绪,他光顾着玩……了。”罗恩下意识的安慰停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笑容慢慢收敛。

    “对啊,漂亮女孩谁不喜欢。”

    庭院里的玫瑰花园里仍然闪烁着仙女之光,晶莹璀璨,装饰华丽的石雕从曲折小径中分割出一块块面积狭小的私密空间,魔法喷泉哗啦哗啦的声音足够掩盖的情话。

    “在下雪诶?”

    拉文德愣了一下,眼睛里慢慢绽放出光亮。

    哈利顺手递过去一杯黄油啤酒,打趣地笑道:“大名鼎鼎的芙蓉德拉库尔做你的舞伴,感觉怎么样?”

    “不冷。”

    但真到了这一刻,除了西莫迪安等少数好友的目光让他感觉身心舒畅,其他人的注视并不舒服,反而有些如芒刺背。

    不过芙蓉真的好漂亮啊!

    他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明明以前无数次畅想过类似的风光场面:成为众人的焦点,和最漂亮的女孩站在一起……

    “嗯~”

    “真的不冷。”赫敏小脸一肃,语气弱弱地说道。

    “哦……”

    芙蓉笑脸嫣然,闲聊一样开始谈起别的话题,关于那些爱捉弄人的楼梯,霍格沃茨厨房过于油腻的菜式,以及这边的寒冷天气……

    “这就是你说的不冷?”

    在实在不避开的必经之路上,洛伦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有拉文克劳的,有赫奇帕奇的,还没有看见格兰芬多的。

    他紧了紧手臂,搂住她的腰肢,透过顺滑的丝裙,能感觉到纤细柔软,温温热热的,稍微低头,将鼻子埋入女孩肩膀和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赫敏低哼一声,拖着颤软的尾音。

    不得不承认,这里很适合约会。

    罗恩稍作沉默:“德拉库尔小姐很好,就是有些不轻松。”

    洛伦捏了捏小女巫的手,再摸摸手臂,冰冰凉凉的,奇了怪了,她嘴怎么这么硬,刚刚明明很软。

    洛伦和赫敏轻手轻脚走在庭院小路上,避开一些簌簌抖动的花丛和灌木丛,避开能发出低沉呻吟的石像,缓慢地向着礼堂跋涉。

    芙蓉不紧不慢地张口:“这些日子谢谢你替我照顾加布丽,实在是帮了大忙。”

    一首歌的时间渐渐走到结尾,芙蓉漂亮的眉毛微蹙,低落地叹息道:“……都怪我花太多的时间在金蛋上,一点头绪都没有,还不能陪在加布丽身边,其他勇士大概远远甩开我了吧。”

    玫瑰花园和发光的仙女都不是耐寒的事物,麦格教授为了装饰城堡下了大功夫,所以庭院里面并不寒冷。

    城堡外面遍地冰雪。

    罗恩一口气灌完整杯黄油啤酒,打了个嗝,咧开嘴笑,“但是我很清楚,她肯定不喜欢我,走吧,我们接着去跳舞。”

    “不用谢。”罗恩傻笑着说道,“一开始是洛伦的主意,后来是金妮和卢娜在陪着加布丽。”

    在礼堂舞池近距离接触了几个小时,热切跳动的心实在按耐不住,许多伴侣都有了别的去处。

    洛伦用鼻子蹭了蹭:“赫敏,冷不冷?”

    “你们男生就喜欢这样的,对吗?”拉文德酸溜溜地说道。

    庭院小路尽头。

    “是的,没错,我也这么觉得!”罗恩笑得一脸傻样。

    赫敏仰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觉得纳闷,明明去年还是她高一些,怎么一年时间就反过来了。

    “不冷也回礼堂了。”

    罗恩的小心脏扑通直跳。

    “!!”

    格兰芬多的人出现了。

    洛伦和赫敏对视一眼,确认这里没有其他路可走,两人默契地躲进旁边的灌木丛中。

    “你明白了什么,海格?”马克西姆女士嗓音低沉。

    “明白了你和我一样,是你父亲还是母亲?”

    马克西姆女士说道:“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海格。”

    “我的母亲,是英国仅存的几个之一。当然啦,我对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在我三岁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唉,她们的天性里就没有母性,是不是?

    “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大概已经死了。”海格凝望着银色喷泉,“是我爸爸把我带大的,他是个小矮个儿,我六岁的时候就能把他举起来放在衣柜顶上,但他从不生气,总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可是就在我上学的时候,他死了……”海格重重地擤了一下鼻子,“我的情况说完了,你呢,你是从哪边得到的遗传?”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马克西姆女士冷冰冰地说,“太冷了,我想进去了。”

    “呃?当然是混血巨人,那还用说?”

    “你好大的胆子!”马克西姆女士尖叫起来,“我这辈子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混血巨人?我?我只是骨架子大!”() ()

    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空,马克西姆女士气冲冲地走开了,一路愤怒地拨开花丛,惊得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仙子飞向空中,一对对男女舞伴四蹿逃走。

    海格坐在长凳上,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

    几分钟后,他站起来大踏步地走了,没有返回城堡,而是朝着禁林小屋的方向。

    ……

    圣诞节舞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连续跳了几个小时,小巫师们既兴奋又困倦,有人还想在公共休息室举行后半场,但更多的小巫师没那个精力。

    休息室楼梯下,洛伦拉着赫敏的手,眼睛有些挪不开。这样子的小女巫有种别样的吸引力,比盛装长裙的模样更耐看,怎么都看不够。

    “该说晚安了,洛伦……”

    赫敏眼眸轻眨,卷翘的睫毛被火光染成红色,精致的脸蛋带着柔美。速顺滑发剂的效用还没过去,头上的发髻已经放开,一头棕发柔顺地垂下,散落在肩上,礼裙外面是洛伦的外套。

    “哦,晚安。”

    “记得给哈利和罗恩讲海格的事情。”

    “哦。”

    赫敏觉得他的眼神有的烫人,再说下去就走不了了,连忙挥手和洛伦互道晚安,慌慌张张地回到宿舍,换衣洗漱,洗掉头发上的速顺滑发剂,洗掉嘴唇上的唇膏。

    哦,唇膏好像洗不掉了……

    她对着镜子戳了戳有些红肿的嘴唇,忍不住抿了抿,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又开始发烫。

    “这样算正式在一起了吧,应该给妈妈写封信……”

    赫敏抿着嘴唇回到寝室,尽量避开室友打量的目光,默不作声地拿出麻瓜的信纸和圆珠笔,趴在了书桌上。

    耳边是帕瓦蒂和拉文德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充满困倦又不舍得睡下,撑着眼皮吐槽芙蓉德拉库尔装腔作势,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吃她的那套,比如她的小罗尼……

    与此同时,男生寝室里,洛伦也洗漱换衣,钻进了被窝里。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冬天的,外面还在下雪,寝室里的气温高得莫名其妙,被窝里更是热得像个火炉,明明昨晚还很合适的。

    折腾了大半夜才让热气跑掉,洛伦躺在四柱床上,仰头看着黑色帷帘,嘴角不自觉掀起傻笑。

    对了,赫敏叫他做什么来着?

    ……

    圣诞节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比起前些日子安静了许多,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不时被哈欠打断。

    赫敏的头发又变得乱蓬蓬了,她坦白说为了参加舞会才在头发上喷了大量顺滑发剂,但是每天都这么做就太麻烦了。

    临窗的圆桌上,赫敏抓挠着克鲁克山的耳根,将递到嘴边的腰果吃进去,满足地眯起眼睛。

    “哈利,你是说,塞德里克在礼堂门口给了你一条关于金蛋的线索?”

    “哦,是的,说是为了还我告诉他巨龙的人情。”哈利一脸严肃认真地点点头,“舞会结束的时候,他特意让罗恩先走,然后告诉我带着金蛋去洗个澡,在热水里仔细琢磨。”

    “这是某种字谜吗?”

    “不,就是洗澡,在六楼的级长盥洗室,他还特地叮嘱了入口在糊涂蛋波里斯雕像左边的第四个门,口令是新鲜凤梨。”

    洛伦抬眼瞄了一眼哈利,心想这就用不到他帮忙了。

    “级长盥洗室……”

    赫敏听到这话想起了一位幽灵朋友,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唔……”克鲁克山不满地蹭蹭她停下的手。

    “这个忠告真是古怪透顶了,我也觉得奇怪,凭什么洗个澡就能弄清那只惨叫金蛋是什么意思,我甚至觉得他可能在捉弄我……”

    哈利实在想不明白金蛋跟洗澡的关系,表情充满了疑惑,转头看向洛伦,“对了洛伦,我记得你也有关于金蛋的线索,你的建议是什么?”

    “我的建议是保护好隐私。”洛伦又将一颗腰果喂进女孩嘴里。

    “啊?”哈利一脸茫然。

    赫敏心慌了一下,嘴唇碰到洛伦的手指,脸颊有些泛红。

    休息室中央,罗恩将他和芙蓉的舞蹈反复讲解了六七遍,确认让乔治和弗雷德知道了每一处细节,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窗边的小圆桌。

    虽然对方目的不纯,但怎么也得在双胞胎面前风光一下。

    罗恩在哈利身边坐下,举杯灌了一大口南瓜汁,舒坦地长出一口气:“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哈利的金蛋,不过得等哈利去洗完澡才能接着聊了。”洛伦把最后一颗腰果喂给小女巫,顺手牵住她桌下的手:“我想说说关于海格的事”

    罗恩挠了挠脑袋:“海格,他怎么了?”

    “我们路过庭院的时候,遇到了马克西姆女士和海格……”

    赫敏擦擦嘴角,开始讲起他们在庭院听到的内容。

    海格的混血巨人身世……海格询问马克西姆的身世……最终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海格,混血巨人……哦,我一直以为他是小时候不小心中了歹毒的膨胀咒什么的。”罗恩说道,“怪不得马克西姆回到舞会后脸色难看,简直比斯内普还要阴沉。”

    “巨人有什么问题?”哈利一脸忿忿地替海格抱不平,“我不知道马克西姆想骗谁,如果海格是混血巨人,那她肯定也是。骨架子大,比她骨架子更大的只有恐龙了。”

    “事实上,哈利,巨人真的有问题,马克西姆那样的身份的确不能和巨人沾上关系。”罗恩左右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巨人是很凶狠的,他们生来就喜欢杀人,还会自相残杀,现在英国已经没有巨人了。”

    “他们上哪儿了?”

    “谁知道呢,慢慢灭绝了吧,其他国家应该还残留了一些,多半躲在大山里……”

    “在《不列颠:类人型生物的变迁》里有提到过。”赫敏讲述道,“巫师战争的时候,英国仅存的十几个巨人加入了伏地魔的麾下,在伏地魔统治的恐怖时期,他们制造了几起最残酷的麻瓜屠杀案,然后在战争期间被傲罗杀死……后来人们就有了巨人残酷嗜血的观念。”

    “可海格又不是这样!”

    “我们的看法不重要,但是马克西姆在意。”洛伦耸了耸肩。

    哈利表情愣然,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那、我们去看看海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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