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到了第三天,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由于有学员发生了受伤的情况,再考虑到接下来的学员会越来越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只会越高。
因此部里下了紧急命令,删减了那些危险性较高的训练。接下来的训练主要是体能训练和知识普及。
可早上的晨跑还是少不了的。
但佟嫣背后的伤口比较严重,特别是打完破伤风后不能让伤口感染。
向哲的姐姐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明佟嫣的情况,向哲也怕训练会拉扯到她的伤口,就让她坐在旁边休息。
今天的太阳比前几天烈了些,气温也跟着拔高。除了训练的口号声整个训练场被盛夏的蝉鸣笼罩。
上午教官带着大家把正步重新练了一遍。大家的精神格外的集中,整个班的整齐度有了质的提升。动作、频率,踏步的声音都几乎一致。
佟嫣在旁边坐着实在有些无聊。直到上午的最后一项训练,她终于有机会跟着解解闷。
射击打靶。
向哲在向大家做过简单的介绍过后就带着大家去了射击场地。
其实和大家小时候在游乐场玩的打气球差得不多。不过是细节多了些,难度高了点。
训练所需的仿制枪械几个教官在大家还在呼呼大睡就早早的准备完毕。
射击场地是一个类似体育馆的室内场地。因为是露天场地,所以光线条件很好。
佟嫣一开始听说是射击还是挺兴奋的。毕竟她小时候最喜欢跑到楼下路边摊打气球,一打就是一个下午。
而且枪法还出奇的准,经常把路边摊老板赢得保本不盈利。
毕竟还是不能让人家亏本，不然以后就没有训练场了。
结果刚到射击场里的时候,佟嫣给自己建立的坚如磐石般的心理屏障就已然轰然倒塌。
靶子到射击点的距离不知道是她当年打气球时的几倍，那么大的靶子,在远距离视角拉伸的影响下也变得很小。
向哲主要给大家演示和讲解的是举枪和射击时的站立姿势。
其它的像三点一线这样的道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
射击其实还是比较吃天赋的料,大部分出色的枪手天赋都是极其强悍的。
就是不知道气球打得准算不算。
“大家先自己熟悉一会儿,觉得自己Ok之后来我这边检测。这个距离对你们要求不高,连续四次不脱靶就行。完成了就可以自由解散了。"向哲说完后走到了检测区,其他班的几个教官已经等在那儿了。
佟嫣缓缓地走了过去,腼腆地问向哲:"向教官,我可以参与这个项目的训练吗?"
向哲看她的气色不错,关心道:"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比昨天好了不少,已经快结痂了。而且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对射击应该挺有天赋的。小时候打气球一打一个准。”佟嫣拍拍胸脯,一脸自信的模样。
"行,那你小心点儿。"向哲笑着答应。
佟嫣赶忙向他道谢,接着抱起旁边的仿制抢械就屁真颠屁颠跑向了训练场地。
"这姑娘可真有趣,让我有点想我读高中的妹妹了，真喜欢她们活泼又可爱的样子。"向哲侧身的一个教官感叹道。
"毕竟是能让我那冷面师哥感兴趣的女孩。"向哲淡笑说。
方启然也好久没摸过这些东西,练了十几分钟手感才上来。
等到了检测场,他又以四次靶心环的完美成绩轻松通过。
"师哥,你这么妖孽就没考虑过入伍吗?"向哲无奈地感叹。
"志不在此。"方启然淡淡地回应。
郭少凡和付清文也快速解决了战斗。
江逸一开始摸枪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但上场训练的时候总觉得被一股奇好得感觉包裹,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
接着就以连续四次靶心的检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天赋。
连他自己都是懵的。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天赋不需要解释。
向哲看着他十环的成绩有些心惊肉跳,对着方启然他们几个要死要活地恳求,像极了饿了几天刚能吃到肉的恶狼:"你们三个我劝不动,但你们这个同学我一定得找他好好谈谈。”
方启然难得对着他笑:"别强迫人家就行。"
角落里的羽忆晴练得有些魔怔,连开了几十枪都全部脱靶了。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佟嫣在旁边枪枪六七环还如鱼得水的样子把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嫣...嫣嫣,你好...好厉害。"乔楠楠呆呆地看着她,满脸的崇拜。
虽然背上负了伤,但佟嫣射击的时候就像一个霸气的女战士，姿势标准，眼神坚定，不仅斩男,还斩女。
“嫣嫣,老实交待，你在哪里偷学的射击？"羽忆晴双手抱胸,一脸质问的模样。
佟嫣脱口而出:"我家楼下打气球的路边摊。"
“……”
就这么挨到饭点。
大多数人都通过了训练检测。没有通过的教官最终也放他们自由解散。
射击这个项目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何况大家也才刚接触一两个小时。
下午的训练则与体能训练无关,都是部队里安排的知识普及，例如部里的一些常见的步枪、□□与用途的讲解,以及军用地图的使用方法。
明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不搞训练,是各班的方阵队正步大比拼,比完之后就可以结束军训生活了。
因而大家在下午的精神状态异常的好。
解散之后,佟嫣正想着去找羽忆晴和乔楠楠一起去吃部队食堂一直没来得及吃的刀削面。
结果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色忘友,一个去陪付清文,一个被郭少凡给拽走了。
正当佟嫣以为自己要孤零零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刚好碰到从迎宾楼出来的方启然。
"一起去吃饭吗?"佟嫣率先问道。
"嗯。"方启然回了声。
一边走着佟嫣发现他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正要开问的时候启然正好伸手递了过来。
"向医师给的药膏,祛疤用的。"方启然解释道。
佟嫣抬手接过:"谢谢,你用过了吗?”
"她给了两个,你放心用。"方启然微微卷起手臂，看了眼。
佟嫣正看着药膏的使用说明,无意间瞥见了他左手小臂后边那道长长的伤口,心中一动。
"你左手臂的那道疤的伤应该好了挺久了吧,为什么不祛了,留着可不是很好看哦。"佟嫣小心翼翼地问他。
方启然没回她。
过了很久,佟嫣认为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烦。
然后她又听到他小声地说了句:"因为有忘不了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佟嫣总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角,唇瓣抿得很紧。
"插班生。"方启然突然叫她。
"怎么了。"佟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以后做什么事的时候都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他仰起头,望着被残阳染红的天空。
"我会心疼。"
吃完晚饭,方启然跟佟嫣道了别回宿舍。
上楼的时候,方启然正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母亲的身体状况,却刚好收到向哲发来的消息。
向哲:师哥,你来一趟迎宾楼101,参谋长找你。
方启然的眉头动了动,转身又下了楼。
进了101后,方启然发现除了向哲和参谋长雷迅,还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面容慈祥,举手投足都给方启然一种威风漂凛的感觉。虽然没穿军装,但方启然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位身经沙场的军人,至少以前是。再加上雷迅对他的态度极其恭敬，他这军队里的地位肯定不低。
方启然进来后,向哲自觉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小方,过来坐。"雷迅热情地向方启然招了招手。
方启然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到他们附近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雷参谋长好。"方启然向他问好,又转过身子朝向一旁的老者,
"老将军您好。"方启然其实是想先跟他打招呼的,但怕猜错他的身份,犹豫之下才硬着头皮问好。
老者诧异地看了方启然一眼,悠悠地说:"小伙子,你认识我?"
"没，您和爷爷的眼神和气场有点像,都包含着些久经沙场的杀伐气"方启然解释道。
"哈哈哈,方振雄那个老家伙教了个不得了的孙子啊。"老者笑得开怀大气,上下打量着方启然。
“那您和参谋长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方启然问道。
“主要是雷迅这小子找你，我只是刚好回A市这边的部里，就过来凑凑热闹。”老将军说。
“对，是我有事找你。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见外，喊我雷叔叔就行。”雷迅接着老将军的话。
“我当年跟你父亲一起入的部队，他是我的班长。今天找你来也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雷迅看着他。
“其实你妈妈几年前也来过队里问过你父亲的事，不过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告诉他。而且你父亲在走之前也嘱咐过让我们帮忙照看一下你们母子。”
“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我们也算能放心了。”雷迅笑着说。
方启然的身子往前躬着，头往下低了些，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方，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要太怪你的父亲，在进了部队正式成为一名军人之后，我们的命就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了。他现在的任何信息都是军队里的最高级机密，甚至现在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在执行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
“他没有时间出来与你们见面，也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可见任务有多么的艰巨和困难，或许他错过了陪伴你和你母亲的时间，但他也没有任何办，能力强，自然责任也会更大。军人可以血撒河山，但不可以因为儿女情长而泪湿衣襟。他现在也只想能够顺利完成国家交给他的任务，然后回来与你们团聚。”
“这或许对你们母子和他都有些残酷，但你也知道，在岁月静好的背后，总要有些负重前行的人。这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守护家国百姓为宗旨。做这个职业总是痛苦的，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就要面临生离死别。每一位军人也都舍不得他们的家人。但没办法，肩上挑这的是家国百姓，身后是数亿平民，有时候不能低头。”
“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逼你原谅你的父亲，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他。我们虽然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但大家都知道他深深的爱着你和你的母亲。”雷迅的语速很慢，一点一点给他讲述着这些事，希望他能够有所感触。
方启然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声线很低地说：“我知道了，谢谢您给我讲这么多。”
老将军看气氛不知不觉凝重了下来，就又向方启然问道：“你爷爷那老家伙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一直都在A市这边，基本没怎么去过帝都。”
“挺好的，身子骨特硬抗。上次我和母亲回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正在院子里打军体拳。”方启然抬头笑着说。
“你爷爷身体好就行，小方，明天军训就结束了，你也训练了一天，快些回去休息吧。”老将军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亲切地说。
“嗯，您也要注意身体。雷参谋长，老将军，我先回去了。”方启然起了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次日的早晨八点，各班的方阵队比武正式开始。
佟嫣因为休息了大部分时间，和大家训练的进度不一致。为了不拖累大家，就没有参与。
她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给大家加油，十五班也毫无疑问的拿下了第一。
与各自的教官道完别后，大家坐上了归途的大巴。
因为军训结束的时候时间还早，大家先坐车回学校再放假回家。
车上，羽忆晴和佟嫣还有乔楠楠聊得很嗨。
“这折磨人的军训到底还是过得快啊，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班上一个女生感叹道。
大家都点头称是。
佟嫣坐在靠窗的一边，望着窗外发呆。
“嫣...嫣，军...军训结束了，你...不开...开心吗？”乔楠楠看她在车上一直没说过话，以为她心情不好。
佟嫣转过头，对这乔楠楠笑着说:“当然开心了，我只是在想其它的事儿而已。”
乔楠楠也朝她笑着点点头。
佟嫣看着坐在前面，少年坚实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是啊，军训结束了。
暗恋，也开始了。
由于有学员发生了受伤的情况,再考虑到接下来的学员会越来越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只会越高。
因此部里下了紧急命令,删减了那些危险性较高的训练。接下来的训练主要是体能训练和知识普及。
可早上的晨跑还是少不了的。
但佟嫣背后的伤口比较严重,特别是打完破伤风后不能让伤口感染。
向哲的姐姐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明佟嫣的情况,向哲也怕训练会拉扯到她的伤口,就让她坐在旁边休息。
今天的太阳比前几天烈了些,气温也跟着拔高。除了训练的口号声整个训练场被盛夏的蝉鸣笼罩。
上午教官带着大家把正步重新练了一遍。大家的精神格外的集中,整个班的整齐度有了质的提升。动作、频率,踏步的声音都几乎一致。
佟嫣在旁边坐着实在有些无聊。直到上午的最后一项训练,她终于有机会跟着解解闷。
射击打靶。
向哲在向大家做过简单的介绍过后就带着大家去了射击场地。
其实和大家小时候在游乐场玩的打气球差得不多。不过是细节多了些,难度高了点。
训练所需的仿制枪械几个教官在大家还在呼呼大睡就早早的准备完毕。
射击场地是一个类似体育馆的室内场地。因为是露天场地,所以光线条件很好。
佟嫣一开始听说是射击还是挺兴奋的。毕竟她小时候最喜欢跑到楼下路边摊打气球,一打就是一个下午。
而且枪法还出奇的准,经常把路边摊老板赢得保本不盈利。
毕竟还是不能让人家亏本，不然以后就没有训练场了。
结果刚到射击场里的时候,佟嫣给自己建立的坚如磐石般的心理屏障就已然轰然倒塌。
靶子到射击点的距离不知道是她当年打气球时的几倍，那么大的靶子,在远距离视角拉伸的影响下也变得很小。
向哲主要给大家演示和讲解的是举枪和射击时的站立姿势。
其它的像三点一线这样的道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
射击其实还是比较吃天赋的料,大部分出色的枪手天赋都是极其强悍的。
就是不知道气球打得准算不算。
“大家先自己熟悉一会儿,觉得自己Ok之后来我这边检测。这个距离对你们要求不高,连续四次不脱靶就行。完成了就可以自由解散了。"向哲说完后走到了检测区,其他班的几个教官已经等在那儿了。
佟嫣缓缓地走了过去,腼腆地问向哲:"向教官,我可以参与这个项目的训练吗?"
向哲看她的气色不错,关心道:"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比昨天好了不少,已经快结痂了。而且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对射击应该挺有天赋的。小时候打气球一打一个准。”佟嫣拍拍胸脯,一脸自信的模样。
"行,那你小心点儿。"向哲笑着答应。
佟嫣赶忙向他道谢,接着抱起旁边的仿制抢械就屁真颠屁颠跑向了训练场地。
"这姑娘可真有趣,让我有点想我读高中的妹妹了，真喜欢她们活泼又可爱的样子。"向哲侧身的一个教官感叹道。
"毕竟是能让我那冷面师哥感兴趣的女孩。"向哲淡笑说。
方启然也好久没摸过这些东西,练了十几分钟手感才上来。
等到了检测场,他又以四次靶心环的完美成绩轻松通过。
"师哥,你这么妖孽就没考虑过入伍吗?"向哲无奈地感叹。
"志不在此。"方启然淡淡地回应。
郭少凡和付清文也快速解决了战斗。
江逸一开始摸枪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但上场训练的时候总觉得被一股奇好得感觉包裹,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
接着就以连续四次靶心的检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天赋。
连他自己都是懵的。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天赋不需要解释。
向哲看着他十环的成绩有些心惊肉跳,对着方启然他们几个要死要活地恳求,像极了饿了几天刚能吃到肉的恶狼:"你们三个我劝不动,但你们这个同学我一定得找他好好谈谈。”
方启然难得对着他笑:"别强迫人家就行。"
角落里的羽忆晴练得有些魔怔,连开了几十枪都全部脱靶了。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佟嫣在旁边枪枪六七环还如鱼得水的样子把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嫣...嫣嫣,你好...好厉害。"乔楠楠呆呆地看着她,满脸的崇拜。
虽然背上负了伤,但佟嫣射击的时候就像一个霸气的女战士，姿势标准，眼神坚定，不仅斩男,还斩女。
“嫣嫣,老实交待，你在哪里偷学的射击？"羽忆晴双手抱胸,一脸质问的模样。
佟嫣脱口而出:"我家楼下打气球的路边摊。"
“……”
就这么挨到饭点。
大多数人都通过了训练检测。没有通过的教官最终也放他们自由解散。
射击这个项目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何况大家也才刚接触一两个小时。
下午的训练则与体能训练无关,都是部队里安排的知识普及，例如部里的一些常见的步枪、□□与用途的讲解,以及军用地图的使用方法。
明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不搞训练,是各班的方阵队正步大比拼,比完之后就可以结束军训生活了。
因而大家在下午的精神状态异常的好。
解散之后,佟嫣正想着去找羽忆晴和乔楠楠一起去吃部队食堂一直没来得及吃的刀削面。
结果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色忘友,一个去陪付清文,一个被郭少凡给拽走了。
正当佟嫣以为自己要孤零零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刚好碰到从迎宾楼出来的方启然。
"一起去吃饭吗?"佟嫣率先问道。
"嗯。"方启然回了声。
一边走着佟嫣发现他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正要开问的时候启然正好伸手递了过来。
"向医师给的药膏,祛疤用的。"方启然解释道。
佟嫣抬手接过:"谢谢,你用过了吗?”
"她给了两个,你放心用。"方启然微微卷起手臂，看了眼。
佟嫣正看着药膏的使用说明,无意间瞥见了他左手小臂后边那道长长的伤口,心中一动。
"你左手臂的那道疤的伤应该好了挺久了吧,为什么不祛了,留着可不是很好看哦。"佟嫣小心翼翼地问他。
方启然没回她。
过了很久,佟嫣认为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烦。
然后她又听到他小声地说了句:"因为有忘不了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佟嫣总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角,唇瓣抿得很紧。
"插班生。"方启然突然叫她。
"怎么了。"佟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以后做什么事的时候都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他仰起头,望着被残阳染红的天空。
"我会心疼。"
吃完晚饭,方启然跟佟嫣道了别回宿舍。
上楼的时候,方启然正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母亲的身体状况,却刚好收到向哲发来的消息。
向哲:师哥,你来一趟迎宾楼101,参谋长找你。
方启然的眉头动了动,转身又下了楼。
进了101后,方启然发现除了向哲和参谋长雷迅,还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面容慈祥,举手投足都给方启然一种威风漂凛的感觉。虽然没穿军装,但方启然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位身经沙场的军人,至少以前是。再加上雷迅对他的态度极其恭敬，他这军队里的地位肯定不低。
方启然进来后,向哲自觉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小方,过来坐。"雷迅热情地向方启然招了招手。
方启然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到他们附近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雷参谋长好。"方启然向他问好,又转过身子朝向一旁的老者,
"老将军您好。"方启然其实是想先跟他打招呼的,但怕猜错他的身份,犹豫之下才硬着头皮问好。
老者诧异地看了方启然一眼,悠悠地说:"小伙子,你认识我?"
"没，您和爷爷的眼神和气场有点像,都包含着些久经沙场的杀伐气"方启然解释道。
"哈哈哈,方振雄那个老家伙教了个不得了的孙子啊。"老者笑得开怀大气,上下打量着方启然。
“那您和参谋长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方启然问道。
“主要是雷迅这小子找你，我只是刚好回A市这边的部里，就过来凑凑热闹。”老将军说。
“对，是我有事找你。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见外，喊我雷叔叔就行。”雷迅接着老将军的话。
“我当年跟你父亲一起入的部队，他是我的班长。今天找你来也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雷迅看着他。
“其实你妈妈几年前也来过队里问过你父亲的事，不过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告诉他。而且你父亲在走之前也嘱咐过让我们帮忙照看一下你们母子。”
“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我们也算能放心了。”雷迅笑着说。
方启然的身子往前躬着，头往下低了些，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方，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要太怪你的父亲，在进了部队正式成为一名军人之后，我们的命就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了。他现在的任何信息都是军队里的最高级机密，甚至现在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在执行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
“他没有时间出来与你们见面，也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可见任务有多么的艰巨和困难，或许他错过了陪伴你和你母亲的时间，但他也没有任何办，能力强，自然责任也会更大。军人可以血撒河山，但不可以因为儿女情长而泪湿衣襟。他现在也只想能够顺利完成国家交给他的任务，然后回来与你们团聚。”
“这或许对你们母子和他都有些残酷，但你也知道，在岁月静好的背后，总要有些负重前行的人。这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守护家国百姓为宗旨。做这个职业总是痛苦的，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就要面临生离死别。每一位军人也都舍不得他们的家人。但没办法，肩上挑这的是家国百姓，身后是数亿平民，有时候不能低头。”
“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逼你原谅你的父亲，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他。我们虽然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但大家都知道他深深的爱着你和你的母亲。”雷迅的语速很慢，一点一点给他讲述着这些事，希望他能够有所感触。
方启然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声线很低地说：“我知道了，谢谢您给我讲这么多。”
老将军看气氛不知不觉凝重了下来，就又向方启然问道：“你爷爷那老家伙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一直都在A市这边，基本没怎么去过帝都。”
“挺好的，身子骨特硬抗。上次我和母亲回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正在院子里打军体拳。”方启然抬头笑着说。
“你爷爷身体好就行，小方，明天军训就结束了，你也训练了一天，快些回去休息吧。”老将军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亲切地说。
“嗯，您也要注意身体。雷参谋长，老将军，我先回去了。”方启然起了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次日的早晨八点，各班的方阵队比武正式开始。
佟嫣因为休息了大部分时间，和大家训练的进度不一致。为了不拖累大家，就没有参与。
她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给大家加油，十五班也毫无疑问的拿下了第一。
与各自的教官道完别后，大家坐上了归途的大巴。
因为军训结束的时候时间还早，大家先坐车回学校再放假回家。
车上，羽忆晴和佟嫣还有乔楠楠聊得很嗨。
“这折磨人的军训到底还是过得快啊，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班上一个女生感叹道。
大家都点头称是。
佟嫣坐在靠窗的一边，望着窗外发呆。
“嫣...嫣，军...军训结束了，你...不开...开心吗？”乔楠楠看她在车上一直没说过话，以为她心情不好。
佟嫣转过头，对这乔楠楠笑着说:“当然开心了，我只是在想其它的事儿而已。”
乔楠楠也朝她笑着点点头。
佟嫣看着坐在前面，少年坚实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是啊，军训结束了。
暗恋，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