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药,方启然重新帮她穿好鞋和袜子,整理好刚才被他翻乱的柜子。
"我等下打个电话个黄老头给你请几天假,先送你回去吧。方启然看着她说。
佟嫣点了点头,又摇头:"可是这样我明天就看不到你冲破红线拿下第一了。"
方启然闻言扬眉:"就这么想看?"
佟嫣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方启然也不想和刚受伤的小姑娘犟：“我明天叫人拍给你看?”
佟嫣的眉梢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好。"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扭伤的右脚,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
她语气一顿："更不想杵着拐杖走路。”
佟嫣抬起头看着他,说:"所以你背我好不好。"
方启然勾了勾唇,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干。"
打完给黄祖元说明事情的电话后,方启然在路边打了辆滴滴。
上车之后方启然先给佟嫣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再系上自己的,接着把窗微微打开了一些。
司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性格比较和善,佟嫣给他报完地址之后便聊了起来。
大叔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上车后没说过的方启然,问了句:"小伙子,我看你刚刚背着你女朋友打的车,她是受伤了吗?"
佟嫣的脸颊红了些,犹豫着要不要跟大叔解释一下,就听见方启然带着笑意回:"学校搞运动会,不小心扭到脚了。"
司机大叔又瞟了一眼后视镜，点了点头："这样啊。小姑娘,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了，别让自己再受伤了,我看小伙子非常担心你呢。"
佟嫣抬手在方启然的大腿上撅了一下,低头弱弱"嗯"了一声。
"你家里有人吗现在?"方启然偏头问她。
佟嫣怔了一下:"好像没有，我几乎是一个人住。”
他的眉间动了动,说:"那还是去你小姨家吧,你一个人在家不太方便。”
佟嫣点点头:“师傅，能改个地点吗?去清玉星州。”
"没问题。"对方把方向盘打满调头。
下车后佟嫣给姜娇打了电话,方启然背着她上楼。
进门后他把佟嫣放在沙发上,没有马上离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下午撞你的那个女生，你认识她吗?"方启然沉着眸子倚在沙发上问她。
佟嫣诚实地说:"不认识。"
他点点头,坐直身子拿出手机开始给人发信息。
"姜医生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我下午喷的云南白药，你每天喷两次,喷完之后要使劲揉,不要怕疼,这样会好得快些。”
佟嫣的唇勾起,笑着说:"谢谢，那你给我请了多久的假呀。”
方启然没抬头,还在继续给别人打字:"我没跟他说具体时间,你自己觉得走路不疼的时候再回学校就行。"
他抬头,眸子里透着深邃暗淡的光:"被欺负了要跟大家说,或者跟老师说,明白吗?
佟嫣乖乖点头。
"这次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回学校会帮你处理。
"不...不用,这次也没出什么大事，"佟嫣小声嘀咕。
"没出什么大事,你是觉得这种事是小事吗?还是说一定要出了什么大事再去找她们?"方启然的语气提高了些,带着火气。
他怎么突然这么凶。
佟嫣愣愣地吸了吸鼻子。
方启然也许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又把语调降了降,柔着声线说:"无论是什么事,性质是恶劣的,无关大小都不能放纵,你的脚都伤得要请假了,你还觉得是小事.这不是等着人下次来欺负你吗?"
佟嫣被他严肃的情绪感染，一本正经地点头。
小姑娘怯怯地问：“那你会打她们吗?”
"我是暴力狂?"
"总之打人是不对的,你不能..."
方启然打断她的话,淡淡道:"我不打人。”
佟嫣"哦"了一声,脸上荡漾着笑意。
"这几天我会找老师把课上的ppt拷贝一份发给你,不会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他的话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最好是晚上再打。"
佟嫣顿了顿,想到他晚上还要做兼职，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闻言方启然站起身,手机熄屏被他塞回袋里。
他盯着佟嫣发了会儿呆,又突然笑了一声:"所以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了吗?"
佟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一时间脸上烈火中烧:"我..."
似乎有些想逃避她的回答,方启然打断她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走向玄关。
佟嫣看到他有些发红的耳根,心中浮出些奇妙的想法。
他为什么要跑这么快,自己又没说不答应他。
关门声响起,佟嫣才又想了想他刚说的话和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了吗
——我有没说不答应
"嘭"小姑娘的脸彻底变成了熟透了的虾，发疯似的捶打旁边沙发上的靠枕。
方启然回学校的时候,下午的运动会已经结束了。乔楠楠和羽忆晴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
"嫣嫣没事吧?"羽忆晴一上来就赶紧问他。
"扭到了脚,我把她送回家顺便给他请了几天假。"方启然说。
乔楠楠接着问他:"严...严重吗?"
方启然抹了下鼻子:"还好,喷几天的药应该就能好。”
羽忆晴给乔楠楠抛了个眼神,手指了指校门口示意自己先走。
她点头会意,抬头对方启然说:"哥...哥哥,我能..能和你吃个饭吗?"
方启然扬眉看了她一眼,说:"嗯。”
他记得乔楠楠以前特别喜欢吃馄饨,就带她去了一家学校附近的馄饨店。
馄饨端上来的时候,乔楠楠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没有马上吃。
方启然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乔楠楠摇摇头:"我...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
"就是,我...我之前和...和嫣嫣一起.出校门的时候,被一被许可儿堵...堵了,她和嫣...嫣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方启然问道。
乔楠楠避开他的问题:“然后运动...动会的前一天,许...许可儿又把把我们堵了,而且今天撞...撞嫣嫣的那个一个人也是她...她们班的。"
方启然眉头微皱,瞬间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他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该说些,只能默默点着头。
吃完之后,方启然把乔楠楠送去和羽忆晴她们汇合,自己一个人到教学楼四楼的一个教室门外等着。
许可儿这个女生,方启然还是挺有印象的。
从高一方启然刚进七中开始,就有人叫她校花,说长得非常好看。
但他觉得许可几和普通女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烟脂粉抹得更重了些。
后来郭少凡跟他说许可儿喜欢他,还帮她把情书递过来了。
结果方启然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揉成纸团给扔了,还把郭少凡臭骂了一顿。
再后来郭少凡帮他收情书的时候都是直接转告他,有什么礼物方启然不要郭少凡就会送回去,除了吃的。
但许可儿一直没放弃,一直偷偷地给他送东西,趁他不在的时候往他课桌塞。
方启然受不了了,直接在七中论坛发帖说自己对女生没兴趣。这也造就了后面有人说他性冷淡的谣言,甚至还有人说他喜欢男的。
当时付清文还劝他说人家追得这么凶,还这么坚持,干脆答应算了。
方启然回了句:没感觉。
四楼有些比较刻苦的学生会在晚自习提前很早回来内卷。
当他们回来时看见方启然站在二十四班的门口时，都在旁边窃窃私语。
方启然抬头甩了个眼神,他们被吓了一跳，赶紧跑进了自己的班级。
但消息传得很快,七中论坛炸开了锅。
——我刚刚好像看见才会长来四楼了,好像还在二十四班门口
——什么?男神难道是要去找许可儿?
——道不是传方神和他们班那个插班生的绯闻吗?
——没有知情者,不敢苟同各位的观点
几分钟后,许可儿急匆匆地跑上楼,真得在教室门口看见了他。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打扮,一脸笑意地走上前:"启然,听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启然抬头瞟了她一眼神冷峻地微微点头。
晚习还有二十多分钟,楼道里没开灯,光线比较昏暗。
许可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看到他点头笑容更浓了:"那我们...”
"你跟我来一下。"方启然冷冷地开口，打断她的话，说完转身走向走廊的楼梯下楼。
许可儿点头跟在他身后。
方启然把她带到了大操场的一个角落,此时的操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许可儿看周围比较安静,没什么人,心中猜想万千,随后开口:"启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期待。
方启然微勾着头,眸子垂下来了些,带着汹涌而又深邃的光亮:"我们之间还没有这么亲密,你不用这么喊我。"
许可儿的脸色暗淡了些,说:"那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方启然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声线压得很底:"我不敢自负地认为你喜欢我,但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希望你能将目光放在别我更优秀的人身上,我并不值得你喜欢。"
许可儿的脸在秋风的吹拂下瞬间结了冰,艳红的唇瓣抿得很紧,沉默着。
方启然的眉角突然皱得很紧,脸色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声音比刚才冷了七八度:"除此之外,今天运动会子一千米长跑的时候佟嫣被撞了,这个事情你得给个解释。"
许可儿闻言突然瞪大了眼睛,嘶哑着声我对他吼:"你是为了她才来找我的是吗？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方启然的目光对上她,冷笑道:"两码事。"
"你有证据吗,撞她的人又不是我,你怎么说。”
"你知道大家平时都喊我什么,我要是拿着证据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我只想看看你的态度。"他的声音铿锵,仿佛要擦出火花。
许可儿的鼻尖微微发颤,眼角周围也红了走来,哽咽着说:"是我做的,我之后会跟她道歉的。"
她语气一顿,又接着说:"我只想问你,如果是她对我做这样的事,你也会帮我这样跟她说话吗?"
"会。"方启然答得很快。
"但她不是你。”
许可儿的红唇开始发颤,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得在眼眶里挣扎,最后摆脱束缚从眼角落下。
方启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校服袋子里捣出一包纸巾递巾递给她:"我也不是针对你说什么,只是觉得你做的事需要一个道歉,毕竟你可能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
许可儿本来垂着的头又仰起,怔怔地看着他递来的那包纸,没说话。
方启然又看了她一眼,声音正了几分:"谢谢你的喜欢,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眼光放到更美好的地方去,也希望你可以真挚地跟她道一个歉，她什么都没做不应该受到伤害。"
许可儿伸手接过那包纸,抬头看着他默默点头。
方启然见她认真地答应,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教学楼。
她看着少年纯黑雨高大的背影,或许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会喜欢他的原因。
她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感到怨恨,但她确定自己喜欢他是应该的,不带一丝悔恨。
晚自习没有老师守班,大家都在讨论刚才论坛上的事。
方启然一回来,大家都瞬间噤了声,然后开始聊起其它的事。
他回到座位上,付清文就转过身子问他:"咋回事儿啊,嫣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掉头去约许可儿?"
方启然头也没抬的从抽届里开始拿书,不想理这个傻逼。
见他没应,付清文语气提高了些:"不会是真的吧?"
方启然垂着头看着那本佟嫣送给他的语法书,语气有些怨责地说:"别人脑子抽根筋你也跟着短路吗。"
付清文这才明白过来,呆了一下又跟他说起另一件事:"哦，那你最好跟嫣妹说明一下情况。"
方启然闻言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明什么情况?"
"她好像是看了论坛之后误会你去跟许可儿约会了。"付清文平静地看着他说。
羽忆晴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嗖一下门飞快的转过身子，一脸严肃地说:"你最好仔细解释清楚跟她,她刚刚给我发微信说她再也不要理你了,她说她脚还疼得厉害。"
方启然:"...”
他实在不想管论坛的事,但现在不得不佩服中论坛造遥消息的速度和离谋程度。
造孽。
"我等下打个电话个黄老头给你请几天假,先送你回去吧。方启然看着她说。
佟嫣点了点头,又摇头:"可是这样我明天就看不到你冲破红线拿下第一了。"
方启然闻言扬眉:"就这么想看?"
佟嫣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方启然也不想和刚受伤的小姑娘犟：“我明天叫人拍给你看?”
佟嫣的眉梢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好。"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扭伤的右脚,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
她语气一顿："更不想杵着拐杖走路。”
佟嫣抬起头看着他,说:"所以你背我好不好。"
方启然勾了勾唇,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干。"
打完给黄祖元说明事情的电话后,方启然在路边打了辆滴滴。
上车之后方启然先给佟嫣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再系上自己的,接着把窗微微打开了一些。
司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性格比较和善,佟嫣给他报完地址之后便聊了起来。
大叔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上车后没说过的方启然,问了句:"小伙子,我看你刚刚背着你女朋友打的车,她是受伤了吗?"
佟嫣的脸颊红了些,犹豫着要不要跟大叔解释一下,就听见方启然带着笑意回:"学校搞运动会,不小心扭到脚了。"
司机大叔又瞟了一眼后视镜，点了点头："这样啊。小姑娘,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了，别让自己再受伤了,我看小伙子非常担心你呢。"
佟嫣抬手在方启然的大腿上撅了一下,低头弱弱"嗯"了一声。
"你家里有人吗现在?"方启然偏头问她。
佟嫣怔了一下:"好像没有，我几乎是一个人住。”
他的眉间动了动,说:"那还是去你小姨家吧,你一个人在家不太方便。”
佟嫣点点头:“师傅，能改个地点吗?去清玉星州。”
"没问题。"对方把方向盘打满调头。
下车后佟嫣给姜娇打了电话,方启然背着她上楼。
进门后他把佟嫣放在沙发上,没有马上离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下午撞你的那个女生，你认识她吗?"方启然沉着眸子倚在沙发上问她。
佟嫣诚实地说:"不认识。"
他点点头,坐直身子拿出手机开始给人发信息。
"姜医生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我下午喷的云南白药，你每天喷两次,喷完之后要使劲揉,不要怕疼,这样会好得快些。”
佟嫣的唇勾起,笑着说:"谢谢，那你给我请了多久的假呀。”
方启然没抬头,还在继续给别人打字:"我没跟他说具体时间,你自己觉得走路不疼的时候再回学校就行。"
他抬头,眸子里透着深邃暗淡的光:"被欺负了要跟大家说,或者跟老师说,明白吗?
佟嫣乖乖点头。
"这次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回学校会帮你处理。
"不...不用,这次也没出什么大事，"佟嫣小声嘀咕。
"没出什么大事,你是觉得这种事是小事吗?还是说一定要出了什么大事再去找她们?"方启然的语气提高了些,带着火气。
他怎么突然这么凶。
佟嫣愣愣地吸了吸鼻子。
方启然也许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又把语调降了降,柔着声线说:"无论是什么事,性质是恶劣的,无关大小都不能放纵,你的脚都伤得要请假了,你还觉得是小事.这不是等着人下次来欺负你吗?"
佟嫣被他严肃的情绪感染，一本正经地点头。
小姑娘怯怯地问：“那你会打她们吗?”
"我是暴力狂?"
"总之打人是不对的,你不能..."
方启然打断她的话,淡淡道:"我不打人。”
佟嫣"哦"了一声,脸上荡漾着笑意。
"这几天我会找老师把课上的ppt拷贝一份发给你,不会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他的话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最好是晚上再打。"
佟嫣顿了顿,想到他晚上还要做兼职，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闻言方启然站起身,手机熄屏被他塞回袋里。
他盯着佟嫣发了会儿呆,又突然笑了一声:"所以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了吗?"
佟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一时间脸上烈火中烧:"我..."
似乎有些想逃避她的回答,方启然打断她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走向玄关。
佟嫣看到他有些发红的耳根,心中浮出些奇妙的想法。
他为什么要跑这么快,自己又没说不答应他。
关门声响起,佟嫣才又想了想他刚说的话和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了吗
——我有没说不答应
"嘭"小姑娘的脸彻底变成了熟透了的虾，发疯似的捶打旁边沙发上的靠枕。
方启然回学校的时候,下午的运动会已经结束了。乔楠楠和羽忆晴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
"嫣嫣没事吧?"羽忆晴一上来就赶紧问他。
"扭到了脚,我把她送回家顺便给他请了几天假。"方启然说。
乔楠楠接着问他:"严...严重吗?"
方启然抹了下鼻子:"还好,喷几天的药应该就能好。”
羽忆晴给乔楠楠抛了个眼神,手指了指校门口示意自己先走。
她点头会意,抬头对方启然说:"哥...哥哥,我能..能和你吃个饭吗?"
方启然扬眉看了她一眼,说:"嗯。”
他记得乔楠楠以前特别喜欢吃馄饨,就带她去了一家学校附近的馄饨店。
馄饨端上来的时候,乔楠楠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没有马上吃。
方启然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乔楠楠摇摇头:"我...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
"就是,我...我之前和...和嫣嫣一起.出校门的时候,被一被许可儿堵...堵了,她和嫣...嫣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方启然问道。
乔楠楠避开他的问题:“然后运动...动会的前一天,许...许可儿又把把我们堵了,而且今天撞...撞嫣嫣的那个一个人也是她...她们班的。"
方启然眉头微皱,瞬间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他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该说些,只能默默点着头。
吃完之后,方启然把乔楠楠送去和羽忆晴她们汇合,自己一个人到教学楼四楼的一个教室门外等着。
许可儿这个女生,方启然还是挺有印象的。
从高一方启然刚进七中开始,就有人叫她校花,说长得非常好看。
但他觉得许可几和普通女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烟脂粉抹得更重了些。
后来郭少凡跟他说许可儿喜欢他,还帮她把情书递过来了。
结果方启然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揉成纸团给扔了,还把郭少凡臭骂了一顿。
再后来郭少凡帮他收情书的时候都是直接转告他,有什么礼物方启然不要郭少凡就会送回去,除了吃的。
但许可儿一直没放弃,一直偷偷地给他送东西,趁他不在的时候往他课桌塞。
方启然受不了了,直接在七中论坛发帖说自己对女生没兴趣。这也造就了后面有人说他性冷淡的谣言,甚至还有人说他喜欢男的。
当时付清文还劝他说人家追得这么凶,还这么坚持,干脆答应算了。
方启然回了句:没感觉。
四楼有些比较刻苦的学生会在晚自习提前很早回来内卷。
当他们回来时看见方启然站在二十四班的门口时，都在旁边窃窃私语。
方启然抬头甩了个眼神,他们被吓了一跳，赶紧跑进了自己的班级。
但消息传得很快,七中论坛炸开了锅。
——我刚刚好像看见才会长来四楼了,好像还在二十四班门口
——什么?男神难道是要去找许可儿?
——道不是传方神和他们班那个插班生的绯闻吗?
——没有知情者,不敢苟同各位的观点
几分钟后,许可儿急匆匆地跑上楼,真得在教室门口看见了他。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打扮,一脸笑意地走上前:"启然,听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启然抬头瞟了她一眼神冷峻地微微点头。
晚习还有二十多分钟,楼道里没开灯,光线比较昏暗。
许可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看到他点头笑容更浓了:"那我们...”
"你跟我来一下。"方启然冷冷地开口，打断她的话，说完转身走向走廊的楼梯下楼。
许可儿点头跟在他身后。
方启然把她带到了大操场的一个角落,此时的操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许可儿看周围比较安静,没什么人,心中猜想万千,随后开口:"启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期待。
方启然微勾着头,眸子垂下来了些,带着汹涌而又深邃的光亮:"我们之间还没有这么亲密,你不用这么喊我。"
许可儿的脸色暗淡了些,说:"那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方启然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声线压得很底:"我不敢自负地认为你喜欢我,但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希望你能将目光放在别我更优秀的人身上,我并不值得你喜欢。"
许可儿的脸在秋风的吹拂下瞬间结了冰,艳红的唇瓣抿得很紧,沉默着。
方启然的眉角突然皱得很紧,脸色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声音比刚才冷了七八度:"除此之外,今天运动会子一千米长跑的时候佟嫣被撞了,这个事情你得给个解释。"
许可儿闻言突然瞪大了眼睛,嘶哑着声我对他吼:"你是为了她才来找我的是吗？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方启然的目光对上她,冷笑道:"两码事。"
"你有证据吗,撞她的人又不是我,你怎么说。”
"你知道大家平时都喊我什么,我要是拿着证据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我只想看看你的态度。"他的声音铿锵,仿佛要擦出火花。
许可儿的鼻尖微微发颤,眼角周围也红了走来,哽咽着说:"是我做的,我之后会跟她道歉的。"
她语气一顿,又接着说:"我只想问你,如果是她对我做这样的事,你也会帮我这样跟她说话吗?"
"会。"方启然答得很快。
"但她不是你。”
许可儿的红唇开始发颤,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得在眼眶里挣扎,最后摆脱束缚从眼角落下。
方启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校服袋子里捣出一包纸巾递巾递给她:"我也不是针对你说什么,只是觉得你做的事需要一个道歉,毕竟你可能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
许可儿本来垂着的头又仰起,怔怔地看着他递来的那包纸,没说话。
方启然又看了她一眼,声音正了几分:"谢谢你的喜欢,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眼光放到更美好的地方去,也希望你可以真挚地跟她道一个歉，她什么都没做不应该受到伤害。"
许可儿伸手接过那包纸,抬头看着他默默点头。
方启然见她认真地答应,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教学楼。
她看着少年纯黑雨高大的背影,或许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会喜欢他的原因。
她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感到怨恨,但她确定自己喜欢他是应该的,不带一丝悔恨。
晚自习没有老师守班,大家都在讨论刚才论坛上的事。
方启然一回来,大家都瞬间噤了声,然后开始聊起其它的事。
他回到座位上,付清文就转过身子问他:"咋回事儿啊,嫣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掉头去约许可儿?"
方启然头也没抬的从抽届里开始拿书,不想理这个傻逼。
见他没应,付清文语气提高了些:"不会是真的吧?"
方启然垂着头看着那本佟嫣送给他的语法书,语气有些怨责地说:"别人脑子抽根筋你也跟着短路吗。"
付清文这才明白过来,呆了一下又跟他说起另一件事:"哦，那你最好跟嫣妹说明一下情况。"
方启然闻言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明什么情况?"
"她好像是看了论坛之后误会你去跟许可儿约会了。"付清文平静地看着他说。
羽忆晴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嗖一下门飞快的转过身子，一脸严肃地说:"你最好仔细解释清楚跟她,她刚刚给我发微信说她再也不要理你了,她说她脚还疼得厉害。"
方启然:"...”
他实在不想管论坛的事,但现在不得不佩服中论坛造遥消息的速度和离谋程度。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