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嫣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看着灯,自己正缩在被窝里，外套都没有脱。
一阵目眩神迷之后，外面的一阵争吵声让她清醒了些。
她坐起身子,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了过来,发现刚过面晚上点这会儿姜乔和段豫铭应该才刚下班回来。
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吃晚饭,虽然身体还没传来空腹时的饥饿感,但佟嫣现在的状态还是迷迷糊糊,只想吃完直接接着睡意继续睡。
开门走出房间后,刚才那阵争以声渐渐放大,佟嫣只当姜乔和段德铭在讨论工作上的事。
就准备自己一个人去厨房弄碗吃直到路过他房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佟桐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后立马停下脚步,轻轻地贴在门外。
“乔姨,这次无论如何冷冷都得和我还有佟志复一起回带都。"
佟嫣闻言刚想冲进去,就听到姜乔的声音:“你爸公司出的这个事情虽然会对你们造成很大的影响,但也不是我们完全压不下来的,为什么要非得带冷冷回帝都?”
“阿乔,你知道小桐要说的事不是这个,她妈妈这个事情到现在也不该瞒着了,孩子总要长大的？”
关于妈妈的事？
佟嫣贴在门用手掌紧紧捂着嘴,生怕呼吸声被他们察觉。
她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刚才能够保持冷静,没有直接冲进去,不然到时候他们可能还会瞒着自己他们口中的事。
只是他们说是她妈妈的事,她能有什么事,不应该好好她在国外工作吗?
姜乔的声音再次传出时,带着一丝哽咽:“但是姐阿姐已经失踪三年了,三年前那起案件至今证据也不齐全,完全找不到丝毫线索。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小方给之前发过来的信息。”
“小方不是正在调查了吗?而且他的父亲就是那其中的一仗卧底,大姐的失踪极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引起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和他父亲见面的机会而已。”
佟嫣死咬着下唇,层层血丝味渐渐从口中冒出。
原来,案件中的那个和另一名臣卧底一起失踪的女人,是她的妈妈。
可是,她不是在五年前就已经出国,还加入了国际红十字会,怎么会突然卷进三年前的那起案件。
虽然那场行动的地点在YN边境,但姜妍一直留在M国。
"小方说阿姐是收到了国内一个任务,红字会是在国际上为世界服务的,除了那起案件的地点外,她唯一停留过的地点就是帝都。”
佟嫣忍不住了。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绕着门轴转开。
"冷冷。"三人没想到她在门外。
佟嫣的眸中闪着些光亮,眼角含着泪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带着些许颤意:“我不会回帝都。”
佟桐蹙了蹙眉头,问她:"为什么？难道因为你那个男朋友?”
佟嫣转眼瞪着他,紧握着唇瓣没有说话。
"他的父亲很可能就是害妈妈失踪的凶手,你现在还要因为他跟我们置气?"
"你闭嘴!"
佟嫣突然吼了一声,那抹晶莹在她的眼框中打转。
"就算他的父亲真是凶手,但那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也正为这件事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你呢，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一点要去调查的想法和行动,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光凭这点你就没有资格说他。”
佟桐顿时有了火气:"我哪有...”
佟嫣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身跑回房间锁上了门。
段豫铭嘴角抽了抽,战术性地扶了下眼镜,看着佟桐道:“你和你妹妹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吗?”
佟桐无奈地笑了声:"没办法，你看她刚把我说成啥样了,这不是本来心情就不好,气一下就上来了吗?"
姜乔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在她面前只摆出那副样子，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是这个样子,她不生气谁生气？"
佟桐顿了下,抹着脖说:"我和她虽然是亲兄妹,但估计也就这倔驴脾气比较像了。看来我得去找一下她的那个男朋友,看她样子就知道现在只有他说的话这丫头才会听进去。"
两人相继点了点头,姜乔补句:“你有小方的联系方式吗?”
佟桐转身应了声:"之前碰到过,有联系方式的,那我先走了。"
段豫铭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问她:"那你现在还反对冷冷回帝都吗?"
"她既然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自然得让她回帝都，毕竟之前也说了阿姐在国内最后一次逗留是在帝都。咱们家这小姑娘可聪明的很,她之前因为小方那事肯定对三年前的那起案子做了不少调查。她进来时那个样子估计就已经把一切都理通了,帝都是最后的线索,她肯定不会放过。只是她和小方..."姜乔边说边抓手手指头,走到他边坐下.
段豫铭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道:"小方是个很成熟很有担当的人,冷冷也总要长大,你不用想太多。”
次日的早晨佟嫣房间的门仍然没有打开。
姜乔和段豫铭知道停课的事,劝她这事也得慢慢来，急不得,也就没有打扰她。
留下早餐后就回了公司。
可段钦恒这小家伙明显不乐意了。
佟嫣这门一锁,家里相当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看完每天定时的播出的动画片,一个人堆积木实在是太无聊了,偏偏今天他又精神百倍得很,一点睡意也没有。
每次忍不住的时候,就跑到佟嫣房间门前一阵折腾。折腾久了,这小家伙竟然直接躺在佟嫣房间门口前的毯子上睡着了。
段软恒抹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小床上,身上披子被子。
小家伙突然想起了什么,支棱起身子把子一扔,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外探头一看。
果然,佟嫣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
段钦恒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地冲进了佟嫣的房间。
"姐姐!"
没曾想迎接他的,只有一阵从窗外打进来的冷风。
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早已人去楼空。
警局的警铃拉响,方启然匆低垂着头,两条手臂垂在大腿上,独自坐在休息厅的长椅上。
路向北从前台侧边的洗手间走出来,俯身坐在他旁边。
“你不用出警吗?”方启然扫了他一眼,听着还响着的警转声问他。
路向北微微领首:"这次队长带队,我负责带二队随时候援。”
"你的那个事,我帮你问到消息了。”
方启然眉间一动,视线移了过去:"那边怎么说？”
"方莫白明天候审完毕,你要想和他见面,最早也得是后天。"
方启然道声谢,刚准备问问案子的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阿姨?"方启然抬手接通贴在耳边。
"小方,你赶紧紧找一找冷冷,她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了。"姜乔的语速极快,明显透着股焦急的意味。
方启然眉头一拧,赶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昨天在房间里商量着案子的事,无意中帮被她听见了。”
方启然顿了下:"没事,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找。"
他抬手断了电话,跟旁边的路向北打了声招呼后便熄火燎地冲了出去。
七中旁边的那条街道,在A市无论春夏秋冬,总是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可此时从街道上荡来的那几道些许刺骨的冷风,似乎把那份热闹扫荡得一干二净。
佟嫣微眯着眼,迎着那阵风锥独自缓步走在街道上。
又是一阵微凉,头顶突然传来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把她从思维的牢笼中解救出来。
佟嫣仰起头,那是一棵小白杨,上面挂了许多的转铛下面还绑着一张张祝福纸条。
她扫了一圈周围,发现并没有与它共患的同胞。
每次一阵凉风袭来,虽然上面的小铃铛会因为碰重产生悦耳的声音,但伴随着那交错的枝叶在摇摆,佟媽似乎觉得它在发抖。
"小姑娘,要不要进来吃不碗面,我看你在那站挺久了,外面很冷的。"一个中年大叔突然在身后喊她。
佟嫣转过身子,发现原来这是早起这家店门前的那棵杨树。
三年前她第一次来得时候,树上应该是还没有挂铃铛的。
她微笑着回:"不用了叔叔,我就一个人出来走走,一会就回去了。”
大叔点了下头:“以后这个时间点,小姑娘你一个人就不要随便出来散步了,很危险,早点回去吧。”
佟嫣应了声,大叔才转身进了店里。
小姑娘刚转过身就撞进了伴着年少年熟悉气息的怀里,她正欲抬头,耳边就落下了勾冷冰冰的话:"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现?"
佟嫣又重新低下了头,忍住了有些发酸的鼻子,绕过他往姜家的方向走。
方启然叹了口气,提步跟了上去,俯身一把把人横抱在怀里,然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先回家。”
小姑娘的身子动了下,头埋在他的胸前,算是给了他一个回应。
一路无话，
只是佟嫣眼角那抹湿润似乎透过了他身上的那件黑色的冲锋衣,滴落在他的心中。
一公里不到的路程,方启然愣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楼下。
方启然半蹲下身子,把小姑娘放了下来。
佟嫣揉了下被自己憋得有些发麻的鼻子,仰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才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方启然对上她的目光,沉默着。
佟嫣叹了口气,压着每句话的尾调说:"方启然,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你在追我,它是需要双面方共同奔赴的。不用你单方面的为我付出,这样会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有时候甚至都体会不到恋爱时的那种甜甜的感觉。"
“刚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你曾经跟我许诺过,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承担。虽然我的力量很单薄,但作为你的女朋友，我们难道不应该共同面对吗?”
“不分彼此，这或许才是恋爱的意义吧。"
"特别是这次的事情和我的渊源也很深,乔姨他们瞒着我也就算了,你也什么都不和我说。难道你会认为你的父亲或许和我妈妈的失踪有关会影响我们革之间的感情?”
"还是说在你眼里像我这样女孩子就是那种是非不分的性格?”
方启然的视线没有移开,依旧沉默着,和刚才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像地块风干了的蜡像。
佟嫣抬手揉了下太阳穴,继续道:"“方启然,我刚才一个人在外面走的时候了很多,我发现我们之间的情感似乎是不完整的,少了你对我的信任,多了你对我的付出。”
"如果以后一直持续着现在这个样子,那么这份情感最后只会成为枷锁,束缚着我们。"
方启然的眉头拧作一团,脸颊两侧的肌肉动了动。
佟嫣见他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索性直接说:"方启然，我们分...”
“你相信我吗?"方然实的能问打断她的试来。
佟嫣顿了下：“我...”
他危促地笑了声,像是在自嘲，接着仰起下巴,向楼上勾了句,声音淡得出有些过于平静:"好了，回去吧,以后我不会再束缚你了。”
语尽,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那片苍茫的夜。
佟嫣望着那道纯黑的背影渐渐融那片夜幕,眼泪又不争气的在眼眶中转了几圈,最后涌向了大地。
他刚才的意思,是和自己分手了吗?
在产生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原本充满着热烈的心里中似乎在倾刻步间失去了什么,像是被强制性的剥夺。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想要转移自己对它的注意力，但那份疼痛,像在撕扯着她的灵魂。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前所聊过的分离。
两个人在世界上就像两点位在空间内，它们有各自的横纵坐标,因为坐标的变换，如果不能重合,只会越离越远，很难以肉眼可见的靠近着。
小姑娘总是很坚强的,哭泣是带来的只有些许眼泪，流过去了，就不会再去想太多。
她能缓缓从口袋里抽出那个被她塞得很紧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佟桐的好友，指尖微动,敲了一句话发了过去。
“哥,我们回帝都。”
一阵目眩神迷之后，外面的一阵争吵声让她清醒了些。
她坐起身子,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了过来,发现刚过面晚上点这会儿姜乔和段豫铭应该才刚下班回来。
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吃晚饭,虽然身体还没传来空腹时的饥饿感,但佟嫣现在的状态还是迷迷糊糊,只想吃完直接接着睡意继续睡。
开门走出房间后,刚才那阵争以声渐渐放大,佟嫣只当姜乔和段德铭在讨论工作上的事。
就准备自己一个人去厨房弄碗吃直到路过他房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佟桐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后立马停下脚步,轻轻地贴在门外。
“乔姨,这次无论如何冷冷都得和我还有佟志复一起回带都。"
佟嫣闻言刚想冲进去,就听到姜乔的声音:“你爸公司出的这个事情虽然会对你们造成很大的影响,但也不是我们完全压不下来的,为什么要非得带冷冷回帝都?”
“阿乔,你知道小桐要说的事不是这个,她妈妈这个事情到现在也不该瞒着了,孩子总要长大的？”
关于妈妈的事？
佟嫣贴在门用手掌紧紧捂着嘴,生怕呼吸声被他们察觉。
她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刚才能够保持冷静,没有直接冲进去,不然到时候他们可能还会瞒着自己他们口中的事。
只是他们说是她妈妈的事,她能有什么事,不应该好好她在国外工作吗?
姜乔的声音再次传出时,带着一丝哽咽:“但是姐阿姐已经失踪三年了,三年前那起案件至今证据也不齐全,完全找不到丝毫线索。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小方给之前发过来的信息。”
“小方不是正在调查了吗?而且他的父亲就是那其中的一仗卧底,大姐的失踪极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引起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和他父亲见面的机会而已。”
佟嫣死咬着下唇,层层血丝味渐渐从口中冒出。
原来,案件中的那个和另一名臣卧底一起失踪的女人,是她的妈妈。
可是,她不是在五年前就已经出国,还加入了国际红十字会,怎么会突然卷进三年前的那起案件。
虽然那场行动的地点在YN边境,但姜妍一直留在M国。
"小方说阿姐是收到了国内一个任务,红字会是在国际上为世界服务的,除了那起案件的地点外,她唯一停留过的地点就是帝都。”
佟嫣忍不住了。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绕着门轴转开。
"冷冷。"三人没想到她在门外。
佟嫣的眸中闪着些光亮,眼角含着泪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带着些许颤意:“我不会回帝都。”
佟桐蹙了蹙眉头,问她:"为什么？难道因为你那个男朋友?”
佟嫣转眼瞪着他,紧握着唇瓣没有说话。
"他的父亲很可能就是害妈妈失踪的凶手,你现在还要因为他跟我们置气?"
"你闭嘴!"
佟嫣突然吼了一声,那抹晶莹在她的眼框中打转。
"就算他的父亲真是凶手,但那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也正为这件事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你呢，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一点要去调查的想法和行动,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光凭这点你就没有资格说他。”
佟桐顿时有了火气:"我哪有...”
佟嫣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身跑回房间锁上了门。
段豫铭嘴角抽了抽,战术性地扶了下眼镜,看着佟桐道:“你和你妹妹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吗?”
佟桐无奈地笑了声:"没办法，你看她刚把我说成啥样了,这不是本来心情就不好,气一下就上来了吗?"
姜乔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在她面前只摆出那副样子，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是这个样子,她不生气谁生气？"
佟桐顿了下,抹着脖说:"我和她虽然是亲兄妹,但估计也就这倔驴脾气比较像了。看来我得去找一下她的那个男朋友,看她样子就知道现在只有他说的话这丫头才会听进去。"
两人相继点了点头,姜乔补句:“你有小方的联系方式吗?”
佟桐转身应了声:"之前碰到过,有联系方式的,那我先走了。"
段豫铭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问她:"那你现在还反对冷冷回帝都吗?"
"她既然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自然得让她回帝都，毕竟之前也说了阿姐在国内最后一次逗留是在帝都。咱们家这小姑娘可聪明的很,她之前因为小方那事肯定对三年前的那起案子做了不少调查。她进来时那个样子估计就已经把一切都理通了,帝都是最后的线索,她肯定不会放过。只是她和小方..."姜乔边说边抓手手指头,走到他边坐下.
段豫铭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道:"小方是个很成熟很有担当的人,冷冷也总要长大,你不用想太多。”
次日的早晨佟嫣房间的门仍然没有打开。
姜乔和段豫铭知道停课的事,劝她这事也得慢慢来，急不得,也就没有打扰她。
留下早餐后就回了公司。
可段钦恒这小家伙明显不乐意了。
佟嫣这门一锁,家里相当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看完每天定时的播出的动画片,一个人堆积木实在是太无聊了,偏偏今天他又精神百倍得很,一点睡意也没有。
每次忍不住的时候,就跑到佟嫣房间门前一阵折腾。折腾久了,这小家伙竟然直接躺在佟嫣房间门口前的毯子上睡着了。
段软恒抹着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小床上,身上披子被子。
小家伙突然想起了什么,支棱起身子把子一扔,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外探头一看。
果然,佟嫣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
段钦恒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地冲进了佟嫣的房间。
"姐姐!"
没曾想迎接他的,只有一阵从窗外打进来的冷风。
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早已人去楼空。
警局的警铃拉响,方启然匆低垂着头,两条手臂垂在大腿上,独自坐在休息厅的长椅上。
路向北从前台侧边的洗手间走出来,俯身坐在他旁边。
“你不用出警吗?”方启然扫了他一眼,听着还响着的警转声问他。
路向北微微领首:"这次队长带队,我负责带二队随时候援。”
"你的那个事,我帮你问到消息了。”
方启然眉间一动,视线移了过去:"那边怎么说？”
"方莫白明天候审完毕,你要想和他见面,最早也得是后天。"
方启然道声谢,刚准备问问案子的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阿姨?"方启然抬手接通贴在耳边。
"小方,你赶紧紧找一找冷冷,她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了。"姜乔的语速极快,明显透着股焦急的意味。
方启然眉头一拧,赶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昨天在房间里商量着案子的事,无意中帮被她听见了。”
方启然顿了下:"没事,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找。"
他抬手断了电话,跟旁边的路向北打了声招呼后便熄火燎地冲了出去。
七中旁边的那条街道,在A市无论春夏秋冬,总是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可此时从街道上荡来的那几道些许刺骨的冷风,似乎把那份热闹扫荡得一干二净。
佟嫣微眯着眼,迎着那阵风锥独自缓步走在街道上。
又是一阵微凉,头顶突然传来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把她从思维的牢笼中解救出来。
佟嫣仰起头,那是一棵小白杨,上面挂了许多的转铛下面还绑着一张张祝福纸条。
她扫了一圈周围,发现并没有与它共患的同胞。
每次一阵凉风袭来,虽然上面的小铃铛会因为碰重产生悦耳的声音,但伴随着那交错的枝叶在摇摆,佟媽似乎觉得它在发抖。
"小姑娘,要不要进来吃不碗面,我看你在那站挺久了,外面很冷的。"一个中年大叔突然在身后喊她。
佟嫣转过身子,发现原来这是早起这家店门前的那棵杨树。
三年前她第一次来得时候,树上应该是还没有挂铃铛的。
她微笑着回:"不用了叔叔,我就一个人出来走走,一会就回去了。”
大叔点了下头:“以后这个时间点,小姑娘你一个人就不要随便出来散步了,很危险,早点回去吧。”
佟嫣应了声,大叔才转身进了店里。
小姑娘刚转过身就撞进了伴着年少年熟悉气息的怀里,她正欲抬头,耳边就落下了勾冷冰冰的话:"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现?"
佟嫣又重新低下了头,忍住了有些发酸的鼻子,绕过他往姜家的方向走。
方启然叹了口气,提步跟了上去,俯身一把把人横抱在怀里,然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先回家。”
小姑娘的身子动了下,头埋在他的胸前,算是给了他一个回应。
一路无话，
只是佟嫣眼角那抹湿润似乎透过了他身上的那件黑色的冲锋衣,滴落在他的心中。
一公里不到的路程,方启然愣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楼下。
方启然半蹲下身子,把小姑娘放了下来。
佟嫣揉了下被自己憋得有些发麻的鼻子,仰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才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方启然对上她的目光,沉默着。
佟嫣叹了口气,压着每句话的尾调说:"方启然,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你在追我,它是需要双面方共同奔赴的。不用你单方面的为我付出,这样会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有时候甚至都体会不到恋爱时的那种甜甜的感觉。"
“刚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你曾经跟我许诺过,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承担。虽然我的力量很单薄,但作为你的女朋友，我们难道不应该共同面对吗?”
“不分彼此，这或许才是恋爱的意义吧。"
"特别是这次的事情和我的渊源也很深,乔姨他们瞒着我也就算了,你也什么都不和我说。难道你会认为你的父亲或许和我妈妈的失踪有关会影响我们革之间的感情?”
"还是说在你眼里像我这样女孩子就是那种是非不分的性格?”
方启然的视线没有移开,依旧沉默着,和刚才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像地块风干了的蜡像。
佟嫣抬手揉了下太阳穴,继续道:"“方启然,我刚才一个人在外面走的时候了很多,我发现我们之间的情感似乎是不完整的,少了你对我的信任,多了你对我的付出。”
"如果以后一直持续着现在这个样子,那么这份情感最后只会成为枷锁,束缚着我们。"
方启然的眉头拧作一团,脸颊两侧的肌肉动了动。
佟嫣见他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索性直接说:"方启然，我们分...”
“你相信我吗?"方然实的能问打断她的试来。
佟嫣顿了下：“我...”
他危促地笑了声,像是在自嘲，接着仰起下巴,向楼上勾了句,声音淡得出有些过于平静:"好了，回去吧,以后我不会再束缚你了。”
语尽,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那片苍茫的夜。
佟嫣望着那道纯黑的背影渐渐融那片夜幕,眼泪又不争气的在眼眶中转了几圈,最后涌向了大地。
他刚才的意思,是和自己分手了吗?
在产生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原本充满着热烈的心里中似乎在倾刻步间失去了什么,像是被强制性的剥夺。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想要转移自己对它的注意力，但那份疼痛,像在撕扯着她的灵魂。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前所聊过的分离。
两个人在世界上就像两点位在空间内，它们有各自的横纵坐标,因为坐标的变换，如果不能重合,只会越离越远，很难以肉眼可见的靠近着。
小姑娘总是很坚强的,哭泣是带来的只有些许眼泪，流过去了，就不会再去想太多。
她能缓缓从口袋里抽出那个被她塞得很紧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佟桐的好友，指尖微动,敲了一句话发了过去。
“哥,我们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