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的闹铃刚开响，就被堂溪迅速关掉随后转身继续把头埋在被窝里。
六点四十，闹铃又响了起来，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关了闹铃，却抱着手机躲在被窝里。
该起床了啊，不然又要晚了。心里反反复复的念叨，可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听见室友翻了身，疲惫迎来新的一天。
堂溪深呼一口气坐了起来，宿舍昏昏暗暗，室友们还在梦里。
蹑手蹑脚端着脸盆出了宿舍，早上没课洗漱间只有她一人，能开水龙头，水迸出的声音格外大。冷水浸湿的不仅是惺忪睡眼捎，还带着额前的刘海。
学院通知今早会有以前的学长返校和大四的学生交流，虽然堂溪还在大三，并没有打消她去凑热闹的兴奋。
即使是节假日教室也似往常一样坐满人，堂溪在靠窗的第二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八点到来。
“你怎么会过来？”
系主任刚进教室就发现她对着手机傻笑。
匆忙问好后有些害羞的回道：“我就是想过来听听。”
一问一答，教室其余的人都在看着她俩。堂溪觉得有些害羞，垂下双眼不再说话。
“舒明，还没到吗？”系主任拿起电话又出了教室。
不过，主任口中那个“舒明”似乎在哪里听过。思索中她望向窗外，从大门的方向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楼下，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进了教学楼，虽然二人并肩走着但总觉得有些貌合神离。
外面突然飘起了小雨。
“来，大家欢迎两位学长学姐。”跟在系主任身后进来的就是她看见楼下的两位。
堂溪眯着眼睛瞬间想起来那个熟悉的名字，是那位学长的名字。
“大家好，我叫虞舒明。现在从事涉外诉讼业务。”
“我叫毕遥，是舒明的同学。”
堂溪已无心再听下去，眼神又移向窗外。
那个叫虞舒明的，是五年前他父母离婚时父亲委托的律师，是个天才律师。本科毕业就考到硕博连读五年优秀毕业，那场离婚案就是他第一次诉讼，也是她最后一次拥有完整的家。
他们说了两三个小时，堂溪望着窗外的大雨也是两三个小时。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去听，浪费了一早上。回过神教室人群已经在往外出了，趁乱跑出教室。
站在一楼的大厅等了好久看雨并没有要停的趋势，准备要向这场大雨妥协冲回宿舍时，虞舒明和毕遥二人一前一后也走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吧。”虞舒明说。
“我包里有伞不用了。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毕遥语气很生硬，和刚才在教室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毕遥离去，堂溪听到另一旁虞舒明的一声叹气，小心地瞅了一眼。
虞舒明的眼神也扫了过来。
“你是没带伞吗？”
堂溪点点头。
“天气转凉了，我开车送你去另一个大门，这样回宿舍近点。你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明明上一秒还那么抗拒听他的分享，这一刻就真的待在原地等着他来接。
堂溪坐在后排紧紧抓着背包带，虞舒明从后视镜看出她的胆怯。
“这五年你还好吗？”
堂溪猛然抬头，完全是惊愕的眼神。居然认出来了，他还记得当初在角落怯懦的自己，一言不发安静的流泪。
“你应该早就认出我了吧，这么多年你居然成了我的校友。”
“阴差阳错罢了。”
“不喜欢现在的专业吗？”
“一般。”
虞舒明不再问下去。
“堂溪你去哪了啊，怎么蔫蔫的”刚回宿舍，室友卢琰就看出了她神色不安。
“我去听系主任说的那个讲座了，可能太无聊耗费精神。”
“还好你带了伞过去，这雨怎么下的这么大。”
堂溪拿起手里的雨伞，对室友点点头不再闲聊。揉了揉脸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带好耳机音量开到能接受的最大声，闭眼不再多想。
“这伞你拿着吧，回宿舍还有一截路，小心着凉。”
那伞是临下车前，虞舒明给她的。
那场雨连续下了三天让节假日的游玩完全泡汤，除了吃饭堂溪一直窝在宿舍看书。
“这雨下的也太扫兴了，我都约好男神九月九登高爬山，多好的雅致！”卢琰趴在桌上怨声载道。
“天公不作美能有什么办法，那就等元旦在爬山去吧。”
“冬天的风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如看场电影来得实在。”
堂溪靠在卢琰的肩膀，用软绵绵的语气问：“难道，和我在宿舍不开心吗？”
“姐妹大过天，但是男神也是爱啊！等你抢先一步不就剩我单着了么！你看那俩人，”卢琰的眼神指向后排的另两个名花有主的室友：“真是留下我羡慕的口水。”
“下课我去图书馆，你要一起来吗？”
“no no no,我饿的发昏必须去食堂了。”
跟卢琰道别后，她直接向图书馆走去，蹑手蹑脚打开借阅室的门，又像是拆炸弹般谨慎的合上，一溜烟绕过自习的人躲到书架后面去了。手指划过每本书，抉择不定到底选那本书打发消遣的时光。
不经意一撇发现墙角的书架好像有更换，正要离去时听到对面有书掉落的声音，好奇的从书架缝隙里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刚好弯腰去捡。
堂溪愣住了。
书架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捡起书放好向另一头走去。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堂溪绕到那边，顺着刚才的大概方向找着那时本什么样的书。使劲伸着脖子往最高的那层书架看去—— 渡边淳一的小说，早就看过的其中一本。
“你在找它吗？”
一直仰头堂溪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失去平衡身体出现晃动。
虞舒明伸手用书抵住她的后背，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抱歉，吓到你了。”
堂溪在颤抖，不知道是紧张惊讶，还是因为这里环境阴冷。
虞舒明察觉身边的耳根红成一片的少女似有不安，稍微拉开了距离。
“你怎么会来这？”
“刚才系主任叫我过来说些事，事情办完了，我打算在这转转就走。虽然毕业十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堂溪看他若有所思，小声说：“这里本就人少，而且位置比较偏，想来也没有改变的必要。”
虞舒明嘴角露出笑意，手指向书架最高处的一本书。白色的封皮，就是刚才掉到地上的那本。
“我在上大学时并不能完全体会书中表达，哪怕是后来你父母的事情我都带着绝对理智完美的处理。但是现在我也能体会到书中二人的处境和你当时的心境。”
堂溪不太想再说下去，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么巧碰到的话，就把雨伞拿给我吧。”
二人一前一后朝宿舍走去，途中碰到熟人不怀好意的八卦笑容倒是让堂溪有些尴尬，还好虞舒明会识趣与自己的距离走的更远了些。
把伞还给他以后就一定要少出门！她下意识捏紧拳头脚步越来越快，甚至都要跑了起来。上楼梯也是一口气爬了三层，最快的速度进屋，拿起雨伞迅速离去，短短几秒像阵风，让正吃饭的卢琰不知所措。
虞舒明接过雨伞，堂溪就上楼了。一身红色连衣裙，黑边的遮阳草帽，很适合她。
之后的几天，又开始下了雨。
黑色的轿车停在小区楼下，雨刷器的摆动将虞舒明的脸遮的一明一暗。毕遥打着伞站在车前，茶色的卷发垂在两肩。
“不好意思突然找了你。”虞舒明下车说道歉。
进屋后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换好鞋直径走到餐桌边坐下。
“等很久了？”虞舒明端着茶杯从厨房走来，“门锁密码没换，你直接可以进来的。”
“都离婚了，不习惯。”
虞舒明本来到嘴边的话，硬是被这冷漠的回应塞了回去。放下茶杯，走向卧室。不久拿着一个盒子出来，放在女人的面前。
“叫你来，是想吧这个给你。前几天我在书柜后面发现了这个。”
盒子里面放着几张纸，打开是几张医院的手术通知单。毕遥的指尖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本来是健康的，却告知我胚胎发育不好，那时候我应该在出差吧。”虞舒明像是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松。
“当时我接受的是一家企业的破产案，整整一个团队都在加班加点，如果我们赢了未来的路是一马平川。我不想退出，事实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她左手摘下眼镜，右手按压着鼻梁，这是她劳心时的惯用动作。
“我被你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也就是从这孩子消失后开始，你就变了。现在，我痛恨的不是你私做主张去了医院手术，而是我们究竟有没有仔细的想过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
“你说得对，是我们没有仔细考虑好。两个无趣的人生活更是无趣。都离婚了，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毕遥的重新将那几张手术单放进盒子里合上，“我能把它带走么？”
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起身去了书房将自己锁住。把全部的精力放到随手拿的一本书中，其实他内心也是极易被情绪左右的，不过表面看不出罢了。直到双手间书本中的文字很难再认清，对面公园小商贩叫卖的扩音器提醒他，已经是夜幕降临了，他才长舒一口气。至于毕遥何时离开，他不清楚。
开灯后见到原来放盒子的位置上，留下一张便条。
当初我错误选择成就了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婚姻，还拉上了你受罪。很后悔年轻之时过于冲动毁了你我人生，万分抱歉。希望你以后过的顺心，我们再也不见。
毕遥
六点四十，闹铃又响了起来，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关了闹铃，却抱着手机躲在被窝里。
该起床了啊，不然又要晚了。心里反反复复的念叨，可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听见室友翻了身，疲惫迎来新的一天。
堂溪深呼一口气坐了起来，宿舍昏昏暗暗，室友们还在梦里。
蹑手蹑脚端着脸盆出了宿舍，早上没课洗漱间只有她一人，能开水龙头，水迸出的声音格外大。冷水浸湿的不仅是惺忪睡眼捎，还带着额前的刘海。
学院通知今早会有以前的学长返校和大四的学生交流，虽然堂溪还在大三，并没有打消她去凑热闹的兴奋。
即使是节假日教室也似往常一样坐满人，堂溪在靠窗的第二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八点到来。
“你怎么会过来？”
系主任刚进教室就发现她对着手机傻笑。
匆忙问好后有些害羞的回道：“我就是想过来听听。”
一问一答，教室其余的人都在看着她俩。堂溪觉得有些害羞，垂下双眼不再说话。
“舒明，还没到吗？”系主任拿起电话又出了教室。
不过，主任口中那个“舒明”似乎在哪里听过。思索中她望向窗外，从大门的方向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楼下，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进了教学楼，虽然二人并肩走着但总觉得有些貌合神离。
外面突然飘起了小雨。
“来，大家欢迎两位学长学姐。”跟在系主任身后进来的就是她看见楼下的两位。
堂溪眯着眼睛瞬间想起来那个熟悉的名字，是那位学长的名字。
“大家好，我叫虞舒明。现在从事涉外诉讼业务。”
“我叫毕遥，是舒明的同学。”
堂溪已无心再听下去，眼神又移向窗外。
那个叫虞舒明的，是五年前他父母离婚时父亲委托的律师，是个天才律师。本科毕业就考到硕博连读五年优秀毕业，那场离婚案就是他第一次诉讼，也是她最后一次拥有完整的家。
他们说了两三个小时，堂溪望着窗外的大雨也是两三个小时。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去听，浪费了一早上。回过神教室人群已经在往外出了，趁乱跑出教室。
站在一楼的大厅等了好久看雨并没有要停的趋势，准备要向这场大雨妥协冲回宿舍时，虞舒明和毕遥二人一前一后也走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吧。”虞舒明说。
“我包里有伞不用了。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毕遥语气很生硬，和刚才在教室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毕遥离去，堂溪听到另一旁虞舒明的一声叹气，小心地瞅了一眼。
虞舒明的眼神也扫了过来。
“你是没带伞吗？”
堂溪点点头。
“天气转凉了，我开车送你去另一个大门，这样回宿舍近点。你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明明上一秒还那么抗拒听他的分享，这一刻就真的待在原地等着他来接。
堂溪坐在后排紧紧抓着背包带，虞舒明从后视镜看出她的胆怯。
“这五年你还好吗？”
堂溪猛然抬头，完全是惊愕的眼神。居然认出来了，他还记得当初在角落怯懦的自己，一言不发安静的流泪。
“你应该早就认出我了吧，这么多年你居然成了我的校友。”
“阴差阳错罢了。”
“不喜欢现在的专业吗？”
“一般。”
虞舒明不再问下去。
“堂溪你去哪了啊，怎么蔫蔫的”刚回宿舍，室友卢琰就看出了她神色不安。
“我去听系主任说的那个讲座了，可能太无聊耗费精神。”
“还好你带了伞过去，这雨怎么下的这么大。”
堂溪拿起手里的雨伞，对室友点点头不再闲聊。揉了揉脸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带好耳机音量开到能接受的最大声，闭眼不再多想。
“这伞你拿着吧，回宿舍还有一截路，小心着凉。”
那伞是临下车前，虞舒明给她的。
那场雨连续下了三天让节假日的游玩完全泡汤，除了吃饭堂溪一直窝在宿舍看书。
“这雨下的也太扫兴了，我都约好男神九月九登高爬山，多好的雅致！”卢琰趴在桌上怨声载道。
“天公不作美能有什么办法，那就等元旦在爬山去吧。”
“冬天的风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如看场电影来得实在。”
堂溪靠在卢琰的肩膀，用软绵绵的语气问：“难道，和我在宿舍不开心吗？”
“姐妹大过天，但是男神也是爱啊！等你抢先一步不就剩我单着了么！你看那俩人，”卢琰的眼神指向后排的另两个名花有主的室友：“真是留下我羡慕的口水。”
“下课我去图书馆，你要一起来吗？”
“no no no,我饿的发昏必须去食堂了。”
跟卢琰道别后，她直接向图书馆走去，蹑手蹑脚打开借阅室的门，又像是拆炸弹般谨慎的合上，一溜烟绕过自习的人躲到书架后面去了。手指划过每本书，抉择不定到底选那本书打发消遣的时光。
不经意一撇发现墙角的书架好像有更换，正要离去时听到对面有书掉落的声音，好奇的从书架缝隙里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刚好弯腰去捡。
堂溪愣住了。
书架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捡起书放好向另一头走去。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堂溪绕到那边，顺着刚才的大概方向找着那时本什么样的书。使劲伸着脖子往最高的那层书架看去—— 渡边淳一的小说，早就看过的其中一本。
“你在找它吗？”
一直仰头堂溪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失去平衡身体出现晃动。
虞舒明伸手用书抵住她的后背，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抱歉，吓到你了。”
堂溪在颤抖，不知道是紧张惊讶，还是因为这里环境阴冷。
虞舒明察觉身边的耳根红成一片的少女似有不安，稍微拉开了距离。
“你怎么会来这？”
“刚才系主任叫我过来说些事，事情办完了，我打算在这转转就走。虽然毕业十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堂溪看他若有所思，小声说：“这里本就人少，而且位置比较偏，想来也没有改变的必要。”
虞舒明嘴角露出笑意，手指向书架最高处的一本书。白色的封皮，就是刚才掉到地上的那本。
“我在上大学时并不能完全体会书中表达，哪怕是后来你父母的事情我都带着绝对理智完美的处理。但是现在我也能体会到书中二人的处境和你当时的心境。”
堂溪不太想再说下去，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么巧碰到的话，就把雨伞拿给我吧。”
二人一前一后朝宿舍走去，途中碰到熟人不怀好意的八卦笑容倒是让堂溪有些尴尬，还好虞舒明会识趣与自己的距离走的更远了些。
把伞还给他以后就一定要少出门！她下意识捏紧拳头脚步越来越快，甚至都要跑了起来。上楼梯也是一口气爬了三层，最快的速度进屋，拿起雨伞迅速离去，短短几秒像阵风，让正吃饭的卢琰不知所措。
虞舒明接过雨伞，堂溪就上楼了。一身红色连衣裙，黑边的遮阳草帽，很适合她。
之后的几天，又开始下了雨。
黑色的轿车停在小区楼下，雨刷器的摆动将虞舒明的脸遮的一明一暗。毕遥打着伞站在车前，茶色的卷发垂在两肩。
“不好意思突然找了你。”虞舒明下车说道歉。
进屋后她把头发扎了起来，换好鞋直径走到餐桌边坐下。
“等很久了？”虞舒明端着茶杯从厨房走来，“门锁密码没换，你直接可以进来的。”
“都离婚了，不习惯。”
虞舒明本来到嘴边的话，硬是被这冷漠的回应塞了回去。放下茶杯，走向卧室。不久拿着一个盒子出来，放在女人的面前。
“叫你来，是想吧这个给你。前几天我在书柜后面发现了这个。”
盒子里面放着几张纸，打开是几张医院的手术通知单。毕遥的指尖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本来是健康的，却告知我胚胎发育不好，那时候我应该在出差吧。”虞舒明像是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松。
“当时我接受的是一家企业的破产案，整整一个团队都在加班加点，如果我们赢了未来的路是一马平川。我不想退出，事实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她左手摘下眼镜，右手按压着鼻梁，这是她劳心时的惯用动作。
“我被你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也就是从这孩子消失后开始，你就变了。现在，我痛恨的不是你私做主张去了医院手术，而是我们究竟有没有仔细的想过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
“你说得对，是我们没有仔细考虑好。两个无趣的人生活更是无趣。都离婚了，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毕遥的重新将那几张手术单放进盒子里合上，“我能把它带走么？”
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起身去了书房将自己锁住。把全部的精力放到随手拿的一本书中，其实他内心也是极易被情绪左右的，不过表面看不出罢了。直到双手间书本中的文字很难再认清，对面公园小商贩叫卖的扩音器提醒他，已经是夜幕降临了，他才长舒一口气。至于毕遥何时离开，他不清楚。
开灯后见到原来放盒子的位置上，留下一张便条。
当初我错误选择成就了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婚姻，还拉上了你受罪。很后悔年轻之时过于冲动毁了你我人生，万分抱歉。希望你以后过的顺心，我们再也不见。
毕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