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含很多空巢爱人睹物(?思人的回忆杀情节

    ★勉勉强强算是火葬场文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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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冬是你喜欢的季节。

    在璃月,当麦田显出黄澄澄的落日余晖,远行的游子就陆陆续续顺着风漂回了家。

    往年,你喜欢在落日的时候泡一壶热热的麦茶,窝在窗子边,看着秋冬的冷风带出茶杯里的热气。

    只是今年不太一样,你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家。

    朋友们都能看出你不对劲的情绪,尽管不知道你去须弥进修的这几年遭遇了什么,但也默契地让你安静地独自平复。

    然而没几天就看到你在万民堂吃着爆辣绝云椒椒水煮鱼,边吃边面无表情地抹眼泪,一旁呆着一只慌慌的锅巴。

    可爱小熊手足无措地看着你红着眼眶好像一点也不怕辣地一口一口吃着,只能帮你递过来一杯又一杯的水。

    而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烟绯看到你就叹气,意识到了事情的困难程度。

    见过太多情感纠纷案件的烟绯按住你想要继续夹鱼片的手,叹了口气问你:“可别吃了,跟我说说。”

    “要知道,须弥的律法我也是有所涉及的哦!”

    你想笑得若无其事一点,却在张开嘴的瞬间开始哽咽:“这个绝云椒椒太辣了……”

    你猜你一定哭得很难看,埋在烟绯的肩膀上抽噎。

    脑子好像是被辣蒙了,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话。

    “他就是个混蛋呜呜,嘴巴不那么硬会死吗?!呜呜呜”

    “好辣呜呜呜我明天还要吃,太辣了……”

    “烟绯我没有和他结婚能不能跟他打官司啊呜呜呜”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很想很想他啊?为什么啊……”

    烟绯抱着你没说话。

    棘手啊,她最不擅长这种情感问题了。

    带着辣得晕头转向的你回家后,你裹着被子抽抽噎噎地和烟绯聊天。

    “其实他对我真的很好,”你将脑袋搁在烟绯的肚子边,“谈恋爱的时候也很开心的。”

    “只是,有时候相互之间不能理解,我和他好像真的不太合适,我总是在意一些细节的安全感。”

    然而你总是不说,艾尔海森也不问。

    “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呢?”

    “……”

    是啊,为什么?

    因为逃避。

    你承认自己这样的性格有些糟糕。

    你喜欢艾尔海森的冷静,喜欢他理智地做出各种决策的样子,看他理所当然地回避拒绝他人干预他的私人时间,你总是笑。

    这些你觉得他充满十足魅力,又可爱的特性,在和你谈恋爱之后成了你们之间夏日鼓噪的蝉鸣,掩盖了你说的话,也掩盖了他对你的爱。

    你开始讨厌他的理智,讨厌他的冷静,讨厌他好像随时能从这段感情中抽身而去的样子。

    你开始害怕。

    怕自己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害怕自己的爱意落空,害怕其实一切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于是你也假装自己不在意,你迈出了艾尔海森划出的个人领域,守着那条可笑的边界,假装自己也随时能冷静地离开。

    蝉鸣声越来越大了,你转过身,听不到艾尔海森的爱。

    提出分手是为什么呢?

    因为太累了。

    不想再去揣测艾尔海森的想法,不想自己失控变得歇斯底里,不想自己的爱意越来越浓让自己落败。

    最后直接任性地结束,逃难一样跑回璃月,缩进壳里,假装事情得到了解决。

    喜欢上艾尔海森,和他谈恋爱好像已经费尽了你的勇气,以至于恋爱后得不到安全感不去坦白而是逃避。

    其实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好呢?

    可是蝉鸣声太大了,你没有一丝一毫自己能获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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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离开之后,艾尔海森总是开始做梦。

    梦里你还在,总是笑嘻嘻地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亮亮的。

    他就被你带着又去做杯子,去学着织玩偶,去看花看云看落日,陪着你看书。

    艾尔海森很想开口说,别走。

    但是当他去握你的手时,你突然开口了,盛着阳光的眸子里却满是疲惫。

    你说,我要走了。

    便再不给他一丝一毫挽留的机会,转眼就消失了。

    将他留在了原地。

    艾尔海森有些茫然地睁开眼,涌入干涩眼眸的刺目台灯让他意识到,刚刚不过是梦。

    夜晚寂寥,房子空得可怕。

    艾尔海森将书签卡进书缝,合上放回书架。

    这是你之前消磨时间喜欢看的书,也是难得能在艾尔海森书架上找到的,有着你的痕迹的东西。

    艾尔海森的手抚着书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下意识想找你留在家里的东西。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因为你从来不会把东西留在这边的书房里。

    ……

    于是艾尔海森推开书房的门。

    转动把手时像是在游戏中接触到了互动道具,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每次你进入书房时咚咚咚三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覆在把手上的手指好似是被冰冷的金属冻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收拢。

    接着咔哒一声,艾尔海森开始探索,你曾经和他一起住了三年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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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外的墙空白一片,唯余三四个空洞的黑孔,让路过这面墙的人去揣测,上面曾经的回忆。

    艾尔海森垂眸,他记得这里曾经挂着的是你喜欢的挂画。

    当时你们两个焦头烂额地处理着搬家事宜。

    本来艾尔海森必不该陷入如此焦头烂额的境地。

    但明明列好的清单在执行阶段却总得不到完美的实施,放着刚刚收拾了一半的客厅不管,被你突发奇想地拉着跑去逛商业街,买了一堆挂画回来乞求他帮你挂在书房外甚至还没有粉刷好的墙壁上。

    当时艾尔海森的心情现在也十分清晰,他看着清单上一半事项都没有完成的进度,在当天晚上语气严肃地和你约谈了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再打乱搬家的进度。

    ……

    “啊、这样啊……”

    你坐在才收拾好的沙发上,脸上是小孩一样犯了错的忐忑不安,艾尔海森还记得你合拢了手掌,牵起笑容语气讨好地朝他笑了一下,保证自己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那时你的笑容空洞的就像这面墙上余留的黑孔,扎进去的钉子拔出来之后什么都没留下,又带走了一部分东西。

    而当时得到保证的自己看着你在想什么?

    「进度应当能按时完成了」这样……

    艾尔海森看向你当时坐的沙发,现在上面已经没有了一两个被揉得有些毛糙的抱枕,你走的时候好像一键重置了这个家一样,带走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

    除了那个柜子里的东西。

    除了他。

    或许再仔细找找还是能发现一些属于你的痕迹,只是太淡,太少,太难让艾尔海森回忆起你的笑。

    当艾尔海森最后打开那个被你遗弃的柜子,他终于在这次没什么收获的探索中找到了关键信息——边界。

    他好似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他错的不止一点。

    是他过于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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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哭完那一顿就好多了。

    至少不再是刚回来时那样,带着平静无波如枯井般的无生机。

    烟绯建议你好好和艾尔海森谈谈。

    不是说要恢复恋爱关系,但要解开自己的心结,哪怕骂艾尔海森一顿也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你有些犹豫。

    再等等吧,再想想吧。

    毕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不是吗?

    你还是喜欢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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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你在穿着传统璃月服饰的人堆里看到格格不入的须弥服装,正随意地扫过的一眼,在那张你如此熟悉的脸上顿住了。

    是艾尔海森。

    你站在原地,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但第一反应是低下头就打算离开。

    哪怕你很清楚,艾尔海森这个人追过来就代表着一定不会放过你。

    希望艾尔海森是来办公务的。

    你一边快步往回走着,一边在心里祈祷着。

    沿街叫卖的声音徒然将你丢回那个夏日,你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

    鼓声在你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时停住了。

    静得像落败的战场。

    ……

    “混蛋……”

    你不可遏制地从心里生出愤怒,不知道到底是气艾尔海森现在才打破的障壁,还是气自己不受控的心脏和泪腺。

    “对不起。”

    被你狠狠踩了一脚的艾尔海森一动不动,他将气得要命的你转过身,严严实实抱着挪到路边,避免对行人造成困扰。

    你也不想在大街上被观看,低着头顺着艾尔海森的力道走到旁边僻静的小巷。

    “放开。”

    你挣了挣艾尔海森抱着你的手臂,极力平静地开口。

    “别走。”

    艾尔海森显然看穿了你的企图,抱着你的手臂一点没有动摇,他低头想看你的眼睛,被你避开。

    “我们聊一聊,好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不该这样说的,烟绯让你好好跟艾尔海森谈谈。

    你应该,应该平静地,若无其事地,像他一样理智地分析困扰你的问题。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你说出那句话已经克制不住声音的哽咽,泪水也快不受控制了,心脏又像攥得皱巴巴的面包,不剩一丝空气给你。

    所以你讨厌艾尔海森,你快要输得丢盔弃甲。

    “我爱你。”

    ……

    你愣了愣,杂草一般的情绪被这句话一刀斩断,只剩这一句话在你脑海中回荡。

    你不合时宜地想到这样效率的做法还真是符合艾尔海森的风格。

    但艾尔海森的话确确实实像一把刀破开了你面前的蚕茧,让你无法不去思考他说这句话的含义。

    你们确定关系时,既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谈爱,暧昧期的窗纸是在你不经意谈起很羡慕曾经看到的一对恋人互相送了一个杯子,从此那对杯子陪着他们走了很多很多年,艾尔海森说须弥城有陶瓷店,我们可以去做一对杯子时被戳破的。

    你看向他,那双眼睛里倒映着你的影子。

    于是你没有开口,于是你笑起来。

    而就像被这个开始束缚了一样,确定关系后,“喜欢”“爱”这两个词极少出现你们的话语间。

    艾尔海森和“爱”这个词,你总将前者作为宾语。

    你不想将自己作为这两个词的主语,你总是觉得你和艾尔海森之间的谓语,还是“喜欢”更为合适,无论谁是主语,都能说下去。

    当他将自己放进主语的位置,你发现自己或许还有机会摘下对方的旗帜。

    艾尔海森给了你时间去消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但不多。

    “我们聊一聊,怎样都好,让我证明我的嘴没有那么硬。”

    艾尔海森一定找到了烟绯。

    你被他擦着眼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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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你还是带艾尔海森回了你家。关上门他抱着你第一句就是道歉。

    “不全是你的错……”你揪他的衣服,闷闷地回道。

    “是的。”

    ?

    你抵住艾尔海森的胸膛,很想抬头看看他用怎样的表情说出这种话。

    艾尔海森按住你,继续说道:“但我应当承担错误的主要责任。”

    “我没有做到恋人应当做的事。”

    “所以,要再交往一次试试吗?”

    ?

    你还等着他剖析问题开解心结呢,结果他让你再来一次?

    “语言的阐述总有偏差,实践才能检验真理。”

    “但是,”艾尔海森终于松开了手,他捧着你的脸,你再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你的倒影,“我爱你。”

    “如果语言的承认更让你信服,那我会做。”

    “所以,也让我听见好吗?”

    “你的想法,你的不安,你的焦虑,你的爱意。”

    他的语气和缓,又是你讨厌的游刃有余。

    你紧紧盯着艾尔海森的眼睛,拂开他的手,将头贴在他的左胸膛上,终于确认了什么,于是你笑起来。

    “我听见了,你爱我。”

    鼓点般的心跳,你摘下了他心里的旗帜。

    “我爱你。”

    艾尔海森亲手插上了属于你的旗帜。

    秋冬真好啊,没有蝉鸣的喧哗,只是一卷风便也能让人听见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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