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行人在喧哗人群里齐观了一场华光漫天的烟花，北斗瑶光昭昭，云烟绚花迢迢。烟花易冷，苶然落，道不尽人世浮沉。
子时燃至半柱香，人潮稀去，皆往家归。
尹岁芷和黎花辞拖着昏昏欲睡的落鸢回了宗门，才踏过剑修院的门钹，一眼便看见院中央打坐的少年。
“师姐，你们终于回来了～”不知等了多久，韩漪委屈巴巴地站起，他倚入二人怀中，好似久未见主人刹然见到欣喜的小狗，摇头晃脑的。
“说你们为什么偷偷去逛街不带我！”委屈结束，韩漪开始了拷问环节。
“哈哈哈……”黎花辞窘然笑着，“快大典了嘛，寻思你得多练练剑，怕耽误你练剑所以没敢带你出去瞎混。”
黎花辞说起谎话素来能够以假乱真，特别是欺骗小师弟这方面。
其实她就是单纯懒得往回跑，三人出阵修院前尹岁芷还过问是否要把韩漪带上，黎花辞沉思后拒绝，表示路远不如直接进城。
“当真？”韩漪半信半疑。
“当真！”黎花辞暗中用胳膊肘轻碰了几下尹岁芷，“不信你问阿霁！”
？
不愧是师姐。
“当真吗仙女姐姐？”少年挚诚的目光直射，尹岁芷处于两方为难的境地。
“小漪儿，我们还带了些好吃的给你吃。”蓦然转移话题，韩漪缓缓望去，黎花辞从睡倒在石桌旁落鸢的怀里夺过木盒。
“师姐，唔……别抢我的好吃的……”落鸢喃喃低语，含糊不清。
“当真是给我的吗？”不可置信，韩漪对这个大师姐早已磨灭信任。
“她喝多了，这肯定是给你的！”黎花辞打开木盒，盒内是碎成粉末的桃花酥，不见桃花，只见酥。
“……”
“没保护好。”欲盖弥彰，黎花辞叹了一声，“本寻思着小心翼翼守着，带回来给你吃，没想到终是山路颠簸，颠碎了我们的心意。”
“……”
师姐当真巧舌如簧，胡话随手拈来，这桃花酥本是落鸢带回去给屋中虎皮鹦鹉吃的，那鹦鹉毛羽深绿，色彩鲜艳，学话堪为一流，唯一不足的就是挑食，最爱吉利楼的桃花酥。
“你快接着吧，时间不早了，我带落鸢回我屋里了，阿霁你也赶紧回去。”黎花辞一边担起昏睡的落鸢一边同二人说道。
落鸢酣睡如泥。
见她们离去后，韩漪盖上盖子，将木盒拿起。
“唉，仙女姐姐，我的剑练得越来越难了，你说大典……”少年面露难色，他属实没想到居然会把宗门大典的使命分他一份。
“不用担心，随意即可。”
尹岁芷不了解宗门大典，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纵使是被迫参加吧，也别无他法了。
一群宗门意气风发的镇派弟子和内宗弟子相争，想来可观一二。这些弟子说不准是日后修仙界救济苍生的人，重活一世换一种走下去的路亦是颇佳，不过就是麻烦些。
“当真随意即可？”韩漪心觉诧异。
“嗯。”尹岁芷微微点头，“你还没有自己的剑吧？”
“是的，仙女姐姐，我一直用的是这把银剑。”韩漪拍了拍腰侧的银剑，一把普通弟子随身所配之剑。
“百剑阁。”
“啊？”望着尹岁芷转身而去，韩漪痴站原地。
“随我去一趟百剑阁。”
“好嘞！”少年欢呼雀跃地跟上。
重楼飞阁，百剑阁较之十三塔虽略微逊色，但通塔陨铁，韵味各异。光影交错，孤塔入天宫，塔体高大，给人阴沉之感。
塔前斜立一人，愈近愈清晰，布衣裹体，碎发慵懒，见有人靠近，斜靠在塔墙的手收了回去，踽踽站直。
“阿霁？你怎么来了？”他接连打了几声哈欠，“来弄把剑玩玩？”
“不是的，邱师兄。”尹岁芷摇头道，“我来带师弟寻把剑。”
“师弟啊！”邱木睽睽望去，“你就是新收的师弟啊！”
“啊，师兄？”此人韩漪入宗一个月了，对此人却素未谋面，观布衣一样，不怎么像内宗师兄。
虽然剑修身无分文，但还是在乎颜面的，穿着朴素却又精致。
“嗷，我是邱木，天天就喜欢练剑。”邱木挠挠头，直言道。
一年一中见过邱木次数最多的就是他的剑，这是陈望给出的评价。起初韩漪是不信的，后来询问很多剑修同门，他们给出的回答都是只有邱木师兄的剑知道他在哪。
“那你们进去吧。”邱木打开门，接连打着哈欠。
进入阁中，一片昏暗。
“仙女姐姐，邱师兄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困啊？”韩漪好奇地八卦起来。
“夜半练剑了吧。”
夜晚练剑对剑修来说可谓寻常，好比煮米填水一般，不过想来邱木自是不会是单一晚上练剑的，兴许不眠不休几日几夜了。
“真勤奋啊！”韩漪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话未说完就被石子绊了一跤，石子？周遭昏暗，当微光初散时，才发觉是泥土凝成了石子，愈愈而上，万千细沙汇去。
“用你自己的剑击落。”
耳后传来一声女音，是尹岁芷所言，可韩漪转过去却没看见她。
韩漪握着剑的手腕颤抖着，他不是畏惧，是由内而外产生的压制之感，压得他握不住手中之剑。
“用臂端发力。”
臂端，韩漪挺直手臂，松弛下垂手腕，剑不再颤抖了。
“先前学的剑术，你记得多少就打出多少。”
“好。”
梧桐树下挥剑练习的身影层次模糊，于模糊边际重合，接踵浮现脑海中，随脑海中身影律动，少年拔剑而起，他握紧了手里的剑。
剑锋所至之处，凝集之沙一瞬决裂，疏疏落于地上。泥沙淤积的速度渐渐加快，少年只好加快挥剑的速度，几炷香燃尽，阁内挥剑之声仍未作罢。
韩漪有些筋疲力倦，剑锋刺穿沙土的速度越来越迟，陡然间，一束银光划冥色而出，跃过韩漪，韩漪手中之剑控制不住的靠近，他重力不稳向前倾去，眼看要摔倒，银光簌对天而上，手中之剑同其一道，韩漪欲把持住剑，却被剑一并带上。
银光飘然转圈，韩漪被手中剑带着转圈无数。牵扯着上天入地许久，终于等来了平息，银光停息于少年目光中，黑暗散去，光明骤至。
“仙女姐姐。”韩漪瞅见了身旁的尹岁芷，欲吐槽万分。
“你有配剑了。”素衣少女避开靠近的少年，喃喃细语道。
“啊？”
韩漪才发觉腰上配剑已不是那把普通之剑了，此剑剑鞘透出银光，塑玉竹白鸟，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是什么剑？”拿起剑，韩漪打量着，倍感好奇。
“君子四剑之一的银竹剑。”
听得如此，韩漪连连惊叹，自己竟有此等本事，能获得此剑青睐。
“仙女姐姐，所以他是认可我了是吗？”韩漪激动问道，闪烁星星之眼。
“嗯。”
可以说认可，也可以说是看上，尹岁芷不好戳破，韩漪修行尚早，百剑阁中的剑灵对其视若无睹，他们欲求剑术高超的持剑人，所以对此等毛头小儿，看都不会看一眼。
至于为何银竹剑会出来，银竹剑历任持剑人皆秀色可餐，要么风流才子，要么掷果潘安，银竹剑是喜爱美男的。
韩漪姿色不错，在万生宗幸得师兄师姐照拂，原本骨瘦嶙峋，如今褪去了病态，愈发衬得青涩稚嫩，剑修同期生中，算得出类拔萃。
银竹剑是把好剑，起码作为韩漪真正的第一把不算差。
韩漪欢喜若狂地与尹岁芷走出阁内。
邱木依旧在阁外守候，哈欠连天。
“出来啦，拿了什么好剑？”见二人身影出现，邱木来了兴致，上前盘问。
“你看，师兄。”韩漪晃动身体，给邱木展示一番腰间配剑，“怎么样？”
邱木弯腰看了一眼，“好剑。”
他忍住了笑，他猜到会是出乎意料的结局，没料到这么出乎意料，果然人的容貌有时候还是有可用价值的。
听完邱木一席话，韩漪更加兴奋，环绕他们跑来跑去。
“话说你怎么和他一道来拿剑，他一个人不就行了？”剑痴与剑痴心心相印，理然知晓剑痴不愿出门半分。
“我也参加大典了。”
“啊？”邱木颇感震惊，“黎花辞让你去的？”
“嗯。”
甚是可惜了，凉秋良辰，闭关修炼极好的日子，闭关三旬，剑术定能焕然一新，突破境界是手到擒来的。
“邱师兄怎么在这儿？”尹岁芷意识到已入凉秋，邱木不应该出现在此。
“说来话长。”邱木表现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某天我听得龟灵山有万年妖兽异动，与妖兽切磋对提高剑术极为相助，尤其是这种难得一见的妖兽，只可惜我的含星不能出鞘，我就来百剑阁同白阁主借了把剑，不曾料到用力过猛，与那妖兽对了两招，带了把断剑回来，他看到那把断剑，顿时掷气起来，说那是他生平所铸的第二把剑。”
“那第一把剑呢？”韩漪疑惑发问。
“第一把剑在当朝皇帝的手里。”
“哇不愧是白阁主。”少年不由感叹起。
白阁主是一代铸剑枭雄，于今约有二百来岁，往昔是铸剑天才，所铸的每一柄剑都有剑灵，且剑灵灵力浑厚，可从未听过他的真名，众人对他的称呼都是白阁主。
“所以老头生闷气了，说明明想让他的那把剑跟着我见见世面，若是有缘，就让我作那剑的半个持剑人，可万万没想到他把自己赔进去了，他心疼极了，现在还在阁中密室里修剑，百剑阁没人镇守了，他让我有良心就帮他守，我理亏，只能替他镇守阁外。”邱木指指身后的塔，示意白阁主身处其中。
“原是如此。”
尹岁芷初见白阁主时她方入宗，老人慈祥恺恻，仙风道骨，扔给了她一柄剑，“这是寒梅剑，你剑意化霜，与之相配，待你找到本命剑后将其归还于我。”
她尚未完全反应时，只剩下怀中的剑了。
后来她不曾遇到过白阁主，百剑阁中也没有他的踪迹。
所以那把剑至今没有归还。
子时燃至半柱香，人潮稀去，皆往家归。
尹岁芷和黎花辞拖着昏昏欲睡的落鸢回了宗门，才踏过剑修院的门钹，一眼便看见院中央打坐的少年。
“师姐，你们终于回来了～”不知等了多久，韩漪委屈巴巴地站起，他倚入二人怀中，好似久未见主人刹然见到欣喜的小狗，摇头晃脑的。
“说你们为什么偷偷去逛街不带我！”委屈结束，韩漪开始了拷问环节。
“哈哈哈……”黎花辞窘然笑着，“快大典了嘛，寻思你得多练练剑，怕耽误你练剑所以没敢带你出去瞎混。”
黎花辞说起谎话素来能够以假乱真，特别是欺骗小师弟这方面。
其实她就是单纯懒得往回跑，三人出阵修院前尹岁芷还过问是否要把韩漪带上，黎花辞沉思后拒绝，表示路远不如直接进城。
“当真？”韩漪半信半疑。
“当真！”黎花辞暗中用胳膊肘轻碰了几下尹岁芷，“不信你问阿霁！”
？
不愧是师姐。
“当真吗仙女姐姐？”少年挚诚的目光直射，尹岁芷处于两方为难的境地。
“小漪儿，我们还带了些好吃的给你吃。”蓦然转移话题，韩漪缓缓望去，黎花辞从睡倒在石桌旁落鸢的怀里夺过木盒。
“师姐，唔……别抢我的好吃的……”落鸢喃喃低语，含糊不清。
“当真是给我的吗？”不可置信，韩漪对这个大师姐早已磨灭信任。
“她喝多了，这肯定是给你的！”黎花辞打开木盒，盒内是碎成粉末的桃花酥，不见桃花，只见酥。
“……”
“没保护好。”欲盖弥彰，黎花辞叹了一声，“本寻思着小心翼翼守着，带回来给你吃，没想到终是山路颠簸，颠碎了我们的心意。”
“……”
师姐当真巧舌如簧，胡话随手拈来，这桃花酥本是落鸢带回去给屋中虎皮鹦鹉吃的，那鹦鹉毛羽深绿，色彩鲜艳，学话堪为一流，唯一不足的就是挑食，最爱吉利楼的桃花酥。
“你快接着吧，时间不早了，我带落鸢回我屋里了，阿霁你也赶紧回去。”黎花辞一边担起昏睡的落鸢一边同二人说道。
落鸢酣睡如泥。
见她们离去后，韩漪盖上盖子，将木盒拿起。
“唉，仙女姐姐，我的剑练得越来越难了，你说大典……”少年面露难色，他属实没想到居然会把宗门大典的使命分他一份。
“不用担心，随意即可。”
尹岁芷不了解宗门大典，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纵使是被迫参加吧，也别无他法了。
一群宗门意气风发的镇派弟子和内宗弟子相争，想来可观一二。这些弟子说不准是日后修仙界救济苍生的人，重活一世换一种走下去的路亦是颇佳，不过就是麻烦些。
“当真随意即可？”韩漪心觉诧异。
“嗯。”尹岁芷微微点头，“你还没有自己的剑吧？”
“是的，仙女姐姐，我一直用的是这把银剑。”韩漪拍了拍腰侧的银剑，一把普通弟子随身所配之剑。
“百剑阁。”
“啊？”望着尹岁芷转身而去，韩漪痴站原地。
“随我去一趟百剑阁。”
“好嘞！”少年欢呼雀跃地跟上。
重楼飞阁，百剑阁较之十三塔虽略微逊色，但通塔陨铁，韵味各异。光影交错，孤塔入天宫，塔体高大，给人阴沉之感。
塔前斜立一人，愈近愈清晰，布衣裹体，碎发慵懒，见有人靠近，斜靠在塔墙的手收了回去，踽踽站直。
“阿霁？你怎么来了？”他接连打了几声哈欠，“来弄把剑玩玩？”
“不是的，邱师兄。”尹岁芷摇头道，“我来带师弟寻把剑。”
“师弟啊！”邱木睽睽望去，“你就是新收的师弟啊！”
“啊，师兄？”此人韩漪入宗一个月了，对此人却素未谋面，观布衣一样，不怎么像内宗师兄。
虽然剑修身无分文，但还是在乎颜面的，穿着朴素却又精致。
“嗷，我是邱木，天天就喜欢练剑。”邱木挠挠头，直言道。
一年一中见过邱木次数最多的就是他的剑，这是陈望给出的评价。起初韩漪是不信的，后来询问很多剑修同门，他们给出的回答都是只有邱木师兄的剑知道他在哪。
“那你们进去吧。”邱木打开门，接连打着哈欠。
进入阁中，一片昏暗。
“仙女姐姐，邱师兄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困啊？”韩漪好奇地八卦起来。
“夜半练剑了吧。”
夜晚练剑对剑修来说可谓寻常，好比煮米填水一般，不过想来邱木自是不会是单一晚上练剑的，兴许不眠不休几日几夜了。
“真勤奋啊！”韩漪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话未说完就被石子绊了一跤，石子？周遭昏暗，当微光初散时，才发觉是泥土凝成了石子，愈愈而上，万千细沙汇去。
“用你自己的剑击落。”
耳后传来一声女音，是尹岁芷所言，可韩漪转过去却没看见她。
韩漪握着剑的手腕颤抖着，他不是畏惧，是由内而外产生的压制之感，压得他握不住手中之剑。
“用臂端发力。”
臂端，韩漪挺直手臂，松弛下垂手腕，剑不再颤抖了。
“先前学的剑术，你记得多少就打出多少。”
“好。”
梧桐树下挥剑练习的身影层次模糊，于模糊边际重合，接踵浮现脑海中，随脑海中身影律动，少年拔剑而起，他握紧了手里的剑。
剑锋所至之处，凝集之沙一瞬决裂，疏疏落于地上。泥沙淤积的速度渐渐加快，少年只好加快挥剑的速度，几炷香燃尽，阁内挥剑之声仍未作罢。
韩漪有些筋疲力倦，剑锋刺穿沙土的速度越来越迟，陡然间，一束银光划冥色而出，跃过韩漪，韩漪手中之剑控制不住的靠近，他重力不稳向前倾去，眼看要摔倒，银光簌对天而上，手中之剑同其一道，韩漪欲把持住剑，却被剑一并带上。
银光飘然转圈，韩漪被手中剑带着转圈无数。牵扯着上天入地许久，终于等来了平息，银光停息于少年目光中，黑暗散去，光明骤至。
“仙女姐姐。”韩漪瞅见了身旁的尹岁芷，欲吐槽万分。
“你有配剑了。”素衣少女避开靠近的少年，喃喃细语道。
“啊？”
韩漪才发觉腰上配剑已不是那把普通之剑了，此剑剑鞘透出银光，塑玉竹白鸟，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是什么剑？”拿起剑，韩漪打量着，倍感好奇。
“君子四剑之一的银竹剑。”
听得如此，韩漪连连惊叹，自己竟有此等本事，能获得此剑青睐。
“仙女姐姐，所以他是认可我了是吗？”韩漪激动问道，闪烁星星之眼。
“嗯。”
可以说认可，也可以说是看上，尹岁芷不好戳破，韩漪修行尚早，百剑阁中的剑灵对其视若无睹，他们欲求剑术高超的持剑人，所以对此等毛头小儿，看都不会看一眼。
至于为何银竹剑会出来，银竹剑历任持剑人皆秀色可餐，要么风流才子，要么掷果潘安，银竹剑是喜爱美男的。
韩漪姿色不错，在万生宗幸得师兄师姐照拂，原本骨瘦嶙峋，如今褪去了病态，愈发衬得青涩稚嫩，剑修同期生中，算得出类拔萃。
银竹剑是把好剑，起码作为韩漪真正的第一把不算差。
韩漪欢喜若狂地与尹岁芷走出阁内。
邱木依旧在阁外守候，哈欠连天。
“出来啦，拿了什么好剑？”见二人身影出现，邱木来了兴致，上前盘问。
“你看，师兄。”韩漪晃动身体，给邱木展示一番腰间配剑，“怎么样？”
邱木弯腰看了一眼，“好剑。”
他忍住了笑，他猜到会是出乎意料的结局，没料到这么出乎意料，果然人的容貌有时候还是有可用价值的。
听完邱木一席话，韩漪更加兴奋，环绕他们跑来跑去。
“话说你怎么和他一道来拿剑，他一个人不就行了？”剑痴与剑痴心心相印，理然知晓剑痴不愿出门半分。
“我也参加大典了。”
“啊？”邱木颇感震惊，“黎花辞让你去的？”
“嗯。”
甚是可惜了，凉秋良辰，闭关修炼极好的日子，闭关三旬，剑术定能焕然一新，突破境界是手到擒来的。
“邱师兄怎么在这儿？”尹岁芷意识到已入凉秋，邱木不应该出现在此。
“说来话长。”邱木表现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某天我听得龟灵山有万年妖兽异动，与妖兽切磋对提高剑术极为相助，尤其是这种难得一见的妖兽，只可惜我的含星不能出鞘，我就来百剑阁同白阁主借了把剑，不曾料到用力过猛，与那妖兽对了两招，带了把断剑回来，他看到那把断剑，顿时掷气起来，说那是他生平所铸的第二把剑。”
“那第一把剑呢？”韩漪疑惑发问。
“第一把剑在当朝皇帝的手里。”
“哇不愧是白阁主。”少年不由感叹起。
白阁主是一代铸剑枭雄，于今约有二百来岁，往昔是铸剑天才，所铸的每一柄剑都有剑灵，且剑灵灵力浑厚，可从未听过他的真名，众人对他的称呼都是白阁主。
“所以老头生闷气了，说明明想让他的那把剑跟着我见见世面，若是有缘，就让我作那剑的半个持剑人，可万万没想到他把自己赔进去了，他心疼极了，现在还在阁中密室里修剑，百剑阁没人镇守了，他让我有良心就帮他守，我理亏，只能替他镇守阁外。”邱木指指身后的塔，示意白阁主身处其中。
“原是如此。”
尹岁芷初见白阁主时她方入宗，老人慈祥恺恻，仙风道骨，扔给了她一柄剑，“这是寒梅剑，你剑意化霜，与之相配，待你找到本命剑后将其归还于我。”
她尚未完全反应时，只剩下怀中的剑了。
后来她不曾遇到过白阁主，百剑阁中也没有他的踪迹。
所以那把剑至今没有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