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是转眼即到的当下。
用一整天的时间和班上的同学拍完毕业照，基本跑遍了学校热门的毕业照拍摄必选点。至于宿舍照，定在了毕业论文答辩完的第二天去拍的，为此她们宿舍还买了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姐妹装。
毕业论文答辩结束当天晚上的谢师宴，趁着师生情谊正是最浓，大家都在感慨时，隔壁宿舍的方町悄悄叫她出去，“是余岁岁和陈导举报你买奢侈品的，那天我去学院交材料，在门口听到了。我一直想和你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看你们玩那么好，看着怪碍眼的。”
说完，方町就走了。
说实话，方町人都不见影了，她还没把刚刚的那些话给消化掉。
留下她站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怀疑和心慌。
她朋友不多，大学四年下来和余岁岁莫一帆关系最好，她以为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宿舍的人，她们总是一起去上课、逛街、吃饭、参加活动，好吃的会分给她，看到喜欢的综艺电视电影会给她推荐，还说着毕业后要常联系以后可以一起结伴去旅游。就连上次去见了辅导员回来，她们比她还气愤地骂那个举报的人。
谢师宴过得浑浑噩噩，她的导师特意留她说了些话，她都没认真听老师说了什么。
莫一帆和余岁岁一左一右地挽着她的手臂，大声嘲笑她是一杯就醉。
她真的宁愿是自己醉了，乱了虚幻与现实。
第二天一早，苏郁去图书馆自习，宿舍里剩下她们三个准毕业生。
“明天拍宿舍照，小可我给你化妆吧，快点把学长送你的口红贡献出来用。”余岁岁还在捣鼓她桌上杂乱的化妆品。
憋了几天的话有些忍不住了，许可忍不住问：“有人和我说，是你和陈导举报我乱用助学金买奢侈品的，是吗？”
余岁岁惊愕地看过来。
目光对峙着，她想她是一定要问清楚的。她这个人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
正在打游戏且口吐芬芳的莫一帆退出游戏，震惊地看向余岁岁。
“小可你在说什么呢？”莫一帆不可置信，着急地给余岁岁使眼色让她赶紧解释，肯定是误会了......
但是余岁岁抿着嘴没有说话，低着头坐在那里，于逆光中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
许可的心猛地一沉，觉得心在一直降落，触不到底。
昨晚她想了一夜为什么。后来也能在零碎的片段里想起来一些细节，余岁岁刚进记者团时经常眉飞色舞地说起同部门的陆照多优秀，她刚和陆照在一起时余岁岁经常说起江晚柠和陆照的关系，还有陆照的家庭背景。
那时候她觉得余岁岁也只是让她对陆照更多些了解，或许余岁岁也确实这么想吧。
可她已经在把这个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之一的余岁岁往坏处想了。
“你喜欢陆照。”昨晚想到的疑问有了答案。
除了这一个理由，她想不到是还有什么别的。余岁岁家境好，学习优秀，长得漂亮，能力出众，什么都比她好，除了她有陆照，她没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是，我喜欢陆照，也是我举报你的。”余岁岁平静地说着：“是我先认识他的，我很后悔为什么要带你去参加记者团的活动，为什么要让你认识他，你有什么好的，他只看到你。”
莫一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骂：“余岁岁你有病啊，陆照看不上你你就去举报许可？再说了，一开始是我带许可去参加记者团的活动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你就去追，追不到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明知道我没有拿助学金去买奢侈品的，余岁岁......和你做舍友真是倒霉。”
真想拿最恶毒的话骂她一场，想想还是算了，她真的是非常非常倒霉！
她得到了答案，也想开了，毕业后，这个人再也不会见面了。
余岁岁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真的对不起，许可，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可平复了下心情，拉起莫一帆摔门而去。
第一次在宿舍摔门，坏心情确实发泄出去了一点。
莫一帆气呼呼道：“别气，这种人，以后再也别理了！你也不要原谅她！要是你真的领了助学金，这种的谣言被散播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你，她就是看不得你好。啊啊啊，我真的气死了！她是不是有病啊？！”
“她喜欢别人，别人就得喜欢她吗？你什么错都没有，她自己......”
“一帆，别说了。”许可转身去抱住莫一帆。
被莫一帆这么一偏袒维护，她就觉得真是太委屈了。为一帆委屈的，这种人怎么能和一帆并列当她最好的朋友？！
她当然不会原谅，她又不是没有朋友，就当这四年真心是喂了狗了。
宿舍的尴尬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毕业典礼当天。
苏郁觉得自己像是走错了宿舍一样，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取消了拍宿舍照？莫一帆和许可两个学姐同进同出，都不和余岁岁搭理一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闹翻了。
想问又不敢问，大热的天，宿舍没开空调都透着一股凉飕飕的气息。
毕业典礼那天许可还是和莫一帆穿了买的那套姐妹装，与她们离了五排远的余岁岁白T配牛仔裤，将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这一幕就像大一学院开学典礼那天，也是余岁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那时候她也一样坐在台下抬头看。
那个姑娘，在她眼里曾经是闪闪发光的小仙女。
这四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什么都变了。
拿着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学院门口的陆照。他穿着硕士服，手捧鲜花向她走来，“毕业快乐。”
许可伸手接过花束，“谢谢~你也毕业快乐。”
可她没准备有花。
莫一帆和陆照打了招呼，拿着相机指挥：“我给你俩拍一张，站到牌下面，快点。”
陆照笑着带她走到人文学院的门口正前面，两人看向拿着相机走来走去找角度的莫一帆。
“好了，拍了好多张呢。你俩这拍得太正经了，跟拍结婚照似的，以后结婚拿这张图出来和结婚照放一起，是不是很有意义？哈哈哈。”莫一帆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越看越满意。
许可凑过去和她挨着脑袋看，“回去了你再发给我。”
莫一帆非常自觉地不去做电灯泡。“咱俩明天再拍合照，你快和学长走吧。”嗯，她就不去给他们拍了，免得虐自己。
莫一帆准备自己独自去坐校车回宿舍时，转头看到了学院门口最旁边的余岁岁，脸上的笑消了下去，又气又恨地哼了一声。
——
许可就这么被陆照牵着漫无目的地在校园林荫道上走着，他一手抱花一手牵姑娘，吸引了不少校友骑车过去后又回头看。
其实自那天她从陆照那里收拾东西回了宿舍后，第二天他回了学校，他们如平常一般去食堂吃饭，见面了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必再多说。
他出国留学是原先就确定好了的规划，他问她可不可以等他，她觉得可以等，那就够了。至于未来的走向如何，那都不是这时候的她可以知道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但是有件事她是要问清楚的，“你和江晚柠去一个学校留学吗？”
陆照挑了挑眉，不知道她怎么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实话实说：“不是一个学校，只是都在美国，离得也不近。”
所以这就是陆凝说的出国是为了给他们培养感情？许可心说还好没有轻易就相信了，就这还培养什么感情，还不如都塞一个公司里工作，那不是更方便培养感情？
“还有什么想问我的？你问，我都告诉你。”
“哼，那我问你你银行卡密码你也要告诉我吗？”许可觉得抱着一大捧花怪累的，塞到了陆照怀里让他拿。
“嗯，密码是你的学号后六位。”
许可惊讶地抬起头看他，蓦然撞进他带笑的眼睛里，接着垂着眼眸看她的人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睛，旁边经过的校友小声轻呼：“哇哇哇~”
许可推开靠得太近的人，快步往前走。
看起来都挺正常的，要是她没有同手同脚走路的话。
陆照轻笑出声，大步上前追上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红红的耳朵，“提前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你了。”
“你别以为这点钱可以套牢我，等你回来，你都二十六七了吧，我再给你拖个两三年，那你就要变成老男人了。”到时候要是分了，她立马就去换个帅哥追。
陆照直接上手捏住她的脸，“你想的还挺美，等我回来你就准备准备步入婚姻殿堂吧。想拖时间想都不要想。”
“呜呜，泥放开窝。”许可伸手排掉陆照的手，揉了揉脸颊。
猝不及防，陆照又俯下身来亲她。没有捧着花的那只手放在她后脑勺上使力让她贴近。
哪怕经常被陆照动不动地搂搂抱抱摸摸亲亲，但她每次被他亲都容易晕乎。这个时候的陆照和平常她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触及到他眼里沉沉的势在必得有些心慌。
亲吻结束，陆照直接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平息了下，又恢复了光风霁月的那副模样，“待会儿跟我去吃饭。算是谢师宴，很多人都带对象去了。老师说得把你带上，帮你骂我几句。”
“哦。”许可头埋在他怀里笑了笑，摸摸嘴唇，嗯，还好没有被亲肿。
——
等看到陆照的同门，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成熟精致。他们的谢师宴为什么要穿这么精致？
被质问为什么不提醒她换身衣服时，陆照愣了愣，道：“哦，我们今早拍毕业照，没事，他们平时不这样。”
她后悔今天没有换一身了，于是就把学士服给焊劳在了身上。
她还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带家属，除了陆照自带女朋友。
陆照的导师看到她还很亲切地招呼：“哟，陆照带女朋友一起来了，快坐快坐。我记得没错的话，是人文学院的学生，你现在也本科毕业了是吧？”
“是的，今天刚结束毕业典礼。”许可点点头。
“那刚好啊，以后你们结婚了可记得给我也发个喜帖。”陆照的导师乐呵呵地笑道。其他的老师和学生也跟着笑着起哄。
上次和他的导师、同门聚餐也是被这样调侃。
“嗯嗯，借老师吉言啦。”许可小脸红红地笑着回。
陆照笑着看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里的笑意浓郁得都快溢了出来。
晚上还是被拐去了他南江的房子。
她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收拾走了，只能从衣柜里找陆照没有穿过的衬衫穿。
陆照靠在门边看她几乎整个人埋进柜子里翻找，他的裤子对她来说都太宽松，根本穿不上。
等她洗完澡穿着他的黑衬衫走出来的时候，陆照觉得她之前擅自决定的搬家行径也不是不能原谅。
他很少穿黑色的衬衫，难为她还能翻出这一件，衬得露出来的一双腿白得发光。
本来许可觉得这衣服那么长，都盖住大腿了，也还好。但是不经意间对上陆照深邃的眼睛，莫名觉得有点危险。
“那什么，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了。”说完，许可立马溜了，卷着被子躺下，剩下另一半床空空的。
陆照神色不明地应了声，拿着衣服进去洗漱。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直接上手把躺着玩手机的人往中间推，顺便抽出她的手机，“都说了躺着玩手机容易加深近视。”
许可正玩游戏玩得起劲，爬了起来要去抢手机，正好被抱了个满怀。
“你身上好凉。”许可触碰到他的手臂，被凉的一激灵，也不想去抢手机了，缩回被子里。
她耐热但是不耐冷，陆照又特别怕热，两人睡一起就得开着空调，她盖着羽绒被。
陆照深深地呼了口气，平复了下燥意，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只留了盏夜灯，躺下去把人连被子抱住，辗转反侧许久，实在是没忍住，双手撑在她脑袋两边狠狠地亲了下去。
用一整天的时间和班上的同学拍完毕业照，基本跑遍了学校热门的毕业照拍摄必选点。至于宿舍照，定在了毕业论文答辩完的第二天去拍的，为此她们宿舍还买了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姐妹装。
毕业论文答辩结束当天晚上的谢师宴，趁着师生情谊正是最浓，大家都在感慨时，隔壁宿舍的方町悄悄叫她出去，“是余岁岁和陈导举报你买奢侈品的，那天我去学院交材料，在门口听到了。我一直想和你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看你们玩那么好，看着怪碍眼的。”
说完，方町就走了。
说实话，方町人都不见影了，她还没把刚刚的那些话给消化掉。
留下她站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怀疑和心慌。
她朋友不多，大学四年下来和余岁岁莫一帆关系最好，她以为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宿舍的人，她们总是一起去上课、逛街、吃饭、参加活动，好吃的会分给她，看到喜欢的综艺电视电影会给她推荐，还说着毕业后要常联系以后可以一起结伴去旅游。就连上次去见了辅导员回来，她们比她还气愤地骂那个举报的人。
谢师宴过得浑浑噩噩，她的导师特意留她说了些话，她都没认真听老师说了什么。
莫一帆和余岁岁一左一右地挽着她的手臂，大声嘲笑她是一杯就醉。
她真的宁愿是自己醉了，乱了虚幻与现实。
第二天一早，苏郁去图书馆自习，宿舍里剩下她们三个准毕业生。
“明天拍宿舍照，小可我给你化妆吧，快点把学长送你的口红贡献出来用。”余岁岁还在捣鼓她桌上杂乱的化妆品。
憋了几天的话有些忍不住了，许可忍不住问：“有人和我说，是你和陈导举报我乱用助学金买奢侈品的，是吗？”
余岁岁惊愕地看过来。
目光对峙着，她想她是一定要问清楚的。她这个人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
正在打游戏且口吐芬芳的莫一帆退出游戏，震惊地看向余岁岁。
“小可你在说什么呢？”莫一帆不可置信，着急地给余岁岁使眼色让她赶紧解释，肯定是误会了......
但是余岁岁抿着嘴没有说话，低着头坐在那里，于逆光中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
许可的心猛地一沉，觉得心在一直降落，触不到底。
昨晚她想了一夜为什么。后来也能在零碎的片段里想起来一些细节，余岁岁刚进记者团时经常眉飞色舞地说起同部门的陆照多优秀，她刚和陆照在一起时余岁岁经常说起江晚柠和陆照的关系，还有陆照的家庭背景。
那时候她觉得余岁岁也只是让她对陆照更多些了解，或许余岁岁也确实这么想吧。
可她已经在把这个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之一的余岁岁往坏处想了。
“你喜欢陆照。”昨晚想到的疑问有了答案。
除了这一个理由，她想不到是还有什么别的。余岁岁家境好，学习优秀，长得漂亮，能力出众，什么都比她好，除了她有陆照，她没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是，我喜欢陆照，也是我举报你的。”余岁岁平静地说着：“是我先认识他的，我很后悔为什么要带你去参加记者团的活动，为什么要让你认识他，你有什么好的，他只看到你。”
莫一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骂：“余岁岁你有病啊，陆照看不上你你就去举报许可？再说了，一开始是我带许可去参加记者团的活动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你就去追，追不到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明知道我没有拿助学金去买奢侈品的，余岁岁......和你做舍友真是倒霉。”
真想拿最恶毒的话骂她一场，想想还是算了，她真的是非常非常倒霉！
她得到了答案，也想开了，毕业后，这个人再也不会见面了。
余岁岁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真的对不起，许可，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可平复了下心情，拉起莫一帆摔门而去。
第一次在宿舍摔门，坏心情确实发泄出去了一点。
莫一帆气呼呼道：“别气，这种人，以后再也别理了！你也不要原谅她！要是你真的领了助学金，这种的谣言被散播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你，她就是看不得你好。啊啊啊，我真的气死了！她是不是有病啊？！”
“她喜欢别人，别人就得喜欢她吗？你什么错都没有，她自己......”
“一帆，别说了。”许可转身去抱住莫一帆。
被莫一帆这么一偏袒维护，她就觉得真是太委屈了。为一帆委屈的，这种人怎么能和一帆并列当她最好的朋友？！
她当然不会原谅，她又不是没有朋友，就当这四年真心是喂了狗了。
宿舍的尴尬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毕业典礼当天。
苏郁觉得自己像是走错了宿舍一样，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取消了拍宿舍照？莫一帆和许可两个学姐同进同出，都不和余岁岁搭理一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闹翻了。
想问又不敢问，大热的天，宿舍没开空调都透着一股凉飕飕的气息。
毕业典礼那天许可还是和莫一帆穿了买的那套姐妹装，与她们离了五排远的余岁岁白T配牛仔裤，将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这一幕就像大一学院开学典礼那天，也是余岁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那时候她也一样坐在台下抬头看。
那个姑娘，在她眼里曾经是闪闪发光的小仙女。
这四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什么都变了。
拿着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学院门口的陆照。他穿着硕士服，手捧鲜花向她走来，“毕业快乐。”
许可伸手接过花束，“谢谢~你也毕业快乐。”
可她没准备有花。
莫一帆和陆照打了招呼，拿着相机指挥：“我给你俩拍一张，站到牌下面，快点。”
陆照笑着带她走到人文学院的门口正前面，两人看向拿着相机走来走去找角度的莫一帆。
“好了，拍了好多张呢。你俩这拍得太正经了，跟拍结婚照似的，以后结婚拿这张图出来和结婚照放一起，是不是很有意义？哈哈哈。”莫一帆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越看越满意。
许可凑过去和她挨着脑袋看，“回去了你再发给我。”
莫一帆非常自觉地不去做电灯泡。“咱俩明天再拍合照，你快和学长走吧。”嗯，她就不去给他们拍了，免得虐自己。
莫一帆准备自己独自去坐校车回宿舍时，转头看到了学院门口最旁边的余岁岁，脸上的笑消了下去，又气又恨地哼了一声。
——
许可就这么被陆照牵着漫无目的地在校园林荫道上走着，他一手抱花一手牵姑娘，吸引了不少校友骑车过去后又回头看。
其实自那天她从陆照那里收拾东西回了宿舍后，第二天他回了学校，他们如平常一般去食堂吃饭，见面了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必再多说。
他出国留学是原先就确定好了的规划，他问她可不可以等他，她觉得可以等，那就够了。至于未来的走向如何，那都不是这时候的她可以知道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但是有件事她是要问清楚的，“你和江晚柠去一个学校留学吗？”
陆照挑了挑眉，不知道她怎么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实话实说：“不是一个学校，只是都在美国，离得也不近。”
所以这就是陆凝说的出国是为了给他们培养感情？许可心说还好没有轻易就相信了，就这还培养什么感情，还不如都塞一个公司里工作，那不是更方便培养感情？
“还有什么想问我的？你问，我都告诉你。”
“哼，那我问你你银行卡密码你也要告诉我吗？”许可觉得抱着一大捧花怪累的，塞到了陆照怀里让他拿。
“嗯，密码是你的学号后六位。”
许可惊讶地抬起头看他，蓦然撞进他带笑的眼睛里，接着垂着眼眸看她的人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睛，旁边经过的校友小声轻呼：“哇哇哇~”
许可推开靠得太近的人，快步往前走。
看起来都挺正常的，要是她没有同手同脚走路的话。
陆照轻笑出声，大步上前追上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红红的耳朵，“提前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你了。”
“你别以为这点钱可以套牢我，等你回来，你都二十六七了吧，我再给你拖个两三年，那你就要变成老男人了。”到时候要是分了，她立马就去换个帅哥追。
陆照直接上手捏住她的脸，“你想的还挺美，等我回来你就准备准备步入婚姻殿堂吧。想拖时间想都不要想。”
“呜呜，泥放开窝。”许可伸手排掉陆照的手，揉了揉脸颊。
猝不及防，陆照又俯下身来亲她。没有捧着花的那只手放在她后脑勺上使力让她贴近。
哪怕经常被陆照动不动地搂搂抱抱摸摸亲亲，但她每次被他亲都容易晕乎。这个时候的陆照和平常她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触及到他眼里沉沉的势在必得有些心慌。
亲吻结束，陆照直接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平息了下，又恢复了光风霁月的那副模样，“待会儿跟我去吃饭。算是谢师宴，很多人都带对象去了。老师说得把你带上，帮你骂我几句。”
“哦。”许可头埋在他怀里笑了笑，摸摸嘴唇，嗯，还好没有被亲肿。
——
等看到陆照的同门，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成熟精致。他们的谢师宴为什么要穿这么精致？
被质问为什么不提醒她换身衣服时，陆照愣了愣，道：“哦，我们今早拍毕业照，没事，他们平时不这样。”
她后悔今天没有换一身了，于是就把学士服给焊劳在了身上。
她还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带家属，除了陆照自带女朋友。
陆照的导师看到她还很亲切地招呼：“哟，陆照带女朋友一起来了，快坐快坐。我记得没错的话，是人文学院的学生，你现在也本科毕业了是吧？”
“是的，今天刚结束毕业典礼。”许可点点头。
“那刚好啊，以后你们结婚了可记得给我也发个喜帖。”陆照的导师乐呵呵地笑道。其他的老师和学生也跟着笑着起哄。
上次和他的导师、同门聚餐也是被这样调侃。
“嗯嗯，借老师吉言啦。”许可小脸红红地笑着回。
陆照笑着看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里的笑意浓郁得都快溢了出来。
晚上还是被拐去了他南江的房子。
她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收拾走了，只能从衣柜里找陆照没有穿过的衬衫穿。
陆照靠在门边看她几乎整个人埋进柜子里翻找，他的裤子对她来说都太宽松，根本穿不上。
等她洗完澡穿着他的黑衬衫走出来的时候，陆照觉得她之前擅自决定的搬家行径也不是不能原谅。
他很少穿黑色的衬衫，难为她还能翻出这一件，衬得露出来的一双腿白得发光。
本来许可觉得这衣服那么长，都盖住大腿了，也还好。但是不经意间对上陆照深邃的眼睛，莫名觉得有点危险。
“那什么，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了。”说完，许可立马溜了，卷着被子躺下，剩下另一半床空空的。
陆照神色不明地应了声，拿着衣服进去洗漱。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直接上手把躺着玩手机的人往中间推，顺便抽出她的手机，“都说了躺着玩手机容易加深近视。”
许可正玩游戏玩得起劲，爬了起来要去抢手机，正好被抱了个满怀。
“你身上好凉。”许可触碰到他的手臂，被凉的一激灵，也不想去抢手机了，缩回被子里。
她耐热但是不耐冷，陆照又特别怕热，两人睡一起就得开着空调，她盖着羽绒被。
陆照深深地呼了口气，平复了下燥意，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只留了盏夜灯，躺下去把人连被子抱住，辗转反侧许久，实在是没忍住，双手撑在她脑袋两边狠狠地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