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妈和郑海和林管事暗中勾结,等到窦府备好马车准备离去。

    郑姨妈便以痛经为由先行离开,她出去和自己的儿子郑淘找了一伙山匪。

    林管事趁机和窦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云雀搞在一块儿。

    他对云雀甜言蜜语的诱惑,云雀自小跟在太太身边,

    为太太处理了很多事情儿,还知道太太的嫁妆在哪儿。

    林管事和云雀达成一致,事成之后分三份给云雀。林管事又和为窦家管账的白主主薄暗度陈仓,

    从窦小龙被拴在鼓楼已经过了一月余,窦老爷的身子实在不行,天天吃药。

    林管事问西街商人买了一副毒药,等窦老爷又犯病的时候将毒药悄悄放进汤药中。

    窦夫人到处为儿子寻找灵药仙丹治疗阳痿,她捂着手帕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啊你!都怪你纵情声色、每日酒池肉林,那些个娼妇把你身子掏空了!”

    窦小龙觉得脸上无光,他反驳道:“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唯一的儿子,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窦夫人唉声叹气,她只怪自己没有把儿子教好过于宠溺,如今窦府独木难支风雨飘摇。

    祖辈几代人的心血都要被败光了!

    窦夫人一脸愁苦说:“儿啊!你这知你太爷爷也是个贱民出身,太爷爷的娘就做娼妇供他读书。幸好太爷争气考中解元,一生做官公正无私,官至四品。你爷爷也是个六品官,只可惜你父亲不是读书的料子。你爷爷去的又早!"

    窦小龙一脸不耐烦,他说:“娘,你快别说了,你天天讲这些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云雀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她低着头一副害怕的模样,

    云雀道:“夫人不好了,老爷他突然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

    窦夫人慌了神,她赶紧跑到窦远山的院子里。

    只见很多人围在院子里,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窦夫人颤颤巍巍双腿发软,还是由窦小龙搀扶着来到窦老爷床跟前儿。

    窦老爷瘦的不像人样,嘴唇发紫,双目紧闭。此时正口吐白沫整个身子都在抖。窦夫人吓坏了。

    窦小龙却觉得奇怪,他咆哮道:“怎么回事?宋医生不是说我爹的病情能控制好吗?怎么又犯病了。”

    底下的奴才都不敢说话,林管事哀愁的说道:“少爷,宋医生也不是神仙,老爷的病都多少年了!看了无数个医生也根治不了,刚刚那郎中来看过了。老爷年纪大了能续命这么久已是奇迹。”

    窦小龙耳根子嗡嗡作响,他一时间不知怎么办,窦家失去了主心骨。

    他也从来没管过家,一道千斤顶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窦夫人已经哭成泪人。

    窦小龙拿出威严呵斥道,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都不干活了吗?老爷需要休息,都给我滚出去。”

    说罢,窦小龙一并撵走所有人,只剩林管事和窦夫人。

    窦夫人捂着嘴,始终不愿相信相公要死的事实,

    林管事瞧着病入膏肓的窦老爷叹气一声:“夫人,百花城所有医生无人能治老爷的病,我听说狮子山有一神医或许他能救老爷一命。”

    窦夫人绝望的眼睛有了神采,她问:“真的有神医?”

    林管事道:“我也只是听说,谁知道呢,不过老爷已经无药可治不如去试上一试。”

    “好,林管事,这件事就交你办理,速速回来。”

    “是,夫人。”

    半夜,郑海偷溜出去与林管事会面,林管事捋捋胡须问他:“可准备妥当了?”

    “早就准备好了,等你把窦小龙带到狮子山,我们的人就从身后跳出来杀了窦小龙。再和白主薄一起分赃。”

    林管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皱着眉头,郑海看出他的顾虑殷勤的说:

    “林大哥无需多虑,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还能坑你不成!到时我们各奔东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干过的事情。”

    林管事解开眉间忧虑,他举起酒杯笑着说:

    “祝我们马到成功!”

    “林大哥,合作愉快。”

    林管事把窦小龙一顿诓骗,他说窦老爷一定还在为上次的事情发气,窦远山醒来定要骂窦小龙一顿。

    不如和自己一同前往狮子山,等窦远山醒来也能开心开心。

    没想到窦小龙人傻的很,真的信了林管事的话。

    要和他一同前往狮子山救父。他在老爹跟前磕了三个头。

    哭着说:“爹,孩儿不孝总让你操心,这次就让孩儿亲自为你寻求名医。”

    林管事感动落泪道:“少爷真是有孝心,老爷醒来一定会感动坏了。”

    接着林管事带着窦小龙一起前往狮子山,

    而窦府上上下下的人就收拾好了行囊,由于窦府无人了,入不敷出。

    窦夫人只好削减人力,只带走十个人。窦家所有钱都存在庄子上,由白主薄看管。

    窦夫人望着天上那金黄的太阳,不由得担心儿子。但饥荒越来越近百花城了。最近城中出现不少灾民都是从木灵城和草香城逃出来的。

    如若不是家财万贯东西需要盘点,窦家早就跑了,盘点多日还要从官府申请文件。

    得到小道消息的大户人家也赶着办理手续,窦府等了好久才拿到手。

    他们卖掉了田地庄子和大院子,窦夫人临走时又让下人把院子里的牡丹花修剪了。她最爱的牡丹花,如今却带不走要永远留在这儿。

    窦府经历八十多年光阴,如今也物是人非。

    窦夫人望着门楣又感伤落泪,呢喃自语:“爹娘,是儿媳没能耐,你们在世时亲手把窦府交给我们。几世荣耀不过是过眼云烟终究是散了。”

    云雀扶着窦夫人,她关怀备至道:“夫人,我们该上路了。”

    云雀的话把窦夫人从悲伤里拽出来,她用手帕抹去泪水。

    “我是窦府的希望,我不能倒了!对了,你们喊小龙不要去找神医了,老爷续命那么多年已是奇迹,天要他走。我们安顿好老爷后事儿吧!”

    云雀神色有些怪异,她不敢看窦夫人的眼睛。

    “夫人……少爷他早就去了,怕是叫不回来了。”

    窦夫人一惊,她又问:“他可带了打手没有?天下不太平,山匪横行,万一遭遇不测怎么办?”

    云雀慌张道:“少爷他特立独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窦夫人叹气,她只能为儿子祈福,既希望儿子能带回神医也希望他安全回来。

    ---宋兰君带回两个小妹,她又去了金河家打算接回三妹和四妹。

    她和大喜经过阡陌和田埂,宋兰君偶然一瞥见几个农民满脸忧愁的坐在田埂上,他们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看着饿了许多天。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愁眉苦脸的说:“今年真是奇了怪,那么多良田都没收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道:“还不是那些乞丐偷吃的,我和老李去抓老鼠,蹲了大半天没见到老鼠见到几个乞丐。最近怎么这么多乞丐?”

    五十岁的老者道:“听说是逃荒来的,木灵城是有名的风水宝地,那里的香米很是出名。收成也比我们这多两倍,他们先闹饥荒我是想不明白。”

    四十岁的男人道:“我卖草鞋的刘炳说,那边闹饥荒的把树皮都啃光了,都吃树根,观音土,真是可悲可怜。”

    “你说我们百花城不会也出饥荒吧!”

    宋兰君走过几人身边,他们交谈的话语也进入她的耳朵。

    兰君瞥了那些人一眼,不免有些感慨。

    大部分人都是尘土罢了,说死就死,每日聊着毫无意义的事情,吃着粗茶淡饭。

    她摇摇头,这小小黄花村绝不是宋兰君想呆的地方,总有一天她会逃出去。

    成就自己的事业,她微微眯着眼,又想到了李玲珑。

    “蠢人一个被人家卖了还沾沾自喜呢,看你到了饥荒怎么过。好好的牌打的稀烂,你遇到是我。”

    “我不是那单纯良善的金宝儿!”

    金宝儿的模样再次进入宋兰君的脑海,

    “兰君,你看我站在冰面上呢!这里真好玩,你可不要告诉我爹娘我在冰面玩,他们要打死我!"

    宋兰君捂着脑袋,她蹙着眉头自言自语:“宋兰君啊,你都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了!何必总想着那些人!”

    “你不恶心吗?宋兰君,可笑至极。”

    宋兰君恢复了冷淡,刚刚只是小插曲罢了,她看了看大喜问:

    “制作人皮鼓需要那些东西?”

    大喜一脸震惊,很显然他没想到宋兰君会问这个。

    宋兰君一眼看出他的顾虑,便说道:“我只是好奇,这个玩意儿是否有其他作用。”

    大喜努力回想着,“姑娘,那人皮鼓还有诅咒人的传说,我叔父说过心有恶而作恶。有的人会用自己的血去用巫术,其中就要用到邪器人皮鼓!”

    “诅咒人!”

    果然,和宋兰君猜测的一样,人皮鼓是用来进行某些仪式或者诅咒人。

    但是金河和牛氏从哪里搞来的,他们又要诅咒谁?

    宋兰君又觉得脑子有些发昏,陷入无尽的思考中。

    事情往诡异的方向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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