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虽没有手机和网络。</P>

    但是却有一种超强信息传播工具——智能人工大喇叭。</P>

    秦淮茹在水池旁洗菜的时候,听说三大爷家拿到了机务段的手工活儿,差点羡慕坏了。</P>

    回到家。</P>

    她看着贾张氏说道:“在家里就能挣钱,每做一张暖宝宝,能挣两分钱。</P>

    这活儿也太好了,但是只能机务段职工家属干。”</P>

    贾张氏揉着酸疼的手腕,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跟李爱国关系好吗不能跟他走后门吗”</P>

    “娘,你胡说什么呢!”</P>

    秦淮茹见贾张氏老毛病又犯了,转身进到了里屋里,关上了门。</P>

    贾张氏这阵子在清洁攻坚队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P>

    每天在茅厕里工作,干的也都是脏活儿累活,脾气越来越暴躁了。</P>

    看到秦淮茹进屋,她啐口吐沫。</P>

    “小浪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P>

    你现在是看李爱国日子过得红火,想去给人家当暖被窝的小室!”</P>

    贾东旭就站在旁边,这会觉得头上有些凉飕飕的,连忙打断了贾张氏。</P>

    “娘,我今天去三大爷家借盐,看到三大妈正在为没办法完成任务量而发愁呢。咱们可以帮她啊。”</P>

    贾张氏乜斜眼:“帮我是那种好心人吗”</P>

    “.娘,咱们付出了劳动,自然要得到劳动报酬.”贾东旭眨巴眨巴眼说道。</P>

    贾张氏顿时明白过来了。</P>

    拍着贾东旭的肩膀说道:“东旭,还是你聪明。”</P>

    “那是.我贾东旭也是干大事儿的人。”贾东旭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娘,您这么累了,还要制作暖宝宝吗”</P>

    “你放心吧,我已经从阎解成那里弄明白了暖宝宝的制作办法,到时候只要秦淮茹帮忙缝袋子就行了。”</P>

    贾张氏抛下一句话,大步冲出了屋子,留下贾东旭呆愣在原地挠头。</P>

    “啥意思”</P>

    贾张氏来到三大爷家的时候。</P>

    三大妈和三大爷陷入了忧愁中。</P>

    前两天三大妈把暖宝宝的材料带回去后,便开始趁着闲暇的时间制作暖宝宝。</P>

    三大妈原以为能够很快把暖宝宝做好,然后去洗衣服、做饭。</P>

    却遇到跟周一一样的情况。</P>

    暖宝宝配比材料特别费事儿。</P>

    一个晚上才做出了三张暖宝宝。</P>

    担心没有办法及时交货,三大妈还把三大爷和阎解放,阎解旷都喊上了。</P>

    只是三大爷要去学校上班、阎解放和阎解旷要上学,他们不能当主力只能打辅助。</P>

    经过两整天努力,三大妈才做了二十来张暖宝宝。</P>

    “哎呀,老头子,明天就要交货了,还有一大半没做好呢。这可怎么办”</P>

    三大爷也没法子。</P>

    毕竟总不能将那些材料胡乱装进袋子里吧。</P>

    这时候,贾张氏敲开门说明了来意。</P>

    “贾张氏,你想让我把制作暖宝宝的手工活分给你”三大妈皱起了眉头。</P>

    贾张氏一脸期盼道:“反正你自己也做不完,我帮你做一点。”</P>

    “帮你真的愿意帮我”三大妈怀疑。</P>

    “.想什么呢!”贾张氏冷下脸,“我付出了劳动,总要拿到报酬吧。</P>

    我可听说了,缝制一个暖宝宝,人家机务段里给两分钱呢。</P>

    咱们是邻居,我只要一分五厘,怎么样”</P>

    三大爷和三大妈当然不会相信贾张氏愿意帮助人。</P>

    听到这番话,才明白她的意图。</P>

    按理说三大爷舍不得把挣钱的活儿交给别人。</P>

    但是现在他家确实没办法完成任务量。</P>

    再说了,他还能从每个暖宝宝中挣到五厘钱。</P>

    这笔生意能做。</P>

    “贾张氏,你会做暖宝宝吗”</P>

    “当然会了,你家解成嚷嚷得满大院都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P>

    “.”</P>

    三大爷揉揉眉头。</P>

    他觉得阎解成的职业病越来越严重了。</P>

    “那你想做几张”</P>

    “先来二十章吧。”</P>

    三大爷提起头看向贾张氏:“老嫂子,明天就要把暖宝宝交给机务段了,这玩意制作过程复杂,你能做得了二十张吗”</P>

    “您就放心吧,我家人多。</P>

    我,秦淮茹,还有东旭。</P>

    要是再不行的话,我把老易和一大妈也喊上。</P>

    肯定不会耽误你的事儿。”</P>

    三大爷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勤劳的贾张氏,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了。</P>

    三大妈却觉得贾张氏肯定是在劳动中提高了思想觉悟。</P>

    她拉了拉三大爷的胳膊说道:“贾张氏现在悔过自新了,咱们作为邻居也该帮一把。”</P>

    三大爷身为管事大爷,也有帮助住户走正路的义务。</P>

    现在既能帮助住户,又能挣钱,三大爷便没有多想,将二十份暖宝宝的材料交给了贾张氏。</P>

    贾张氏抄起衣服下摆,将材料都卷起来,准备离开。</P>

    三大爷拉住她又叮嘱道:“老嫂子,你一定要严格按照爱国规定的制作步骤生产暖宝宝。”</P>

    “我贾张氏办事儿,你就放心吧!”贾张氏自信的回了一句,转过身出了屋子。</P>

    看着贾张氏的背影,三大爷欷歔道:“没想到贾张氏真变了一个人,以后贾家有好日子过了。”</P>

    三大妈也点头。</P>

    “他们家有一个正式职工,只要秦淮茹和贾张氏肯干活儿,以后就不用再问邻居们借东西了。”</P>

    两人都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儿。</P>

    进入十二月够,天气一天比一天冷。</P>

    一周后的下午。</P>

    李爱国行车回来,便接到了阎解成的通知。</P>

    “爱国哥,后勤科让我通知你,第一批暖宝宝已经全都入库了,你是不是去检查一下。”</P>

    暖宝宝的生产和发放工作都由后勤科的刘科长负责,李爱国本来不愿意介入。</P>

    只是这事儿毕竟是他亲自张罗的。</P>

    正好现在没有事儿,李爱国便带着阎解成一块来到了后勤科的仓库里。</P>

    仓库的木头架子上摆着一叠叠堆放整齐的暖宝宝。</P>

    有七八个后勤科的科员正在整理工人名单,准备把暖宝宝给工人发下去。</P>

    刘科长笑着说道:“李大车,过两天就要下雪了,我们准备明天把暖宝宝发放下去。”</P>

    李爱国点点头,在仓库里转了一圈,目光着落在货架上,突然皱起了眉头。</P>

    他拿起一个暖宝宝,看着刘科长问道:“刘科长,这些暖宝宝没有经过检验吗”</P>

    刘科长愣了下,尴尬的笑道:“李大车,你也知道马上要下雪了,我们后勤上的同志都在筹备御寒物资,人手很紧。</P>

    再说了,制造暖宝宝的都是职工家属,暖宝宝关系到职工的健康,她们不可能马虎。”</P>

    “啪。”</P>

    暖宝宝扔在桌子上,李爱国一指暖宝宝:“拆开。”</P>

    “拆开不就浪费了吗现在还不冷”后勤科干事皱眉头。</P>

    刘科长从李爱国的神情中觉察出一丝端倪,自己走上前,撕开了裹在暖宝宝外面的油纸包。</P>

    他紧紧的将暖宝宝攥在手里。</P>

    脸色骤然变了。</P>

    “不热,这张暖宝宝一点都不会发热。”</P>

    刘科长意识到不对劲,吓了一跳,抄起剪刀拆开了暖宝宝的黑绸布袋。</P>

    看到袋子里都是铁粉和碳粉,刘科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P>

    “这这.”</P>

    刘科长虽不相信机务段职工的家属会搞鬼,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也不得不承认。</P>

    邢段长得到了有人故意制作劣质暖宝宝的消息,带着两个副段长赶来了。</P>

    他当时就将刘科长训得头都抬不起来。</P>

    刘科长不断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耷拉着脑袋说道:</P>

    “段长,这事儿是我的责任,是我一时疏忽,没有安排人进行检验。”</P>

    邢段长发起火来跟要吃人一样,揪住刘科长的衣领子,还要继续猛喷。</P>

    “追究责任的事儿以后再说。我担心劣质暖宝宝不止这一张。”李爱国拦住了他。</P>

    邢段长脸色一变。</P>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把每个暖宝宝都拆开吧”</P>

    暖宝宝不能跟空气接触,一旦发生了化学反应,等于报废了。</P>

    李爱国沉思片刻道:“挨个过秤!我给后勤科的检验标准中有暖宝宝的总质量。</P>

    咱们只要挨个过称,就能把不合格的暖宝宝剔除出来。”</P>

    闻言,刘科长先是一愣,仔细一想,才明白了过来。</P>

    “不愧是李大车,这个办法绝了。”</P>

    一万张暖宝宝要挨个过称,任务量特别的大。</P>

    好在机务段是一个整体。</P>

    邢段长从教育室,计划科,客运车间,货运车间抽调了三十多人。</P>

    人多力量大,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将两上万张暖宝宝过了一遍秤。</P>

    “李大车,一共有五十五张暖宝宝的质量跟标准质量对不上。”</P>

    “全拆开。”</P>

    刘科长拿起剪刀,将五十五张暖宝宝全拆开了。</P>

    结果发现里面的材料配比乱七八糟,压根就没有按照规定的配方来生产。</P>

    “这绝对是故意的!一般不小心也不会疏忽了其中的某种材料。”刘科长气得脸色发红。</P>

    那些机务段领导也个个都感觉到脸皮发烧。</P>

    在他们看来,铁道职工都是把机务段当成了自己的家。</P>

    机务段职工家属的做法,等于是打了他们的脸。</P>

    邢段长感觉到好像被捅了一刀子,气得咬着牙说道:“没想到,咱们机务段家属中有这么多害群之马。</P>

    查,一定要调查出来。”</P>

    暖宝宝上没有写名字,压根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递交了这些劣质的暖宝宝。</P>

    李爱国想起来了前几天在战场上遇到周一的事儿。</P>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周一为何会讲那些莫名其妙的话。</P>

    现在看来周一是个知情人士。</P>

    如果把这条消息汇报给邢段长,段里面找周一问话,肯定能够把事情查清楚。</P>() ()

    只是周一这姑娘犹豫犹豫的样子,说明她有什么难言之隐。</P>

    要是这样做的话,就会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P>

    吹哨人和报薪者都是伟大的。</P>

    但是往往要面对各种质疑和苛责,有时候甚至会引起大麻烦。</P>

    沉思片刻,李爱国决定将这事儿压下来。</P>

    “段长,目前想要调查清楚估计很难,不过做这种事儿的人,肯定不会只做一次。</P>

    只要加强检验,咱们肯定能够把这些人找出来。”</P>

    刘科长道:“明天上午正好有一批暖宝宝要收购。”</P>

    邢段长一锤子定音:“咱们明天要认真查一查。”</P>

    周一的心情非常复杂。</P>

    一方面。</P>

    没有人知道她偷偷给李大车报信儿的事儿,苏婆子和赵小红依然是好邻居和好朋友。</P>

    另一方面。</P>

    她担心苏婆子交上去的劣质暖宝宝会影响到工人们。</P>

    吃早饭的时候,周大娘看到周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的问道:“周一学校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P>

    “没有,娘。”</P>

    “那你是怎么了,这几天咱们又作出了二十张暖宝宝,能够领到两毛钱的工钱了,你咋不高兴了”</P>

    “娘是苏婆子家的事儿”</P>

    周一看了看正在嬉闹的弟弟妹妹们,咬咬牙说道:“娘,我想好了,今天交暖宝宝的时候,我要向机务段的领导揭发苏婆子的所作所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糊弄机务段!”</P>

    闻言,手头颤抖了一下,筷子差点掉下去。周大娘拿起筷子,叹口气道:“周一,你既然决定了,就勇敢的去做,娘支持你!”</P>

    周一没想到周大娘会如此的通情达理。</P>

    周大娘苦笑道:“娘又不是糊涂的人,要是都跟苏家大娘那样,为了省事,用劣质暖宝宝糊弄机务段。暖宝宝不起作用,肯定不会再生产了,咱们也拿不到那两分钱。</P>

    你爹每年冬天都会生冻疮,要是真发了劣质的暖宝宝,他还得受苦。”</P>

    朴素的语言,没有大道理,没有唱高调,出发点跟周一完全不同,两人却达成了一致。</P>

    吃完饭。</P>

    周一和周大娘一块带着暖宝宝来到了机务段里。</P>

    今天是交暖宝宝、令其工钱的日子,机务段后勤科的办公室前已经排起了长队。</P>

    苏婆子看到两人,连忙冲着两人招手。</P>

    “赶紧过来。”</P>

    两人凑过去后,苏婆子左右看看,见没有领导,她压低声音,眉飞色舞道:“这次我要交五十张暖宝贴。”</P>

    “五十张老赵家的,你手头咋那么快呢”周大娘愣住了:“我们家那么多孩子齐上阵,才缝了二十多张。”</P>

    苏婆子撇撇嘴说道:“我教过你们家周一,谁知道那你们家周一是死脑筋,不听我的,我能有啥办法。”</P>

    周大娘这才想起来,苏婆子肯定是又作弊了。</P>

    她相劝两句,想到周一的话,只能叹口气。</P>

    苏婆子从周大娘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阴沉着脸说道:“你们啊,就是太老实了,老实人是要吃亏的,知不知道”</P>

    “是是是“周大娘敷衍几句。</P>

    这时候,后勤科办公室的门打开了。</P>

    周一发现这次负责收购暖宝宝的,除了后勤科的两个干事,还是有李大车。</P>

    周一趁着人群混乱,从队伍中挤出去,走到李爱国的跟前。</P>

    “李大车,我有点事情要报告给您。”</P>

    李爱国皱眉头:“这位小姑娘,我现在正在上班,没时间给你闲聊。”</P>

    “不是,我是有关劣质暖宝宝.”周一着急了,脱口而出。</P>

    李爱国板起脸撵人:“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赶紧回去找你家大人吧。”</P>

    周一闻言如同被雷电击中了,她没有想到李爱国竟然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她。</P>

    周一满腹委屈的回到了周大娘身旁。</P>

    周大娘仔细问过之后,叹口气说道:“这样也好.免得得罪邻居。”</P>

    这时候,后勤科的干事已经开始收购暖宝宝了。</P>

    “张翠花,十张.”</P>

    跟以往不同,这次后勤科干事是在门口支起了桌子。</P>

    从家属手里接过暖宝宝后,他们直接用旧报纸将暖宝宝裹上,然后在上面写了对方的名字,并且还让家属们在报纸上按上了红手印。</P>

    然后才将包裹好的暖宝宝隔着窗户递进了办公室内。</P>

    并且,机务段也没有当场支付劳动报酬。</P>

    有职工家属对此提出了疑问。</P>

    刘科长解释道:“人太多了,钱数也多,为了免得出现差错。等会会有专门的会计来给你们发钱。”</P>

    反正钱数已经登记了,职工家属也相信机务段不差钱,所以便没有在意,等在了后勤科的大门外。</P>

    苏婆子隔着窗户隐约看到屋内影影绰绰有不少人,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她当时就想转身离开。</P>

    但是这时候已经排到了她。</P>

    刘科长看到苏婆子举止古怪,皱着眉头说道:“同志,你的暖宝宝呢”</P>

    暖宝宝就攥在苏婆子的手里,这时候想要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P>

    她感觉自己有些太谨慎了。</P>

    这么多暖宝宝,谁会花那个功夫,一个个清查啊。</P>

    “在这里,我一共做好了五十张。”</P>

    苏婆子将暖宝宝递过去,刘科长拿起报纸裹好,在报纸上写好名字,让她按上了手印,递了进去。</P>

    苏婆子看到办公室内没有动静,总算是松口气,嘴角得意的翘起来,开始畅想拿到了这一块钱后,是去买稻香村的槽糕,还是去供销社里买奶糖。</P>

    三大妈也抱着一捆暖宝宝凑了上去。</P>

    “同志,这次还是一百张。”</P>

    “阎解成的家属.”写好名字后,暖宝宝也被送了进去。</P>

    来缴纳暖宝宝的人很多,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收缴完毕。</P>

    刘科长看到没有人再上前了,走到李爱国跟前,小声说道:“李大车,经过核对,一共收了两万张。”</P>

    一次任务量是两万张,看来家属们把暖宝宝全缴上来了。</P>

    确定再无遗漏后,李爱国冲着远处挥了挥手。</P>

    武装部牛部长跟周克带着七八个铁道公安将现场围了起来。</P>

    威武的制服,乌黑的枪支,以及铁道公安脸上严肃的表情,引得那些职工家属心中一阵不安。</P>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抓我们。”</P>

    李爱国背着手走上前,转过身面对人群,锐利的目光在那些职工家属脸上扫过。</P>

    “都安静下来!”</P>

    只是一句话,沸腾的现场瞬间平息了下来。</P>

    李爱国道:“上次后勤科收购的暖宝宝中,有大量劣质暖宝宝。经过鉴定,那些劣质暖宝宝都是故意所为!”</P>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回响。</P>

    那些职工家属们都一脸的气愤。</P>

    “什么!竟然有人故意糊弄机务段。”</P>

    “太恶劣了,咱们是铁道职工家属啊,那些暖宝宝是为铁道职工御寒的,咋能干出这种没良心的事儿。”</P>

    “是谁,赶紧站出来,俺要手撕了她。”</P>

    周一这个时候还在为被李爱国冷淡对待而郁闷。</P>

    闻言,她乌黑眼睛瞪圆。</P>

    “李大车他已经知道了”</P>

    苏婆子此时吓得双腿发软。</P>

    她的脸色苍白,手上的汗珠不断地滴落在地上。她感到十分害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她进行攻击。</P>

    她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自己,眼睛滴溜溜乱转起来。</P>

    李爱国将情况解释一遍,那些职工家属都保证配合机务段的工作,等待检验结果出炉。</P>

    突然。</P>

    一个老婆子举起手说道:“领导,我肚子疼,要去茅房。”</P>

    李爱国依稀记得这是缴纳了五十张暖宝宝的苏婆子。</P>

    “肚子疼可是大事儿,不能管耽误了。”</P>

    苏婆子心中一松,正要悄悄溜走,李爱国接着说道:“教育室的张干事,麻烦你陪这个老同志一块去茅厕。”</P>

    张干事走到苏婆子跟前:“大娘,茅厕在那边。”</P>

    苏婆子:“.”</P>

    她就像是一只想要逃走的老鼠,却被猫儿盯上了一样,现在只能乖乖跟着张干事。</P>

    要检验两万张暖宝宝工作量很大,后勤科调了足足三十个人,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算是检验完毕。</P>

    刘科长将一堆暖宝宝搬出来,放在了桌子上。</P>

    “李大车,这次一共有七十张劣质暖宝宝,都是胡乱配比材料的。”</P>

    七十张.李爱国饶是知道对方还会动手,但是没有想到数量竟然这么多,脸色也严肃了起来。</P>

    职工家属们看着那些被拆开的暖宝宝也都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P>

    “名单呢”李爱国问道。</P>

    刘科长递出了一张纸。</P>

    李爱国拿过来,念叨:“苏大强的家属!站出来!”</P>

    现场瞬间寂静下来,一道道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直刺苏老婆子的身上。</P>

    苏婆子没想到自己还是被抓包了,脸色变得煞白起来。</P>

    她意识到麻烦大了,硬着脖子说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是我做的暖宝宝。”</P>

    李爱国指指报纸上的名字:“看到了吗,这个名字是你的吧还有这个手印是你的吧”</P>

    苏婆子当时还对后勤科的繁琐的做法感到奇怪,这时候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人家早就设计好了。</P>

    刘科长冷着脸说道:“苏大强是咱们机务段的检修工,每天冒着寒风,沿着几十里的铁道进行检修工作。这</P>

    些暖宝宝是给他御寒的,你竟然敢如此糊弄机务段。”</P>

    那些机务段职工家属看向苏婆子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仇视。</P>

    他们觉得这老婆子是在谋害自己的家人。</P>

    面对愤怒的目光,苏婆子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P>

    她明白自己任何的辩解,在确凿的证据前,都显得苍白无力。</P>

    三大妈一直站在人群中,这时候也忍不住冲着苏婆子啐口吐沫:“我家解成冬天也得在段里面跑来破去的,该死的老婆子,你就是想要谋害我家解成。”</P>

    “阎解成的家属!”这时候,李爱国拿着名单,念出了下一个名字。</P>

    三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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