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说:“明白就好。你也看到,我设计院还是要活下去,没办法。”话说得有点决断,可是语气却没有决断,我心里有了个不是太牢靠的预判。

    就那么的思索了几秒钟后,我说:“没什么的,生存对谁都不容易。也许成功都不知道怎么成功的,失败也一样不知道怎么失败的。但是我不接受你所说的升值倍对你不公平。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公平。我们项目到现在为止,潘总除了万,拿了%的股权,然后张老板进来,当初也和你一样,看不得升值空间自己没份,后来也不是想开了照样拿%,不过却出了万和地块抵押。是的,作为最开始的股东,如以套现计算,现在早就回本了,还有股份持有。但是我们的入股是有约定的,比如说锁定股份多少年不能套现,套现出售的对象只能是原来股东,否责只能拿回原来入股本金之类的约束。最先进来的股东,比如潘总,原来%,现在给张老板稀释%出来,只有%了,但是依然坚守,为什么?看好这个项目啊!如果说项目不断投融会稀释股东股权,也只能说明项目是在不断的增值,你还别理,因为总有人认可价值。实不相瞒,本来我的设想就是为了达到万价值就算了,有这些资金够建设就足够了,运营我还真的不担心。项目我们这样的项目,国内有吗?没有!我运营的方式国内也不会有,都是独一性质的。可是在现在已经运作起来的情况下,考虑到日后要将项目打造成国内独一无二的极限品牌,我们已经将项目的价值目标调整为个亿了。万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万你嫌贵,说得过去也说不过去。潘总投的这万,其实说真的,我还真的佩服他,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还不如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假如当时我想做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来向你求援说入股或者借钱,你会不会帮这个忙呢?也许会,也许不会,毕竟我和你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啊!还甲乙方呢!潘总呢?听我说了这个事之后,没怎么考虑就投了,第一笔款项还是直接进我私人账户的,与其说这是对我的信任,还不如说这是对项目的信心。万啊!可能对于他来说就是块,对于你来说就是万,但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掰开都是有血有泪的对吧?不到项目建设投入运营的那一天,我也不敢说是成功的,毕竟我们的项目和别人有那么多不同,哦,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独一无二的项目,独一无二的设计,独一无二的建筑,独一无二的运营。投融这个事,看上去高大上的,成功案例里的都是这样,可能不像我现在这样的长篇大论,个个都穿西装在谈判着,没多久就签名啊,握手啊!搞定。我一开始也以为这样。其实怎么可能?你身在什么环境里,就会有什么样的投融。我们不在BJ上海深圳香港东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最小的股东就是我原来的买房客户,纸上谈兵来说价值的话,她投的万占%,现在已经给稀释到了.%了,但是价值到了万了,假如你也加起来,又要稀释%,剩下.%,价值到了万了。不过这个数字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不能套现不能转让,只能等再升值或项目运营后的利润收益。如果态度不是在等着收益而是要玩数字游戏然后转让的,那么不好意思,这不会是我们要争取的股东和合作伙伴。你大抵可以拿这万去投资什么理财之类的,甚至放放高利贷,总比坐等收益好。老程,说实话,赚快钱谁都想,但是要看自己的承受能力。我今天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没问题,我信任你不会将一些商业机密说出去。其实也没所谓了,能说出来的,就不算机密,是信任的试金石而已。你怕投融万不划算,完全可以理解,难道你就不怕你的设计院面临的更激烈竞争带来的结果吗?现在各个都压价做设计,其实不但是你设计院,各个行业都这样,中国人最厉害的就是相互压价,不怕没钱赚,就怕没市场!像我这样异想天开的项目,如果真的要被人细分,恐怕归类到民宿上去。如果你只看民宿二字,恐怕你前来消费就会考虑价格了,一看要元一晚上,你一定觉得我是疯狂的在自取灭亡对吧?没错,你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确实要元最低价才能入住,这核算过的。如果你看清楚了,为什么我要元一晚,那么仔细一点看,你就会发现,因为我的民宿在悬崖上!在水下!在树上!在洞里!”() ()

    老程听我这样长篇大论,打断了一下:“林总,等等,什么叫在悬崖上?在水下?在树上?在洞里?”

    我手一挥:“这是我们的客房房间。劳工之所以先探讨悬崖房间而不谈其他的,是有原因的。这真的是商业机密。我只能说,你的设计院不参与这个项目,损失的一定有你,但不一定有我,万一我这个项目成功了呢?就算我这个项目不成功,那一定不会是你的设计不成功,而是我的运营出问题了。所以,从曾经合作的角度来说,我会为你感到遗憾,你看看吴老板我们曾经合作的项目,对吧?我与老板的想法背道而驰时候,我宁愿坚持也要和老板拍台对抗,你呢?和稀泥而已!可是最后我的坚持换来的,是老板的日进斗金和你的名声大噪,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从计划展开新篇章的角度来说,我不会为你感到遗憾,因为这会是你眼光的错判。今天说得我很明白,我这个项目很缺钱,至少按照个亿的设想来说,怎么都缺少万。但是我也可以说不缺钱,如果你进来的钱是像你那样判断的不划算,我花起来也没意思了。倒不如我再找其他股东。不敢说我的访谈有没有人看了之后就来投融,至少会让更多人口口相传知道这个项目是怎样的。每个人关注的角度就不同了。消费者关注什么时候可以入住,营销者关注什么样的营销方式,各路老板们关注谁设计的建筑物…”

    老程有点动摇,又打断了我的话:“不是我不看好你们,而是…”

    一般这么说,其实就是不看好,或者说是从其个人角度来看,对方没有深入理解。紫萱也没说话,就静静的看我在长篇大论,我从开没有试过这样的长篇大论,今天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老程的万,而是在为项目正名。

    我说:“老程。我来总结一下吧!我们的项目就是‘非洲的鞋市场理论’,有人觉得非洲人不穿鞋,市场培养难度大,不玩!有人觉得非洲人不穿鞋,市场一片空白,正是好时机!看你怎么理解我们项目了,今天不为你万而来,现在看来,按你的态度,似设计计也不用考虑了。你的拿出,我们能体谅!”

    对着老程,我是断然说不出再见的,毕竟说了这么多,如果我说再见,可能就真的是再见了。

    有个好的伙伴就是不同,紫萱对老程说:“程院长,那就这样啦!需要检查一下摄影机,要删除的我们就立刻删除好了。”有时候有女人在场,就像有了润滑剂,不至于让场面的摩擦感那么强烈。

    老程略有尴尬的说:“不用删,没秘密。”

    紫萱说:“忘记了告诉你,潘若安是我男朋友,他投资了这个项目最开始的万,他投资,是我引见林凡的。我和林凡素不相识,但是我对他的异想天开确实很大胆。我们走啦!有空一起坐坐。”

    我和紫萱还有摄影团队就这么离开了老程的设计院。没有人出来送行,客套话也没有一句。

    到了车里,紫萱问:“你说老程就真的不玩吗?”

    我说:“看看今晚劳工的工作汇报吧!我现在暂时不问。让她和沈柏君继续沟通,如果今晚劳工的工作汇报说设计院不继续沟通了,就说明真的不玩了。反之则还有余地。按照老程这不吃亏的性格,今晚他比较难熬,估计要抽掉两包烟才能下决定。他不能吃亏,我们就要吃亏啊?不让步,今天把话都说成这样了,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个项目本来就要这样逐步走高,我也承认现在的做法有点人为,不是真正市场的认可的价值。但是这个价值的认定,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

    紫萱问:“那下午以后的时间怎么安排?我和摄影团队都有时间的,明天都有时间,对了,明天一定要去银海湾拍摄的。明晚我得赶回来编辑节目。”

    我想了一下后说:“刚才碰到吴昊天,我现在约他好了。全程拍摄就全程拍摄吧!这个是你的事,你负责赚钱养你的家,我负责貌美如我的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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