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乙见秦崇君没有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这番话感动了,所以打算继续说一点煽情的话,结果秦崇君端起旁边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就往他嘴边喂:“好了好了,再不喝就化了。”

    “我现在喝这个没问题吧?会不会让症状加重呀?”安南乙连忙接过秦崇君手中的碗。

    “不知道,书上也没写,”秦崇君突然想起来,问安南乙,“我记得之前看你们家的账本,怎么给工人的工资这么少?我记得不是说有好多个功夫顶尖的人吗?怎么也给这么少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爹呢,先用特别高的价钱,把他们挖过来,然后他们做出的好货也用低价卖出去,这样啊,不出两三个月,其他的作坊都垮了,这个时候他再把人的价钱降下去,东西也贵上来,钱不就又回来了。”

    秦崇君看安南乙说这番话的神态有些自满,心里想,虽然说没有哪条律法是禁止这样做的,但这到底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想来想去,她只能对安南乙说:“你给他们这么少的钱,他们如何养家过日子?”

    “那边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了,反正现如今方圆百里都只有我家的,他们想跑也跑不掉。”

    秦崇君有些无语,只能继续看手上的书,到了正午时,她把安南乙扶回了房间,正巧安财就托人把她想要的书给带回来了,这书是安南乙家里的古书提到过的,秦崇君饭也顾不上吃,翻到了傍晚,总算发现书中提到过有,男子与蕈精合,后腹鼓胀,类妇人妊娠,久之,危及性命,后求助于作者,乃使如下方法以治,得痊。

    到了夜里,秦崇君依旧支开了其他下人,让安南乙平躺在床上,在他嘴里塞上一条毛巾,对他说,我如今已经找到了类似此病的解法,只是施术时怕有剧痛相伴,你且咬着这条毛巾,休要大喊招了人来,此法我也不知有没有效,你且配合于我,防止发生意外,如若不成,我们日后再试别的便是。

    见安南乙点头,秦崇君便推开了窗子,那屋外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上,秦崇君挂起床帘,用毛笔沾着朱砂,在安南乙的肚皮上画了个法阵,学着书上记载的,手中掐印口中念诀,安南乙一时感到剧痛难忍,却也只敢抓着被子,不敢出声。

    那腹中之物似乎是受到了法术的作用,倒真是一点一点小下去,秦崇君施术完毕,安南乙鼓胀的肚子已经恢复了平坦,却看他脸色煞白,满头是汗,早已疼得昏死过去。

    秦崇君见他昏了,心里也有些担心,凑过去摸他鼻息,又贴在他胸口听心跳,再摸一摸手腕上的脉搏,确认了棱还活着,这才放心,洗了帕子来替他擦了头上的汗,系好了衣服。

    第二天秦崇君正在梦中,却被安南乙推醒了,安南乙激动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秦崇君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说:“嗯……是没了。”

    “不是说这个,”安南乙有些紧张,他撩起了衣裳,只看他腹部上,有一条一条红褐色的纹路,表面上的皮也皱着,像药房里的陈皮,颇为难看,“这是怎么回事?”

    秦崇君瞥了一眼,说:“无妨,这是你那肚子一时鼓的太快,把皮肉给撑开了,又在一夕之间没了东西支撑,所以皱成了这个模样。”

    “那可怎么办?我今后如何见人?”

    “养着就是了,你若身子好,恢复的就快些,那妇人分娩之后,形状比这可怕数百倍,还损了身子,也没急成你这样的。”

    “你还笑我?快起来,我要与父母说与你合离,成亲这么久连个孩子也没有,还叫我得了怪病,如今不知用什么邪术才止了,又来这里笑话我……”

    还有这等好事,正巧把他家那些修仙之类书都看完了,想不到借口走,还怕安南乙因为病拖着她,秦崇君一听高兴地爬起来梳妆打扮,穿上最艳的衣裳,抹最红的胭脂。

    安南乙家的父母便看着自己家的儿子数日不见,突然就说病好了,苍白着一张脸拉着儿媳妇说要和离,又见秦崇君打扮起来这样好看,心疼的紧,只是劝安南乙要冷静一些,这祥瑞娶回家里来,他们家收了这么多彩礼,总不可能这才半年就要把人送回去的道理,好歹让她生下一两个孩子来才算回了本,姑且看在你生病时她照顾你的情谊,让他在家里多留些时日。

    这婚没有离成,两人都不怎么高兴,秦崇君心想这男子如若夫人不合心,在纳上三两个妾就满意了,自己可不能在此耽搁一辈子,所以有意找安南乙的麻烦,非说绣楼的床不好,躺着不舒服,硬是要睡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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