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关山重重

    又一场夜战开始了,废墟之中的日军乱了起来。

    这种混乱和训练有素并没有太大的关联,镇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通常意义上的镇子的入口已经不存在了,进攻一方从哪个方向都能攻进来,打着打着就会变成一废墟之中的混战,那并不是作部队主官你想指挥就能指挥得了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火力处于劣势可却是敢拼命的东北军才一次又一次的把这片废墟之中抢了回来。

    打到关键时刻那还需要什么指挥?只要与日军离得够近,没有什么不是一捆集束手榴弹能解决的,当然了,前提是拉响集束手榴弹的士兵与敌人同归于尽。

    一队日军在光影之中跑过,他们是奔西面去的,因为西面的枪声也响了。

    可是他们浑然没有注意到,当他们跑过一处塌倒的房屋后,从那已经杵在地上的房架子下突然钻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一扬手一颗手雷便在不远处火光的照耀下从后面划着弧线向他们的后脑勺飞去。

    只是接下来那手雷掉地有日军惊呼的本应当发生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只因为那颗手雷在落到日军的头部位置时便“轰”然炸响。

    说实话,一颗手雷的爆炸声势肯定是比二踢脚要响,可是也绝谈不上声势惊人。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颗在半空中炸响的手雷的杀伤力竟然会那么足,爆炸响过,固然有日军惨叫连连,可是到底却是有五六名日军倒了下去就再也没能爬起来,而这还是日军以一列纵队的姿态行进的前提下。

    这真是不知杀星来自何处,欲要寻得它的踪迹却已是入泥牛入海也不可得。

    日军被炸,死者已矣伤者哀嚎活者则端枪四顾,只是那颗手雷真的就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除了附近火堆燃烧的光亮和那一块又一块废墟的阴影却哪里有人?就仿佛那颗手雷真的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扔手雷的人自然是商震了。

    日军所有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在手雷出手的瞬间他就借着废墟的掩护反向跑开了,他根本就没有看那爆炸的效果。

    所以当那手雷炸响日军一片混乱之际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绕过两处废墟,日军又哪里能寻到他的身影?

    前方又有日军的喊声与脚步声起,那是有日军听闻爆炸声后又赶过来了。

    此时北面枪声爆炸声连成了一片,日军本就担心中国军队从其他方向攻进来,此里他们听到了镇子里又传来了爆炸声如何能够不急?

    商震往前跑了几步伸手一按一处已经被炸塌了的墙壁便轻盈的跳了过去,他刚刚在那也就及腰的墙角处躲好,一队日军就跑了过来。

    商震就蜷缩在墙角那里就象把自己身体团了成了一个蛋儿,他手中虽然握着自己那支二十响盒子炮,可是他连枪机头都没有掰开。

    正如商震自己总结出来的心得那样,越是这种时候象自己这样的偷袭者越不能自乱阵脚。

    于日军来讲,有手雷在内部炸响那自然要过来或接敌或探明情况,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乱跑象白展那样的小偷似的,反而容易被人看见,反而没有藏在日军的眼皮子底下安全。

    试想,日军着急忙慌奔现场,谁又会注意他却是在他们的必经之路旁躲着。

    至于说某个日军忽然拐了弯因为闹肚子或者尿急跑到这个墙角处,你当现在是宿营呢吗?现在是在打仗,有屎有尿一急那也绝对会忘的。() ()

    事情正如商震所料,果然日军跑过去了,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惜了,自己没有手雷了,如果有手雷自己完可以兜着这伙日军的屁股,不,兜着日军的后脑勺再扔上一颗,商震不无遗憾的想。

    枪那是不能开的,虽然说盒子炮在近战上有优势,但除非万不得已,商震才不会与日军对射,自己就是快枪手也不行。

    商震深知,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或者说,一个士兵,其实也不只是士兵,任何行业都是如此。

    一个人是新手的时候那是万分的小心,而一旦入了门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就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再往后自然就变成了行家里手。

    只是变成了行家里手之后,那胆子却反而变小了!

    是的,因为变成了行家里手,反而深知这个行业的水深着呢,在成为行家里手的过程中也就见识了无数风险,而到了这时才明什么叫“小心行得万年船”。

    商震听着那这队日军走远了他起身探头,见周围再无异动,便开始环顾四周打量地形。

    这种乱仗打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士兵各自为战。

    东北军全体官兵想着的都是打回老家去,那都是“以生为耻以死为荣”,打起来那是真不怕死,若是怕死也绝不会在这淮河一线与日军死扛了。

    而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日军那也是日军的精锐师团,从作战纪律到单兵素质却是都要强于东北军的。

    如此一来,双方自然是不死不休的。

    怎么能让战斗过程尽量缩短呢?怎么能多打死几个鬼子呢?商震边环顾周围边思索了起来。

    自己现在就一个人,手雷好用奈何囊中羞涩,虽然有枪可又不想与日军对射,那么打蛇就要打七寸,现在日军的七寸又在哪里呢?

    人这辈子不用两个镜子注定是看不到自己后脑勺的,人没有镜子也绝看不到自己脸的,而商震都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看过镜子了。

    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就在废墟的弹雨纷飞之中,他却哪还有半分平时老实木讷的样子,那双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直转闪着狐狸一般狡猾的辉光,和王老帽乃至和那早就驾鹤西归的老霍头比起来,他也就是不卡巴眼睛罢了。

    商震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又有了新的主意,他借着废墟阴影的掩护一路躲避着日军却是往镇子的东南方向奔去。

    二十多分钟后商震出现在了一处废墟前,这里的房子同样已经坍塌了,不过却是有一个露台,而露台上有一个已经被炮弹削去一角的凉亭。

    别看这里的房子塌了,商震却知道这里本来是一座小二楼的,因为这里正是旅最早布防时的临时旅部所在地。

    现在北面打的战斗动静最大,而这里又是镇子的东南角,日军并未在这里布防,远处爆炸声枪声不断,这里倒没有什么异常。

    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看到,商震心里想着,便收了盒子炮紧跑几步,伸双手一兜那凉亭的一个柱子,而双脚同时蹬地一跳便已经踩到了那柱子之上!

    他双臂用力往回兜双脚用力向上蹬,借着那股力量整个人便往那柱子上攀去。

    他的动作是如此之麻利,一也只是片刻功夫他“嗖”“嗖”“嗖”的便攀爬到了那凉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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