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已近中午。

    “这牛病了吧,怎么买了头病牛回来,这牛能耕田吗?”

    村子里的人看着唐天买回的病牛,都在指指点点,说三挑四。

    唐天这货脸皮够厚,还不时朝大家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大家的说笑。

    他还是坚信药馆的老先生不会无故地说这些话,一定是想告诉上官清儿,只是清儿并没有理会医馆李老先生的话。

    “这个给你,我去给牛打草了,你帮我多喂点水。”

    这货捡着柴刀出去了。

    上官看着手里的两个包子,心里暖暖的。

    一共给他买了三个包子,居然只吃了一个。

    看着粗心大意的,真是想不到。

    …………

    山上别的没有,就是草多,这货挥着柴刀打草,他知道牛一定很能吃,也不知道打多少草?

    他感觉差不多了,把草捆好。

    发现山间有很多黄色的小花。

    我的天呐,

    这可是天然的金银花,这东西在后世里贵着呢?

    他用草做了个蒌子,把摘下来的金银花都放好,这才背上草往回走。

    把草丢在地上喂牛,又晾晒金银花。

    “这个给你。”

    唐天拿着一大把从山里采回来的花,递到上官清儿面前说道。

    “放哪吧。”

    上官清儿正忙着给牛喂着水,眼里瞟了眼唐天的的一束花,淡淡地说道。

    唐天把花束放在一边。

    开始喂牛,又给牛加水,把打来的鲜草堆放在一边,然后又打来水,给牛洗澡。

    “唐大哥,我的花呢?”

    “我的花呢?刚刚还在这里呢?”

    上官清儿盯着草堆说道。

    唐天看着老牛口中还有一点点的黄花,笑着说道:“估计被牛吃了。”

    “什么,真是的,给你洗澡,给你喂水,你还,真是的。”

    上官清儿在牛头上拍了几下,气呼呼地走了。

    不就一束花吗?

    至于吗?

    明天我再采给你就好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清儿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开始琢磨做兔皮包的事。

    三天后要送过三十五个包的,时间紧张,要不然就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做生意就是这样,诚信最重要。

    牙子是第一个来帮忙,毕竟自己皮子都是唐天帮卖出的。

    这货把割皮子的活都交给了牙子,自已则把布样都裁好。

    牙子能干,手脚麻利,不用两个时辰,所有的皮样、布样都裁好了。

    上官清儿,居然利用大家裁样的时间做好一个兔子皮包。

    不到两个时辰,已经做好十五个兔子皮包。

    “牟”

    牛的叫声从院子外面传来。

    牛真是个吃货,又饿了。

    他干脆上山放牛,一边放牛,一边做兔子包。

    五个皮包的时间,牛也吃饱了。

    这牛不是帐肚子吧,怎么肚子这么大呢?

    这货系好牛,看着上官清儿正在赶做的免皮包。

    “啊!”

    清儿用嘴吸着手指。

    “小心点,要不然别做了,明天还有时间,不用这么赶的,太累了。”

    “不用你管。”

    上官清儿冷冷地说道。

    又怎么了,自己放个牛回来,也生这么气,放牛有错吗?

    “明天没有什么时间,今年大家说不借牛了,说是自己犁地种。”

    上官清儿一只手按着被针扎的手指说。

    “怎么不借了。”

    “今年借牛一天要两百文钱,比去年高出一倍还多,族里人商量不划算,所以不借了,吴家人太黑心了。”

    上官清儿正做着手里活计道。

    “族里有多少人,还出不了这些钱吗?”

    “我们村子不算大,却有八大姓,我们上官一族人口最少,不足百人,地也不是最多,每户不足四十亩良田,村里还有些外姓人,他们没有地,只能给八大家族的打个长工,平时里以打猎为生。村子里所有的牛都是吴家的,他可以随意设定借牛的价格。”

    “原来是这样。”

    吴家是靠着牛来发家的,也是靠着牛来管理着村子。

    “你看,牙子,年纪不大,却做这么重的活计,因为他是外姓人,不能有地,这是村里订的规矩。”

    “就不能用外面村子的牛吗?”

    “外面村子和我们村子都是一样,十里八村的都是向大户人家借牛,从我记事时,就知道有借牛的事,有些族里也想着买牛,结果还不是好端端的牛就病了,死了,大家都知道是这些大户人家动了手脚,可是又怎么样呢?。”

    “唐大哥,你别想了,估计咱们买得这头牛,应该也是被他们动了手脚,尽管李爷爷说了病牛的事,我也只是当听听,这牛不耕地还好,如果耕地怕是要惹出事来。”

    想不到眼前的上官清儿,真是聪明,也是事顾,怪不得不说病牛的事,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是十几个金人都不怕,却怎么怕了这村里人,做起事来少了杀伐之气。() ()

    “清儿,快去休息吧,天也晚了。”

    上官爷爷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好的爷爷。”上官清儿连连地答应着。

    “你快去睡吧,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唐天把放牛时采的一束花放到上官清儿手里,接着说道:“回去放在房间里,别让牛吃了。”

    “好!”

    上官清儿推门而出。

    还算你心。

    这花真漂亮。

    可惜了中午的那束花……。

    晨光应照。

    唐天和上官清儿背着一大堆兔皮包已经朝村外走。

    “上官,听说你们家买了一头病牛,那牛不能耕田,小心哪天死了。”

    “吴正,闭上你的嘴。”

    上官清儿正眼都没看吴正一下,低头继续走着。

    看来村长的儿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货习惯地用后世的眼光看待村长,毕竟后世村长的口碑不是很好,都成了做尽坏事的代名词。

    ……………………

    “小子,让你小子牛,这回看你买个病牛回来,我看你怎么犁地。今年就提高你们借牛的钱,你不是有钱吗?看你能有多少钱,村子的穷人就是个无底洞,你能填得几个窟窿。”

    吴正看着唐天和上官清儿的背影,冲着从树后闪出的小北和小刚说道。

    “小刚、小北,你两个有空就给我盯着他们,听说他们做了个什么包,听说挺赚钱的,哪天让他们也出出血。”

    “我也听说了,皮货行的老板一口气订了三十五个,一个就五百铜钱,这家伙发死了。”小北说道。

    “一个五百,两个就是八百,三个就是一千……”小刚数着指着说道。

    “刚子,就你这石头做的脑袋,别算了。”小北说道。

    “这样,你们马上到集子上去,告诉赵爷有这件事,并告诉赵爷如果事成之后我请他吃饭。”吴正阴笑地说道。

    “放心吧,赵爷可是个三百时就能闻到肉腥的人。”

    “哈哈,有他们好瞧的!”

    “记住,不能伤了清儿,明白吗?”

    “明白,放心了。”

    …………………………

    镇上不开集,却是冷清,皮货铺的张老板就是开口订了十个兔皮包的客人。

    “兄弟真是守信,没想到还提前来了,昨天你们走后,就有好多人来打听那个兔子皮包的情况,这样,我今天再订上三十个,你把今天的货先放下。”

    铺主眉开眼笑地拍着唐天的肩膀说。

    皮货行的铺主姓张名开,一直在集子上做皮货生意。

    山里别的没有,就是动物多,这些年,张老板也是小有名气,发得不清不楚。

    “张叔,这一切都好说,只是。”

    他停了停并没有接着往下说。

    他知道这个张叔做皮子生意,一定是闻到铜钱味,所以才急着再订上三十个,看来这价钱是要提上一提。

    要不然起早送货,摸黑赶做,怎么也得挣个辛苦钱。

    “好说,好说,这样,每个皮子包再加二百钱,皮子的钱都算我的,你看这样如何呀!并且你在集上的散客生意,也都可以到我这里取货,不需要另外加钱。”

    铺主老张算是开出狠价。

    “好的,没有问题,明天我再送三十个来,放心。”

    唐天确实很开心,没想到自己又接三十个皮子包的订单,还比以前多了两百钱。

    尽管他知道皮子铺的老张挣得更多,但是他也很满意,做生意一定要双赢。

    “走,我们去买些包子回去给牙子吃。”

    唐天想起牙子吃包子的样子,又是同情,又是悲愤,受苦的人太多了。

    集镇上的铺子虽不是太多,但也都开了门。

    包子铺的生意算是集上最好的,很多人都来买包子,相比之下对面不远处的木器铺,就萧条很多。

    乱七八糟的破旧耕犁堆放在外面,显得更加破败。

    真想见识下宋朝的犁是什么样子。

    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吗?

    最大的区别犁头居然是木头做的,很多犁损坏的位置,都是这个木制的犁头坏了,为什么不做个铁犁头,不就不容易坏了吗?

    “老人家,这犁多少钱卖。”唐天客气地说。

    “卖什么卖,你不要戏弄老夫,一把新犁才三百钱,你说这破犁有人要吗?”

    “老人家,你帮我把这旧犁修修,我做几个小东西,你看可以吗?”

    这货给老人家简单在地上画了个图。

    “好的,你先忙吧,等下过来取。”

    老人家低头看着地上的图。

    唐天捡起一把已掉下来的木犁头,直接跑到旁边的铁匠铺,让铺主打四把铁犁头。

    上官清儿拿着一大捆布站在布行门口张望。

    这货拿着几把破犁和四个铁犁头跑过来。

    “唐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呀!这东西都乱成这样子,不能用吧。”

    上官清儿看着这堆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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