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留步!”男人鬼使神差追上杜安然离开的身影,出手阻拦的瞬间竟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在看到杜安然不悦的眼神后讪讪的将手收回。

    只见他伸手拂向指上那形似竹节般的储物戒,一枚刻有“影”字的令牌便显现在他掌心。在他真正将它递到杜安然手中时,在云层中看戏已久的人都要按捺不住冲下去大骂他季闻璟重色轻友了。

    “在下也不喜欢欠人情,若姑娘以后遇上什么难处无法解决,可以凭此令牌去城中寻挂有黑布的店铺,将所求之事告知店家定能为姑娘解困。”

    杜安然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看着阿清眼神冒光而流下无法抑制的口水,杜安然便知道这令牌绝对是个好东西,可那又怎样!那令牌从杜安然的手中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重新回到季闻璟手中。

    “无功不受禄,这金鳞鱼属于御灵宗,说到底你我都是受它恩惠,将来若有机会再行报答就是了。”

    “而且我做事绝不假手于人,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不认识的人身上,还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杜安然看着从地平线即将冒头的太阳,转头向季闻璟拱了拱手,“不说了,咱们就此别过,我不觉得我们有这缘分还能再见,便提前祝你身体恢复如初,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阿清,我们走。”杜安然向阿清点了点头,阿清身下渐渐升起白雾,随后它一掌挥出,白雾尽散,显现出来的是比刚刚大出十倍不止的阿清。

    杜安然利落的旋身飞到阿清的身上,只听见一声高昂的狼吼,三两步便消失在了林中。这可把御灵宗安排在此地的守山员吓得不轻,被狼吼惊醒的一人反手将另一人打醒,在对方揉着朦胧的睡眼时,疯狂的追问对方有没有听到狼吼声。

    “大哥,你做梦呢!你仔细听听,哪有什么狼叫声,咱俩在这守了多久了,见过宗里往这里面放狼吗。”

    另一人摇头,“那倒是没有,可我刚刚真的是听到了。”

    那人换了个姿势再次躺下嘟嘟囔囔的说到,“你呀,就是太紧绷了,不就是个宗门大考吗,别放在心上,大不了再在这守个三年呗,我觉得在这挺好的,比在宗里好,毕竟在这可不用看那些个公子小姐们的脸色。”

    真的?男子狐疑的再次躺下,被他翻黄的宗门大考书籍就放在他的床边,他转了个身再次沉沉的睡去。

    季闻璟看着散落一地的金鳞鱼,挥手将其一一收入储物戒中,听着身后传来的翅膀挥动的声音,他转过头便看见一张帅气的脸正如怨妇般的紧盯着他。

    被盯得有些发怵,季闻璟不自觉的将手掌往男人脸上拂去将他的头转向一旁,“好了,我知道这次是我鲁莽了,我不该自己一个人行动……”

    男人身后的羽翼伴随着阵阵机械音缓缓收缩进其背后的木匣中,眼神更是从幽怨转成愤怒,就差一拳打向他胸口了。“我是因为这事生气吗?”

    “不然是因为什么?”

    “老子是因为你重色轻友,见利忘义,忘恩负义!”

    季闻璟转头赏了他一个爆栗直言,“你这成语不会用就别用,你还总抱怨你父亲给你换先生,我看是该换换了。”

    “你少转移话题,我有证据。”

    男人从木匣中掏出一圆盘,上面有长短不一的两根指针,拨到特定的时间,其上空便能出现虚影影像,再仔细看看这不是刚刚季闻璟与杜安然两人交谈的画面吗?

    “所以呢?”

    “季闻璟,我公输奇好歹是器宗宗主之子,平日里只有别人求我的份,我开口求人的时候不多吧!”

    “确实!”季闻璟点点头回想起他们二人刚见面时公输奇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拳头硬了一下。

    “那为什么我求了你那么久都不给的号影令,你转头就要送给一个一刚认识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女的!”

    季闻璟被气笑,就因为这个你这小子就给我整这死出是吧!

    “这不她没要嘛!”

    公输奇实在忍不了了,对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拳,“她没要和你没给那是一回事嘛,季闻璟你是不是近段时间装什么风流公子装上瘾了,这东西是能随便送的吗?”

    “还什么什么难处都能解决,你是真不怕她用号影令做出什么事情,打乱你的谋划。你那几个哥哥可不是吃素的,被他们发现端倪,别说是以后争夺帝位了,活着恐怕都是你烧高香拜出来的,再说那个靖王……”

    季闻璟被他吵得头疼,连忙出手制止。“好了,真是比宫里的嬷嬷还要唠叨。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考量,对了,我记得你最喜欢收集奇珍异兽的书籍,你可有从中见过能人语的灵兽?”

    人语?公输奇走到他身边是左看右看,似乎要把他看出个洞来才好。

    下一秒在云层中冻得冰冷的手附上了季闻璟的额头,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在被季闻璟皱着眉说着“干嘛”后打掉。

    “这也没发烧啊,要不你请鬼医给你查查,可别是这次受伤伤到脑子了。”

    恰好圆盘上的虚影呈现出阿清说话的身影,季闻璟指着影像询问公输奇,“你难道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人话吗?”

    公输奇不可置信的关掉罗盘,摇着头嘴里疯狂念叨着“疯了!疯了!”,随后从木匣中掏出一上面写着司徒以安的机械木鸟,对着它说了句“速归都城,急病需医!”随后松开手,任它在其身侧盘旋两圈后,飞离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公输奇一拍脑袋想起他来找季闻璟的正事,“对了,咱们收到了御灵宗宗门大比的请帖,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现在这情况我看着够呛,要不然我让人回绝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不去了。”

    “是影宗还是沐王府。”

    “两个都有。”

    季闻璟脑海中闪过那一袭红衣手拿长鞭的女子身影,摇头道,“不,我们答应。”

    公输奇摆了摆手,“你决定就好,反正我们也拦不住你,对了,还有个消息,锦妃已经为你哥哥靖王选定了王妃,你猜猜是谁?”

    “多半是从云家杜家中二选其一,她们背后一个毒谷一个丹宗,手心手背都是肉,锦妃那只千年老狐狸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还真……是难得。”

    公输奇不禁嘟囔了一句,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老狐狸,随后又皱起眉头学着季闻璟平时说话的样子故作深沉道,“她订了杜家大小姐,杜蕊清。说起来此事也是蹊跷,起初云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还在醉柒楼内连摆了三天宴席。后来那绣了并蒂莲的赐婚书被直直送入了杜府,听到消息的云家小姐直接晕倒在了玲珑阁里。”

    公输奇偷偷去瞧季闻璟的眼色,却发现其依旧平静如水,不死心的他暗戳了戳季闻璟的腰间,开口问道,“你真的不关心?杜蕊清唉,你娘生前不是说曾给你们订了娃娃亲,还给了你个玉佩说是信物,你忘了?”

    季闻璟闻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眉头轻皱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听说公输伯父也帮你张罗了一门亲事,同是器宗的表妹,你会娶吗?”

    公输奇瞪大了双眼,脑海中闪过司徒以安那手持银针的危险模样,立刻极力否认道。“当然不,我公输奇要娶也要娶我真心喜欢的,老头子既然那么急,不如自己娶去。”

    “这或许就是阿娘希望我不是皇族子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的原因吧!身在皇室,嫁娶皆不由心。杜姑娘心系靖王,我又怎能强逼她遵守承诺。”

    公输奇长叹一口气,“只是觉得亏了,她杜蕊清能有今天的成就多半是因为当初伯母给的御兽诀,得了好处便把人一脚踢开,没成也挺好。”

    只听见噗的一声,血雾自季闻璟的口中喷洒而出,公输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慌乱。

    “我跟你在这瞎扯什么呢!走,带你回去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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