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屋的动静不小，正在说笑的温韫闻声回头，在看见谢尧的一瞬间怔了怔，很快就转向戚云湖，惊喜道：“我以为这次过来瞧不见你了，还好没有提前走！”
“见不到也没关系啊，你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肯定立刻就去找你！”
温韫拉着戚云湖一块坐下，“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你，怪想你的。”
戚云湖发自内心高兴，“我也是。”然后转向对面坐着的戚老爷子，她恭敬地招呼：“爷爷。”
有外人在，戚老爷子没有过多的发泄自己内心那点虚伪的不满，简单问了戚云湖吃饭情况，便让蔡姐去厨房把炖的汤盛了给她。
谢尧一言不发，站在棋盘旁边看，胜负已经定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耳朵里却听着那姐妹俩说说笑笑，温韫每说一次话，每笑一次，他的心会都跟着颤上一颤。
戚老爷子自然了解自己这个不着调的怂外孙，却也懒得撮合，睃了谢尧一眼，对温韫说：“小温也再去喝一碗。”
“好啊，蔡姐的汤可是难得喝上一次，我这回肯定要喝个够！”说完起身，视线在谢尧身上一晃，谢尧四肢犹如灌了铅，动也动不得，只眼睁睁看着她经过。
戚云湖身边玩得好的人不多，温韫算其中之一，两人性格互补，脾气也差不多，很是聊得来。
“看没看见，我哥见到你，眼睛都直了，”两人坐在桌边小声交谈，“他那嘴就跟上拉锁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韫低头喝汤，微微笑一笑，“我和他成不了的。”
戚云湖心里也清楚，想了想说：“那你和你师哥的事是定了吗？”
“基本上吧，”温韫很坦然，“打算月底，也就是立秋前吧，就把证领了。”
“这么着急？”
“都相处那么久了，大家是什么人彼此都知道，”温韫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就继续说，“我师哥人挺好的，他从小就跟着我父亲学医，大家知根知底，在医学上他很有天赋，比我强很多。”
戚云湖敏锐地觉察出什么，恍然道：“你不喜欢他！”说着不由得语气急切起来，小声问，“是不是他有哪方面是你看不上不满意的？那你还要跟他结婚？”
温韫避重就轻，告诉她：“你这小傻子，婚姻而已，哪有那么多爱不爱的。再说，爱情这东西，太破坏情绪稳定了，不适合我。”
“难道不是高兴最重要？”
“那是谈恋爱，对婚姻来说，如果只想要高兴，那还不如自己过。”
戚云湖更糊涂，“既然婚姻里还有那么多不如意，那你为什么不索性自己过？”
温韫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可能还是会对一段新关系感到渴望吧，就是你理论上已经知道那样的日子会是什么，可没实践过，没体会过，觉得也许自己比别人多点什么，可以把一地鸡毛的东西理顺，有能力把一段不怎么样的关系经营得有声有色。可能……”她笑了，“成功了，以后想起来会有点成就感？”
这算哪门子成就感？处在热恋期的戚云湖很难同意这样的观点，行就行，不行就分开，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怎么还必须要强行把不行扭转成行呢？这难道不是自讨苦吃？
她原本想把自己谈恋爱的事和她分享，但话题都这么理智沉重了，她只好作罢，就另起了别的话头，两人边慢慢喝汤，边说着。
谢尧什么胃口都没有，温韫起来走了，他就坐了下去，和老爷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人家看不下去，把棋盘一收，回屋午睡去了。
芸婶过来擦桌子收茶具，见状不由问他：“阿尧喝不喝汤？”
谢尧目光隐晦地瞥了眼厨房的方向，摇头说：“不了，我吃完过来的。”
芸婶多少听说过谢尧和温韫之间的事情，作为外人不好多干涉什么，只是觉得可惜，无声地叹口气，不再打扰他。
戚云湖汤喝了一半，见老爷子上楼回房间了，她让温韫稍等一会，也上去了。
蔡姐和芸婶洗涮完毕，约着去花园里喝茶聊天，偌大个一楼，就只剩下谢尧和温韫，一个背对着，一个直勾勾盯着人家的后背，谁也不主动说话。
汤匙不时轻轻碰触碗边，不聊天的时候，一碗汤很快见了底，一只手蓦地伸过来，在她正前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温韫顿了顿，垂眸一弯唇角，大方地接过来，“谢谢了。”
“不客气。”谢尧张嘴说话，感觉嗓子有些发干。
见她坐着没动，他便绕过去，在她对面顺势坐了下来。
“挺长时间不见你，”谢尧绞尽脑汁，心脏“嗵嗵”跳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随意，“都去干嘛啦？别是故意躲着我吧？”
她不知道芸婶和戚云湖早就在外面闲聊似的告知了她前段时间的动向，只以为他确实想知道，便说：“没有躲，我和我师哥一直在乡下出诊，这几天才回来，那边交通不好，回来一次也不怎么方便，索性就一直在那了。”
谢尧其实根本没想好该怎么跟她有个好的开场白，温韫坦然回答了，他反倒没什么话好说，只好陷入沉默，但他没有走，就坐在那看着她。
温韫也看着他，看着看着，却率先败下阵来，她垂下眼，暗叹自己的修行还是不到家，开口问他：“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尧却不躲不闪，眼睛仿佛定在了她的脸上。
温韫又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能定下来就定吧，先成家，再搞搞事业，别整天游手好闲的了。”
这话不知怎么惹着谢尧，他再开口便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温小姐从早忙到晚，时不时还得跟‘师哥’去乡下驻扎出诊，还有这种闲心干涉别人怎么过日子了？”那两个字他故意咬得极重。
这话谁听谁都觉得别扭，温韫知道再说下去两人一定是个不欢而散的结果，索性闭上嘴不和他聊了。
想是谢尧自己口不择言自己也后悔，见她沉默，他便开始缝缝补补，“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生意了，还跟霍易合伙开了公司，别的，暂时没想那么多。”
温韫说：“对不起。”
谢尧说：“没关系。”
温韫愣了愣，抬起头，重新直视他的眼睛，几秒后，她眼眶微红，却是笑了。
谢尧见她笑，自己的心就跳得更快。
他们都知道这声抱歉是为何而说。
戚云湖有意磨蹭，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相视而笑，她没去打扰，而是拿着快递悄悄出门，往山湖公园去。
“你要结婚了吗？”
温韫点头，“是啊，打算先领证，酒席就等有空的时候再说。”
谢尧沉默一瞬，忽然像是开玩笑似的问她：“你到时候不会怕我现场抢婚，不给我发喜帖吧？”
温韫却反问：“你会吗？”
“你那天高高兴兴的，我触那种眉头做什么？”
温韫笑得略显勉强，一向爽朗的人在谢尧面前就仿佛被压制了什么，话说不透，笑也不尽兴，两人之间总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谁也不想看清谁。
“云湖怎么还没下来？”温韫回头望了望，转移话题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
“她早走了。”
温韫“啊”了声。
谢尧了然，“她想给咱俩制造独处的机会，偷偷溜了。”
温韫无声一笑，感觉差不多了，便起身说：“那我就先走了，医馆那边还要我去帮忙。”
“我送你。”
温韫立刻想说“不用”，谢尧却先她一步，“我知道你不用，但这边没有出租车，与其让司机现过来，不如坐我的车走，我本来也是要走的，顺路，”他见温韫仍有些犹豫，不免自嘲笑笑，“怎么，怕我在车里对你做什么吗？”
“怎么会？”温韫忙说，进而解释，“就是怕耽误你时间。”
谢尧已经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看她，目不转睛地，“那就上我的车，跟我走。”
半强势地让人上了自己的车，路上却一直沉默，温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幸一直有患者在微信问事情，她忙着，倒也不觉得多憋闷。
“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谢尧偏头看她，余光却通过对面的车窗看见了董栾，他不知道出去做什么刚回来，在门口被要离开的患者碰到，顺便就聊了起来。
“跟他一起你就觉得高兴，是吗？”谢尧没开车门，温韫出不去。
温韫垂眸，几秒后轻声回答他：“对我来说，平平淡淡就挺不错了，稳定，没那么多七上八下的事情。”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谢尧才说：“以前，对不起。”
温韫笑容大方，“没关系，早就原谅你了。”
“我倒宁愿……”他话没说完，就迅速打开车门，再次偏头看向街对面，董栾送走患者，目光逡巡，在看见他的车时顿住，“你师哥等你呢，快回去吧。”
温韫扭头望见了，低声道了谢，拿着出诊箱离开。
一直看着那两人进了医馆，谢尧才驱车离开。
戚云湖走的悄无声息，回来时也没让人察觉，她在房间里呆到傍晚，完成了一个情侣小摆件的木雕，心情颇好地下了楼。
还不到晚饭时间，她在冰箱里拿了盒燕麦奶，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边喝边打开手机游戏。
界面正在加载的时候，她从落地窗边看见老爷子从外面散步回来，暗叹一声，三两口解决了燕麦奶，退出游戏，安安静静地等着人进来。
昨天的事确实是霍易出面解决，但肯定还是要在她这里再次善后的。
“见不到也没关系啊，你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肯定立刻就去找你！”
温韫拉着戚云湖一块坐下，“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你，怪想你的。”
戚云湖发自内心高兴，“我也是。”然后转向对面坐着的戚老爷子，她恭敬地招呼：“爷爷。”
有外人在，戚老爷子没有过多的发泄自己内心那点虚伪的不满，简单问了戚云湖吃饭情况，便让蔡姐去厨房把炖的汤盛了给她。
谢尧一言不发，站在棋盘旁边看，胜负已经定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耳朵里却听着那姐妹俩说说笑笑，温韫每说一次话，每笑一次，他的心会都跟着颤上一颤。
戚老爷子自然了解自己这个不着调的怂外孙，却也懒得撮合，睃了谢尧一眼，对温韫说：“小温也再去喝一碗。”
“好啊，蔡姐的汤可是难得喝上一次，我这回肯定要喝个够！”说完起身，视线在谢尧身上一晃，谢尧四肢犹如灌了铅，动也动不得，只眼睁睁看着她经过。
戚云湖身边玩得好的人不多，温韫算其中之一，两人性格互补，脾气也差不多，很是聊得来。
“看没看见，我哥见到你，眼睛都直了，”两人坐在桌边小声交谈，“他那嘴就跟上拉锁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韫低头喝汤，微微笑一笑，“我和他成不了的。”
戚云湖心里也清楚，想了想说：“那你和你师哥的事是定了吗？”
“基本上吧，”温韫很坦然，“打算月底，也就是立秋前吧，就把证领了。”
“这么着急？”
“都相处那么久了，大家是什么人彼此都知道，”温韫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就继续说，“我师哥人挺好的，他从小就跟着我父亲学医，大家知根知底，在医学上他很有天赋，比我强很多。”
戚云湖敏锐地觉察出什么，恍然道：“你不喜欢他！”说着不由得语气急切起来，小声问，“是不是他有哪方面是你看不上不满意的？那你还要跟他结婚？”
温韫避重就轻，告诉她：“你这小傻子，婚姻而已，哪有那么多爱不爱的。再说，爱情这东西，太破坏情绪稳定了，不适合我。”
“难道不是高兴最重要？”
“那是谈恋爱，对婚姻来说，如果只想要高兴，那还不如自己过。”
戚云湖更糊涂，“既然婚姻里还有那么多不如意，那你为什么不索性自己过？”
温韫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可能还是会对一段新关系感到渴望吧，就是你理论上已经知道那样的日子会是什么，可没实践过，没体会过，觉得也许自己比别人多点什么，可以把一地鸡毛的东西理顺，有能力把一段不怎么样的关系经营得有声有色。可能……”她笑了，“成功了，以后想起来会有点成就感？”
这算哪门子成就感？处在热恋期的戚云湖很难同意这样的观点，行就行，不行就分开，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怎么还必须要强行把不行扭转成行呢？这难道不是自讨苦吃？
她原本想把自己谈恋爱的事和她分享，但话题都这么理智沉重了，她只好作罢，就另起了别的话头，两人边慢慢喝汤，边说着。
谢尧什么胃口都没有，温韫起来走了，他就坐了下去，和老爷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人家看不下去，把棋盘一收，回屋午睡去了。
芸婶过来擦桌子收茶具，见状不由问他：“阿尧喝不喝汤？”
谢尧目光隐晦地瞥了眼厨房的方向，摇头说：“不了，我吃完过来的。”
芸婶多少听说过谢尧和温韫之间的事情，作为外人不好多干涉什么，只是觉得可惜，无声地叹口气，不再打扰他。
戚云湖汤喝了一半，见老爷子上楼回房间了，她让温韫稍等一会，也上去了。
蔡姐和芸婶洗涮完毕，约着去花园里喝茶聊天，偌大个一楼，就只剩下谢尧和温韫，一个背对着，一个直勾勾盯着人家的后背，谁也不主动说话。
汤匙不时轻轻碰触碗边，不聊天的时候，一碗汤很快见了底，一只手蓦地伸过来，在她正前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温韫顿了顿，垂眸一弯唇角，大方地接过来，“谢谢了。”
“不客气。”谢尧张嘴说话，感觉嗓子有些发干。
见她坐着没动，他便绕过去，在她对面顺势坐了下来。
“挺长时间不见你，”谢尧绞尽脑汁，心脏“嗵嗵”跳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随意，“都去干嘛啦？别是故意躲着我吧？”
她不知道芸婶和戚云湖早就在外面闲聊似的告知了她前段时间的动向，只以为他确实想知道，便说：“没有躲，我和我师哥一直在乡下出诊，这几天才回来，那边交通不好，回来一次也不怎么方便，索性就一直在那了。”
谢尧其实根本没想好该怎么跟她有个好的开场白，温韫坦然回答了，他反倒没什么话好说，只好陷入沉默，但他没有走，就坐在那看着她。
温韫也看着他，看着看着，却率先败下阵来，她垂下眼，暗叹自己的修行还是不到家，开口问他：“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尧却不躲不闪，眼睛仿佛定在了她的脸上。
温韫又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能定下来就定吧，先成家，再搞搞事业，别整天游手好闲的了。”
这话不知怎么惹着谢尧，他再开口便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温小姐从早忙到晚，时不时还得跟‘师哥’去乡下驻扎出诊，还有这种闲心干涉别人怎么过日子了？”那两个字他故意咬得极重。
这话谁听谁都觉得别扭，温韫知道再说下去两人一定是个不欢而散的结果，索性闭上嘴不和他聊了。
想是谢尧自己口不择言自己也后悔，见她沉默，他便开始缝缝补补，“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生意了，还跟霍易合伙开了公司，别的，暂时没想那么多。”
温韫说：“对不起。”
谢尧说：“没关系。”
温韫愣了愣，抬起头，重新直视他的眼睛，几秒后，她眼眶微红，却是笑了。
谢尧见她笑，自己的心就跳得更快。
他们都知道这声抱歉是为何而说。
戚云湖有意磨蹭，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相视而笑，她没去打扰，而是拿着快递悄悄出门，往山湖公园去。
“你要结婚了吗？”
温韫点头，“是啊，打算先领证，酒席就等有空的时候再说。”
谢尧沉默一瞬，忽然像是开玩笑似的问她：“你到时候不会怕我现场抢婚，不给我发喜帖吧？”
温韫却反问：“你会吗？”
“你那天高高兴兴的，我触那种眉头做什么？”
温韫笑得略显勉强，一向爽朗的人在谢尧面前就仿佛被压制了什么，话说不透，笑也不尽兴，两人之间总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谁也不想看清谁。
“云湖怎么还没下来？”温韫回头望了望，转移话题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
“她早走了。”
温韫“啊”了声。
谢尧了然，“她想给咱俩制造独处的机会，偷偷溜了。”
温韫无声一笑，感觉差不多了，便起身说：“那我就先走了，医馆那边还要我去帮忙。”
“我送你。”
温韫立刻想说“不用”，谢尧却先她一步，“我知道你不用，但这边没有出租车，与其让司机现过来，不如坐我的车走，我本来也是要走的，顺路，”他见温韫仍有些犹豫，不免自嘲笑笑，“怎么，怕我在车里对你做什么吗？”
“怎么会？”温韫忙说，进而解释，“就是怕耽误你时间。”
谢尧已经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看她，目不转睛地，“那就上我的车，跟我走。”
半强势地让人上了自己的车，路上却一直沉默，温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幸一直有患者在微信问事情，她忙着，倒也不觉得多憋闷。
“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谢尧偏头看她，余光却通过对面的车窗看见了董栾，他不知道出去做什么刚回来，在门口被要离开的患者碰到，顺便就聊了起来。
“跟他一起你就觉得高兴，是吗？”谢尧没开车门，温韫出不去。
温韫垂眸，几秒后轻声回答他：“对我来说，平平淡淡就挺不错了，稳定，没那么多七上八下的事情。”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谢尧才说：“以前，对不起。”
温韫笑容大方，“没关系，早就原谅你了。”
“我倒宁愿……”他话没说完，就迅速打开车门，再次偏头看向街对面，董栾送走患者，目光逡巡，在看见他的车时顿住，“你师哥等你呢，快回去吧。”
温韫扭头望见了，低声道了谢，拿着出诊箱离开。
一直看着那两人进了医馆，谢尧才驱车离开。
戚云湖走的悄无声息，回来时也没让人察觉，她在房间里呆到傍晚，完成了一个情侣小摆件的木雕，心情颇好地下了楼。
还不到晚饭时间，她在冰箱里拿了盒燕麦奶，窝在客厅的沙发里边喝边打开手机游戏。
界面正在加载的时候，她从落地窗边看见老爷子从外面散步回来，暗叹一声，三两口解决了燕麦奶，退出游戏，安安静静地等着人进来。
昨天的事确实是霍易出面解决，但肯定还是要在她这里再次善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