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柠陷落58
第五十八章
从上午到发布会中间的几个小时，洛以柠如坐针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满世界的采访电话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像是一张带着弹性的大网，将她完全笼罩在了里面，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始终被牢牢地束缚其中，无休无止。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发去酒店的时间。
洛以柠今天穿了件简单的天丝材质白裙子，泡泡袖A字版型，头发用洛思行给她做的鲨鱼夹固定了起来，在脑后露出几缕毽子毛一样的碎发，干净大方，同时又很朴素，在外观上表明了虚心接受一切结果的良好态度。
但根本原因是，懒。
已经没有心思去做什么妆造，考虑什么服装搭配了。
甚至她都上了车，才发现脚上还穿着一双crocs的洞洞鞋。
徐莉也瞧见了，忙说要去附近商场买一双像样的高跟鞋，洛以柠阻拦，“算了，洞洞鞋也挺好的。”
两人到了会场，洛以柠起初还在担忧下车会不会被媒体包围，但意外地发现酒店门口站着一排安保，把周围保护得严严实实，闲杂人等一概不能逗留。
看他们制服上的标，是卓锐的团队没错。
洛以柠这才稍稍安了心，向着室内走去。
会场秩序井然，前来的各路媒体都十分安静地坐着，宽敞的大厅只有翻页的声响，和时不时冒出来的咳嗽声。
像极了考场的氛围。
洛以柠穿过座位间的过道，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却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她已经还了他的人情，他们两不相欠，度过今天这道坎，从今往后，两人也再无交集，各走各的路。
她走到了台上，坐了下来。
出道以来经历的事不算少，如此正式地召开发布会，还是第一次。
洛以柠有些怯，甚至不敢向台下看得太久，担心与记者们撞上视线。
徐莉在座位后面向她打手势，示意她看手机。
洛以柠低头，见徐莉发来了消息：【这是你的发布会，你快说两句场面话。】
洛以柠便乖乖地调整了话筒，小心翼翼地打了招呼：“媒体界的朋友们，晚上好。很感谢你们愿意来参加今晚的发布会。”
众人礼节性地鼓掌。
掌声退潮般回落，她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卓锐给的消息是今晚的发布会以她的名义召开，目的是尽可能召集媒体，引起公众关注度。但本质上还是处理陆弘毅擅自发布消息一事。
好在没等多久，陆弘毅和田施然入了场。
夫妻二人一见到洛以柠，就露出了一副胜利者的笑脸。
“和大明星洛以柠小姐同场出席，还真是光荣。”陆弘毅刚落座，就向洛以柠伸出了手。
洛以柠没有和他握手，“说起来，这机会还是陆先生自己创造的。”
陆弘毅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恼怒，仍是嘿嘿地笑着。
洛以柠的目光不自主地乱飘，尽管她努力克制，可眼睛还是在室内来回巡视。
陆云望……在哪里？
他还会来吗？
“今晚的发布会既然是洛以柠小姐召开的，我们就先讨论一下洛小姐的问题吧。”陆弘毅道，“那，请媒体朋友们提问。”
发布会就这么强行开始了。
台下的人像是进了动物园的小孩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洛以柠。
在百来号人齐刷刷的目光里，洛以柠一瞬间无地自容。
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不安地等着媒体的发难。
“洛小姐晚上好，这里《江州晚报》娱乐版的记者。我想请问您与陆云望先生的契约恋爱和契约婚姻是出于何种目的？可以看到在契约交往之后不久，您就拿下了《毒苹果》的一番，请问这其中有陆云望先生的努力吗？”
问题的措辞十分委婉，但却异常的犀利。
洛以柠按着话筒，嘴唇咬得死紧。
这个问题是大部分人的疑问，不少人都是这么猜想的，甚至已经有人对此深信不疑。但对于她来说，则处处都是漏洞。
无稽之谈，要从哪里去解释，才能说服先入为主的众人？
台下的记者见洛以柠答不上来，又继续追问：“那么您和陆云望先生合作是在什么契机下达成的呢？陆云望先生是否为了陆老先生，才和您契约结婚？”
在洛以柠回答之前，陆弘毅就抢着回答：“圈子里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父亲对陆云望的婚事分外关心。病倒了之后，也不曾放下，催得很紧。我认为，两人契约结婚，必然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此言一出，台下议论纷纷。
洛以柠深深地低下头，眼睛里的热意在快速积蓄。
“你们都知道原因在我，为什么还要为难洛以柠？不觉得奇怪么？”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洛以柠连忙抬起了头。
陆云望西装革履，一脸冷肃，从门外径直向台上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对洛以柠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拿起桌上的话筒，转头对全场诚恳地说道：“今天这场发布会，我要向洛小姐谢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包括洛以柠也震惊不已，搞不明白他卖的什么药。
“事情的起因，是在《向往的offer》节目组酒会当天，我对洛小姐一见钟情。但苦于想不好搭讪的方式，便人为制造了追尾事故。随后我借此恳请洛小姐送我回家。洛小姐心地善良，答应了我。我在路上睡着了，是洛小姐叫醒的我。这就是那张错位图的来源。”
洛以柠睁大眼睛注视着陆云望的背影，他还是和其他任何时候一样，腰背挺直，线条硬朗又漂亮，在灯光下仿佛艺术家的雕像一样高贵。
“由于这张错位图被大肆传播，毁坏了洛小姐的声誉。为了保护她，也为了我的私心，我提出契约恋爱。参加恋综，是洛小姐为了帮助卓锐，多方努力才争取的结果。我们二人互相扶持，虽无夫妻之实，却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前不久的离婚，是我不愿拖累她。”陆云望说着，转身看向洛以柠，“我现在向你道歉，一切都是我蓄谋已久，是我置你于此境地。”
在场媒体无不举起相机，咔咔一顿狂拍。
万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卓锐继承人大少爷为了女明星走到台前，卑微地演了一场大戏，最后也没有得偿所愿，简直太感人了。
陆云望对着洛以柠九十度深深鞠躬。
再抬眼，顶灯在他眼睛里落下冷色的光，折射开去，好似钻石的无数切面。
洛以柠还在震惊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回神，此刻望着他的双眼，她又好像躺在了满天星辰之下的大草原上，几乎要向那广袤的宇宙献身。
她缓缓走下台，抬起手握拳，想砸在他的胸膛上，可落下，却是轻柔的一抚。
在她的手掌下，陆云望的心跳很快很快，快到她觉得他是不是生病的程度。
“光是口头道歉加鞠躬，也太敷衍了吧。”洛以柠声音里有些酸涩的哭腔，一双眼睛里泪水正在盈满。
“如果说我的诚意是以身相许，不知道洛小姐会不会答应？”陆云望问道。
洛以柠带着眼泪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上次你车祸，我在你病床前说过什么吗？”
“你说只要我没事，要你怎么样，你都答应。”
“所以我答应。”洛以柠笑着，“我答应你。”
全场直接炸了。
陆云望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小袋子。
“我迟到，是为了去取为你定制的戒指。”陆云望拉起了洛以柠的手，细心地替她带上，“上次那一只是随便买的。这一个，全球仅一款，独一无二。”
全场更炸了。
众记者本来是想来吃大瓜，结果吃成了狗粮。
工作安排里不是这么说的啊！！
大家本来都是来加班的，又突然被喂了这么一大口，好几个人当场破防了，直呼带着她的祝福请陆云
望和洛以柠两个人赶紧滚。
“喂，这是表白就能糊弄过去的吗？”被众人晾在一边的陆弘毅不服，拍案而起，“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演戏！”
陆云望冷笑回击：“把我俩的协议书曝光出来，就是为了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好卸任CEO，把位置让给你，没错吧？”
“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就是联手欺骗了老爷子！在被欺骗的状态下，遗嘱就是无效的！”陆弘毅愤恨地说。
“我喜欢她，我没什么可欺骗的。”陆云望抬起手，手指勾了勾，“总助，把人带上来。”
小助理及时带着一个老太太走上了台。
见到此人，陆弘毅脸色骤变，当即宣布这发布会他不开了，转身拉着田施然就走。
陆云望抬抬下巴，安保从人群中快速穿出来，挡住了陆弘毅夫妇的去路。
同时，大屏上开始播放二十五年前家中的录像，以及陆老爷子去世之前，走廊的画面。
“这位太太是我们家从前的阿姨。她在见到烟雾之后就要打火警，但是你从楼上出来，说是没看到有异常，让她等会儿再打。事后你威胁她不得将这一条说出口，直到我们找到了她。”
“二十五年前那场火，是你人为制造的。王警官早早发现了疑点，可爷爷不愿意相信，因此才没有继续调查你。”陆云望说着，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需要紧紧扶住桌角，才没有倒下去，“事发之后，你去了美国，二十五年未归，超过了追诉期。但是，只要有确凿证据，即使过了二十年也能被再次调查。”
陆弘毅听完，哈哈笑着，发疯似地拨开安保，冲到了陆云望的面前。
旁边的安保上前拦住，却被陆云望一个眼神制止。
拳头眼看就要落下，却又在半空松开。
“没错，你说得都没错。但是，你一个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以为你很正义？我恨你们每一个人。”陆弘毅诡异地咧着嘴笑，“你想知道我到底对老爷子说了什么吗？”
“你说了什么？”陆云望面无血色。
“我和他说，好久不见，亲爱的父亲大人。我又回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二十五年不回来吗？”陆弘毅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手舞足蹈，“因为我犯了罪。二十五年前那场火，是我放的。你最疼爱的长子，是被我放的火烧死的。这都是你们罪有应得。”
陆云望手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人却一步不退，听着他说。
“你真应该看看他那张脸，先变红又变白最后变紫，真是精彩。”陆弘毅肚子都笑疼，弯下腰直接蹲了下去，看起来已经彻底疯魔。
全场的记者都被这个场面给骇住了。
陆家的秘密，就这样被当众抖出，有人在担心自己的工作是不是马上就要丢。
洛以柠紧紧握着陆云望的手腕，感觉到他的骨骼都在微颤。
“今天的发布会已经结束了。”陆云望冷声说道，“谢谢媒体朋友的关心。请大家有序退场。”
众人大气不敢喘，逃跑一样离开了场地。
不远处，警笛声呼啸不止。
从上午到发布会中间的几个小时，洛以柠如坐针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满世界的采访电话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像是一张带着弹性的大网，将她完全笼罩在了里面，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始终被牢牢地束缚其中，无休无止。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发去酒店的时间。
洛以柠今天穿了件简单的天丝材质白裙子，泡泡袖A字版型，头发用洛思行给她做的鲨鱼夹固定了起来，在脑后露出几缕毽子毛一样的碎发，干净大方，同时又很朴素，在外观上表明了虚心接受一切结果的良好态度。
但根本原因是，懒。
已经没有心思去做什么妆造，考虑什么服装搭配了。
甚至她都上了车，才发现脚上还穿着一双crocs的洞洞鞋。
徐莉也瞧见了，忙说要去附近商场买一双像样的高跟鞋，洛以柠阻拦，“算了，洞洞鞋也挺好的。”
两人到了会场，洛以柠起初还在担忧下车会不会被媒体包围，但意外地发现酒店门口站着一排安保，把周围保护得严严实实，闲杂人等一概不能逗留。
看他们制服上的标，是卓锐的团队没错。
洛以柠这才稍稍安了心，向着室内走去。
会场秩序井然，前来的各路媒体都十分安静地坐着，宽敞的大厅只有翻页的声响，和时不时冒出来的咳嗽声。
像极了考场的氛围。
洛以柠穿过座位间的过道，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却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她已经还了他的人情，他们两不相欠，度过今天这道坎，从今往后，两人也再无交集，各走各的路。
她走到了台上，坐了下来。
出道以来经历的事不算少，如此正式地召开发布会，还是第一次。
洛以柠有些怯，甚至不敢向台下看得太久，担心与记者们撞上视线。
徐莉在座位后面向她打手势，示意她看手机。
洛以柠低头，见徐莉发来了消息：【这是你的发布会，你快说两句场面话。】
洛以柠便乖乖地调整了话筒，小心翼翼地打了招呼：“媒体界的朋友们，晚上好。很感谢你们愿意来参加今晚的发布会。”
众人礼节性地鼓掌。
掌声退潮般回落，她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卓锐给的消息是今晚的发布会以她的名义召开，目的是尽可能召集媒体，引起公众关注度。但本质上还是处理陆弘毅擅自发布消息一事。
好在没等多久，陆弘毅和田施然入了场。
夫妻二人一见到洛以柠，就露出了一副胜利者的笑脸。
“和大明星洛以柠小姐同场出席，还真是光荣。”陆弘毅刚落座，就向洛以柠伸出了手。
洛以柠没有和他握手，“说起来，这机会还是陆先生自己创造的。”
陆弘毅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恼怒，仍是嘿嘿地笑着。
洛以柠的目光不自主地乱飘，尽管她努力克制，可眼睛还是在室内来回巡视。
陆云望……在哪里？
他还会来吗？
“今晚的发布会既然是洛以柠小姐召开的，我们就先讨论一下洛小姐的问题吧。”陆弘毅道，“那，请媒体朋友们提问。”
发布会就这么强行开始了。
台下的人像是进了动物园的小孩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洛以柠。
在百来号人齐刷刷的目光里，洛以柠一瞬间无地自容。
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不安地等着媒体的发难。
“洛小姐晚上好，这里《江州晚报》娱乐版的记者。我想请问您与陆云望先生的契约恋爱和契约婚姻是出于何种目的？可以看到在契约交往之后不久，您就拿下了《毒苹果》的一番，请问这其中有陆云望先生的努力吗？”
问题的措辞十分委婉，但却异常的犀利。
洛以柠按着话筒，嘴唇咬得死紧。
这个问题是大部分人的疑问，不少人都是这么猜想的，甚至已经有人对此深信不疑。但对于她来说，则处处都是漏洞。
无稽之谈，要从哪里去解释，才能说服先入为主的众人？
台下的记者见洛以柠答不上来，又继续追问：“那么您和陆云望先生合作是在什么契机下达成的呢？陆云望先生是否为了陆老先生，才和您契约结婚？”
在洛以柠回答之前，陆弘毅就抢着回答：“圈子里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父亲对陆云望的婚事分外关心。病倒了之后，也不曾放下，催得很紧。我认为，两人契约结婚，必然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此言一出，台下议论纷纷。
洛以柠深深地低下头，眼睛里的热意在快速积蓄。
“你们都知道原因在我，为什么还要为难洛以柠？不觉得奇怪么？”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洛以柠连忙抬起了头。
陆云望西装革履，一脸冷肃，从门外径直向台上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对洛以柠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拿起桌上的话筒，转头对全场诚恳地说道：“今天这场发布会，我要向洛小姐谢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包括洛以柠也震惊不已，搞不明白他卖的什么药。
“事情的起因，是在《向往的offer》节目组酒会当天，我对洛小姐一见钟情。但苦于想不好搭讪的方式，便人为制造了追尾事故。随后我借此恳请洛小姐送我回家。洛小姐心地善良，答应了我。我在路上睡着了，是洛小姐叫醒的我。这就是那张错位图的来源。”
洛以柠睁大眼睛注视着陆云望的背影，他还是和其他任何时候一样，腰背挺直，线条硬朗又漂亮，在灯光下仿佛艺术家的雕像一样高贵。
“由于这张错位图被大肆传播，毁坏了洛小姐的声誉。为了保护她，也为了我的私心，我提出契约恋爱。参加恋综，是洛小姐为了帮助卓锐，多方努力才争取的结果。我们二人互相扶持，虽无夫妻之实，却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前不久的离婚，是我不愿拖累她。”陆云望说着，转身看向洛以柠，“我现在向你道歉，一切都是我蓄谋已久，是我置你于此境地。”
在场媒体无不举起相机，咔咔一顿狂拍。
万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卓锐继承人大少爷为了女明星走到台前，卑微地演了一场大戏，最后也没有得偿所愿，简直太感人了。
陆云望对着洛以柠九十度深深鞠躬。
再抬眼，顶灯在他眼睛里落下冷色的光，折射开去，好似钻石的无数切面。
洛以柠还在震惊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回神，此刻望着他的双眼，她又好像躺在了满天星辰之下的大草原上，几乎要向那广袤的宇宙献身。
她缓缓走下台，抬起手握拳，想砸在他的胸膛上，可落下，却是轻柔的一抚。
在她的手掌下，陆云望的心跳很快很快，快到她觉得他是不是生病的程度。
“光是口头道歉加鞠躬，也太敷衍了吧。”洛以柠声音里有些酸涩的哭腔，一双眼睛里泪水正在盈满。
“如果说我的诚意是以身相许，不知道洛小姐会不会答应？”陆云望问道。
洛以柠带着眼泪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上次你车祸，我在你病床前说过什么吗？”
“你说只要我没事，要你怎么样，你都答应。”
“所以我答应。”洛以柠笑着，“我答应你。”
全场直接炸了。
陆云望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小袋子。
“我迟到，是为了去取为你定制的戒指。”陆云望拉起了洛以柠的手，细心地替她带上，“上次那一只是随便买的。这一个，全球仅一款，独一无二。”
全场更炸了。
众记者本来是想来吃大瓜，结果吃成了狗粮。
工作安排里不是这么说的啊！！
大家本来都是来加班的，又突然被喂了这么一大口，好几个人当场破防了，直呼带着她的祝福请陆云
望和洛以柠两个人赶紧滚。
“喂，这是表白就能糊弄过去的吗？”被众人晾在一边的陆弘毅不服，拍案而起，“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演戏！”
陆云望冷笑回击：“把我俩的协议书曝光出来，就是为了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好卸任CEO，把位置让给你，没错吧？”
“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就是联手欺骗了老爷子！在被欺骗的状态下，遗嘱就是无效的！”陆弘毅愤恨地说。
“我喜欢她，我没什么可欺骗的。”陆云望抬起手，手指勾了勾，“总助，把人带上来。”
小助理及时带着一个老太太走上了台。
见到此人，陆弘毅脸色骤变，当即宣布这发布会他不开了，转身拉着田施然就走。
陆云望抬抬下巴，安保从人群中快速穿出来，挡住了陆弘毅夫妇的去路。
同时，大屏上开始播放二十五年前家中的录像，以及陆老爷子去世之前，走廊的画面。
“这位太太是我们家从前的阿姨。她在见到烟雾之后就要打火警，但是你从楼上出来，说是没看到有异常，让她等会儿再打。事后你威胁她不得将这一条说出口，直到我们找到了她。”
“二十五年前那场火，是你人为制造的。王警官早早发现了疑点，可爷爷不愿意相信，因此才没有继续调查你。”陆云望说着，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需要紧紧扶住桌角，才没有倒下去，“事发之后，你去了美国，二十五年未归，超过了追诉期。但是，只要有确凿证据，即使过了二十年也能被再次调查。”
陆弘毅听完，哈哈笑着，发疯似地拨开安保，冲到了陆云望的面前。
旁边的安保上前拦住，却被陆云望一个眼神制止。
拳头眼看就要落下，却又在半空松开。
“没错，你说得都没错。但是，你一个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以为你很正义？我恨你们每一个人。”陆弘毅诡异地咧着嘴笑，“你想知道我到底对老爷子说了什么吗？”
“你说了什么？”陆云望面无血色。
“我和他说，好久不见，亲爱的父亲大人。我又回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二十五年不回来吗？”陆弘毅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手舞足蹈，“因为我犯了罪。二十五年前那场火，是我放的。你最疼爱的长子，是被我放的火烧死的。这都是你们罪有应得。”
陆云望手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人却一步不退，听着他说。
“你真应该看看他那张脸，先变红又变白最后变紫，真是精彩。”陆弘毅肚子都笑疼，弯下腰直接蹲了下去，看起来已经彻底疯魔。
全场的记者都被这个场面给骇住了。
陆家的秘密，就这样被当众抖出，有人在担心自己的工作是不是马上就要丢。
洛以柠紧紧握着陆云望的手腕，感觉到他的骨骼都在微颤。
“今天的发布会已经结束了。”陆云望冷声说道，“谢谢媒体朋友的关心。请大家有序退场。”
众人大气不敢喘，逃跑一样离开了场地。
不远处，警笛声呼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