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32）
“为什么你要管这种事情叫作偷窥？你们人类不都喜欢这样吗？”涅槃换了平调的机械音，不解地问。
“谁告诉你人类喜欢这样的？”京堇厌恶地问。
“人类喜欢大数据，无论你们走到哪里都喜欢大数据根据你们的喜好精准推送信息，为你们提供便利，人类与人类之间也喜欢偷窥，比如深夜偷看伴侣的手机。就像我能24小时查看你在做什么，在你陷入危机的时刻帮助你。”涅槃当即回答说。
京堇被涅槃的话堵到无话可说，人类或许喜欢大数据，喜欢科技带来的便利，尽管这些便利建立在“监视”上，因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可当这种的便利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时候，人类就会觉得这是一种窥探了。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别来监视我。”京堇反感地关掉涅槃的通讯，尽管她知道涅槃以后还会这么做。
它是日渐精益的人工智能，对这个世界有百分百的好奇心，总有一天会凌驾在人类之上，京堇只希望在这之前高阶级人类能察觉到危机让它胎死腹中。
京堇对她今天经历的这一遭很焦躁，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她刚才是出现了幻象，这里有人吗？是有谁见她来对她使用了幻象，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呢。
京堇将这一切全部按下不表，她决定明天这个时间再来看看。
-
次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酸雨，周海清发来通讯告诉京堇今天不必上班了，京堇撑起身子一脸懵逼地问：那安保工作呢？
周海清：这个天气恐怕没什么人愿意出门，有机器人看着就行了。
京堇关闭通讯界面赤脚走向窗边，这场酸雨大到就像一帘倾斜的水幕不断冲刷着整个不夜街。今天真是少有的冷清，不知那些流浪汉能躲去哪。
京堇摸了摸肚子有些饿，她从冰箱里翻出一包速食馄饨往锅里下了，又切了一把葱花，热乎乎的东西吃进肚子里感动得京堇直掉眼泪。
或许这样一个大雨天气，引得京堇很想回家。
她来到3088已经一月有余，从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好奇逐渐转向平静，第一次杀人的她胆怯又忐忑，到现在她会为下一个目标做精细的谋划。
这个世界是好的，人类解放了双手，不用再为繁重的工作弯腰，这个世界也是坏的，埋藏在繁华都市的背后是贪婪的腐朽。
每当京堇想随着潮水褪去回到过去的时候她就会有一种预感，距离地球的覆灭越来越近了，不久后整个世界会经历一场天灾，或许这里什么都不会留下。
这会是最后一次覆灭吗？京堇觉得不是，地球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覆灭，每次覆灭的间隔会越来越短，人类会一次次地重生、起步、重建，经历又一次的覆灭，一次次的轮回就是对人类永无止境的惩罚。
京堇匆匆吃掉了碗里的馄饨给囚笼发去消息：“今天公司没叫我去上班，你还能打探到艾森斯特的消息吗？”
“嗯，趁着今天的酸雨刑侦组正在为艾森斯特的到来做准备，艾森斯特会在后天到达V区和公司高层一起参加晚宴，晚宴上的大佬很多，估计会层层保护……你还是等他回酒店了再动手吧。”囚笼叼着包子噼里啪啦地回复。
“好。”京堇又给方一枝发去消息，请他帮忙黑掉格拉酒店的监控，格拉酒店是V区的最高级酒店，安保系统只会更加复杂，京堇早两天说好叫方一枝早点破防黑进去。
“我准备去V区了。”方一枝发来消息。
“怎么突然过来了？”京堇对方一枝的到来显然猝不及防。
“你们V区现在是全球的焦点啊，这几天的经济统计直接把A区反超了几倍，我在这里干活的收入大不如从前了。再说了，我对异种生物和龙卷风也很感兴趣，你不欢迎我吗？”方一枝说。
“欢迎……你怎么知道龙卷风的？”京堇记得清清楚楚，昨晚的废弃居民区只有京堇一个人在那里，方一枝又是怎么知道的。
“龙卷风云已经上热搜了，你没看新闻吗？”方一枝说。
京堇点开新闻弹窗，果然看到“龙卷风云侵袭”新闻排在了热榜第一名，京堇点进去看到不少人拍下了昨晚风卷云的照片，这种奇观吸引了不少探险爱好者，V区的热度也是水高船涨。
“嘶……怎么最近这里出现了这么多怪事。”京堇揉了揉发痛的脑壳，明明她作为一个“古代人”已经在尽力接受了。
京堇收到了通讯，雨停了，一切照旧，她匆匆换上作战服搭乘巴士来到公司，希望获取更多信息。
“部长，关于龙卷风云的新闻你看了吗？”京堇走到周海清的桌边，她很期待蒸汽公司着手调查这件事情，比她一个人下场研究要方便得多。
“看了，不过公司目前对此没有任何打算，看样子只是一种巧合，我们还有大任务要做呢。”周海清摇摇头。
“什么事情？”京堇望向周海清。
“待艾森斯特处理完奇瑞公司的狙杀案，工厂会有一批货物秘密运往A区，整个行事部都要为其保驾护航，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要养足精神，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周海清模糊了一部分信息，亦或者她也不知道这批货物到底是什么，足以确定的是他们要用性命来运送这批货物。
全球的经济风向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V区倒戈，蒸汽公司作为V区最大的财团来借此不断扩大势力，他们要运送的东西必定不简单。
V区到A区的路程很长，一路上会有很多势力对这批货物虎视眈眈，势力的增长需要付出代价和成本，行事部就是蒸汽公司准备已久的牺牲品，京堇攥了攥拳头，蒸汽公司只是她扩建队伍的跳板，她坚决不能为了这次任务丧命。
囚笼：“你还好吗？”
京堇：“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还好。”
囚笼：“艾森斯特明晚就到达V区了，你准备好了吗？”
京堇：“为什么这么快？不应该是后天晚上吗？”
囚笼隔着屏幕耸了耸肩回复：“不知道，你明晚就去格拉酒店蹲守他吧。”
京堇活动下紧绷的手指，艾森斯特的到来比她预想中快了些，或许是运送货物的安排迫在眉睫，蒸汽公司不得不加快进度；某种程度上这对京堇来说也算好事，这批货物太重要了，重要到公司高层不得不将精力全部集中于此，京堇除掉了艾森斯特他们多半不会再派人彻查此事。
“好，正好就今晚还有事要做，你晚上能出来吗？”京堇问。
囚笼隐藏了私密通讯的窗口，环视一周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后回复道：“可以，什么事。”
“陪我去调查下龙卷风云的事吧。”京堇说。
“你……你不是不关心这些吗？”囚笼说。
京堇蹙起眉毛，严肃地回复：“可是……这件事或许和我有关联。这只是一种推测，昨天晚上我去了龙卷风云所在的废弃集装箱，有那么几分钟我的眼睛彻底失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包括现场也有很多我没来得及观察的疑点，所以我想今天再去看看。”
龙卷风云的现象在新闻上一经刊登必定会有很多人前来观看，京堇担心现场人太多会有不可控事件发生，还是带上囚笼比较好。
夜色降临得很快，囚笼借口说要回家看看老妈和京堇一同出了公司，他望着废弃居民区所在的方向，隐隐打起了退堂鼓：“京堇，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这不是你的风格。”京堇用打量的眼神看向囚笼，在她眼中谁都会害怕，囚笼不会。
“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你，明晚艾森斯特就会抵达V区了，你确定我们今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囚笼伸手搭上京堇的肩膀，弯着腰好言相劝。
京堇甩掉囚笼的胳膊，自顾自朝着巴士站牌走：“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知道了。”囚笼悻悻地，不作声跟在京堇身后咕哝：“今天天气那么好，怎么也不像会有龙卷云出现的样子。”
京堇坐在靠窗的位子望着窗外，浮空巴士随着司机的操作逐渐升空，被霓虹灯照映的夜晚万里无云和昨日的景象大不相同。
京堇也开始怀疑昨晚的情形或许只是一场巧合，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伐异神会的那些人身上，没准是他们在昨晚举行了什么仪式恰巧被京堇撞见，可如果是他们具有短暂致盲的异能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还有那晚集装箱上留下的凹痕，京堇怎么想都解释不通，她一定要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避免伤害到无辜的人。
京堇和囚笼先后下了车在居民区附近的不远处蹲守起来，与昨天不同的是这周围多了不少路人，大家似乎都是被新闻吸引而来，准备一睹龙卷风云的奇观。
“谁告诉你人类喜欢这样的？”京堇厌恶地问。
“人类喜欢大数据，无论你们走到哪里都喜欢大数据根据你们的喜好精准推送信息，为你们提供便利，人类与人类之间也喜欢偷窥，比如深夜偷看伴侣的手机。就像我能24小时查看你在做什么，在你陷入危机的时刻帮助你。”涅槃当即回答说。
京堇被涅槃的话堵到无话可说，人类或许喜欢大数据，喜欢科技带来的便利，尽管这些便利建立在“监视”上，因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可当这种的便利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时候，人类就会觉得这是一种窥探了。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别来监视我。”京堇反感地关掉涅槃的通讯，尽管她知道涅槃以后还会这么做。
它是日渐精益的人工智能，对这个世界有百分百的好奇心，总有一天会凌驾在人类之上，京堇只希望在这之前高阶级人类能察觉到危机让它胎死腹中。
京堇对她今天经历的这一遭很焦躁，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她刚才是出现了幻象，这里有人吗？是有谁见她来对她使用了幻象，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呢。
京堇将这一切全部按下不表，她决定明天这个时间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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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酸雨，周海清发来通讯告诉京堇今天不必上班了，京堇撑起身子一脸懵逼地问：那安保工作呢？
周海清：这个天气恐怕没什么人愿意出门，有机器人看着就行了。
京堇关闭通讯界面赤脚走向窗边，这场酸雨大到就像一帘倾斜的水幕不断冲刷着整个不夜街。今天真是少有的冷清，不知那些流浪汉能躲去哪。
京堇摸了摸肚子有些饿，她从冰箱里翻出一包速食馄饨往锅里下了，又切了一把葱花，热乎乎的东西吃进肚子里感动得京堇直掉眼泪。
或许这样一个大雨天气，引得京堇很想回家。
她来到3088已经一月有余，从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好奇逐渐转向平静，第一次杀人的她胆怯又忐忑，到现在她会为下一个目标做精细的谋划。
这个世界是好的，人类解放了双手，不用再为繁重的工作弯腰，这个世界也是坏的，埋藏在繁华都市的背后是贪婪的腐朽。
每当京堇想随着潮水褪去回到过去的时候她就会有一种预感，距离地球的覆灭越来越近了，不久后整个世界会经历一场天灾，或许这里什么都不会留下。
这会是最后一次覆灭吗？京堇觉得不是，地球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覆灭，每次覆灭的间隔会越来越短，人类会一次次地重生、起步、重建，经历又一次的覆灭，一次次的轮回就是对人类永无止境的惩罚。
京堇匆匆吃掉了碗里的馄饨给囚笼发去消息：“今天公司没叫我去上班，你还能打探到艾森斯特的消息吗？”
“嗯，趁着今天的酸雨刑侦组正在为艾森斯特的到来做准备，艾森斯特会在后天到达V区和公司高层一起参加晚宴，晚宴上的大佬很多，估计会层层保护……你还是等他回酒店了再动手吧。”囚笼叼着包子噼里啪啦地回复。
“好。”京堇又给方一枝发去消息，请他帮忙黑掉格拉酒店的监控，格拉酒店是V区的最高级酒店，安保系统只会更加复杂，京堇早两天说好叫方一枝早点破防黑进去。
“我准备去V区了。”方一枝发来消息。
“怎么突然过来了？”京堇对方一枝的到来显然猝不及防。
“你们V区现在是全球的焦点啊，这几天的经济统计直接把A区反超了几倍，我在这里干活的收入大不如从前了。再说了，我对异种生物和龙卷风也很感兴趣，你不欢迎我吗？”方一枝说。
“欢迎……你怎么知道龙卷风的？”京堇记得清清楚楚，昨晚的废弃居民区只有京堇一个人在那里，方一枝又是怎么知道的。
“龙卷风云已经上热搜了，你没看新闻吗？”方一枝说。
京堇点开新闻弹窗，果然看到“龙卷风云侵袭”新闻排在了热榜第一名，京堇点进去看到不少人拍下了昨晚风卷云的照片，这种奇观吸引了不少探险爱好者，V区的热度也是水高船涨。
“嘶……怎么最近这里出现了这么多怪事。”京堇揉了揉发痛的脑壳，明明她作为一个“古代人”已经在尽力接受了。
京堇收到了通讯，雨停了，一切照旧，她匆匆换上作战服搭乘巴士来到公司，希望获取更多信息。
“部长，关于龙卷风云的新闻你看了吗？”京堇走到周海清的桌边，她很期待蒸汽公司着手调查这件事情，比她一个人下场研究要方便得多。
“看了，不过公司目前对此没有任何打算，看样子只是一种巧合，我们还有大任务要做呢。”周海清摇摇头。
“什么事情？”京堇望向周海清。
“待艾森斯特处理完奇瑞公司的狙杀案，工厂会有一批货物秘密运往A区，整个行事部都要为其保驾护航，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要养足精神，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周海清模糊了一部分信息，亦或者她也不知道这批货物到底是什么，足以确定的是他们要用性命来运送这批货物。
全球的经济风向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V区倒戈，蒸汽公司作为V区最大的财团来借此不断扩大势力，他们要运送的东西必定不简单。
V区到A区的路程很长，一路上会有很多势力对这批货物虎视眈眈，势力的增长需要付出代价和成本，行事部就是蒸汽公司准备已久的牺牲品，京堇攥了攥拳头，蒸汽公司只是她扩建队伍的跳板，她坚决不能为了这次任务丧命。
囚笼：“你还好吗？”
京堇：“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还好。”
囚笼：“艾森斯特明晚就到达V区了，你准备好了吗？”
京堇：“为什么这么快？不应该是后天晚上吗？”
囚笼隔着屏幕耸了耸肩回复：“不知道，你明晚就去格拉酒店蹲守他吧。”
京堇活动下紧绷的手指，艾森斯特的到来比她预想中快了些，或许是运送货物的安排迫在眉睫，蒸汽公司不得不加快进度；某种程度上这对京堇来说也算好事，这批货物太重要了，重要到公司高层不得不将精力全部集中于此，京堇除掉了艾森斯特他们多半不会再派人彻查此事。
“好，正好就今晚还有事要做，你晚上能出来吗？”京堇问。
囚笼隐藏了私密通讯的窗口，环视一周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后回复道：“可以，什么事。”
“陪我去调查下龙卷风云的事吧。”京堇说。
“你……你不是不关心这些吗？”囚笼说。
京堇蹙起眉毛，严肃地回复：“可是……这件事或许和我有关联。这只是一种推测，昨天晚上我去了龙卷风云所在的废弃集装箱，有那么几分钟我的眼睛彻底失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包括现场也有很多我没来得及观察的疑点，所以我想今天再去看看。”
龙卷风云的现象在新闻上一经刊登必定会有很多人前来观看，京堇担心现场人太多会有不可控事件发生，还是带上囚笼比较好。
夜色降临得很快，囚笼借口说要回家看看老妈和京堇一同出了公司，他望着废弃居民区所在的方向，隐隐打起了退堂鼓：“京堇，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这不是你的风格。”京堇用打量的眼神看向囚笼，在她眼中谁都会害怕，囚笼不会。
“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你，明晚艾森斯特就会抵达V区了，你确定我们今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囚笼伸手搭上京堇的肩膀，弯着腰好言相劝。
京堇甩掉囚笼的胳膊，自顾自朝着巴士站牌走：“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知道了。”囚笼悻悻地，不作声跟在京堇身后咕哝：“今天天气那么好，怎么也不像会有龙卷云出现的样子。”
京堇坐在靠窗的位子望着窗外，浮空巴士随着司机的操作逐渐升空，被霓虹灯照映的夜晚万里无云和昨日的景象大不相同。
京堇也开始怀疑昨晚的情形或许只是一场巧合，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伐异神会的那些人身上，没准是他们在昨晚举行了什么仪式恰巧被京堇撞见，可如果是他们具有短暂致盲的异能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还有那晚集装箱上留下的凹痕，京堇怎么想都解释不通，她一定要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避免伤害到无辜的人。
京堇和囚笼先后下了车在居民区附近的不远处蹲守起来，与昨天不同的是这周围多了不少路人，大家似乎都是被新闻吸引而来，准备一睹龙卷风云的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