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到答案,姚清影稍显失落的打算回去,虽然是因为那个帖子里的活动吸引她选择了这里,但来了之后,她在这里感受到了快节奏的大城市所没有的那种从前车马都慢的惬意,好像有没有这个活动,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房间去,途径一围着好几个男旅客的桌子前时,她细小的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环扣住了,戏弄的声音同时从她的身后传来:“服务员。”

    她用力往回拉,挣脱开手,冰冷的回:“我不是服务员。”

    虽然她常年校园与家庭别墅两点一线,像是被有钱的姚爸爸捧着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不曾见过此时眼前的这种总是带着一股厌恶世俗的眼神的人类物种,但她却常年因为和慕女士的相处,也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

    那人像是压根就没听见她说的话,从下到上仔细猥琐地打量了她一番,用比刚刚更加玩弄的语气说:“哟,小姑娘,家庭困难呀,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养家糊口呢?”

    昏暗的灯光中,她只能看见他们模糊的轮廓,像她们学校里常年会被德育处喊话的那群男生一样的气质。

    说话那男的兄弟从桌上拿起一瓶刚开的啤酒,用肘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点头将酒递过去。

    那男的立马心领神会,拿酒放到她面前:“来,干了这一瓶,哥哥赏你小费。”

    姚清影平日里就不爱与这种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人为伍,她心里清楚,碰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人,那就是秀才碰到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搭理,越搭理他们越来劲,她轻蔑的瞧了他们一眼,打算无视他们回去。

    但很明显,那些人也并不像想这么轻易放过她,那个人再次伸手去拽她的手腕,方瞬之间,她只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的身旁掠过,之后便传来了那个男生惨烈的喊叫声:“放手放手。”

    声音越喊越弱。

    她在男孩靠近的只有几厘米间隔的气息里心剧烈的跳动着,抬起头,鼻尖轻触过他的下颌线,吓得她身子本能的向后仰去,一个踉跄,柔软的腰间被一股强壮的力量托在半空,待她站稳,又快速松开。

    他冰冷的轻声问:“没事。”

    她红着脸摇头。

    “有事,有事,你快把手放开。”

    姚清影看见刚刚那只向她拉扯而来的手此刻还在被那个名字叫阿洛的男孩紧紧地拽着,阿洛的手掌骨骼分明,男人的手被拽出一片深红。

    阿洛将手缓缓松开,冰冷地对那个男人说道:“我们这里不允许未成年人喝酒。”

    男人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拖住已经深红的手,愤恨的小声说道:“未成年人?你们这民宿居然招童工。”

    阿洛轻扬起一边的嘴角,不屑地对他们说:“她跟你们一样,是客人。”

    那群人只好悻悻的回:“客人?客人装什么服务员?”

    姚清影知道语言有时候起不到沟通的作用,她摇头起身走开,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理取闹。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继续盯着那洁白的天花板,这很好用,能令她心无杂念的入睡,她觉得盯着天花板比盯着人有趣很多。

    第二天早晨的阳光刚爬上她的阳台。

    她是被一个风筝敲着她阳台处的风筝给吵醒的,起来才发现昨天居然盯着天花板盯着盯着就睡着了,洗漱完毕之后,还没有等到来敲她房门取回风筝的人,她只好拿起风筝从阳台处向下望,远处的草丛那里倒是有一对夫妻正带着他们的小孩在玩闹,她不确定风筝是不是他们的。

    她喊了几声:“您好,是你们的风筝吗?”

    没有人回应,她喊出口的那几个字,全被早上这和煦的辰风一个字一个字吹回她屋里了。

    “算了。”她心想:“就当是去散步。”

    她换了衣服打算帮他们把风筝拿回去,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昨天那几个无赖正在前台与工作人员争执。

    那个男生喊:“你们是不打算做生意了吗?”

    前台小姐姐有礼貌的回:“我们老板说了,不做不文明人的生意。”

    他们的脚边还放着一堆行李箱,看样子,像是被退房了。

    那人拍着桌子:“你们老板是谁?叫你们老板出来。”

    “我们老板交代了,他不想再见到你们,怕污了他的眼睛。”

    那人气急败坏:“我一定会给你们差评的。”

    前台小姐姐气定神闲:“没事,我们民宿几千万个好评,你一个差评,怕是海底针,想捞你一下都找不到。”

    她只是来这里松一口气的,不想再惹麻烦

    ,便没多做停留。

    等她走到草丛那里的时候,那个家庭的人已经不在那里,他们兴许是回去了,她望着手里的风筝,只好走到椅子上坐下。

    将风筝放到桌子上,她看见了一张放在桌子上传单,上面完整的记录了隐形者月球的活动信息:花间民宿东篱森林,早上八点三十至十点三十。

    她抬头看了看爬上对面林稍的温和的太阳:“应该就是那个森林吧?”

    她径直往东篱森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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