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行尸占领了地球的一面,而我们人类在另一面,彼此互不侵犯。”

    面对奥兰多的发言,AJ一边检查装备一边敷衍,“很有趣。”

    奥兰多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枪别在腰间,“我们俩一队,要带上卡尔和唐妮吗?”

    “唐妮拉肚子了,卡尔会跟我们一起去。”准备好一切,AJ没再过多停留,最先离开了武器库。

    仍旧是卡罗尔做的早餐,丰富而精致。

    赫谢尔吃完就散步去了,玛姬生病了在楼上没下来,除了他们俩之外,厅里坐着的人似乎比以往还少一个,于是AJ询问出声,“达里尔呢?”

    “事实上我甚至想在这里养老,你做的食物很和我的胃口,卡罗尔,但是这个花生酱太他妈的糟糕了。”莫尔是个典型的混球,属于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卡罗尔挑了挑眉,拿走了他面前还剩一大半的食物,“你可以不吃我做的所有东西。”

    “好吧。”莫尔咂咂嘴,反射弧终于进行了一次完整的运作,“你在问达里尔吗?安柏,他去了监狱,说是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格伦很快吃完了早餐,“我得给玛姬送早餐上去,先走了伙计们。”

    “她怎么样了?”卡罗尔将莫尔的餐盘还给他,“有什么症状吗?”

    “头晕,乏力。”格伦按了按额头,“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你们也知道的,关于贝丝。”

    AJ点点头,“那就好好休息吧,你们这段时间不用去巡逻。如果下午还是不舒服的话,你得带玛姬去找巴诺开点药。”

    “我会的,你和奥兰多还有卡尔注意安全。”

    “放心吧。”

    两人刚走不久,瑞克抱着朱迪斯就下来了,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旧地图。

    “我昨晚研究了一下去华府的路线。”瑞克坐下来单手将地图平铺在餐桌的空白处,“最安全和便捷的路线是走水路,离我们最近的码头大概有接近十二个小时的车程。”

    奥兰多想了想,放下餐具结束了早餐,“我们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船只,况且码头向来人员密集,难保没有尸群。”

    “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走陆路的话,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沃斯堡和波特兰,那是比亚特兰大人口还要密集的城市。”

    AJ刻意没去看奥兰多,只是对着瑞克说到:“或许到时候可以先去码头看看,毕竟不是太远,如果有别的情况,再从你说的另外两个地方走,而且我们又不是非得经过市里面。”

    “我也是这样想的。”瑞克终于收起了地图,卡罗尔很容易接过朱迪斯,这样他有时间吃早餐,“这两天我会把三种方案具体的路线规划出来,度过最冷的时候差不多就要准备了。”

    AJ看了一眼奥兰多又别过头,似乎是在问他要不要说出华府的事实,奥兰多脸色一沉,再次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闻言,瑞克沉思了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一定要去,毕竟那里才是人类聚集的地方,至少比这外面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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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在躲着我,简。”

    阁楼的光线很暗,AJ甩了甩手上快要燃尽的火柴,然后将它从窗口扔出去,“没有。”

    “那为什么你不看我甚至都不想和我说话?”

    “我没有。”

    “我想听你说实话。”

    他们围着伍德伯里已经巡查了两圈,这是一栋废弃的白色房子,再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队伍里的其他人在一楼,只有AJ独自一人去了最上层的阁楼,奥兰多也跟了上去。

    “我想要了解现在的你,简,我希望我们能变回以前的样子,但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我很难受,我甚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现在不适合谈这些,奥兰多。”

    “好啊,那你觉得什么时候适合?什么地方适合?我每次想找你想跟你说话你都如临大敌,你叫我怎么跟你谈?”

    AJ坐在积满灰尘的木箱上,她深吸一口烟,目光深邃的眺望窗外,“我需要时间。”

    “我认为你独处的时间够多了。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奥。”AJ终于转过头来,在不太明亮又充满烟雾的环境下,奥兰多几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有一瞬间觉得很陌生。他以为她要说些什么,但彼此沉默了很久之后,AJ却什么也没说。

    良久,奥兰多终于抑制不住情绪,一把抢过了她手上的烟扔在地上,“我不喜欢你抽烟!”他用脚狠狠踩着,似乎在发泄什么,然后继续道:“简,我找了整整你一年。灾难爆发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是你呢,等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你没等我,甚至都没留下任何消息。在逃亡的途中我有时候会想,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关系!”

    “我们在执行任务,我不想和你吵架。”

    “去他妈的执行任务!简,我受够了你的冷淡!”语毕,奥兰多一脚重重踢翻了身旁的木桶。

    AJ从柜子上站起来,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你想知道原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受够了现在的一切!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我有抗体,为什么你要把这种糟糕透顶的东西给我,让我长久的经受这种折磨!”

    “你知道费里西亚和达恩在我怀里死去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你根本不了解我,甚至你都不在意我经历了什么。”

    “我想死,奥兰多!你总是这么幼稚,没问过我的意愿就做了太多糟糕的事情。你知道吗?这个抗体对我来说不是救赎,而是一种罪恶,我恨你!”

    “你是这样想的吗?”奥兰多眼眶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只是想要你活下去,因为我爱你,所以不论有什么危险我都可以承受,我经历了很多事情才找到你,但是现在,你说你恨我?”

    “我从来没让你来找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后果,永远都是这样,你从来不过问我的想法,我厌恶极了你的自以为是。”

    奥兰多倔强的转过身去抹掉了眼泪,然后他再度转过身来,“所以你一直在忍受我吗?安柏·简·林奇,我觉得你糟糕透了!你根本配不上我对你的爱。”

    “我一点儿也不在乎!”AJ吸了吸鼻子,又坐下来撑着额头,试图让奥兰多看不见她那张已经布满泪水的脸,“请把你那自以为是的爱给别人吧,我受够了,一点儿也不需要!”

    “你就是一个自私透顶的人,我当初怎么会想要跟你在一起!”

    声嘶力竭的责怪之后是无休止的沉默,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此刻却仿佛隔了整片银河,谁也没能退步。

    “我们该回去了。”卡尔端着枪站在楼梯口,他知道他们吵过架。

    奥兰多没有说话,率先离开了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AJ揉了揉眼睛,她感到自己浑身仿佛都没有力气了,“不要告诉别人。”说完这句话,她再次沉默,然后跟着队伍回到了伍德伯里。

    天空仍旧是冬日里的阴沉,丝毫没有一点儿会洒下阳光的样子。

    镇上的一切都很平静,大家也都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这是个美好安宁的世界,但其实每个人都有心事。

    达里尔坐在他们住的那栋楼的楼顶,用小刀在一块木头上雕刻着什么,这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没人能注意到他,这让他能更加专注自己的事。

    木屑停留在上面,达里尔拿近吹了吹,一张女孩儿的脸便赫然浮现,他盯着手里的作品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雕刻的是谁,短发,精致的五官,永远不服输的倔犟,那是AJ。

    想到这里,达里尔猛地意识到,刚才脑海里全是她的样子,他于是把雕像的脸扣过去,深吸了一口气,这认知让他有点无法正视。

    好吧,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同情她的遭遇,而并不是别的什么感情,虽然他很不喜欢用‘同情’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想到这里,达里尔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他随手将小刀和雕像扔在一边,然后抱着后脑勺躺下来看天。

    他不喜欢奥兰多,那是个话多、身材又很瘦弱,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男人,在外面生存的话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所以达里尔想不明白AJ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的话,达里尔觉得自己会阻止她单独外出,这样就不会找到这个人多的令人烦躁的地方了,但他发誓绝不是因为不想遇到那个叫奥兰多的家伙,仅仅是他不喜欢人群。达里尔这样想着,然后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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