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岩上茶室。

    行秋见到昙昙和温迪的时候,眼神一亮。

    两人随着侍者走来,在他对面坐下:“上午好。”

    “上午好。”行秋把两盏倒好的茶水推过去。

    温迪先手接过,微不可查的神力在其中一盏上闪过,而后将这个杯盏递给昙昙。

    ——谢谢。

    昙昙冲温迪眨眨眼睛。

    ——嗯哼~

    温迪也如此回她。

    行秋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

    温迪好整以暇呷了口茶:“看出来了?”

    行秋一愣,随即笑道:“看出来了。”

    “原本以为你与那位钟离先生可能更熟一点儿。”

    温迪一脸意味深长:“那到也确实是。”

    行秋眉头一挑:“哦?”

    温迪话风一转:“这不重要,反正我们也很少呆在璃月港,与谁如何,都不影响。”

    “所以,行秋想和我们聊什么?”去了那份文绉绉的腔调,温迪恢复平时说话的语气。

    行秋看了眼昙昙,而她还是那副安静听讲,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他的一切意图早已被看透。

    还有这位名叫温迪的少年。

    钟离先生身边的人,倒也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

    昙昙倒是看出了他这个想法,但也就在心里反驳一下,说是不会说的。

    才不要告诉任何人,昨晚她怕系统临时整什么幺蛾子,特地花积分兑换了一些行秋的资料研读呢。

    论心眼昙昙哪玩得过这几位啊,不过是手握剧本罢了!

    “在下行秋,古华派弟子,见过两位。”忽地,他笑了一下,对诗昙二人见了个江湖礼。

    哦~

    “哈哈哈,”温迪笑开了,“温迪,用璃月的话来说——一介闲散乐师,你好呀。”

    昙昙看他俩突然演起来,略有迟疑地接话:“呃,我,普通……会点儿功夫的,人?”

    两位少年被她的遣词和断句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怎么接真的可以不用勉强的,昙昙。

    但也就一瞬,温迪还是清了清嗓子吧笑意憋回去了——肆意嘲笑女朋友这种事,不好、不好。

    至于行秋,到底是刚认识的人,不能那么随意,他也没温迪那么深的了解,对昙昙那句话里的笑点了解不深。

    总之也就那一瞬,便恢复了表情。

    昙昙瘪了瘪嘴,捧起茶盏专注喝茶,拒绝加入话题一分钟。

    “所以,你以为我们是‘江湖人士’?”温迪摸了摸下巴。

    “嗯……原来不是吗?我见二位身上颇有些江湖侠士的气质,莫非是我看走眼了?”行秋倒也不急,言辞也带些笃定。

    温迪看昙昙:“那你看到的应该是昙昙身上那种……纵剑江湖的感觉。”昙昙之前那一手轻灵自如的剑术,至今在他脑海中回响。

    昙昙莫名——什么?纵剑江湖?我?

    “不不不,是温迪才对吧?那种……快意风流的感觉?”她比划。

    行秋默默地咽下这一大口狗粮。

    “所以,昙昙姑娘是用剑的吗?”若是用剑的,那之后他们或许还可以交流交流剑术。

    “啊……算吧。”以前确实是用剑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士有的这么个不成文的规定,若练兵戈,剑者为先**。

    不过现在最多也就用用自己化出来的剑,打打模型碰撞***,伤害有一点,但不多,全是附在其上的仙、灵力还有元素力……以及重力打的。

    现在非得让她用剑的话,那基本就是主打一个观赏作用。

    “那,若有机会,或可指教一二?”

    “切磋自然是可以的,指教不敢当。”

    温迪看他俩在这儿客气来谦让去,不由介入话题,改改氛围:“行秋可以不用这么客气哦?”他看了看昙昙,“之后如果你有空的话,想切磋可以找个地方打上一场。”

    “我们今天没有别的安排,你有什么想做的可以尽管说哦?”

    昙昙也意识到自己不自觉被行秋的言辞带跑了:“叫我昙昙就可以,行秋和朋友相处时也不会总是那么生分吧?”

    行秋愣了一瞬:“嗯,好,昙昙、温迪。”

    “唉,这就对了嘛!”温迪拍手,舒坦了。

    一个个的,年纪轻轻跟着摩拉克斯那个老古板一般拿腔作调干什么?年轻人就该活泼点嘛。

    “那现在,我们来进行下一个话题——”温迪拉长了声音,让行秋的心不自觉微微提起,“听说你在写小说?”

    “什、什么!”这点确实让行秋有些始料未及,短暂的震惊之后,他轻叹口气,“二位是如何知道的?”

    温迪:“昙昙告诉我的。”

    昙昙:……

    她开始背资料:“《沉秋拾剑录》,初版制作时,我凑巧见到过你。”这当然是胡扯的。

    她取出一本《沉秋拾剑录》第一卷,但是经由系统包装更改的初版——行秋最初在璃月自费发行,但不被看好的那个版本****。

    行秋颇为惊讶,又露出些怀念的神色:“你竟然有这个。”

    “璃月人对它的可不怎么喜欢。”

    昙昙垂眸,看向他手里那本小册子:“毕竟它的风格与传统文学不太相同,看你的神情,没有多少遗憾的样子,想必之后它的有了更好的去处吧?”

    行秋露出佩服的神色:“好眼力,”他把书册递换回来,“它确实找到更适合它生存的地方。”

    “就在邻国稻妻,”行秋说,“我那还有些样刊,若是昙昙喜欢的话,我可以取些来送给你。”

    温迪接话:“稻妻吗?我们之后要去的就是稻妻。”

    行秋有些意外:“去稻妻?可那边还在锁国,难道你们不知道?”

    昙昙摇摇头:“知道的,但还是得去。”她说,“谢谢你的好意,样刊还是自己留作纪念吧,之后到稻妻的话我们可以自行购买来观看的。”

    行秋:“冒昧问一句,你们想好之后怎么去了吗?最近那边可不太好走,已经没什么船愿意往那边去了。”

    温迪:“我们与那位旅行者关系不错,听说有船队愿意带他一程,之后打算去问问。”

    行秋惊喜:“你们也认识旅行者?”

    温迪点头:“还挺熟的。”

    “等等,”行秋忽然想起了什么,“莫非……空最近提起的那个‘衣食父母’,那对看着都该老夫老妻,实际上才刚在一起的狗情侣……就是你们?”

    昙昙忽地被这段话呛住,温迪连忙放下茶盏,给她拍背顺气:“空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一脸古怪,“找他帮忙的时候我可没少给报酬啊。”

    行秋乐道:“那下次可以考虑少给点儿。”

    温迪赞同:“这主意不错。”

    他看了眼昙昙红红的脸颊和耳朵,体贴地放她当会儿鸵鸟,自己接过话题继续道:“今天我们的打扮有没有让你多获得些灵感?昙昙早上出门前说,你昨天看到我们时似乎得到了些许灵感,所以我们特意换了这身来的哦?”

    本来没打算这么直白地提起这件事的,但他觉着吧,也不能昙昙白被这么呛一遭不是。

    行秋举双手投降:“都被你们看穿了,我认输、我认输。”好汉饶命,别再掀他老底了。

    旅行者啊旅行者,你这背后吐槽可害惨他了。

    不过也怪他一时不察,没选好措辞。

    行秋悄悄打量两人,暗自思量——昙昙确实很好说话,基本如旅行者描述的那般,而这位温迪小哥……

    不好惹不好惹。

    看起来很好说话,实际上可不好惹的很哪。

    有点儿……钟离先生的风范?

    行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他和钟离先生明明完全就是不同的人。

    “二位既然与空相熟,那应该就不用我多担心了。”空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多操心也无用。

    话说回来:“二位竟然连我想以二位为原型创作的事情,都看出来了。”

    温迪诶嘿一笑:“我本来也是不清楚的,都是昙昙发现的哦?”

    好眼力他已经说累了:“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不知二位对此意下如何?”

    昙昙缓过劲来:“自然是不介意的。”否则她早上那般提议是为何?

    温迪也说:“我还挺好奇你想写成什么样呢。”

    “乐师与剑客,”行秋稍加思索,“如何?”

    “哈哈哈,可以可以。”温迪期待地搓手手。

    昙昙看看温迪,想了想,道:“那一会儿要找个地方,与我切磋一二吗?我的剑路……与常见的那些相比,可能不太一样。”

    行秋来了兴致:“哦?”他开始思考在哪儿切磋比较合适,“那,一会儿我们找处城外的空地比试比试。”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时至晌午,三人起身离开岩上茶室,前往琉璃亭*****。

    温迪和昙昙淡定的表现,让行秋不由得感叹——到底是那位钟离先生的家人,这份气度也是如出一辙的安然自如。

    行秋明白自己此般的排场不小,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家风如此,已经习惯了这般待客之道。

    随侍者进入包厢,三人靠窗看了会儿海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没过多久,侍者将菜送了上来,三人也离开床边,一一落座。

    行秋为他俩准备的这桌菜肴,是珍珠翡翠白玉汤、岩港三鲜、干锅腊肉、天枢肉、鸡豆花、仙跳墙,喝的是沉玉香茗,餐后点心为莲花酥******。

    昙昙吃爽了,昨天是万民堂香菱亲手做的菜肴,今日是璃菜荟萃,憋屈了两年被迫真·餐风饮露的生活,再次正式迎来转机!

    不过行秋到底不够熟悉,她没像昨天那样几乎进入忘我之境。

    “空说昙昙烹饪也是一把好手,不知此般可还合你胃口。”行秋说道。

    温迪咽下一口汤接话:“昙昙做饭确实很好吃,不如晚上你跟我们回去尝尝?”

    此言一出,惊讶的却是两个人。

    行秋:“诶?不会太打扰吗?”

    昙昙:?我们贸然带人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温迪回看:安啦安啦,他乐意的。

    他夹起一块腊肉塞进嘴里,咀嚼半晌,咽下,又问:“所以,有什么想吃的吗?”

    昙昙慢悠悠地吃着自己这一小罐仙跳墙,紧急翻开识海中的资料,对着思考了一会儿菜单。

    然后她接着温迪的话报出:“金丝虾球、蟹黄豆腐、明月蛋、腌笃鲜、兽肉薄荷卷、素鲍鱼、爆炒肉片、烤吃虎鱼……如何?”

    金丝虾球、蟹黄豆腐和烤吃虎鱼基本是在先生和温迪的雷点上蹦迪了,但是架不住行秋喜欢。

    昙昙在心底搞了个罪,然后在剩下的菜单位置中填入了几道钟离和温迪比较偏好的食物。

    行秋好像……挺喜欢吃虾的?她对着菜谱发呆。

    闻言,被安排妥当的行秋只能说:“啊,这样,这样就好。”

    只是晚归的话,家里那边该怎么说呢……

    见他陷入沉思,温迪问道:“怎么了?晚上有约?那之后也可以哦?”

    行秋苦笑:“不,不是,只是家里对我外出看得比较严罢了……”

    正愁找不到机会把材料交给行秋的昙昙接话:“这个好办,我这儿有些品质不错的霓裳花和动物毛料,听闻飞云商会在纺织业颇有造诣,或许你可以拿些回去给家里看看,他们想必也不会多为难你。”

    行秋有些疑惑她是不是早有准备,才会接话接得如此顺口,但这台阶又恰巧算是此时他需要的,是以也没再多言。

    “既如此,那就叨扰了。”今日着实算是尽兴,与温迪和昙昙的闲聊中,尝尝能发现许多以往不曾思考,或是想过、奈何视角受限,无法深入的角度。

    他着实也不太想这么快就回去。

    ——就算东西的品质不够,总是有东西拿来搪塞家人了。

    温迪却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放心吧,钟离那人你还不知道么,他们能看得上的东西,必定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行秋想起曾经见过的,家里人对那位神秘的钟离先生毕恭毕敬的样子,想起璃月港里流传的那些对此人的风评,放下心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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