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李惊棠一行人穿过冰雕阻碍和左熙汇合。
木艾希立正：“报告指挥官，四十三分队成功与先锋队汇合。”
左熙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摆手让他们静声。
左熙的队伍里有一个医疗兵，此刻正在全力救治，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金乌士兵醒过来。
胸口的贯穿伤已经止住了血，但从李惊棠的角度看去犹能看见裸露的肋骨，伤口边缘平整，似乎并不是影所为。
也许是上天自有眷顾，她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不多时便睁开了眼。
“你感觉怎么样？意识还清醒吗？”左熙立马蹲在地上。
女人的声音十分虚弱，左熙贴近她嘴边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报告左指挥官，我是金乌分部三十九分队的队员陈灵铃，我已经恢复意识。”
“你昏迷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陈灵铃让医疗兵把自己扶坐起，她深吸了口气：“影潮来临，金乌防线全面崩溃，指挥官下令开启影区，让老弱兵吸引影群进入，我们在上待命，后来……”她痛苦地抚了抚额。
“后来影的数量还在增加，指挥官就带着我们下来，之后各小队分散，无法联系到彼此。”
“我被一只B级影追到了这里，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但我碰到了几个人，好像不是分部的人，穿着红袍，遮着脸看不清，其中一个注意到我，向我开了枪，之后我便昏迷了。”
“追你的那只B级影在这里吗？”左熙问。
陈灵铃扫视一圈，摇摇头。
“我知道了，”他站起来，“顾家浩，带她先回上面。”
医疗兵顾家浩应了一声是，扛着陈灵铃便飞速回程。
“你有什么头绪吗？”左熙问的是李惊棠。
李惊棠微愣，卷起耳边的头发：“听描述很像我在苍南山内遇到的那些人。”
苍南山的特别行动中，李惊棠曾和甘天众打过交道，他们霸道又蛮横的作风让人很难忘记。
左熙望向前面一排排的冰雕，因为坡度而微微倾斜，如同众星拱月，中心被静寂的黑笼罩着。
影区整体成倒放的圆锥体状，越靠近顶点温度越低。李惊棠打了个喷嚏，眨眼的功夫左熙便已抬腿向那黑处走去。
他队伍的十几个人甚至身旁的四十三分队都跟着他，李惊棠落在最后面。
她刚要抬腿，忽然衣领一紧，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整个人被巨力拉到了后面去。
力量很快消失，因为惯性李惊棠砸在了地上，面前现出一张少年的脸，正用狐疑的表情打量着她。
少年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机器人一样：“李惊棠？”
李惊棠面无表情坐起来：“你谁？”
少年也跟着盘腿坐下：“前面很危险，别跟着他们。”
“你怎么知道？”
“直觉。”少年凑近几分，鼻尖翕动，“你就是那个S级向导？”
他眼里的嫌弃实在明显，李惊棠忍了忍没踹他，拍拍衣服站起来：“假如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只告诉我？”
左熙他们速度很快，此刻已经看不见队伍的影子。
“因为只有你能帮我，我需要一个高等级的向导，至于其他人无所谓。”少年耸了耸肩。
李惊棠观察到他身上没有身份铭牌，知道这是个新兵：“你叫什么？”
“路寒云。”
“刚才就是你跟在我们队伍后面？”
路寒云点头：“我擅长逃避精神力的追踪，只要我想，在这里没人能找到我。
怪不得刚才探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李惊棠想：“你要我帮你什么？”
路寒云蹦起来，拍拍身后的冰雕：“就是这个，我想让你帮我探查一下冰雕里有多少具残缺的尸体。”
“你查这个做什么？收尸？”
这是个体力活，影区内的冰雕多不胜数，寒冰还能阻隔一定程度的精神力，李惊棠没义务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算是吧。”他站起来，李惊棠眨眨眼，看到他身下挡住的东西。
路寒云刚才一直坐在一具尸体上，他将尸体抱了起来，灰寂的脸直怼李惊棠胸口，李惊棠向后退了两步，只见他一手抓着尸体的头发，然后下一秒掀开了脑袋。
李惊棠下意识挪开视线，几乎立刻用谴责的目光看他：“你玩这么变态吗？”
路寒云带着尸体摇头：“不是，你看里面。”
李惊棠做好心理建设，慢慢看向尸体，一眼便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他的大脑呢？”
尸体的脑部结构荡然无存，只剩下浓血腥臭的脑部骨骼。
路寒云将尸体丢在地上：“有人挖去了他们的大脑。”
李惊棠努力把刚才看到的画面甩在脑后。挖大脑总不可能是做烤脑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这种事，该夸一句胆大包天。
这种行事风格，加上刚才陈灵铃的阐述，李惊棠几乎断定：“是甘天的人。”
路寒云不了解她口中的甘天：“你知道什么？”
“一群法外狂徒，”李惊棠如实评价，“他们不是军部的人，进入影区应该就是为了这个。”
路寒云一口咬碎棒棒糖：“浑水摸鱼。”
他抓着李惊棠后领将她提起来，“别说废话，快点查。”
现在摆脱掉这个小屁孩已经追不上左熙了，李惊棠叹口气，从他兜里也掏出根棒棒糖含着：“等着。”
庞大的精神力穿过未知黑暗，丝丝缕缕钻进冰雕之中。影区远比想象中更大，李惊棠全力释放精神领域也才探清十分之一，她从冰冻士兵的寒冰里一一扫过，嘴里默念着失去大脑的士兵数量。
路寒云蹲在一旁，手里不知何时掏出了个游戏机，只时不时看上李惊棠一眼，显然对她十分放心。
良久，李惊棠合上双眼，略感疲惫地抵住眉心：“我能探查到的范围内总共有八千三百个人形冰雕，其中八百零六具尸体被挖走了大脑。”
“将近百分之十的概率，”路寒云边敲着游戏机边道，“拿去造暗影兵团都能攻打人类基地了。”
李惊棠凑过去看游戏画面，他在玩一个战略游戏，己方军队正是叫暗影兵团。
“你打算怎么做？”李惊棠问。
“当然是上报啊。”路寒云用再次用上看傻子的眼神，“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做这些，难不成你想一个人去单挑？”
“作为一个士兵现在不应该设法找到甘天踪迹，然后一路追踪再上报吗？”李惊棠挑眉看他。
路寒云不以为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没收到任何行动命令。”
“你没任务吗？”李惊棠盯着他空荡荡的胸口。
“你要问乐正指挥官啊。”他似乎觉得有些无聊，打了个呵欠。
“你是金乌的士兵？”李惊棠惊讶，随即又想到什么，“你没有金乌的铭牌，你是刚刚从巴比伦下来分到金乌的士兵，而且直属乐正云麾下。”
路寒云点点头。
“除了陈灵铃说的那些你还知道什么吗？”李惊棠问。
“她都说的差不多，唯一没说的……”他沉思片刻，“乐正云失踪算吗？进来之后各小队失联，我原本一直待在小队里，后来遇到了影群攻击，等我们全部解决之后乐正云就失踪了，我懒得跟那些人呆在一起自己跑出来找人了。”
是察觉到甘天了吗？还是单纯被影引开了？李惊棠无法确定准确答案，只好道：“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有啊，”他回答得十分迅速，“咱们后面跟了几个尾巴算吗？”
高佳奈送人送到半路，还是不放心让李惊棠一个人待在这里，于是对陈若和陆百龄道：“我不放心李惊棠，你们两个先回去，注意安全。”
她向来行动果断，才说完便回头。没想到陆百龄拉住了她的袖子，和陈若对视一眼，道：“队长，带上我们吧。”
高佳奈下意识拒绝：“不行，你们已经撑到极限了，先回去。”
“但是抛下你们走，我做不到。”陆百龄收去了平日的不正经，“我们是一个小队的，有危险要一起面对，不是吗？”
三人此刻都已冻得面色青白宛若水鬼，高佳奈还断了只手，看上去更为狼狈。
高佳奈试图让陈若劝一劝他，没想到陈若也态度坚决，执意要跟着高佳奈回去。
“算了，”高佳奈松口，“腿长在你们身上，我也拦不了，但事先说好，如果发现你们真的撑不住了，打断你们的腿都要把你们带走。”
“明白，队长！”
有了路上的标记，回去的路异常顺利，温度降低得越来越快，三人保持高速移动为自己增加热量。
“队长，这些冰雕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陆百龄不确定道。
高佳奈谨慎观察：“我也觉得，但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一直沉默的陈若忽然道：“数量。”
相比来时，冰雕的数量有微弱减少，如果不是记忆力极其优秀根本发现不了，这都要归功于陈若的精神体——雪鸮，雪鸮擅长情报搜集，视觉灵敏，很容易察觉到常人忽略的信息。
忽然，一直飞在高处的雪鸮极隐秘地叫了一声，短促而急，陈若将雪鸮召回精神海，压低声音：“小心点，附近有人。”
这里的人自然不是队友。
影区出现了别的势力，高佳奈大惊，不清楚他们的目的。
借着冰雕的掩护，几人观察起盘桓此处的人。
他们皆穿暗红长袍，站在人形冰雕前，激光枪切开寒冰，里面的尸体半软着掉下来。他们手握薄利刀片，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撬开了脑部皮肤组织，露出红彤彤的脑花。
激光枪再次举起，包裹在外的骨骼被平整断开，他们戴着手套的手直接伸到脑子里，将整个脑部残忍扯下。
高佳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他们竟敏锐至此，下一秒便有人大喝：“谁在那里？”
木艾希立正：“报告指挥官，四十三分队成功与先锋队汇合。”
左熙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摆手让他们静声。
左熙的队伍里有一个医疗兵，此刻正在全力救治，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金乌士兵醒过来。
胸口的贯穿伤已经止住了血，但从李惊棠的角度看去犹能看见裸露的肋骨，伤口边缘平整，似乎并不是影所为。
也许是上天自有眷顾，她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不多时便睁开了眼。
“你感觉怎么样？意识还清醒吗？”左熙立马蹲在地上。
女人的声音十分虚弱，左熙贴近她嘴边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报告左指挥官，我是金乌分部三十九分队的队员陈灵铃，我已经恢复意识。”
“你昏迷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陈灵铃让医疗兵把自己扶坐起，她深吸了口气：“影潮来临，金乌防线全面崩溃，指挥官下令开启影区，让老弱兵吸引影群进入，我们在上待命，后来……”她痛苦地抚了抚额。
“后来影的数量还在增加，指挥官就带着我们下来，之后各小队分散，无法联系到彼此。”
“我被一只B级影追到了这里，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但我碰到了几个人，好像不是分部的人，穿着红袍，遮着脸看不清，其中一个注意到我，向我开了枪，之后我便昏迷了。”
“追你的那只B级影在这里吗？”左熙问。
陈灵铃扫视一圈，摇摇头。
“我知道了，”他站起来，“顾家浩，带她先回上面。”
医疗兵顾家浩应了一声是，扛着陈灵铃便飞速回程。
“你有什么头绪吗？”左熙问的是李惊棠。
李惊棠微愣，卷起耳边的头发：“听描述很像我在苍南山内遇到的那些人。”
苍南山的特别行动中，李惊棠曾和甘天众打过交道，他们霸道又蛮横的作风让人很难忘记。
左熙望向前面一排排的冰雕，因为坡度而微微倾斜，如同众星拱月，中心被静寂的黑笼罩着。
影区整体成倒放的圆锥体状，越靠近顶点温度越低。李惊棠打了个喷嚏，眨眼的功夫左熙便已抬腿向那黑处走去。
他队伍的十几个人甚至身旁的四十三分队都跟着他，李惊棠落在最后面。
她刚要抬腿，忽然衣领一紧，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整个人被巨力拉到了后面去。
力量很快消失，因为惯性李惊棠砸在了地上，面前现出一张少年的脸，正用狐疑的表情打量着她。
少年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机器人一样：“李惊棠？”
李惊棠面无表情坐起来：“你谁？”
少年也跟着盘腿坐下：“前面很危险，别跟着他们。”
“你怎么知道？”
“直觉。”少年凑近几分，鼻尖翕动，“你就是那个S级向导？”
他眼里的嫌弃实在明显，李惊棠忍了忍没踹他，拍拍衣服站起来：“假如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只告诉我？”
左熙他们速度很快，此刻已经看不见队伍的影子。
“因为只有你能帮我，我需要一个高等级的向导，至于其他人无所谓。”少年耸了耸肩。
李惊棠观察到他身上没有身份铭牌，知道这是个新兵：“你叫什么？”
“路寒云。”
“刚才就是你跟在我们队伍后面？”
路寒云点头：“我擅长逃避精神力的追踪，只要我想，在这里没人能找到我。
怪不得刚才探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李惊棠想：“你要我帮你什么？”
路寒云蹦起来，拍拍身后的冰雕：“就是这个，我想让你帮我探查一下冰雕里有多少具残缺的尸体。”
“你查这个做什么？收尸？”
这是个体力活，影区内的冰雕多不胜数，寒冰还能阻隔一定程度的精神力，李惊棠没义务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算是吧。”他站起来，李惊棠眨眨眼，看到他身下挡住的东西。
路寒云刚才一直坐在一具尸体上，他将尸体抱了起来，灰寂的脸直怼李惊棠胸口，李惊棠向后退了两步，只见他一手抓着尸体的头发，然后下一秒掀开了脑袋。
李惊棠下意识挪开视线，几乎立刻用谴责的目光看他：“你玩这么变态吗？”
路寒云带着尸体摇头：“不是，你看里面。”
李惊棠做好心理建设，慢慢看向尸体，一眼便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他的大脑呢？”
尸体的脑部结构荡然无存，只剩下浓血腥臭的脑部骨骼。
路寒云将尸体丢在地上：“有人挖去了他们的大脑。”
李惊棠努力把刚才看到的画面甩在脑后。挖大脑总不可能是做烤脑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这种事，该夸一句胆大包天。
这种行事风格，加上刚才陈灵铃的阐述，李惊棠几乎断定：“是甘天的人。”
路寒云不了解她口中的甘天：“你知道什么？”
“一群法外狂徒，”李惊棠如实评价，“他们不是军部的人，进入影区应该就是为了这个。”
路寒云一口咬碎棒棒糖：“浑水摸鱼。”
他抓着李惊棠后领将她提起来，“别说废话，快点查。”
现在摆脱掉这个小屁孩已经追不上左熙了，李惊棠叹口气，从他兜里也掏出根棒棒糖含着：“等着。”
庞大的精神力穿过未知黑暗，丝丝缕缕钻进冰雕之中。影区远比想象中更大，李惊棠全力释放精神领域也才探清十分之一，她从冰冻士兵的寒冰里一一扫过，嘴里默念着失去大脑的士兵数量。
路寒云蹲在一旁，手里不知何时掏出了个游戏机，只时不时看上李惊棠一眼，显然对她十分放心。
良久，李惊棠合上双眼，略感疲惫地抵住眉心：“我能探查到的范围内总共有八千三百个人形冰雕，其中八百零六具尸体被挖走了大脑。”
“将近百分之十的概率，”路寒云边敲着游戏机边道，“拿去造暗影兵团都能攻打人类基地了。”
李惊棠凑过去看游戏画面，他在玩一个战略游戏，己方军队正是叫暗影兵团。
“你打算怎么做？”李惊棠问。
“当然是上报啊。”路寒云用再次用上看傻子的眼神，“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做这些，难不成你想一个人去单挑？”
“作为一个士兵现在不应该设法找到甘天踪迹，然后一路追踪再上报吗？”李惊棠挑眉看他。
路寒云不以为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没收到任何行动命令。”
“你没任务吗？”李惊棠盯着他空荡荡的胸口。
“你要问乐正指挥官啊。”他似乎觉得有些无聊，打了个呵欠。
“你是金乌的士兵？”李惊棠惊讶，随即又想到什么，“你没有金乌的铭牌，你是刚刚从巴比伦下来分到金乌的士兵，而且直属乐正云麾下。”
路寒云点点头。
“除了陈灵铃说的那些你还知道什么吗？”李惊棠问。
“她都说的差不多，唯一没说的……”他沉思片刻，“乐正云失踪算吗？进来之后各小队失联，我原本一直待在小队里，后来遇到了影群攻击，等我们全部解决之后乐正云就失踪了，我懒得跟那些人呆在一起自己跑出来找人了。”
是察觉到甘天了吗？还是单纯被影引开了？李惊棠无法确定准确答案，只好道：“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有啊，”他回答得十分迅速，“咱们后面跟了几个尾巴算吗？”
高佳奈送人送到半路，还是不放心让李惊棠一个人待在这里，于是对陈若和陆百龄道：“我不放心李惊棠，你们两个先回去，注意安全。”
她向来行动果断，才说完便回头。没想到陆百龄拉住了她的袖子，和陈若对视一眼，道：“队长，带上我们吧。”
高佳奈下意识拒绝：“不行，你们已经撑到极限了，先回去。”
“但是抛下你们走，我做不到。”陆百龄收去了平日的不正经，“我们是一个小队的，有危险要一起面对，不是吗？”
三人此刻都已冻得面色青白宛若水鬼，高佳奈还断了只手，看上去更为狼狈。
高佳奈试图让陈若劝一劝他，没想到陈若也态度坚决，执意要跟着高佳奈回去。
“算了，”高佳奈松口，“腿长在你们身上，我也拦不了，但事先说好，如果发现你们真的撑不住了，打断你们的腿都要把你们带走。”
“明白，队长！”
有了路上的标记，回去的路异常顺利，温度降低得越来越快，三人保持高速移动为自己增加热量。
“队长，这些冰雕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陆百龄不确定道。
高佳奈谨慎观察：“我也觉得，但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一直沉默的陈若忽然道：“数量。”
相比来时，冰雕的数量有微弱减少，如果不是记忆力极其优秀根本发现不了，这都要归功于陈若的精神体——雪鸮，雪鸮擅长情报搜集，视觉灵敏，很容易察觉到常人忽略的信息。
忽然，一直飞在高处的雪鸮极隐秘地叫了一声，短促而急，陈若将雪鸮召回精神海，压低声音：“小心点，附近有人。”
这里的人自然不是队友。
影区出现了别的势力，高佳奈大惊，不清楚他们的目的。
借着冰雕的掩护，几人观察起盘桓此处的人。
他们皆穿暗红长袍，站在人形冰雕前，激光枪切开寒冰，里面的尸体半软着掉下来。他们手握薄利刀片，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撬开了脑部皮肤组织，露出红彤彤的脑花。
激光枪再次举起，包裹在外的骨骼被平整断开，他们戴着手套的手直接伸到脑子里，将整个脑部残忍扯下。
高佳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他们竟敏锐至此，下一秒便有人大喝：“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