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劫狱吧
霍青阳最近诸事不顺。
双臂恢复缓慢，换上的机械臂磨得他骨头生疼，还得重新做手术，去下层之前父亲说好要将春夏的数据库管理权交到他手上，但霍青阳当时的全球直播给他丢了面子，回来以后只字不提，甚至终于成为自己妻子的卫夏夏也不像以前那么黏着霍青阳。
说到底都是因为李惊棠那个女人，霍青阳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她拂了自己面子，他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
他待在人工智能所里半月有余，连门都没迈出半步，终日癫狂地同春夏对话，交下来的任务一概置之不理，生怕出门就听到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身为巴比伦的高贵人类怎么会被下层的机器人耍得团团转？真是个蠢笨到无可救药的人，就这样还想继承人工智能所吗？天哪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一到夜晚，霍青阳的耳边便会久久回荡这些刻薄的话语，片刻不得安宁。
他想，如果让自己再见到李惊棠，他一定要把她送到地狱，和自己一般被万人辱骂。
正当他又这么想象时，昏黑的屋子被人叩响，有人走了进来。
霍青阳不耐烦地抓起眼镜丢过去：“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我吗？”
回应他的是极低的啜泣声，因为极度恐惧甚至不敢放大分贝。
“是吗？那我带她走了？”李惊棠笑着打招呼。
又听到让他恨之入骨的声音，霍青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见李惊棠单手环住卫夏夏，另只手握着童绪的黑藤花，银白的刃锋架在卫夏夏的脖子上，让卫夏夏动弹不得。
“夏夏！”霍青阳大惊。
“好久不见，有些许的想念吗？”李惊棠找了个位置坐下，黑藤花因为她的动作又靠近几分那截嫩白脆弱的皮肤。
“你别动！”伴随着卫夏夏惊慌的泣声，霍青阳倏地站起来，一派阴郁。
“哎呀，别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嘛，毕竟我可是来给你送祝福的。”李惊棠看起来颇为愉悦。
“你我有什么可祝福的？”霍青阳死死盯着她，生怕她不小心伤到卫夏夏。
“别这么说，结婚当然要祝你们天长地久恩爱到老啊，”李惊棠低头，“你说对吗？卫小姐。”
卫夏夏浑身颤抖，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摇摇欲坠地向霍青阳投来绝望的求助眼神。
这样肆无忌惮地威胁，霍青阳爆发了。
“你怎么敢……”他的眼睛都因极度愤怒而充血发红，“警卫！警卫在哪里？都给我出来！拿下这个下层来的烂人，我要剁掉她的四肢，丢到审判庭当死刑犯。”
卫夏夏朝他疯狂摇头，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只想让面前的人被千刀万刮。
“不要这么冲动，冷静一下。”李惊棠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不如猜猜我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这么走进你的办公室？”
霍青阳哪儿听得进去，他暴怒于动作磨蹭的警卫，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冲进来拘留李惊棠。
于是他死命拍着办公室中的呼叫按钮：“春夏，春夏！立马把她的照片贴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下层的虫子爬到了巴比伦！”
李惊棠在几米之外看着这场闹剧，等到霍青阳终于发完了疯，她才缓缓开口，像是斥责：“吵死了，看来确实没脑子。”
她把刀放下，将卫夏夏推到霍青阳怀里：“你去劝劝他。”
卫夏夏跌跌撞撞跪在霍青阳身边，拉着霍青阳的袖子大声哭诉：“霍哥哥别喊了，没人会过来，他们控制了所有守卫！”
霍青阳望向门口，恰巧童绪几人也解决好了一切。
“都绑起来了。”童绪淡声。
“挺快的嘛。”李惊棠把黑藤花递给她，直到这时霍青阳才注意到这把刀，在下层砍掉了他的双臂，锋芒逼人。
他的肩头不可控制地剧烈疼痛起来，后知后觉的恐惧终于袭上他的心头。
没有守卫，甚至没有春夏，他抱着惶悚不安的卫夏夏，声音抖动：“你想做什么？”
“问你点事。”李惊棠漫不经心，“想好说谎的后果。”
又来了，梦魇一般的情形再次重现，在下层的医务室中李惊棠也是这样单独找到他，然后用刀剜进皮肉，逼问自己关于裁决所的事。
“你问。”
“你们的新城主，就是应春夜，是什么身份？”
霍青阳抱紧卫夏夏：“他是巴比伦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权人，掌控着巴比伦的经济命脉。”
“三大家族？”
“他们掌管了巴比伦所有行业，应家主管经济财税，霍家主管医疗科技，路家主管政权。”
“你是霍家的吧，看不出来你家有这么大能耐。”李惊棠哂笑道，“既然你说路家才是掌管政权的家族，为什么城主会是应春夜？”
霍青阳道：“因为应春夜还以个人名字出资建造了巴比伦的水月实验室，负责对生命之树的研究，而生命之树提供了巴比伦正常运作的所有能量，掌控它便相当于掌控了整个巴比伦。”
“水月实验室的权力这么大，就没人提出异议吗？”李惊棠眯起眼。
“当然，水月实验室的研究名额平均分到各势力名下，霍家就有一百多人在里面。”
原来如此，搞平均主义，轻而易举便让各方势力同意存在。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应春夜是怎么扳倒荆轻絮的？据我所知，荆轻絮已经连任了十年的城主之位，她就没有自己的势力吗？”
“她就是个疯子！”提到荆轻絮，霍青阳明显更恐惧了些，李惊棠带给他的还只是生理上的疼痛，荆轻絮却是精神上的绝对压迫。
“如果不是城主发现，那个女人居然想把生命之树整颗烧死！巴比伦会毁灭的！而且她在任的十年间废弃了所有的刑法，让裁决所的手肆虐到每个角落，一罪一行，都在她的喜恶之下。”
听起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李惊棠脑海里对荆轻絮有了个初步印象。
不过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她出声打断霍青阳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荆轻絮下台后裁决所归属于谁的名下？”
“当然是城主。”
“你的身份能查看裁决所的通缉名单吗？”
陈闲舟说过，在巴比伦只有身份地位够高的人才能够登录裁决所的内网发布和查看任务。
霍青阳颤颤巍巍地点开自己的网络手环，巴比伦的居民登录网络都依靠这个。
“我以前是可以的，但从下层回来之后我的等级判定下降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李惊棠笑出声：“如果进不去，留着你也没用。”
霍青阳闻言再次战栗。
他顺利地登上了网络，旁边的李惊棠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看起来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霍青阳偷瞟着她的动作，指尖点上发布求救的页面，犹豫着该怎么措辞。
“别耍小心思，我已经切断了你对其他网络地址的请求。除了我限定的几个网站，其他的想都别想。”李惊棠眼神都懒得抬起来，“如果真想对外界求救，你猜是我被逮捕的速度快，还是挥刀杀死近在咫尺的你更快？”
答案不言而喻。
霍青阳立马关闭刚打开的页面，将弹出来的裁决所内网展示在李惊棠面前。
李惊棠迅速扫过，锁定到路寒云的名字。
她指着这个名字，问道：“有印象吗？”
“路寒云？”霍青阳觉得熟悉，但他现在脑子并不清醒，一时间无法想起具体是谁。
怀里的卫夏夏突然扯住他的袖子，小声：“不是路家死掉的那个继承人吗？”
“对！”霍青阳猛然想起，“就是他，路家之前的继承人也叫这个名字。”
路寒云只是分到下层的士兵，怎么可能跟巴比伦的三大家族扯上关系？李惊棠按下疑惑，接着问道：“你说的那位路寒云做过什么？”
“他是路家现任家主唯一的孩子，但是才能平庸，路家并不承认他的继承者身份，后来他被举荐进了水月实验室，没过两个月就传出死讯，路家想跟应家讨说法，但最后也被压了下来，说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孩子，死就死了，不能影响两家的关系。”
“他死的时候多大？”
“刚成年。”霍青阳道。
跟他们认识的路寒云差不多年纪，难不成他真是什么豪门贵子，不然应春夜怎么会发布通缉令要裁决他？
情报掌握的差不多，从霍青阳这里也套不出其他信息，李惊棠收敛起审视的眼神，转而灿烂一笑：“你既然是霍家人，手上应该很有钱吧？”
霍青阳这时候哪里还敢有小心思：“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李惊棠摇摇手指头：“不多，一个够我们几个人栖身的房子，还有巴比伦的网络进入许可，最后再给一份巴比伦的地图，做得到吗？”
霍青阳连连点头。
李惊棠满意：“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她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忽然停了下来：“对了，差点忘记来这里的正事。”
说罢人畜无害地回头笑：“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霍青阳被吓出半条命，只能抱住卫夏夏缓解逃脱的欲望。
门被轻轻合上，惊魂未定的卫夏夏探出头来，小声：“霍哥哥。”
霍青阳苍青着脸，看她的眼神都在逃避：“你没事吧？他们怎么抓住你的？”
卫夏夏颤抖着不敢说话：“她和荆轻絮一样都是疯子。”
*
见过霍青阳之后，李惊棠心情颇好地勾着串卡片在智能所里观光。
角落里挤满了被绑起来的人，童绪他们手脚麻利，她审问霍青阳的片刻功夫便制服了所有的研究人员。
闯进来之后实在出乎李惊棠的意料，这里的人好像对外来者都没什么戒备心，就连所谓的警卫也只是装装样子，被李惊棠他们抢夺报警系统控制权的时候甚至还在打扑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角落里的人远不及霍青阳告诉她的数量，李惊棠目光落向四周无法打开的保险门，手上所有的门禁卡片都打不开。
看来核心还在里面，她只是在外围打转。
不过让她意外的并不是这个，进入智能所之后春夏居然陷入了休眠，所有呼救信号一概屏蔽，让李惊棠白拣了个便宜，能够无所忌惮地威胁霍青阳。
她盘算起现状，假设路寒云真是那个死掉的路家继承人，那么裁决所内会有他的通缉令便合理许多，他恐怕是知道了什么机密才会被人惦记上。
裁决所抓到通缉令上的人员后并不会立马裁决，而是要等审判庭的决议完成后才会动手，在此之前被审判人员都被关在巴比伦的圣所中。
李惊棠转卡片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突然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既能轰动整个巴比伦，也能趁势救下路寒云。
“我们去劫狱吧。”
语气平常，就好像说午饭吃番茄炒蛋一样。
双臂恢复缓慢，换上的机械臂磨得他骨头生疼，还得重新做手术，去下层之前父亲说好要将春夏的数据库管理权交到他手上，但霍青阳当时的全球直播给他丢了面子，回来以后只字不提，甚至终于成为自己妻子的卫夏夏也不像以前那么黏着霍青阳。
说到底都是因为李惊棠那个女人，霍青阳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她拂了自己面子，他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
他待在人工智能所里半月有余，连门都没迈出半步，终日癫狂地同春夏对话，交下来的任务一概置之不理，生怕出门就听到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身为巴比伦的高贵人类怎么会被下层的机器人耍得团团转？真是个蠢笨到无可救药的人，就这样还想继承人工智能所吗？天哪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一到夜晚，霍青阳的耳边便会久久回荡这些刻薄的话语，片刻不得安宁。
他想，如果让自己再见到李惊棠，他一定要把她送到地狱，和自己一般被万人辱骂。
正当他又这么想象时，昏黑的屋子被人叩响，有人走了进来。
霍青阳不耐烦地抓起眼镜丢过去：“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我吗？”
回应他的是极低的啜泣声，因为极度恐惧甚至不敢放大分贝。
“是吗？那我带她走了？”李惊棠笑着打招呼。
又听到让他恨之入骨的声音，霍青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见李惊棠单手环住卫夏夏，另只手握着童绪的黑藤花，银白的刃锋架在卫夏夏的脖子上，让卫夏夏动弹不得。
“夏夏！”霍青阳大惊。
“好久不见，有些许的想念吗？”李惊棠找了个位置坐下，黑藤花因为她的动作又靠近几分那截嫩白脆弱的皮肤。
“你别动！”伴随着卫夏夏惊慌的泣声，霍青阳倏地站起来，一派阴郁。
“哎呀，别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嘛，毕竟我可是来给你送祝福的。”李惊棠看起来颇为愉悦。
“你我有什么可祝福的？”霍青阳死死盯着她，生怕她不小心伤到卫夏夏。
“别这么说，结婚当然要祝你们天长地久恩爱到老啊，”李惊棠低头，“你说对吗？卫小姐。”
卫夏夏浑身颤抖，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摇摇欲坠地向霍青阳投来绝望的求助眼神。
这样肆无忌惮地威胁，霍青阳爆发了。
“你怎么敢……”他的眼睛都因极度愤怒而充血发红，“警卫！警卫在哪里？都给我出来！拿下这个下层来的烂人，我要剁掉她的四肢，丢到审判庭当死刑犯。”
卫夏夏朝他疯狂摇头，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只想让面前的人被千刀万刮。
“不要这么冲动，冷静一下。”李惊棠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不如猜猜我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这么走进你的办公室？”
霍青阳哪儿听得进去，他暴怒于动作磨蹭的警卫，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冲进来拘留李惊棠。
于是他死命拍着办公室中的呼叫按钮：“春夏，春夏！立马把她的照片贴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下层的虫子爬到了巴比伦！”
李惊棠在几米之外看着这场闹剧，等到霍青阳终于发完了疯，她才缓缓开口，像是斥责：“吵死了，看来确实没脑子。”
她把刀放下，将卫夏夏推到霍青阳怀里：“你去劝劝他。”
卫夏夏跌跌撞撞跪在霍青阳身边，拉着霍青阳的袖子大声哭诉：“霍哥哥别喊了，没人会过来，他们控制了所有守卫！”
霍青阳望向门口，恰巧童绪几人也解决好了一切。
“都绑起来了。”童绪淡声。
“挺快的嘛。”李惊棠把黑藤花递给她，直到这时霍青阳才注意到这把刀，在下层砍掉了他的双臂，锋芒逼人。
他的肩头不可控制地剧烈疼痛起来，后知后觉的恐惧终于袭上他的心头。
没有守卫，甚至没有春夏，他抱着惶悚不安的卫夏夏，声音抖动：“你想做什么？”
“问你点事。”李惊棠漫不经心，“想好说谎的后果。”
又来了，梦魇一般的情形再次重现，在下层的医务室中李惊棠也是这样单独找到他，然后用刀剜进皮肉，逼问自己关于裁决所的事。
“你问。”
“你们的新城主，就是应春夜，是什么身份？”
霍青阳抱紧卫夏夏：“他是巴比伦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权人，掌控着巴比伦的经济命脉。”
“三大家族？”
“他们掌管了巴比伦所有行业，应家主管经济财税，霍家主管医疗科技，路家主管政权。”
“你是霍家的吧，看不出来你家有这么大能耐。”李惊棠哂笑道，“既然你说路家才是掌管政权的家族，为什么城主会是应春夜？”
霍青阳道：“因为应春夜还以个人名字出资建造了巴比伦的水月实验室，负责对生命之树的研究，而生命之树提供了巴比伦正常运作的所有能量，掌控它便相当于掌控了整个巴比伦。”
“水月实验室的权力这么大，就没人提出异议吗？”李惊棠眯起眼。
“当然，水月实验室的研究名额平均分到各势力名下，霍家就有一百多人在里面。”
原来如此，搞平均主义，轻而易举便让各方势力同意存在。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应春夜是怎么扳倒荆轻絮的？据我所知，荆轻絮已经连任了十年的城主之位，她就没有自己的势力吗？”
“她就是个疯子！”提到荆轻絮，霍青阳明显更恐惧了些，李惊棠带给他的还只是生理上的疼痛，荆轻絮却是精神上的绝对压迫。
“如果不是城主发现，那个女人居然想把生命之树整颗烧死！巴比伦会毁灭的！而且她在任的十年间废弃了所有的刑法，让裁决所的手肆虐到每个角落，一罪一行，都在她的喜恶之下。”
听起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李惊棠脑海里对荆轻絮有了个初步印象。
不过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她出声打断霍青阳继续说下去的趋势：“荆轻絮下台后裁决所归属于谁的名下？”
“当然是城主。”
“你的身份能查看裁决所的通缉名单吗？”
陈闲舟说过，在巴比伦只有身份地位够高的人才能够登录裁决所的内网发布和查看任务。
霍青阳颤颤巍巍地点开自己的网络手环，巴比伦的居民登录网络都依靠这个。
“我以前是可以的，但从下层回来之后我的等级判定下降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李惊棠笑出声：“如果进不去，留着你也没用。”
霍青阳闻言再次战栗。
他顺利地登上了网络，旁边的李惊棠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看起来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霍青阳偷瞟着她的动作，指尖点上发布求救的页面，犹豫着该怎么措辞。
“别耍小心思，我已经切断了你对其他网络地址的请求。除了我限定的几个网站，其他的想都别想。”李惊棠眼神都懒得抬起来，“如果真想对外界求救，你猜是我被逮捕的速度快，还是挥刀杀死近在咫尺的你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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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阳立马关闭刚打开的页面，将弹出来的裁决所内网展示在李惊棠面前。
李惊棠迅速扫过，锁定到路寒云的名字。
她指着这个名字，问道：“有印象吗？”
“路寒云？”霍青阳觉得熟悉，但他现在脑子并不清醒，一时间无法想起具体是谁。
怀里的卫夏夏突然扯住他的袖子，小声：“不是路家死掉的那个继承人吗？”
“对！”霍青阳猛然想起，“就是他，路家之前的继承人也叫这个名字。”
路寒云只是分到下层的士兵，怎么可能跟巴比伦的三大家族扯上关系？李惊棠按下疑惑，接着问道：“你说的那位路寒云做过什么？”
“他是路家现任家主唯一的孩子，但是才能平庸，路家并不承认他的继承者身份，后来他被举荐进了水月实验室，没过两个月就传出死讯，路家想跟应家讨说法，但最后也被压了下来，说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孩子，死就死了，不能影响两家的关系。”
“他死的时候多大？”
“刚成年。”霍青阳道。
跟他们认识的路寒云差不多年纪，难不成他真是什么豪门贵子，不然应春夜怎么会发布通缉令要裁决他？
情报掌握的差不多，从霍青阳这里也套不出其他信息，李惊棠收敛起审视的眼神，转而灿烂一笑：“你既然是霍家人，手上应该很有钱吧？”
霍青阳这时候哪里还敢有小心思：“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李惊棠摇摇手指头：“不多，一个够我们几个人栖身的房子，还有巴比伦的网络进入许可，最后再给一份巴比伦的地图，做得到吗？”
霍青阳连连点头。
李惊棠满意：“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她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忽然停了下来：“对了，差点忘记来这里的正事。”
说罢人畜无害地回头笑：“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霍青阳被吓出半条命，只能抱住卫夏夏缓解逃脱的欲望。
门被轻轻合上，惊魂未定的卫夏夏探出头来，小声：“霍哥哥。”
霍青阳苍青着脸，看她的眼神都在逃避：“你没事吧？他们怎么抓住你的？”
卫夏夏颤抖着不敢说话：“她和荆轻絮一样都是疯子。”
*
见过霍青阳之后，李惊棠心情颇好地勾着串卡片在智能所里观光。
角落里挤满了被绑起来的人，童绪他们手脚麻利，她审问霍青阳的片刻功夫便制服了所有的研究人员。
闯进来之后实在出乎李惊棠的意料，这里的人好像对外来者都没什么戒备心，就连所谓的警卫也只是装装样子，被李惊棠他们抢夺报警系统控制权的时候甚至还在打扑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角落里的人远不及霍青阳告诉她的数量，李惊棠目光落向四周无法打开的保险门，手上所有的门禁卡片都打不开。
看来核心还在里面，她只是在外围打转。
不过让她意外的并不是这个，进入智能所之后春夏居然陷入了休眠，所有呼救信号一概屏蔽，让李惊棠白拣了个便宜，能够无所忌惮地威胁霍青阳。
她盘算起现状，假设路寒云真是那个死掉的路家继承人，那么裁决所内会有他的通缉令便合理许多，他恐怕是知道了什么机密才会被人惦记上。
裁决所抓到通缉令上的人员后并不会立马裁决，而是要等审判庭的决议完成后才会动手，在此之前被审判人员都被关在巴比伦的圣所中。
李惊棠转卡片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突然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既能轰动整个巴比伦，也能趁势救下路寒云。
“我们去劫狱吧。”
语气平常，就好像说午饭吃番茄炒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