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偌大的房子，除了一个一直照顾他的女佣，就没有别人了。
“小少爷的脾气有些古怪，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你们见谅。”
“他的脾气古怪，为什么这么说？”
柯南和高木警官已经被带进去，而苍月却没有动，倚靠在门边的墙上，等女佣出来后问道。
女佣被她看得失神。直到苍月抬手在她眼前轻轻一晃，“醒醒。”
女佣一下子红了脸，连忙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同时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老爷夫人在五年前过世了，死因没有对外界公开，但很不光彩，大概是老爷出轨，夫人崩溃杀人然后自杀。
从那以后少爷就像变了个人，我经常在他房间发现血淋淋的猫狗尸体。”
的确是脾气古怪。
“他的名字也叫优作，有什么来历？”
“因为夫人是工藤优作小说的狂热爱好者，才把小少爷的名字给改了。”
“10月23日早上他是几点钟出去的？”
“4点50分。”
“步行？”
“是的。”
苍月颔首道谢，随即推门走进画室，刚进门就听见一句：
“他活该。”
鬼头优作坐在画板前，身上露出阴郁的气息，“他那样的人，死了才会让人拍手称快吧？”
这样的言论从一个国中生嘴里说出来…苍月坐了下来，对柯南耳语了几句。
“你为什么要雇人殴打他？”
鬼头优作拿着的画笔一顿，抬头，“这跟这件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柯南严肃道，“你所谓的「活该」，背后可是一连串的命案，一天抓不到凶手，就有可能多一个无辜的人受害！”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无辜的？说不定只是命中注定的报应而已。”鬼头优作露出真面目，阴冷地咧嘴微笑，“而且不配合是我的自由吧？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怎么可以这样…”高木睁大了眼睛，对这孩子的冷漠感到不可思议。
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拿“公民自由”做文章，苍月才把高木警官一起带来，可没想到依旧有人油盐不进。她挑了挑眉。
冷漠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还坏。虐杀猫狗，畜牲不如。
柯南捏了捏苍月的手，示意她不要理会。
“配合调查是公民的义务，你接受过教育，应该明白这一点吧？”
“关我什么事，你们最好赶快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苍月实在看不惯这副德行，忍了忍，没忍住，起身拎起瘦小的少年往窗边走去，伸手“哗啦”一声打开了窗子！
外面的冷风夹杂雨雪一股脑涌了进来。
离窗子较远的两人都被冻得抖了抖，更别提被固定在窗前的鬼头优作。
他脸色铁青，不断挣扎，可后脖颈被五根手指轻飘飘扼住，毫无反抗之力。
“隔江小姐！”高木惊呼。而柯南则是沉下眼眸，并没有阻止。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帮你清醒。”
苍月哼笑，凑到他耳边说道，“我可不管你的童年有多凄惨不幸，无端倾泻恶意就是不对。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不然下一个死者可能就是你。”
“你敢！”
苍月把他往窗台的积雪里一按，两秒后淡笑道：“你可以赌，但我不建议。”
这段对话其实是有歧义的。但鬼头优作的思维显然像苍月预料的一样偏离，她欣慰地嗤笑一声。
当鬼头优作晕晕乎乎抬起头时，积雪上赫然印出一张人脸。刺痛皮肤的寒意使他打了个冷颤，几乎瞬间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恐惧！
没想到她真敢动手…
相比看不见影的凶手，眼前活生生的危险分子明显更有压迫感。
在文明社会，总有人仗着法律保护肆无忌惮地去挑衅他人底线。
你揪住他的衣领威胁，他知道你不敢，反而得意于你的愤怒；可如果你把他绑到血淋淋的地下室在他面前炫耀起一把沾血的锯子，他就会畏惧。
苍月没有那么做，可语言神态配合利落的肢体动作还是令鬼头优作害怕了。他毕竟才15岁，心理素质相较一些无耻的大人还远远不如。
他在三人的注视下失魂落魄地靠墙滑倒，脸上的雪融化成水珠，像是冷汗一般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领。
“…你们想知道什么？”
苍月随即关上窗，如影随形的恐怖氛围仿佛瞬间从他周身散开。他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雇人殴打木村真太郎？”
“因为他给流浪猫投毒被我撞见。”鬼头优作情绪激动起来，对木村真太郎的恨意溢于言表：
“杀死它们，就是要一刀一刀看着它们痛苦挣扎才有趣！那家伙使附近的活体数量骤降，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三人沉默。
“是你杀死了木村真太郎？”高木问。
鬼头优作否认：“如果是我动手，他就不是被炸死那么简单了。”
柯南从包里拿出地图铺开，“从这里到案发现场步行要45分钟，到死者家则要花费将近1个小时，三个地点分布在不同方位…”
“我4点50分才出门。”鬼头优作强调。
高木不假思索道：“那就不可能是你了，毕竟案发时间是5点10分，仅仅20分钟而已。”
他看向苍月和柯南，“你们觉得呢？”
“用飞的也不是不可以，”苍月说，“只要他懂点技能。”
几人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从鬼头优作家里出来后，三人正要前去拜访三条熊，可途中刚好遇上了拖着行李箱的川上树小姐。
那也是被怀疑的人选之一。
“川上小姐。”高木停下车，对后座的两人说，“没想到这么巧，我们要不要直接去她那里看看…”
此时，川上树也走了过来，弯腰敲了下车窗，问道：“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们载我一程吗？”
高木欣然同意，下车帮忙放了行李。
川上树坐进副驾驶，在柯南询问之后解释道：“我从机场回来，半路得到又死人的消息，因为刚好经过利根川就想下车看看，没想到那里打不到车，只好走回来了。”
“川上小姐的北海道之旅那么快就结束了吗？”
“提前定好的机票，改签很麻烦。”
苍月和柯南观察着这位女士。她个子高挑，气质飒爽，褐色长发被随意扎在脑后。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显得她文质彬彬。
柯南：“川上小姐对木村先生有什么看法呢？”
川上没有回头，淡淡道：“他啊，死得好。”
柯南：“…”这德行怎么有点眼熟？
他不着痕迹瞥了眼苍月，她正懒散地托着腮，手肘撑在车沿上，似乎是在思考。察觉到他的注视，她微微偏头，轻嗤一声。
伸手掰正他的脸。
“办案的时候不要过度沉迷于美色。”
他：“…”
他瞬间甩开了刚才的念头。不像，完全不像，眼前这个显然更恶劣，邪恶得令人发指。
他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恼羞成怒地扭头看向窗外，打算自己生闷气。可犹豫片刻又觉得不能这样，如果为此忽视案子，那岂不是正中了她所说的“沉迷美色”？
可恶。他咬牙重新梳理了一遍思路，然后清了清嗓子，问道：“川上小姐本来是从机场打车出来的吗？”
“是。”
“半路听说又有命案，于是在经过利根川时独自下车。”
“是。”
“是谁告诉你又有命案发生的？”
“是一通匿名电话。”川上树仰头阖目，神色疲惫，“估计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如果找到那名司机，他能否证实你说的话？”
“有点困难，我不记得他的长相和车牌号码。”
“这个没有问题，警方会找到那个司机。”高木说。
“你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为什么？”苍月诧异，“本来那个名额我都预定给别人了。”
习惯她满嘴跑火车的柯南倒没觉得异常，高木却整个紧绷了起来，下意识惊呼，“鬼头优作？！难道他会是下一…”
苍月被他一惊一乍叫得耳膜疼，捂耳往柯南身上一靠，同时嘴里阴恻恻威胁：
“是，但如果你太吵，我就保不准了。”
高木立即噤声。
川上树扭头看向苍月，眼底闪过浓浓的惊艳，随即快速收回目光。
“有个人痛恨我和木村，我怀疑那通电话是他打的，目的是勒索。”
“谁？”
“他叫秃光，跟我同行，木村就是诬陷我剽窃了他的设计，他却因此被查出请人代笔，名声一落千丈。”
苍月嘲笑：“好闪亮的名字。”
“这个人我们也调查到了，”高木说，“可他貌似没有嫌疑，案发前一天他刚好去了大阪出差。”
川上树一愣，沉思片刻，有些凝重地缓缓说：“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
“案发当时，我在现场看见了他。”
此话一出，几人都错愕了。
怎么会这样？
高木纳闷：“警方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川上树却坦然道：“因为当时有其他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光顾着上前搭讪，把这事给忘了。”
“搭讪？”高木无言以对，忽然想起来什么，瞬间一个激灵，“难道，难道你…”
“小少爷的脾气有些古怪，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你们见谅。”
“他的脾气古怪，为什么这么说？”
柯南和高木警官已经被带进去，而苍月却没有动，倚靠在门边的墙上，等女佣出来后问道。
女佣被她看得失神。直到苍月抬手在她眼前轻轻一晃，“醒醒。”
女佣一下子红了脸，连忙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同时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老爷夫人在五年前过世了，死因没有对外界公开，但很不光彩，大概是老爷出轨，夫人崩溃杀人然后自杀。
从那以后少爷就像变了个人，我经常在他房间发现血淋淋的猫狗尸体。”
的确是脾气古怪。
“他的名字也叫优作，有什么来历？”
“因为夫人是工藤优作小说的狂热爱好者，才把小少爷的名字给改了。”
“10月23日早上他是几点钟出去的？”
“4点50分。”
“步行？”
“是的。”
苍月颔首道谢，随即推门走进画室，刚进门就听见一句：
“他活该。”
鬼头优作坐在画板前，身上露出阴郁的气息，“他那样的人，死了才会让人拍手称快吧？”
这样的言论从一个国中生嘴里说出来…苍月坐了下来，对柯南耳语了几句。
“你为什么要雇人殴打他？”
鬼头优作拿着的画笔一顿，抬头，“这跟这件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柯南严肃道，“你所谓的「活该」，背后可是一连串的命案，一天抓不到凶手，就有可能多一个无辜的人受害！”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无辜的？说不定只是命中注定的报应而已。”鬼头优作露出真面目，阴冷地咧嘴微笑，“而且不配合是我的自由吧？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怎么可以这样…”高木睁大了眼睛，对这孩子的冷漠感到不可思议。
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拿“公民自由”做文章，苍月才把高木警官一起带来，可没想到依旧有人油盐不进。她挑了挑眉。
冷漠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还坏。虐杀猫狗，畜牲不如。
柯南捏了捏苍月的手，示意她不要理会。
“配合调查是公民的义务，你接受过教育，应该明白这一点吧？”
“关我什么事，你们最好赶快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苍月实在看不惯这副德行，忍了忍，没忍住，起身拎起瘦小的少年往窗边走去，伸手“哗啦”一声打开了窗子！
外面的冷风夹杂雨雪一股脑涌了进来。
离窗子较远的两人都被冻得抖了抖，更别提被固定在窗前的鬼头优作。
他脸色铁青，不断挣扎，可后脖颈被五根手指轻飘飘扼住，毫无反抗之力。
“隔江小姐！”高木惊呼。而柯南则是沉下眼眸，并没有阻止。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帮你清醒。”
苍月哼笑，凑到他耳边说道，“我可不管你的童年有多凄惨不幸，无端倾泻恶意就是不对。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不然下一个死者可能就是你。”
“你敢！”
苍月把他往窗台的积雪里一按，两秒后淡笑道：“你可以赌，但我不建议。”
这段对话其实是有歧义的。但鬼头优作的思维显然像苍月预料的一样偏离，她欣慰地嗤笑一声。
当鬼头优作晕晕乎乎抬起头时，积雪上赫然印出一张人脸。刺痛皮肤的寒意使他打了个冷颤，几乎瞬间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恐惧！
没想到她真敢动手…
相比看不见影的凶手，眼前活生生的危险分子明显更有压迫感。
在文明社会，总有人仗着法律保护肆无忌惮地去挑衅他人底线。
你揪住他的衣领威胁，他知道你不敢，反而得意于你的愤怒；可如果你把他绑到血淋淋的地下室在他面前炫耀起一把沾血的锯子，他就会畏惧。
苍月没有那么做，可语言神态配合利落的肢体动作还是令鬼头优作害怕了。他毕竟才15岁，心理素质相较一些无耻的大人还远远不如。
他在三人的注视下失魂落魄地靠墙滑倒，脸上的雪融化成水珠，像是冷汗一般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领。
“…你们想知道什么？”
苍月随即关上窗，如影随形的恐怖氛围仿佛瞬间从他周身散开。他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雇人殴打木村真太郎？”
“因为他给流浪猫投毒被我撞见。”鬼头优作情绪激动起来，对木村真太郎的恨意溢于言表：
“杀死它们，就是要一刀一刀看着它们痛苦挣扎才有趣！那家伙使附近的活体数量骤降，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三人沉默。
“是你杀死了木村真太郎？”高木问。
鬼头优作否认：“如果是我动手，他就不是被炸死那么简单了。”
柯南从包里拿出地图铺开，“从这里到案发现场步行要45分钟，到死者家则要花费将近1个小时，三个地点分布在不同方位…”
“我4点50分才出门。”鬼头优作强调。
高木不假思索道：“那就不可能是你了，毕竟案发时间是5点10分，仅仅20分钟而已。”
他看向苍月和柯南，“你们觉得呢？”
“用飞的也不是不可以，”苍月说，“只要他懂点技能。”
几人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从鬼头优作家里出来后，三人正要前去拜访三条熊，可途中刚好遇上了拖着行李箱的川上树小姐。
那也是被怀疑的人选之一。
“川上小姐。”高木停下车，对后座的两人说，“没想到这么巧，我们要不要直接去她那里看看…”
此时，川上树也走了过来，弯腰敲了下车窗，问道：“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们载我一程吗？”
高木欣然同意，下车帮忙放了行李。
川上树坐进副驾驶，在柯南询问之后解释道：“我从机场回来，半路得到又死人的消息，因为刚好经过利根川就想下车看看，没想到那里打不到车，只好走回来了。”
“川上小姐的北海道之旅那么快就结束了吗？”
“提前定好的机票，改签很麻烦。”
苍月和柯南观察着这位女士。她个子高挑，气质飒爽，褐色长发被随意扎在脑后。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显得她文质彬彬。
柯南：“川上小姐对木村先生有什么看法呢？”
川上没有回头，淡淡道：“他啊，死得好。”
柯南：“…”这德行怎么有点眼熟？
他不着痕迹瞥了眼苍月，她正懒散地托着腮，手肘撑在车沿上，似乎是在思考。察觉到他的注视，她微微偏头，轻嗤一声。
伸手掰正他的脸。
“办案的时候不要过度沉迷于美色。”
他：“…”
他瞬间甩开了刚才的念头。不像，完全不像，眼前这个显然更恶劣，邪恶得令人发指。
他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恼羞成怒地扭头看向窗外，打算自己生闷气。可犹豫片刻又觉得不能这样，如果为此忽视案子，那岂不是正中了她所说的“沉迷美色”？
可恶。他咬牙重新梳理了一遍思路，然后清了清嗓子，问道：“川上小姐本来是从机场打车出来的吗？”
“是。”
“半路听说又有命案，于是在经过利根川时独自下车。”
“是。”
“是谁告诉你又有命案发生的？”
“是一通匿名电话。”川上树仰头阖目，神色疲惫，“估计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如果找到那名司机，他能否证实你说的话？”
“有点困难，我不记得他的长相和车牌号码。”
“这个没有问题，警方会找到那个司机。”高木说。
“你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为什么？”苍月诧异，“本来那个名额我都预定给别人了。”
习惯她满嘴跑火车的柯南倒没觉得异常，高木却整个紧绷了起来，下意识惊呼，“鬼头优作？！难道他会是下一…”
苍月被他一惊一乍叫得耳膜疼，捂耳往柯南身上一靠，同时嘴里阴恻恻威胁：
“是，但如果你太吵，我就保不准了。”
高木立即噤声。
川上树扭头看向苍月，眼底闪过浓浓的惊艳，随即快速收回目光。
“有个人痛恨我和木村，我怀疑那通电话是他打的，目的是勒索。”
“谁？”
“他叫秃光，跟我同行，木村就是诬陷我剽窃了他的设计，他却因此被查出请人代笔，名声一落千丈。”
苍月嘲笑：“好闪亮的名字。”
“这个人我们也调查到了，”高木说，“可他貌似没有嫌疑，案发前一天他刚好去了大阪出差。”
川上树一愣，沉思片刻，有些凝重地缓缓说：“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
“案发当时，我在现场看见了他。”
此话一出，几人都错愕了。
怎么会这样？
高木纳闷：“警方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川上树却坦然道：“因为当时有其他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光顾着上前搭讪，把这事给忘了。”
“搭讪？”高木无言以对，忽然想起来什么，瞬间一个激灵，“难道，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