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镜头晃动了一下，随即定格。
满屏飘飞的雪花一片片滑落，很轻很透，原来真的如棉花一样，随风卷落，最后堆积在地上，还是将化未化的样子。
路灯照射的光穿过雪片，泛着斑驳，似要邀请共舞。
“这是年末的最后一场雪，还挺给面子的。不过再过一会儿就没有现在飘下来这么好看了，到时候可是一团一团砸下来的。”周尔玩笑道。
“怎么不说话？是信号不好？”周尔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温竹一惊，放远了。
“没有，我在看雪呢。没注意到你说话。”
周尔似乎轻叹了一声，把屏幕重新转回去，“那你再看看。”
周尔举着手机一路走着，特意选了空旷有景的地方，不时同温竹说几句话。
温竹也回应着，只不过眼睛还是落在雪景上，是真的很美。
周尔的声音融入雪景，温竹似乎还能听到他走路的声响，隔着屏幕，感受时空的同步。
“等以后有机会了，就带你来这里看场能碰到摸到的雪。”
温竹看着屏幕里的雪好像在变大，成了一个个小圆子，玻璃珠的大小，“雪好像大了，你赶紧先回家吧，不然等下雪路应该不好走。”
周尔伸手接了个，“是大了，不过还好。你……”
“阿竹，快过来帮忙。”
“来了！”温竹不敢耽搁，“你快回家吧，我妈叫我了。”说完就挂断视频，也没有听到周尔后面说的。
周尔看了眼黑掉的屏幕，雪球刚好落在上面，雪是真大了，他顺着原路返回，进门就是两大桌的亲戚，他们这个点才吃的饭。
饭桌上都是聊的他不懂的，时不时点开微信，除了几条祝福，没有其他的。
“小尔，多吃点这个。”
他退出聊天页面，夹起肉吃，“谢谢爷爷。”
晚上总是冷的离谱，温竹躲在毯子里瑟瑟发抖，快了快了，还有五分钟就能去睡觉了，其实她已经有些困了，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温妈妈摇了摇头，跟温爸爸说，“两个都是傻的，明明困的要死还不肯去睡觉。”
温竹反驳道，“这是仪式感，我们要等倒数。”
温妈妈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仪式感。”
“终于到了！”
一家人守在电视机前，盯着屏幕，“十、九、八……”
钟声敲响，又是新的一年，大家都在说着些吉祥如意的话，手机不断震动，全是恭贺新禧的祝福。
温竹一一看了别人发来的祝福，等回复完就去睡觉。
唯独周尔发来的不一样，混在这一堆里面尤为醒目，是一条视频。
温竹点开，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雪人，看得出来堆的人手艺不怎么好，有些歪歪扭扭。
“别嫌弃啊。雪停了，我就顺手堆了一个，虽然是不大好看，你就将就一下吧。哈哈！还有……”说到这里，周尔突然停住了，画面朝前，雪停了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所有的顶上都被银白包裹。
“新年快乐！”
周尔的声音像是从裂缝传来，遥远而回荡。
画面上的银白好像没有那么厚重了，隐隐带着点软绵，在等待新的一轮融化。
温竹笑了，亦是柔软，“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温竹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行程，无非就是拜访亲戚好友，对年轻的来说是真无聊，大家也不熟，都是跟着父母串门的，问到自己就答应两声。
温竹对手机更感兴趣，群上热闹极了，新春伊始，年味儿十足，大家都发了好些照片，上面的信息还没有看完就又滚了好几页。
“今年大概是个暖冬，等化雪的时候我再拍给你。”周尔发了个视频给她，外边还是银白一片，洋洋洒洒的雪花飞舞。
南城的新春就冷了几天，后面就回暖了，赶在春节的小尾巴，温竹他们去了附近玩了几天。
“雪化了……”
周尔发来的视频有些朦胧，应该是水汽蒙上了镜头。
银白变得水润，细看之下连树枝和屋檐似乎都垂挂着水珠，将落不落。
随着周尔的手机移动，周围的一切当真有种万物复苏的破土之感。
“这是第一次化雪，之后降温了估计又冷回去了，趁现在拍给你看看。”
“真好看。”
温竹退出视频页面，“你等等。”
正好走到了半山腰的亭子歇脚，沿路种着几株腊梅，红的、粉的、黄的，各色交替，又逢升温回暖之际，开的正是灿烂。
“这边的腊梅开了。”镜头一转，盛开烂漫，每一朵都在枝头绽放，像是一张张极大的笑脸，迎接每一位访客。
为这山头，增添了许多的韵色。
“确实好看。”周尔的眼里划过几瓣落红，柔软而娇美，哪怕落到泥地也不染尘埃，反倒替泥地铺上了错杂的毯子。
两人透过屏幕，穿越时空，一个在看雪，一个在看梅……
寒假转瞬，节后便是新学期的开始。
班上的同学一见面就兴奋地手舞足蹈，不断讲述自己过年发生的趣事。
他们这边也不例外，赵予绘声绘色地讲着春节时去了亲戚家里做客，是个小孩子开门，说是父母出去了，他也认不得就傻傻地进去等，结果人家长回来还以为遭贼了，根本就不认得赵予，他这才知道自己走错了。
这戏剧性的故事逗的他们哈哈大笑，就连许少淮也支起耳朵，忍不住笑了。
闹哄哄的教室在班主任的到来后逐渐收音，几个胆子大的还在说着小话。
班主任斜睨了几人一眼，“平时就属你们最闹。”接着把他拿来的袋子放在讲台上，“这是我给你们的红包，新的一年希望大家学业进步，身体健康！”
话落，大家齐声欢呼，“谢谢老班！”
班长学委他们按着顺序发红包，后面等着的人望的脖子都长了，伸出双手眼巴巴地盯着那一叠红色。
几分钟后，大家手上都多了一抹红，高兴极了，想不到还能收到班主任的红包。
温竹看着红包，每个人的封面都是一样的，红红火火的，真吉利，心里暗道，“真好看，等回家了就把它收起来。”
大家正沉浸在欣喜中，班主任接下来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敲在他们的头上，眩晕感让他们久久不能舒缓。
班主任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接下来说件事。虽然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但这事大家也是知道的。这是我们一起上课的最后一个学期了，这个学期结束后大家就要分班，去到新的班级继续学习了。”
一声闷雷，教室里鸦雀无声，再也没有刚才的喜悦。
“虽然要分开了，但是大家还是继续在学习，平时也是能见面的。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也必须提醒各位，得好好想想分班选科的事情，这很重要。”
他感受到班里弥漫的低沉，顿了顿，还是继续说到，“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习上的，只要我了解的，都会尽力给你们解答。”
“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去开学典礼吧。”
手上的红包都不香了，大家像是经历了一番风霜，在沉思方才班主任的话，一时间如鲠在喉。
就连平时跳脱的同学都沉默了，大家朝夕相处一个学期，融合的很好，就像是拧成的一股麻绳，没有断，却要把它一根根分开。
宋其涵转了过来，难得的犹豫，“竹子，你选文还是选理啊？”
温竹拨弄着红包，抬头时余光瞥见周尔，他好像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这边，“不知道，还没有想好……大概，选文吧。”
她其实是有考虑过的，她的文理相对来说其实差不多，但是她不确定若是理综加大难度后她还能不能继续保持，至于文综，她的发挥是比较稳定的，若是以后专注投入更多的精力，或许还能冲一冲。
只不过，她还有些迟疑。
“啊……选文啊，可我想选理哎。”宋其涵愁眉苦脸的。
“选科这种事情当然得自己决定的，都是为了以后。假如以后我们不是一个班也没有关系啊，还是朋友嘛，可以一起玩的。”温竹了解她，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往往最重感情，却也容易被其左右。
宋其涵叹了口气，“好吧……”直接趴在温竹的桌子上萎靡不振。
温竹知道周尔听到了，只不过他依旧没什么动静。
其实她很清楚，以周尔的成绩，去哪都好，但无疑选择理科更有优势。
温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针见血地就剖析到了这些，她很清醒，但这时又好像有些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纠结又发涩。
悲伤的情绪说走就走，大家又继续投入到现在的学习，毕竟他们现在还是一个班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这不是还有一个学期嘛。
温竹在做题目，又遇到不会的了，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导致最后一步推不出来。
她和周尔还是同桌，正好周尔写完了，于是把题目递给他，“你能看看这道题怎么解吗？”
周尔拿过练习册，刚刚做完还有印象，翻出来他写的，对照着一步一步给温竹讲解。
温竹刚开始还云里雾里的，后面就懂了，“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接着马不停蹄地顺着思路做完。
写完后彻底放松，习惯性就问他有没有不会的。
周尔摇头，说了句没有，又继续做其他的科目去了。
虽然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温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怪怪的，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笔尖戳着纸好半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碰了碰周尔的手臂，“你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这几天都奇奇怪怪的，总觉得他肯定藏着事，当然，后面的话温竹没有说出来。
周尔停下，看着她，但还是沉默。
温竹只觉得难熬，脸上的表情快绷不住了，早知道就不问了，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会是说到不该问的吧？
她的内心一阵惶恐，连眼睛都不敢看他了。
其实周尔的沉默也是在思考，原来自己真的这么不对劲吗？
自从开学那天班主任说了分班，还有自己听到的，他就有种逃避的情绪，只要自己不去想就什么都不会有，但是温竹问了出来，就说明她看的比自己清楚。
“有吗？或许是分班的事情吧。”
“……”
这下轮到温竹沉默了，她以为，像周尔这样的人是不需要考虑这个事情的，原来，他也有纠结吗？
就这样，两人都不说话了，只剩下作业翻动的声音。
倒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好像都挺没意义的……
说不难过是假的，温竹不喜欢分别的情绪，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更坚定自己选择的，她想，周尔也是如此。
趁现在还有时间，倒不如多给自己一些选择的机会和坚定的动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类。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考和期中考大家都全力以赴，上上下下的也很正常，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弱点，为了更好地选择分科。
他们的五人小组还是非常稳固，除了内部调换就没有换过别人。
“你让让，我和竹子坐一会儿。”
现在温竹和赵予是同桌，正好碰上自习课，宋其涵毫不客气地挤走赵予，坐在了温竹的旁边，赵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位置就被占了，瞪圆了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坐到另一个位置时的动静格外大，惹了不少同学都注目。
江南书皱着眉走过去，“安静一些，同学还在学习呢。”
赵予赔了个笑，“好嘞班长，我安静。”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南书看到他们换了位置也没有再多说，提醒以后就回到讲台继续维持纪律。
满屏飘飞的雪花一片片滑落，很轻很透，原来真的如棉花一样，随风卷落，最后堆积在地上，还是将化未化的样子。
路灯照射的光穿过雪片，泛着斑驳，似要邀请共舞。
“这是年末的最后一场雪，还挺给面子的。不过再过一会儿就没有现在飘下来这么好看了，到时候可是一团一团砸下来的。”周尔玩笑道。
“怎么不说话？是信号不好？”周尔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温竹一惊，放远了。
“没有，我在看雪呢。没注意到你说话。”
周尔似乎轻叹了一声，把屏幕重新转回去，“那你再看看。”
周尔举着手机一路走着，特意选了空旷有景的地方，不时同温竹说几句话。
温竹也回应着，只不过眼睛还是落在雪景上，是真的很美。
周尔的声音融入雪景，温竹似乎还能听到他走路的声响，隔着屏幕，感受时空的同步。
“等以后有机会了，就带你来这里看场能碰到摸到的雪。”
温竹看着屏幕里的雪好像在变大，成了一个个小圆子，玻璃珠的大小，“雪好像大了，你赶紧先回家吧，不然等下雪路应该不好走。”
周尔伸手接了个，“是大了，不过还好。你……”
“阿竹，快过来帮忙。”
“来了！”温竹不敢耽搁，“你快回家吧，我妈叫我了。”说完就挂断视频，也没有听到周尔后面说的。
周尔看了眼黑掉的屏幕，雪球刚好落在上面，雪是真大了，他顺着原路返回，进门就是两大桌的亲戚，他们这个点才吃的饭。
饭桌上都是聊的他不懂的，时不时点开微信，除了几条祝福，没有其他的。
“小尔，多吃点这个。”
他退出聊天页面，夹起肉吃，“谢谢爷爷。”
晚上总是冷的离谱，温竹躲在毯子里瑟瑟发抖，快了快了，还有五分钟就能去睡觉了，其实她已经有些困了，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温妈妈摇了摇头，跟温爸爸说，“两个都是傻的，明明困的要死还不肯去睡觉。”
温竹反驳道，“这是仪式感，我们要等倒数。”
温妈妈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仪式感。”
“终于到了！”
一家人守在电视机前，盯着屏幕，“十、九、八……”
钟声敲响，又是新的一年，大家都在说着些吉祥如意的话，手机不断震动，全是恭贺新禧的祝福。
温竹一一看了别人发来的祝福，等回复完就去睡觉。
唯独周尔发来的不一样，混在这一堆里面尤为醒目，是一条视频。
温竹点开，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雪人，看得出来堆的人手艺不怎么好，有些歪歪扭扭。
“别嫌弃啊。雪停了，我就顺手堆了一个，虽然是不大好看，你就将就一下吧。哈哈！还有……”说到这里，周尔突然停住了，画面朝前，雪停了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所有的顶上都被银白包裹。
“新年快乐！”
周尔的声音像是从裂缝传来，遥远而回荡。
画面上的银白好像没有那么厚重了，隐隐带着点软绵，在等待新的一轮融化。
温竹笑了，亦是柔软，“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温竹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行程，无非就是拜访亲戚好友，对年轻的来说是真无聊，大家也不熟，都是跟着父母串门的，问到自己就答应两声。
温竹对手机更感兴趣，群上热闹极了，新春伊始，年味儿十足，大家都发了好些照片，上面的信息还没有看完就又滚了好几页。
“今年大概是个暖冬，等化雪的时候我再拍给你。”周尔发了个视频给她，外边还是银白一片，洋洋洒洒的雪花飞舞。
南城的新春就冷了几天，后面就回暖了，赶在春节的小尾巴，温竹他们去了附近玩了几天。
“雪化了……”
周尔发来的视频有些朦胧，应该是水汽蒙上了镜头。
银白变得水润，细看之下连树枝和屋檐似乎都垂挂着水珠，将落不落。
随着周尔的手机移动，周围的一切当真有种万物复苏的破土之感。
“这是第一次化雪，之后降温了估计又冷回去了，趁现在拍给你看看。”
“真好看。”
温竹退出视频页面，“你等等。”
正好走到了半山腰的亭子歇脚，沿路种着几株腊梅，红的、粉的、黄的，各色交替，又逢升温回暖之际，开的正是灿烂。
“这边的腊梅开了。”镜头一转，盛开烂漫，每一朵都在枝头绽放，像是一张张极大的笑脸，迎接每一位访客。
为这山头，增添了许多的韵色。
“确实好看。”周尔的眼里划过几瓣落红，柔软而娇美，哪怕落到泥地也不染尘埃，反倒替泥地铺上了错杂的毯子。
两人透过屏幕，穿越时空，一个在看雪，一个在看梅……
寒假转瞬，节后便是新学期的开始。
班上的同学一见面就兴奋地手舞足蹈，不断讲述自己过年发生的趣事。
他们这边也不例外，赵予绘声绘色地讲着春节时去了亲戚家里做客，是个小孩子开门，说是父母出去了，他也认不得就傻傻地进去等，结果人家长回来还以为遭贼了，根本就不认得赵予，他这才知道自己走错了。
这戏剧性的故事逗的他们哈哈大笑，就连许少淮也支起耳朵，忍不住笑了。
闹哄哄的教室在班主任的到来后逐渐收音，几个胆子大的还在说着小话。
班主任斜睨了几人一眼，“平时就属你们最闹。”接着把他拿来的袋子放在讲台上，“这是我给你们的红包，新的一年希望大家学业进步，身体健康！”
话落，大家齐声欢呼，“谢谢老班！”
班长学委他们按着顺序发红包，后面等着的人望的脖子都长了，伸出双手眼巴巴地盯着那一叠红色。
几分钟后，大家手上都多了一抹红，高兴极了，想不到还能收到班主任的红包。
温竹看着红包，每个人的封面都是一样的，红红火火的，真吉利，心里暗道，“真好看，等回家了就把它收起来。”
大家正沉浸在欣喜中，班主任接下来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敲在他们的头上，眩晕感让他们久久不能舒缓。
班主任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接下来说件事。虽然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但这事大家也是知道的。这是我们一起上课的最后一个学期了，这个学期结束后大家就要分班，去到新的班级继续学习了。”
一声闷雷，教室里鸦雀无声，再也没有刚才的喜悦。
“虽然要分开了，但是大家还是继续在学习，平时也是能见面的。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也必须提醒各位，得好好想想分班选科的事情，这很重要。”
他感受到班里弥漫的低沉，顿了顿，还是继续说到，“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习上的，只要我了解的，都会尽力给你们解答。”
“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去开学典礼吧。”
手上的红包都不香了，大家像是经历了一番风霜，在沉思方才班主任的话，一时间如鲠在喉。
就连平时跳脱的同学都沉默了，大家朝夕相处一个学期，融合的很好，就像是拧成的一股麻绳，没有断，却要把它一根根分开。
宋其涵转了过来，难得的犹豫，“竹子，你选文还是选理啊？”
温竹拨弄着红包，抬头时余光瞥见周尔，他好像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这边，“不知道，还没有想好……大概，选文吧。”
她其实是有考虑过的，她的文理相对来说其实差不多，但是她不确定若是理综加大难度后她还能不能继续保持，至于文综，她的发挥是比较稳定的，若是以后专注投入更多的精力，或许还能冲一冲。
只不过，她还有些迟疑。
“啊……选文啊，可我想选理哎。”宋其涵愁眉苦脸的。
“选科这种事情当然得自己决定的，都是为了以后。假如以后我们不是一个班也没有关系啊，还是朋友嘛，可以一起玩的。”温竹了解她，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往往最重感情，却也容易被其左右。
宋其涵叹了口气，“好吧……”直接趴在温竹的桌子上萎靡不振。
温竹知道周尔听到了，只不过他依旧没什么动静。
其实她很清楚，以周尔的成绩，去哪都好，但无疑选择理科更有优势。
温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针见血地就剖析到了这些，她很清醒，但这时又好像有些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纠结又发涩。
悲伤的情绪说走就走，大家又继续投入到现在的学习，毕竟他们现在还是一个班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这不是还有一个学期嘛。
温竹在做题目，又遇到不会的了，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导致最后一步推不出来。
她和周尔还是同桌，正好周尔写完了，于是把题目递给他，“你能看看这道题怎么解吗？”
周尔拿过练习册，刚刚做完还有印象，翻出来他写的，对照着一步一步给温竹讲解。
温竹刚开始还云里雾里的，后面就懂了，“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接着马不停蹄地顺着思路做完。
写完后彻底放松，习惯性就问他有没有不会的。
周尔摇头，说了句没有，又继续做其他的科目去了。
虽然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温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怪怪的，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笔尖戳着纸好半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碰了碰周尔的手臂，“你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吗？”这几天都奇奇怪怪的，总觉得他肯定藏着事，当然，后面的话温竹没有说出来。
周尔停下，看着她，但还是沉默。
温竹只觉得难熬，脸上的表情快绷不住了，早知道就不问了，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会是说到不该问的吧？
她的内心一阵惶恐，连眼睛都不敢看他了。
其实周尔的沉默也是在思考，原来自己真的这么不对劲吗？
自从开学那天班主任说了分班，还有自己听到的，他就有种逃避的情绪，只要自己不去想就什么都不会有，但是温竹问了出来，就说明她看的比自己清楚。
“有吗？或许是分班的事情吧。”
“……”
这下轮到温竹沉默了，她以为，像周尔这样的人是不需要考虑这个事情的，原来，他也有纠结吗？
就这样，两人都不说话了，只剩下作业翻动的声音。
倒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好像都挺没意义的……
说不难过是假的，温竹不喜欢分别的情绪，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更坚定自己选择的，她想，周尔也是如此。
趁现在还有时间，倒不如多给自己一些选择的机会和坚定的动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类。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考和期中考大家都全力以赴，上上下下的也很正常，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弱点，为了更好地选择分科。
他们的五人小组还是非常稳固，除了内部调换就没有换过别人。
“你让让，我和竹子坐一会儿。”
现在温竹和赵予是同桌，正好碰上自习课，宋其涵毫不客气地挤走赵予，坐在了温竹的旁边，赵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位置就被占了，瞪圆了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坐到另一个位置时的动静格外大，惹了不少同学都注目。
江南书皱着眉走过去，“安静一些，同学还在学习呢。”
赵予赔了个笑，“好嘞班长，我安静。”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南书看到他们换了位置也没有再多说，提醒以后就回到讲台继续维持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