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之上，众人呼吸一窒。
古乐终，剑舞毕。
剑尖停在凌纾的眼前，戛然而止。
喀崩一声，楚随手中长剑崩断，落在地上。
楚随暗暗地攥紧手掌，将因剑气反噬而不停颤抖的手置于身后侧。
在别人的眼中，刚才的一幕都是楚随故意而为，可是楚随自己知道，这是他用剑十几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靠近凌纾的一刹那，如剑遇冰封，周围气流涌动，剑气被一股极为强劲的内息反噬回来。
刚才在文正阁，他并没有感受到那个女刺客身上有如此强大的内息。
“让姑娘受惊了！”苏叙自高台执盏而下，走至二人面前。
修长疏朗，如静风秋竹，面若冠玉，似如磋如磨。
苏叙轻声道，“楚随，今日是你无状了！”
楚随捡起断剑，对着凌纾颔首致歉。
“姑娘可有受伤？”苏叙笑容温润，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歉意。
凌纾心道，京城中传言太子乖戾冷傲，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她嫣然一笑，“殿下放心！臣女没事儿！”
毫无芥蒂的样子让苏叙瞳眸微动，她轻浅一笑，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眸色清润如水，秀面温婉，完全就是一副闺阁少女的天真模样。
“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回殿下，家父是太常寺卿凌齐。”她福身行礼。
苏叙浅笑，眸间闪过一丝微光，“原来是凌大人的千金。此番唐突，孤必会带着楚随亲往府上赔礼。
“殿下言重了！”
苏叙面带愧意，修长的手指执起案台上的银樽，倒了一杯酒，对着凌纾慨然饮尽，以示歉意。
此举极尽潇洒风流，气度绝然。
凌纾眼中闪过赞叹之意，不愧是天家金尊玉贵养出的太子，灼灼风华，天下谁能出其右。
她不在意地笑道，“小将军剑术精湛，收放自如，臣女并未受惊。请殿下和楚小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宫宴已至尾声，宾客纷纷离席，执盏畅谈，这一点小小的意外并未引得众人注意。
片刻之后，庆禧宫的人如期而至。
“奴婢是庆禧宫大宫女华林，姑娘可是凌大人的千金？”
凌纾看着站在她眼前的大宫女，绿裙罗衫，二十五六的年纪，相貌中人，眼神透着世故。
“正是！”
华林同样也在细细地打量着凌纾。
纤眉似月，双眸若水，颊边一对梨涡精巧雅致，虽不是倾城之色，却清丽脱俗，有种天然的钟灵之韵，让人见之舒心。
“贵妃娘娘宣召，请姑娘随奴婢去趟庆禧宫！”
话音刚落，大宫女华林瞥见她受伤的手，微微一怔。
“姑娘的手受伤了？”
凌纾解开包扎的白布，露出狰狞交错的伤口，一股子血气味儿直冲鼻间。
“刚才不小心割伤了手……不知道会不会冲撞了娘娘？”
伤口极深，皮肉微翻，乍看有些骇人。
华林别开脸，蹙着眉头道，“既然姑娘伤得这么重，还是好好休息吧！奴婢会回禀贵妃娘娘。”
“多谢姐姐！”
见那大宫女已走远，凌夫人冷冷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纾低首垂眸，“父亲说过，尽量与后宫之人不要走得太近。颜贵妃无故召见，女儿心中有些不安。”
“哼……”凌夫人唇角微带嘲意，“还能是因为什么！皇后娘娘为四公主和五公主选伴读，留下四个家世显赫的姑娘叙话，她偏也要在宫宴上宣召四人。
柴门敝户，竟妄想萤烛争辉……”
凌纾怔怔地看着凌夫人。
大周建朝百年有余，朝廷开科取士，文臣逐渐形成新的格局，世家大族丧失了朝堂之上的地位，可是依旧有百年底蕴，成为地方各州不容小觑的财阀势力。
加之世家贵女礼仪传承，端行雅静，成为世人最中意的联姻之选。
过去的百年间，文臣多与世家联姻，几世下来，逐渐形成一个相互交织的关系网。
正如皇后娘娘，高贵端庄，仪态万方。她的父亲是阁老，母亲出身江南大族，兄弟是尚书。
又如她娘凌高氏，出身润州高氏一族，琴棋书画，诗书射御，无一不精。
而颜贵妃虽独宠后宫多年，却时有跋扈之名传出，父亲也只是京畿县衙的一个典史，靠着女儿得以升迁。
凌纾心下了然，难怪刚才母亲看到自己故意受伤不去庆禧宫，也没有阻止她。
苏叙落席坐定，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地摔在案上。
“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息怒！”楚随低声道。
苏叙的眼神不复温润，“她是不是在文正阁偷听到我们计划的人？”
楚随沉思片刻道，“应该是她！”
苏叙的周身变得冷意更甚，“不能让她活着离开皇宫，找个机会杀了她。”
“殿下恕罪！属下……可能力有不逮！”楚随低着头道。
苏叙闻言抬眸，两个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武功很高？”
“应在臣之上。”楚随斟酌道。
苏叙一怔，凌齐是进士出身，在朝中素有清名，娶的夫人也是世家贵女，怎么会有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女儿！
此时，凌纾与华林相谈的一幕落入苏叙眼中，他的眼神变得莫测。
“若宫中没有机会……”他指尖微动，轻声道，“传孤令，调出十二名枭卫在齐东街伏击，就地截杀。”
“殿下……”楚随微微犹豫，“或许，她没有听到我们的计划……”
“宁可错杀，也不能功亏一篑！”
“是！”
苏叙突然喊住楚随，“若是一击不成，不要恋战！”
楚随面露茫然。
苏叙双眸如深潭之水，声音愈加清冷。
“杀人，不一定非要用剑！”
未时刚过，烈日灼心，空气中透着一股入伏的气息。
宫宴之后，官眷由内侍领着，从永阳门出宫，各府的马车侯在宫门外。
凌纾遇见闺中好友，太医院院正之女甘素问，向母亲请示过后，得以与她同道而行。
伏气渐重，无半分凉意。
柳枝被晒得油亮亮的，像是被烈日灼干了水分。
甘素问自小患有热疾，步子走得迟缓，二人眼见跟不上众人，索性寻了处荫凉之地歇息。
凌纾望着不远处的宫门，眉头深锁。
“素问，像咱们这种出身的女子，能以什么身份长留在宫中？”
甘素问对宫中情况很熟悉，想了想道，“嫔妃或者公主的伴读……另外，内教司的女官也可以，不过今年……”
“啊……”她话未说完，眼神突然凝聚在前方一点，声音变得结巴起来，“纾纾，你快看！”
凌纾转身望去，灰黑的烟气从不远处的檐顶冒出来。
“好像是玉极宫！”甘素问喃喃道。
“你坐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浓烟滚滚，火苗沿着殿檐烧了起来，火势冲天而起。
玉极宫中，内侍和宫女忙着提水灭火，没人注意一道青色的身影自宫墙上一闪而过。
凌纾走到墙下，捡起那女子翻墙时掉落的东西，她放在鼻下闻了闻，面色一变，紧跟着追了上去。
那是助燃用的火油膏……
那女子发现有人尾随，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她身穿青色宫女服，面色蜡黄，鼻高，唇角有黑痣。
女子右手摸向腰间短刃，望着凌纾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不远处，侍卫的脚步声传来。
女子纵身一跃，窜入一片假山石洞之中，凌纾紧随而入。
这一片石洞蜿蜒曲折，昏暗无光，凌纾对地形不熟悉，走了几个来回便失了对方的踪迹。
凌纾察觉自己一直在走重复的路，蓦地停了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昏暗中，银光一闪，刀锋袭来。
洞中狭仄，凌纾闪身避过，手腕撞在石壁上。
又一刀袭来！
借着反射的刀光，凌纾瞥见隐藏在假山后的面容，一掌劈了过去。
女子痛呼出声，转身从假山另一侧跑了出去。
凌纾一路追到白塔附近，眼见女子穿过一片竹林，进入到一个房间中，她也跟着跃了进去。
“咔哒！”
凌纾刚一进房，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房内无门无窗，是一间闭室。
“有人吗……有人吗？”凌纾推门不动，朝外大声喊道。
无人应答！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凌纾上前探查，立柱后面有一截燃烧起来的火信。
这个房中的每个角落都被淋过火油，隐藏的火信子燃开，火焰就像腾蛇一般飞速地窜开，顷刻之间，整个房间烧成一片火海。
那个女子是故意引她进到这个房间……
火势渐大，房内的热气升腾，浓烟呛得凌纾无法呼吸。
“咳咳咳……”
苏叙立在门外，眸色晦暗不明。
他在玉极宫门口见到凌纾，于是一路尾随，看着她跳入这个房间。
只是不明白里面为何会着起火来……
这道门是铜铁制成，若没有人开锁救她，她必是死路一条。
不过片刻，一褐衣枭卫出现在他面前，“殿下！”
苏叙淡淡道，“封死这个房间的门，不要让里面的人活着走出来！”
“是！”
苏叙神情淡漠，转身离开。
古乐终，剑舞毕。
剑尖停在凌纾的眼前，戛然而止。
喀崩一声，楚随手中长剑崩断，落在地上。
楚随暗暗地攥紧手掌，将因剑气反噬而不停颤抖的手置于身后侧。
在别人的眼中，刚才的一幕都是楚随故意而为，可是楚随自己知道，这是他用剑十几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靠近凌纾的一刹那，如剑遇冰封，周围气流涌动，剑气被一股极为强劲的内息反噬回来。
刚才在文正阁，他并没有感受到那个女刺客身上有如此强大的内息。
“让姑娘受惊了！”苏叙自高台执盏而下，走至二人面前。
修长疏朗，如静风秋竹，面若冠玉，似如磋如磨。
苏叙轻声道，“楚随，今日是你无状了！”
楚随捡起断剑，对着凌纾颔首致歉。
“姑娘可有受伤？”苏叙笑容温润，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歉意。
凌纾心道，京城中传言太子乖戾冷傲，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她嫣然一笑，“殿下放心！臣女没事儿！”
毫无芥蒂的样子让苏叙瞳眸微动，她轻浅一笑，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眸色清润如水，秀面温婉，完全就是一副闺阁少女的天真模样。
“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回殿下，家父是太常寺卿凌齐。”她福身行礼。
苏叙浅笑，眸间闪过一丝微光，“原来是凌大人的千金。此番唐突，孤必会带着楚随亲往府上赔礼。
“殿下言重了！”
苏叙面带愧意，修长的手指执起案台上的银樽，倒了一杯酒，对着凌纾慨然饮尽，以示歉意。
此举极尽潇洒风流，气度绝然。
凌纾眼中闪过赞叹之意，不愧是天家金尊玉贵养出的太子，灼灼风华，天下谁能出其右。
她不在意地笑道，“小将军剑术精湛，收放自如，臣女并未受惊。请殿下和楚小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宫宴已至尾声，宾客纷纷离席，执盏畅谈，这一点小小的意外并未引得众人注意。
片刻之后，庆禧宫的人如期而至。
“奴婢是庆禧宫大宫女华林，姑娘可是凌大人的千金？”
凌纾看着站在她眼前的大宫女，绿裙罗衫，二十五六的年纪，相貌中人，眼神透着世故。
“正是！”
华林同样也在细细地打量着凌纾。
纤眉似月，双眸若水，颊边一对梨涡精巧雅致，虽不是倾城之色，却清丽脱俗，有种天然的钟灵之韵，让人见之舒心。
“贵妃娘娘宣召，请姑娘随奴婢去趟庆禧宫！”
话音刚落，大宫女华林瞥见她受伤的手，微微一怔。
“姑娘的手受伤了？”
凌纾解开包扎的白布，露出狰狞交错的伤口，一股子血气味儿直冲鼻间。
“刚才不小心割伤了手……不知道会不会冲撞了娘娘？”
伤口极深，皮肉微翻，乍看有些骇人。
华林别开脸，蹙着眉头道，“既然姑娘伤得这么重，还是好好休息吧！奴婢会回禀贵妃娘娘。”
“多谢姐姐！”
见那大宫女已走远，凌夫人冷冷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纾低首垂眸，“父亲说过，尽量与后宫之人不要走得太近。颜贵妃无故召见，女儿心中有些不安。”
“哼……”凌夫人唇角微带嘲意，“还能是因为什么！皇后娘娘为四公主和五公主选伴读，留下四个家世显赫的姑娘叙话，她偏也要在宫宴上宣召四人。
柴门敝户，竟妄想萤烛争辉……”
凌纾怔怔地看着凌夫人。
大周建朝百年有余，朝廷开科取士，文臣逐渐形成新的格局，世家大族丧失了朝堂之上的地位，可是依旧有百年底蕴，成为地方各州不容小觑的财阀势力。
加之世家贵女礼仪传承，端行雅静，成为世人最中意的联姻之选。
过去的百年间，文臣多与世家联姻，几世下来，逐渐形成一个相互交织的关系网。
正如皇后娘娘，高贵端庄，仪态万方。她的父亲是阁老，母亲出身江南大族，兄弟是尚书。
又如她娘凌高氏，出身润州高氏一族，琴棋书画，诗书射御，无一不精。
而颜贵妃虽独宠后宫多年，却时有跋扈之名传出，父亲也只是京畿县衙的一个典史，靠着女儿得以升迁。
凌纾心下了然，难怪刚才母亲看到自己故意受伤不去庆禧宫，也没有阻止她。
苏叙落席坐定，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地摔在案上。
“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息怒！”楚随低声道。
苏叙的眼神不复温润，“她是不是在文正阁偷听到我们计划的人？”
楚随沉思片刻道，“应该是她！”
苏叙的周身变得冷意更甚，“不能让她活着离开皇宫，找个机会杀了她。”
“殿下恕罪！属下……可能力有不逮！”楚随低着头道。
苏叙闻言抬眸，两个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武功很高？”
“应在臣之上。”楚随斟酌道。
苏叙一怔，凌齐是进士出身，在朝中素有清名，娶的夫人也是世家贵女，怎么会有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女儿！
此时，凌纾与华林相谈的一幕落入苏叙眼中，他的眼神变得莫测。
“若宫中没有机会……”他指尖微动，轻声道，“传孤令，调出十二名枭卫在齐东街伏击，就地截杀。”
“殿下……”楚随微微犹豫，“或许，她没有听到我们的计划……”
“宁可错杀，也不能功亏一篑！”
“是！”
苏叙突然喊住楚随，“若是一击不成，不要恋战！”
楚随面露茫然。
苏叙双眸如深潭之水，声音愈加清冷。
“杀人，不一定非要用剑！”
未时刚过，烈日灼心，空气中透着一股入伏的气息。
宫宴之后，官眷由内侍领着，从永阳门出宫，各府的马车侯在宫门外。
凌纾遇见闺中好友，太医院院正之女甘素问，向母亲请示过后，得以与她同道而行。
伏气渐重，无半分凉意。
柳枝被晒得油亮亮的，像是被烈日灼干了水分。
甘素问自小患有热疾，步子走得迟缓，二人眼见跟不上众人，索性寻了处荫凉之地歇息。
凌纾望着不远处的宫门，眉头深锁。
“素问，像咱们这种出身的女子，能以什么身份长留在宫中？”
甘素问对宫中情况很熟悉，想了想道，“嫔妃或者公主的伴读……另外，内教司的女官也可以，不过今年……”
“啊……”她话未说完，眼神突然凝聚在前方一点，声音变得结巴起来，“纾纾，你快看！”
凌纾转身望去，灰黑的烟气从不远处的檐顶冒出来。
“好像是玉极宫！”甘素问喃喃道。
“你坐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浓烟滚滚，火苗沿着殿檐烧了起来，火势冲天而起。
玉极宫中，内侍和宫女忙着提水灭火，没人注意一道青色的身影自宫墙上一闪而过。
凌纾走到墙下，捡起那女子翻墙时掉落的东西，她放在鼻下闻了闻，面色一变，紧跟着追了上去。
那是助燃用的火油膏……
那女子发现有人尾随，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她身穿青色宫女服，面色蜡黄，鼻高，唇角有黑痣。
女子右手摸向腰间短刃，望着凌纾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不远处，侍卫的脚步声传来。
女子纵身一跃，窜入一片假山石洞之中，凌纾紧随而入。
这一片石洞蜿蜒曲折，昏暗无光，凌纾对地形不熟悉，走了几个来回便失了对方的踪迹。
凌纾察觉自己一直在走重复的路，蓦地停了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昏暗中，银光一闪，刀锋袭来。
洞中狭仄，凌纾闪身避过，手腕撞在石壁上。
又一刀袭来！
借着反射的刀光，凌纾瞥见隐藏在假山后的面容，一掌劈了过去。
女子痛呼出声，转身从假山另一侧跑了出去。
凌纾一路追到白塔附近，眼见女子穿过一片竹林，进入到一个房间中，她也跟着跃了进去。
“咔哒！”
凌纾刚一进房，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房内无门无窗，是一间闭室。
“有人吗……有人吗？”凌纾推门不动，朝外大声喊道。
无人应答！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凌纾上前探查，立柱后面有一截燃烧起来的火信。
这个房中的每个角落都被淋过火油，隐藏的火信子燃开，火焰就像腾蛇一般飞速地窜开，顷刻之间，整个房间烧成一片火海。
那个女子是故意引她进到这个房间……
火势渐大，房内的热气升腾，浓烟呛得凌纾无法呼吸。
“咳咳咳……”
苏叙立在门外，眸色晦暗不明。
他在玉极宫门口见到凌纾，于是一路尾随，看着她跳入这个房间。
只是不明白里面为何会着起火来……
这道门是铜铁制成，若没有人开锁救她，她必是死路一条。
不过片刻，一褐衣枭卫出现在他面前，“殿下！”
苏叙淡淡道，“封死这个房间的门，不要让里面的人活着走出来！”
“是！”
苏叙神情淡漠，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