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昆吾昭从阳台探出头,看见五条悟在寝室楼下把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喊她。

    昆吾昭:……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楼下五条悟呼喊暂停,他拿出手机接通电话,少年人轻快明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昭昭?”

    “五条悟。”

    “我在!”

    “找我有事的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者干脆上来找我?你房间就在我楼下吧?”

    “啊对啊,但是恋爱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男朋友在女生宿舍楼下喊他女朋友的名字,周围的人都很羡慕嘞。你不觉得超浪漫吗?”

    “……一点也不。”

    “啊好吧……”楼下男孩子耷拉下肩膀,看起来委委屈屈,尾音拖长逐渐消失。

    昆吾昭在阳台上看着,轻声,“快点上来,我给你开门。”

    “好嘞!”

    几乎是刚挂掉电话,昆吾昭的房门就响了,她打开门,五条悟从门口窜进屋,一脚踹关上门后压着昆吾昭亲上去。

    “唔……”喘不过气。

    昆吾昭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松开。

    “昭昭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五条悟又磨了两下松开她,“今天是七夕节哦,我们出去约会吧!”

    “可以是可以……”昆吾昭从缺氧中缓过来,仰头看五条悟——他嘴唇因为摩擦有些肿胀发红,又带着些水光,看起来格外艳丽。

    昆吾昭眯了眯眼。

    “等我换条裙子。”

    “好耶!”

    天气已经很热了,五条悟也脱掉了他的校服外套和衬衫,还有内搭。当时昆吾昭知道他居然会在衬衣下穿内搭的时候都震惊——虽然她一直知道五条悟或许是二年级三个里面最单纯的一个,但是会在衬衣里穿内搭也真是乖巧得过头。

    五条悟今天穿的黑色运动背心,露出锁骨和手臂。

    昆吾昭把视线从他手臂上突出的青紫色血管上移开。

    转头看见了五条悟。

    昆吾昭:?

    她停住脚步,挽着五条悟的手臂被轻轻扯了一下,随即听见五条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怎么了?”

    昆吾昭语气平静,“五条悟,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同父同母的哥哥吗?”

    五条悟在转眼的一刹那也看见街对面站着的“自己”,黑色方框墨镜,穿着白色短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他们正牵着手。

    “诶?”五条悟把手指插进昆吾昭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声音透露出不可置信和震惊,“真的假的?!”

    街对面巫山雨和五条悟也在看着这边,“老师,你看。”

    “嗯,”五条悟漫不经心捏着她的手指,“看到了。”

    “是我。”他们说。

    “感觉他比你大一点。”昆吾昭从对面五条悟的脸上挪开眼,看向他旁边的女孩子,她们对视了一眼。

    昆吾昭突然笑了。

    “是吧……”五条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扭过头转向昆吾昭,“不是昭昭!我只爱你一个的!就算长大了也只爱你的不会移情别恋的!”

    “好哦。”

    “你相信我,那不是我!”

    “知道了,”昆吾昭笑笑,“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五条悟。”

    “那你也只能喜欢我!”

    “好啊。”

    他们隔着车水马龙对立了一会,然后又纷纷错开,看着身边人,笑意盈盈地走在灯火处。

    五条悟把巫山雨揽至另外一边,让她避开身后的自行车,“走吧小巫,再晚一点就买不到限定的冰淇淋了哦。”

    “嗯。”

    昆吾昭一直低着头编花环。

    她编好花环,踮起脚戴在五条悟头上,五条悟直起腰调好位置,骄傲地顶着花环向前。

    所幸无人注意为什么女孩子能空手变出玫瑰花。

    “哎哟,真是幸福。”

    他们只笑着看一眼,赞叹。

    少年人青涩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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