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吴明和她的同伴们终于到达了大同。若文一路陪伴着她。在她的要求下,他甚至弄到了她需要的植物,以彻底治愈她的眼睛。不过,除了若文,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她决心利用自己失明的优势。她希望因为自己失明了,他们就会认为她没用,把她和弟弟送回家。他们肯定会认为一个盲人不会弹古筝。

    吴明在孟由府邸前下了马车,随行的还有蒙面人。此时此刻,当她走进这座大宅子时,才开始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或忐忑。

    走了几分钟后,大厅的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老板正坐在那里,身边围着一些仆人。

    气氛中弥漫着不祥的酒气,这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掩盖的。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年轻女人身上,她头上戴着帽子,面纱遮住了整张脸,一直垂到腰间。当他们靠近时,五个男孩向他们的老板鞠躬,并齐声敬礼。他们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娜扎就开口了。

    "老板,听说这位小姐是个盲人。"

    他当然知道。毕竟,在他们到达大同之前,弄瞎她的眼睛就是他的计划。

    一直以来,他都傲慢地看着沐瑾。他以为这样就能给他一记重拳。然而,他却表现得镇定自若。他绝对不会被自己的卑鄙手段所影响。

    "沐锦,我听说这个女人在路上出了车祸。你应该把她带到我面前,让我看看她的才华。现在,她是个瘸子。这样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吴明听了他的话很欣慰,她相信他会把她送回去的。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孟优到底有多狠。

    就在老板说话的时候,一个仆人走了过来,低声对他说,以免被别人听到。

    "那个女人是外国人。"

    孟优一边给他报信,一边挥手示意他离开。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着轻蔑的话:

    "那如果这个废物不能如我所愿,我就再给她做一个女仆。把她带走!"

    若温开始变得相当紧张。他决心替吴明说情,以减轻她的残酷命运,哪怕是惹上大麻烦也在所不惜。在他动手之前,吴茗颇为自信且无所畏惧地开口了。她不知道什么更让她生气。是他怀疑她的能力,还是他想把她变成一个女仆。这完全不符合她的计划,所以她不得不随机应变。

    "等等。"她向全场喊道,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孟优抬起手让她说话。

    "谁说我瞎了就不能弹古筝了?"

    老板当然很感兴趣。

    "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是我的生日派对你将在我的客人面前表演。如果你真的证明了自己的才华你会表现得很好的否则,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我有一个条件。"她又大言不惭地补充了一句,让不止一个人感到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大胆地跟他们的老板说话。

    孟优笑出了声。也许,还真有人敢提条件。

    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说吧!"他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

    他喜欢她的勇气。

    "我想要一把新古筝。我的古筝留在了临煌。我想要一把没人弹过的新古筝。这就是我的条件

    "木瑾,你带小姐去镇上,按照你的意愿选一把新古筝。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再次挥手驱散了面前的人群。

    吴明坐在马车里,沐锦给手下布置任务,让他们忙起来。他可以亲自和吴明一起处理古筝的选择。若雯临走前要求他选一个,好跟她道别。

    进入马车后,他对她说:

    "就算你瞎了,你真的能做到吗?" 他问道,试图打消她的顾虑。

    "别担心,我当然可以。我当然可以。"她笑着回答。

    她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至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人关心她。

    "好了,我得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快来看你的,我保证。"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希望很快能见到你。"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道别了。

    沐锦和黑发姑娘终于带着各种乐器来到了店里。一路上,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吴茗非常鄙视那个陪她来的男人,因为他无情地把她和亮子哥哥分开了。她不明白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若文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人。

    李薇要想铲除孟悠的罪恶,就必须把这个沉重的包袱扛在肩上。

    蒙面青年走进店里,不情愿地拉着吴茗的手,以免她跌倒。他把她放在了摆放古筝的过道上,让她挑选。

    "先生,我可以试穿一下吗?" 她向店主问道。

    "请便,小姐。"他愉快地答应了。

    他不知道,在她的面纱下,她用一条围巾蒙住了眼睛,所以她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

    她热情地围着古筝走来走去,用手摸索着。偶尔,她会拨动琴弦,听听声音。

    沐锦紧张地双手叠放在胸前,其中一只手仍然握着武士应该握着的剑。他怀疑自己今天能否从这场交易中脱身。就像他没有比和一个女人困在这里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样。他还怀疑自己会不会弹古筝,就因为他看不见。他认为这完全是浪费时间。他是个以态度冷淡著称的人。

    事情终于发生了。一把古筝从年轻女子的手底下走过,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把古筝肯定比不上她哥哥送给她的那把,但此刻她别无选择。她必须选择一把,而这把古筝就这样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玩了。她哥哥甚至禁止她在城里挑琴弦。她心潮澎湃,感到一种非常愉快的紧张感,足以让她振作起来。她在脑海中选择了一首曲子来测试古筝。这首曲子必须足够冲动,能够唤起观众的情感,让他渴望听到更多的歌曲。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笨拙地敲打着古筝,以至于沐锦和店主都以为她找不到正确的音符。

    我就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沐瑾心想。

    一阵无厘头的声音从她的手底下回荡在房间里。年轻人想打断她,并在店主的建议下把她带走。还没等他动手,吴明就停止了演奏。最后,沐瑾心想。

    年轻女子摘下了帽子,毕竟她被蒙住了眼睛,不会完全暴露。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宽广而真诚的微笑,放松了下来,至少在几天之后放松了一段时间。然后,她开始弹奏一曲节奏明快、生动活泼的旋律,成功地打动了观众的心。

    主人听得目瞪口呆。沐锦也有同感,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两人并肩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年轻女子弹奏古筝。旋律在店门口蔓延了几分钟,直到慢慢消失在城市街道的某处。不止一个路人驻足观看是谁在弹奏。过了一会儿,店门被一群好奇的人堵住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蒙着头巾的年轻女子,这让他们对音乐的热情更加高涨。当她弹完那首试弹古筝的曲子时,她听到了看不见的人们的掌声。他们吵着至少再听一曲。她对此毫无异议,恰恰相反。她兴致勃勃地继续演奏自己创作的下一首曲子。观众屏息凝视。几分钟后,她完成了演奏,并热情地宣布

    "我要这把古筝。"

    沐瑾点点头,让小贩帮她打包,同时走到吴明身边,把她头上掉落的帽子换了下来。他好像突然不介意有几双好奇的眼睛在看着她。他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穿过人群,来到外面等候他们的马车前。

    在经历了几天的悲伤和自责之后,吴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幸福。这么一点已经足够了。至少在这一小段时间里,音乐可以减轻她脆弱的心灵不断遭受侵袭的痛苦。她深信,这是上天的恩赐。

    她问自己,接下来会怎样?这次他们会带我去哪里?她发自内心地希望自己离孟由和慕瑾越远越好。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孙府。"车夫宣布。

    那是城里最脏的地方。来这里找乐子的男人络绎不绝。舞女和各种乐师经常在这里表演。这里还有赌博和喝酒。他到这种地方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当她和她的向导走进大楼时,她什么也没看到,但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清楚地知道他们在哪里。向她们跑来的是一位妇女,她在太阳馆里经营一家商店。她和其他在那里工作的女人一样,穿着一件相当暴露的衣服。

    她一边用狡黠的语气向他们打招呼,一边向前推着穆进,穆进强行与那女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依依不舍地把吴明交到她手里,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难以理解的尖叫声在年轻女子耳边回荡。她无法想象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这与她曾经无忧无虑生活过的宁静而芬芳的临煌大相径庭。恐惧和不安充斥着她。

    "跟我来。"年长的女人叫道。

    吴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让妇人很不自在。她用一只手将面纱拨到一边,以便看清楚。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是在取笑我吗?他们给我带来了一个盲女?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爱人?" 她边说边围着她转圈。

    "你叫什么名字?" 她妩媚地问。

    "吴明"

    过了一会儿,她叫来一个路过的宫女,把她领进房间。很快,她的新古筝也被带了进来。虽然她被关在房间里,但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墙壁自己在说话。当确定只有她一个人时,她摘下了帽子和遮住眼睛的围巾。一切都还有些朦胧,所以她不得不继续用药。她从小巧的棉被袋中拿出了若文带给她的草药。她把它丢进了床边木桌上的水杯里。几分钟后,她喝下了冰镇的药水。她满怀焦虑,叹了口气,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然,有人敲门。

    "吴明,是我,若雯。"

    她激动地从坐着的床上跳起来,跑去给他开门,尽管她的视力并不好。他是她目前唯一可以真正信任的人,她不需要躲着他。她真的很高兴,上帝派他来帮助她踏上旅途。

    "进来吧。"她低声催促他。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他一进门就跑向她。

    "现在好多了过几天我就能重见光明了。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别担心,"他向她保证。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他们一起在桌边坐下。他开始从木篮子里拿出各种好吃的,这无疑改善了她的心情。

    "我很抱歉,你最终还是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你一定很难过。"他同情她的处境。

    吴明试图安抚他的恐惧:"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总比在那个变态面前做女仆强。"

    "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比伺候那个无赖更糟糕的了。"他放声说道。

    "我不明白你怎么能为沐瑾和那个无赖工作。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如果你不同意他们的行为,为什么不离开呢?她好奇地问年轻人。

    直到现在,若文才意识到,他仍然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甚至是她,发现他们。他愿意为沐瑾献出自己的生命,他对沐瑾是真正的忠诚。即使他喜欢吴明,也不能告诉她。

    "这是家事。我别无选择。不过,话不多说了,你快吃吧。"他一边把一块小青饼往她嘴里塞,一边试探着说。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在他面前,她的感觉就像良子和她在一起时一样。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向他倾诉。

    "我不想这么说,但我现在必须走了。我会尽快来看你的。我保证。"

    "谢谢你,你安慰了我。保重。"

    片刻后,夫妻俩再次道别。若文关上了身后的门,楼下的叫喊声和音乐声又充斥了整个房间。

    没过多久,吴明又迎来了一位访客。是女仆给她送来了新衣服,是孙家每个女人都要穿的那种,还领着她去洗了热水澡。

    这里所有的女仆都显得格外和蔼可亲,彬彬有礼。仿佛她们对来到这里的女人都充满了同情。

    "很抱歉,作为一名宫女,您不能在这座建筑里戴帽子。"她亲切地宣布,并摘下了她头上的帽子。

    这个恶毒的词在她耳边响起。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宫女。没有什么比伺候猥琐好色的男人更令人厌恶的了。她全心全意地祈祷,希望自己只是一名音乐家,不必接近陌生男人。

    "别担心,你可以留着头巾。面纱遮住了你身体的大部分,所以你不能戴。你必须展示出你美丽的五官。"女仆解释道,吴明一直把围巾蒙在眼睛上,以为她也会把围巾撕下来。

    谁知道她看到我的脸会有什么反应呢,她想。

    "好了,我这边就这样了。"女仆给她换上新衣服后说。

    当她正要离开时,吴明在后面叫住了她: "我现在会怎么样?"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是她关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甚至不需要看她穿的衣服。她一眼就看出了它们的样子,但她还是解开了眼罩,这样她就能看到自己穿着它们的样子了。

    裙子是及地的红色长袖,她的肩膀完全露在外面,后面还有一个镂空。它们的设计不会露出太多,但也不会太少。它们就像手套一样贴合她的身体。它们完美地衬托出她美丽纤细的身材。她的棕色长发一直垂到腰间。

    "没门!"她愤怒地说。"没人能逼我穿这件衣服。"她继续抗议道。

    她紧张地脱掉衣服,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不想想象有人会看着她穿着这么暴露的衣服。她毫不犹豫地把衣服卷成一团,扔到房间的角落里。

    她若有所思地打开木制衣柜,里面装满了也许是整个城市最漂亮的裙子。她翻找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件吸引了她。她大胆地把它拿出来,对着镜子贴在身上。衣服是淡粉色的,有一条宽宽的白色腰带和长长的垂袖。衣服上没有肩带,也没有任何露出她裸体的东西。就是它们了,她兴奋地想,因为她太喜欢它们了。她立刻穿上了它们。它们就像量身定做的衣服一样合身。

    直到晚上,这里才真正热闹起来。这里的人甚至比白天还多。吴茗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在这样一个嘈杂的地方,睡眠是不可能的。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如果可能的话。

    第二天是孟优的宴会。少女大半夜都没睡着。一大早,侍女就把她叫醒了,但她感觉糟透了,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而且接下来还有一场演出,她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她只能完全依靠从出生起就被赋予的天赋。在太阳宫的这一天格外忙碌。所有的乐师和舞者都在为孟优的宴会准备着一切。一切都必须准备妥当,因为他们的老板对最微小的细节都非常挑剔。吴茗不耐烦地坐在房间里,等着有人来接她去孟悠的府邸。

    这真是一场盛大的庆典,最富有、最有影响力的人都来了。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贪官污吏,正中慕瑾下怀。参加这次宴会确实让他受益匪浅,开阔了他捉拿敌人的眼界。宴会上有他熟悉的朝中权贵。现在,他知道该在哪些水域捕鱼了。

    晚宴上有各种乐师和舞者表演。

    宾客们被一个美丽的花园包围着,花园里鲜花盛开,绿树成荫。背景是一个大湖,湖前有一座大木亭子。

    沐锦坐在人群中,旁边是孟由的妹妹,她深爱着孟由,渴望成为他的妻子。孟优曾多次求婚,但沐瑾总能找到完美的借口,避开与百里的婚事。她是一个工于心计、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想要最好的生活。

    但白漓并不气馁。她经常跟在他身边,这让沐瑾恨之入骨。

    终于轮到吴明了。她并不感到紧张。恰恰相反。她迫不及待地想在观众面前表演。尽管她不得不把眼睛藏在围巾下,但她还是非常自信,不像若文那样在人们的嬉闹声中陪着她上台。

    "你害怕吗?若文一边问,一边把吴茗领上了舞台。

    "我应该害怕吗?为什么?" 她不明白他的问题。

    "你什么都看不见,呵呵..."

    "这里人多吗?" 她打断他的话问道。

    "是的,太多了。"他低声说。

    古筝真是有备而来。从四面八方都能看到她。当他们终于就位时,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有人在看吗?"

    若雯环顾四周。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穿着为孙府制作的最漂亮的衣服。她的头发编成了简单的辫子,一直垂到腰间。她时不时地让头发在微风中飘动。她的眼睛一直藏在围巾下面。

    "几乎没人看。"他说。

    "好了,谢谢你,你可以走了,"她终于在古筝后面落座时说道。

    "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叫我。我就在你旁边。"

    吴明点头同意。

    年轻女子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开始弹奏。古筝发出了令人难以理解的音调,引起了客人们的注意。吴明是故意这样做的,而且她的技巧相当不错。她本想给人一种她古筝弹得并不好的印象,没想到却让人大跌眼镜。尤其是当她在一个没有人听过她演奏的地方演奏时,或者当她在考虑演奏什么曲子时,她就会这样做。这充满了一种沉默。

    孟优听到她的演奏,开始感到愤怒。他认为她欺骗了他。而沐瑾却知道她的把戏,因为他在店里听过她的演奏,所以他毫不怀疑她会表演得很好。

    还没等愤怒的老板大喊大叫,她就开始弹奏她选择的曲子。她的演奏生动活泼、充满活力,足以吸引在场宾客的注意力。她敲击琴弦的声音尖锐而生动,为她的音乐增色不少。她刚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她。现在她坐在古筝后面,没有一个人不在看她。

    几分钟后,她的演奏结束了。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孟友热情地催促她继续。

    回荡在整个府邸的旋律让这个最爱音乐的年轻人着迷。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找到像吴明这样的人才了。

    "这正是我要找的人。你看,她弹琴不需要眼睛。这是因为她是用心在演奏。你很少能看到这一点。"年轻人对他的下属说。

    "先生,您打算怎么做?" 他好奇地问。

    "我当然不会错过了解她的机会。"他的回答既自信又坚定。

    "许铎,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女人。"他叮嘱仆人。

    "是,先生。"他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动身去搜集情报。

    将近一个小时后,吴明终于停止了演奏,准备休息一下。在宾客中找个座位是不可能的。和其他乐师一起呆在拥挤的房间里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邀请若文带她四处转转。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湖边。她无法欣赏眼前的美景,只能听着水声和风声。

    "小姐,我不得不承认你有惊人的天赋。"有人在她身后说话。

    "谢谢。" 她礼貌但不确定地回答。

    她不知道是谁来看她。

    当那人走近时,若雯鞠了一躬,表示臣服。那人点点头,让他离她远点。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吴明。"

    "殷培,很高兴认识你。"一位身材高挑、修长,长发用漂亮的发夹挽成传统发髻的青年自我介绍道。狭长的脸上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充满希望和热情。他的右手拿的不是剑,而是一把扇子,因为他还没有掌握任何武术。他更喜欢音乐。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漂亮的白色汉服长袍,长袍一直垂到地面。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皮带上挂着一块绿色的玉佩,很不起眼。在宴会的所有宾客中,正是这个男人在最专注地注视着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有你的消息。"

    "我不是本地人。孟优强行把我带到这里,让我为他弹奏古筝。"她实事求是地告诉年轻人。

    她不知道他是孟优的弟弟。他们虽然同父异母,但殷裴是庶出,地位比哥哥低。作为最大恶棍的弟弟,殷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充满了欢乐和嬉戏。

    "我很遗憾。你一定很难过吧?"他同情地说。

    "困难?没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她在鼻子下面喃喃自语,他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从他父亲三姨太起就一直做他父亲三姨太的大姐白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她走到木亭的露台上,挑衅地说:"我看弟弟喜欢美女相伴。

    吴明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尴尬。从第一句话,他就能看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大姐,您好。"他礼貌地鞠了一躬。

    "可惜小姑娘今晚看不到和我们一起欣赏美景。"

    她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了吴明。

    "谢谢你的同情,真的很遗憾。"吴明答道。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淡漠。

    殷培开始感觉到气氛的紧张。众所周知,他的妹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发冲突。如果他再和她待在一起,可能会变成一场大误会,所以他想带着吴茗逃走。

    "亲爱的姐姐,既然你是来欣赏风景的,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他转过身,抓住吴明的手,让他们一起蒸发。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位小姐。"吴明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向后退,一个趔趄撞到了木栏杆上,才勉强避免掉进湖里。

    白莉抓住了这个机会。她毫不犹豫地又推了她一把。这一次,吴明根本没有机会阻止她落水。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然后便没入了深深的湖水中。

    殷佩惊恐地看着年轻女子掉进漆黑的湖水中。

    若文正要跟着她跳下去,但沐瑾阻止了他,自己先跳进了水里。

    "救命啊!"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惊恐地喊道。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在深水中肯定会被淹死,但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近。

    "别担心。"他只是这样安慰她。

    "若文,我不会游泳,我恐水,求求你救救我。"她气喘吁吁地解释着,害怕地以为是若文救了她。

    他二话没说,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让她趴在自己背上,自己向岸边游去。

    "你没事吧?" 两人终于上了陆地,他尴尬地安慰她。

    "我没事,我只是害怕。"她被冰冷的海水冻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很快,她就失去了知觉。他立刻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然后把她抱上马车,送她回太阳之家。他把放在座位上的毯子盖在她的肩上。就在这时,吓得魂不附体的若雯从现场赶来,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先生,他没事吧?" 他不耐烦地向车厢里张望。

    "是的,她只是受了惊吓。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是。"他点头应命。

    临上马车前,沐瑾提醒他不要透露自己救了她的事。如果他以为真的是若雯,那就更好了。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服从将军的命令是他的职责所在。

    载着夫妇二人前往孙府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后,慕瑾回到了宴会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在宾客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所以他得好好解释一番。不出所料。心狠手辣的白丽总是懂得用最肮脏的手段来除掉任何妨碍她的人。

    孟优对沐瑾的解释基本满意。他很庆幸这个年轻女子没有受重伤,因为他不愿意失去她这个宝贝。白漓没有受到更严重的惩罚。对她来说,唯一的惩罚就是她爱的男人救了她想除掉的女人。

    吴明直到天亮才醒来。她惊恐地从床上坐起,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空气中飘散着为她配制的草药的苦味,所以她很确定那是真的。她还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你醒了吗?"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若文从门后好奇地开口问道。

    "是的,进来吧。"

    "你没事吧?疼吗?需要......"

    "一切都很好,别担心。"在他用无休止的问题轰炸她之后,她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是头疼。"她承认道。

    她拉下披肩,看了看等待着她的药水。她一口喝了下去,由于太苦,她的脸皱了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我小时候差点淹死。幸好我哥哥及时把我拉了上来。从那以后我就很怕水,我也不会游泳。"她说,一想到昨晚的事,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我答应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就算丢掉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救你。"他勇敢地宣布。

    吴明只是感激地笑了笑。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若文不承认是沐瑾救了她,但如果不是他先跳下水,他无疑会把她拉出水面,这是事实。

    "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

    "谢谢你,"她补充道,躺回床上,想睡去压在她身上的头痛。

    睡着之前,她还在想,孟悠到底为她安排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情之人手中的一件摆设。她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为了控制她,他们使用了心理压力。用亲人来威胁,这无疑是最残忍的方式。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凉子在哪里,她怎么样了,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她最后的念头是向若文打听一些关于她哥哥的消息,然后就做了这个梦,这个梦其实是她过去的记忆。

    ***

    塔米卡在鲜花盛开的草地上调皮地奔跑着。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在睡梦中追逐蝴蝶。她的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被草染成了绿色。与其说她是个小女孩,倒不如说她更像个调皮的小男孩。

    她的注意力被一只最大的蝴蝶吸引住了,这只蝴蝶有她的手掌那么大。

    "凉子,你看这只蝴蝶有多大?"她高兴地叫着在附近的哥哥。小男孩还没来得及看,蝴蝶就飞走了。

    "嘿,蝴蝶,等等,你要去哪儿?" 塔米卡在后面叫道。

    她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蝴蝶却落在了草地外湖中央的一朵睡莲上。当她伸手去抓的时候,却被湿泥土滑倒了。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滑倒的,就这样淹没在深深的湖中央。

    "凉子,救命!"她无助地哭喊着,越陷越深。当她濒临死亡,拼命挣扎的时候,她感觉到哥哥把她拉出了水面。还没到岸边,她就失去了知觉。

    "塔米卡,塔米卡,"她的哥哥呜咽着叫醒她,他不知道如何进行急救。他放声大哭。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这辈子最糟糕的念头。她死了。她肯定死了。我来得太晚了。男孩越哭越伤心。

    但过了一会儿,塔米卡吐出了溺水时吸入的水。她终于恢复了知觉。她的耳边响起了她哥哥的哭声,他看起来心急如焚。

    "我没事,亮子,请不要再哭了。"她用颤抖的声音安慰他。

    男孩立刻把她抱在怀里,仍然哭个不停。

    "再也不要这样对我了。你这辈子都不能再这样吓我了。你明白了吗?"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两兄妹可怜巴巴地哭了一会儿,直到他们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他们的亲情就像世界上任何东西一样牢固。如果其中一个死了,就意味着另一个也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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