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个个方阵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猎豹，锁定目标，一触即发。
虽然晚上有徐徐微风，学生们依旧汗流浃背，汗水捋着脖颈往衣领里面灌。
“停，坐下休息。”
话音刚落，毫不犹豫的哗啦啦坐倒一片。
“今天，我们学一下强军战歌，过两天连队之间还会拉歌，你们知道拉歌吗？”
“不知道！”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这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
“一群小孩上学都上傻了，能不能有点常识。”教官毫不掩饰的轻蔑。
学生们听见了这句话，心里忍不住气愤，认识一天他们对教官的品行有了初步的了解，兵痞子一个。
别的连队休息，学生们干看着当然心里不服气。
还美其名曰你们身为一班要起到带头的作用，实际上学生心里清楚都是教官的虚荣心。
成绩好的学生心中不免清高一些，自然受不得言语讽刺，更何况这群教官都是初中毕业不好好上学才去当兵的。
这还是教官们在听说他们的中考成绩后自己说的，几科加起来还没有他们一科的成绩。
但是，心里不服嘴上也不能吭声。
“再问一遍有谁会唱强军战歌？咱们有好几首歌，没人会就每一排出一个代表，现学，然后再教给你们。”
教官嘶哑的声音格外难听，他总是能精确的在学生的雷点上蹦跶，比如说，强行让学生社死。
“不用他们，我都会！”沉默的学生听到有人冒头，如听仙乐般心头一跳。
寸头的男生像个兔子似的身姿灵敏，跳出队伍，几个阔步走到队伍前面，站停立正：“报告教官，红歌我都会，可以教同学们。”
却不知道那句话触到他的逆鳞，或是拂了他的面子，竟厉声喝道：“刚才我问有没有人会，为什么不吭声？”
“报告，没听见。”
实际上，他一开始没想出风头，而且教官的语气让人反感，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挺身而出。
“你再说一遍！”教官火了，他的声音沙哑，说话都会扯着嗓子喊，但总会有人听不清楚，这句话又恰好撞上他的伤口。
“报告，没听见！”清冽的男声和冷淡的女声一同发出。
发现声音来自身边，两人一致的扭头，段意和齐瑞言相视后，无声的对峙，几秒后双方都十分不屑的回过头。
“刚才是谁喊的，站出来！”
回复他的只有全班异口同声的：“报告，没听见！”
教官可能也是头一次遇见一个班都是硬茬，但教官的威严撑着他继续发火，誓要给他们厉害瞧瞧。
“全体都有，绕操场跑三圈！”
绝的是一班也全是倔驴，二话不说，全体转身开跑。
“弟兄们，冲啊！”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紧跟着的大家的回应，“啊，冲啊！”
青春就是盛大，疯狂，没有原因的，没有理由的冲动，让郁郁青青的夏天不只有绿色。
周伟民正在办公室里睡得真香，突然被一阵喊叫声吵醒，“周主任快去看看吧，外面闹翻天了。”
一个老师推开门贼笑，周伟民不明所以，找到眼镜跟着出去，走廊上趴着满满的学生，人头攒动。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听到信跑出来的学生兴奋的打听。
“好像是学生惹到教官了，不服教官被罚了。”
“这可能是教官最威风的时候让让他呗！”
“你要看看那是一班，人中龙凤，谁能受气。”
周伟民听不下去，跑到操场上拦下了已经跑完两圈的学生，了解详情后象征性的吵了两句，就让他们放学回家。
那一晚上，一班彻底在一炮而红，刚认识一天的学生上下同心，边跑边喊没听见，从心底的呐喊像是要把操场掀翻。
少年人向来不知天高地厚，那一刻无人理解他们心中的奔涌。
教官被气得七窍生烟，第二天一班的教官被换成总教官。
换教官的后果就是段意又被拎出来单练，讲真的她表示十多年来没这么难熬过。
还好总教官耐心十足，无数个来回折返后段意越来越上道，终于有资格回到队伍。
“你们俩去野战救护方队。”野战救护方队的教官来各连队筹集。总教官指了指段意和齐瑞言。
段意沉浸在她四肢愈发协调的喜悦中，又被唤了出去。
军训还真是一会儿一个惊喜。
两人出列，跟着一个带队的教官来到了操场正中央。教官给段意展示了包扎手法，然后把绑带交给她，让她上手试试。
手法很简单，用绑带把伤员的手臂包扎后，绕脖颈一圈，绑带上有专门系住的布条，把布条系上包扎就完成了。
段意看了一遍表示脑子已经学会了，手学没学会就不知道了。从教官手上接过绑带后，教官撒手不管跑路了。
“呃，你能低一点吗？我够不到。”
沉默一路的齐瑞言慵懒的瞥向段意，动作缓慢的弯下一点弧度，少年比她至少高了一个头，微微的躬身起不到任何作用。
“请这位同志配合。”
齐瑞言恍若未闻，斜着半边脸，贱兮兮的挑了挑眉，薄唇微勾。
段意心里了然，接下来这张好看的嘴巴不会蹦出好话。
“同志，请站直和我说话。”少年的声音清冽干净，可话却是如此不中听。
“你不是正步走得好吗？怎么和我这个四肢不协调的人混一起了？”
“可能是我走得太好，太突出了不太好藏。”戏谑之意不加掩饰。
眼前的人再次弯腰，这次弯到了同她一样的水平，两人面对着面，似乎离得有些近。
段意能够看清他眼底折射的阳光，利落的短发三两根遮住眉毛，剑眉乌黑，睫毛纤迷，鼻梁高挺。
这个距离确实太近了，她看着看着就从眼睛看到下颚线，再往下就不太礼貌了。
她心虚的眼神飘忽，“长这么高，天塌了先砸死你们。”
话说着，把绑带绕过齐瑞言的脖颈，手抬着有些费力，她不自觉的使劲一拽，一张俊脸迎面暴击。
齐瑞言被拽得一愣，他的脸停在了不足女生十厘米的距离，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说不清什么香味，只觉得好闻。
估计她也愣住了，大眼睛呆呆的扑闪扑闪，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彼此温热的呼吸。
两秒过后，齐瑞言反应过来，这个距离太近，皮肤像是被烫到，猛地拉开距离。
语气愤然：“你不能因为嫉妒我长得高，就想要勒死我。”
“女人心海底针！”
他吸取教训，迈出一步叉开腿，一手搭在膝盖上，弯到了段意不需要费力的程度。
段意没有在意刚才的近距离，“女人心是海底针，那男人心就是河底针，大不到哪去。”她嘴上不饶人的性格，暗搓搓的又怼了回去。
绑带包扎好后，她利落的把布条打了个结，只不过是蝴蝶结，两边翅膀不一样大，还要反复比对，整理蝴蝶结。
齐瑞言莫名其妙的看着在他胸前捣鼓半天的小脑袋，十分嫌弃的开口，“这是在战场，又不是秀场，打个结实的结就好了，你在这捣鼓什么呢？”
“你是人在操场心在战场，而我人在操场心在秀场，不行吗!”
“再说了蝴蝶结也很结实啊！”
嘴上这样说，可手上拆开蝴蝶结，又换了另一种打法。
包扎好绑带后，教官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肯定了段意的技术，她得到教官的肯定，一扫之前四肢不协调的消极。
“野战开始的时候，你们几个女生现在障碍物的后面躲着，当男生们完成他们的动作后，你们再跑到前线包扎。”
“男生们拿着抢跟我一起练动作。”
教官在他们面前展示了各种战术动作，男生们看的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地上手试试。
齐瑞言从架子上取下一把95式长枪，以为是塑料模型，没想到有些重量，他把长枪单手靠在肩膀上颠了颠。
学着教官的姿势握住长枪，扫视操场一圈，最后停在了段意的方向，对准她言笑宴宴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按下扳机，然后卸下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转到一边。
段意刚和一个女生搭上话，聊的正开心着，抬眼就看到一个枪口正对着脑门，眼皮一跳。
咦，她嫌弃的皱眉，十五岁的男生都这么幼稚吗？但是她也好不到哪去，在他没转身前用手比了个枪回敬了回去。
旁边的女生见段意和对面帅哥幼稚的互动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就像小学生掐架一样，谁也不愿意落下风。”
“切，我才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男人心河底针，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段意所奉行的的人生宗旨。
“话说这个男生是谁啊？”女生叫湖尔登，介绍的时候她开玩笑的说。
你知道有一本书叫瓦尔登湖吗？你不要怀疑三个字都一样，就是湖水的湖。
在此之前段意没想到还有姓湖的人，名字还跟同瓦尔登湖扯上关系。
她是二班的学生，是段意交的第一个外班的同学。交朋友的第一感觉很重要，她带来的感觉就是轻松自在，所以两人相谈甚欢。
“他啊。”段意语调一挑，卖了个关子。
湖尔登兴冲冲的等待，段意偏不如她的意，拉长了尾音。
“他叫齐瑞言，你听说过吗？”
女孩眼底的光芒太过闪亮，期待之意不言而喻，段意不忍继续卖关子。
一听说是齐瑞言，眼底的星星更加闪亮，“他就是齐瑞言！”
虽然晚上有徐徐微风，学生们依旧汗流浃背，汗水捋着脖颈往衣领里面灌。
“停，坐下休息。”
话音刚落，毫不犹豫的哗啦啦坐倒一片。
“今天，我们学一下强军战歌，过两天连队之间还会拉歌，你们知道拉歌吗？”
“不知道！”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这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
“一群小孩上学都上傻了，能不能有点常识。”教官毫不掩饰的轻蔑。
学生们听见了这句话，心里忍不住气愤，认识一天他们对教官的品行有了初步的了解，兵痞子一个。
别的连队休息，学生们干看着当然心里不服气。
还美其名曰你们身为一班要起到带头的作用，实际上学生心里清楚都是教官的虚荣心。
成绩好的学生心中不免清高一些，自然受不得言语讽刺，更何况这群教官都是初中毕业不好好上学才去当兵的。
这还是教官们在听说他们的中考成绩后自己说的，几科加起来还没有他们一科的成绩。
但是，心里不服嘴上也不能吭声。
“再问一遍有谁会唱强军战歌？咱们有好几首歌，没人会就每一排出一个代表，现学，然后再教给你们。”
教官嘶哑的声音格外难听，他总是能精确的在学生的雷点上蹦跶，比如说，强行让学生社死。
“不用他们，我都会！”沉默的学生听到有人冒头，如听仙乐般心头一跳。
寸头的男生像个兔子似的身姿灵敏，跳出队伍，几个阔步走到队伍前面，站停立正：“报告教官，红歌我都会，可以教同学们。”
却不知道那句话触到他的逆鳞，或是拂了他的面子，竟厉声喝道：“刚才我问有没有人会，为什么不吭声？”
“报告，没听见。”
实际上，他一开始没想出风头，而且教官的语气让人反感，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挺身而出。
“你再说一遍！”教官火了，他的声音沙哑，说话都会扯着嗓子喊，但总会有人听不清楚，这句话又恰好撞上他的伤口。
“报告，没听见！”清冽的男声和冷淡的女声一同发出。
发现声音来自身边，两人一致的扭头，段意和齐瑞言相视后，无声的对峙，几秒后双方都十分不屑的回过头。
“刚才是谁喊的，站出来！”
回复他的只有全班异口同声的：“报告，没听见！”
教官可能也是头一次遇见一个班都是硬茬，但教官的威严撑着他继续发火，誓要给他们厉害瞧瞧。
“全体都有，绕操场跑三圈！”
绝的是一班也全是倔驴，二话不说，全体转身开跑。
“弟兄们，冲啊！”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紧跟着的大家的回应，“啊，冲啊！”
青春就是盛大，疯狂，没有原因的，没有理由的冲动，让郁郁青青的夏天不只有绿色。
周伟民正在办公室里睡得真香，突然被一阵喊叫声吵醒，“周主任快去看看吧，外面闹翻天了。”
一个老师推开门贼笑，周伟民不明所以，找到眼镜跟着出去，走廊上趴着满满的学生，人头攒动。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听到信跑出来的学生兴奋的打听。
“好像是学生惹到教官了，不服教官被罚了。”
“这可能是教官最威风的时候让让他呗！”
“你要看看那是一班，人中龙凤，谁能受气。”
周伟民听不下去，跑到操场上拦下了已经跑完两圈的学生，了解详情后象征性的吵了两句，就让他们放学回家。
那一晚上，一班彻底在一炮而红，刚认识一天的学生上下同心，边跑边喊没听见，从心底的呐喊像是要把操场掀翻。
少年人向来不知天高地厚，那一刻无人理解他们心中的奔涌。
教官被气得七窍生烟，第二天一班的教官被换成总教官。
换教官的后果就是段意又被拎出来单练，讲真的她表示十多年来没这么难熬过。
还好总教官耐心十足，无数个来回折返后段意越来越上道，终于有资格回到队伍。
“你们俩去野战救护方队。”野战救护方队的教官来各连队筹集。总教官指了指段意和齐瑞言。
段意沉浸在她四肢愈发协调的喜悦中，又被唤了出去。
军训还真是一会儿一个惊喜。
两人出列，跟着一个带队的教官来到了操场正中央。教官给段意展示了包扎手法，然后把绑带交给她，让她上手试试。
手法很简单，用绑带把伤员的手臂包扎后，绕脖颈一圈，绑带上有专门系住的布条，把布条系上包扎就完成了。
段意看了一遍表示脑子已经学会了，手学没学会就不知道了。从教官手上接过绑带后，教官撒手不管跑路了。
“呃，你能低一点吗？我够不到。”
沉默一路的齐瑞言慵懒的瞥向段意，动作缓慢的弯下一点弧度，少年比她至少高了一个头，微微的躬身起不到任何作用。
“请这位同志配合。”
齐瑞言恍若未闻，斜着半边脸，贱兮兮的挑了挑眉，薄唇微勾。
段意心里了然，接下来这张好看的嘴巴不会蹦出好话。
“同志，请站直和我说话。”少年的声音清冽干净，可话却是如此不中听。
“你不是正步走得好吗？怎么和我这个四肢不协调的人混一起了？”
“可能是我走得太好，太突出了不太好藏。”戏谑之意不加掩饰。
眼前的人再次弯腰，这次弯到了同她一样的水平，两人面对着面，似乎离得有些近。
段意能够看清他眼底折射的阳光，利落的短发三两根遮住眉毛，剑眉乌黑，睫毛纤迷，鼻梁高挺。
这个距离确实太近了，她看着看着就从眼睛看到下颚线，再往下就不太礼貌了。
她心虚的眼神飘忽，“长这么高，天塌了先砸死你们。”
话说着，把绑带绕过齐瑞言的脖颈，手抬着有些费力，她不自觉的使劲一拽，一张俊脸迎面暴击。
齐瑞言被拽得一愣，他的脸停在了不足女生十厘米的距离，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说不清什么香味，只觉得好闻。
估计她也愣住了，大眼睛呆呆的扑闪扑闪，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彼此温热的呼吸。
两秒过后，齐瑞言反应过来，这个距离太近，皮肤像是被烫到，猛地拉开距离。
语气愤然：“你不能因为嫉妒我长得高，就想要勒死我。”
“女人心海底针！”
他吸取教训，迈出一步叉开腿，一手搭在膝盖上，弯到了段意不需要费力的程度。
段意没有在意刚才的近距离，“女人心是海底针，那男人心就是河底针，大不到哪去。”她嘴上不饶人的性格，暗搓搓的又怼了回去。
绑带包扎好后，她利落的把布条打了个结，只不过是蝴蝶结，两边翅膀不一样大，还要反复比对，整理蝴蝶结。
齐瑞言莫名其妙的看着在他胸前捣鼓半天的小脑袋，十分嫌弃的开口，“这是在战场，又不是秀场，打个结实的结就好了，你在这捣鼓什么呢？”
“你是人在操场心在战场，而我人在操场心在秀场，不行吗!”
“再说了蝴蝶结也很结实啊！”
嘴上这样说，可手上拆开蝴蝶结，又换了另一种打法。
包扎好绑带后，教官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肯定了段意的技术，她得到教官的肯定，一扫之前四肢不协调的消极。
“野战开始的时候，你们几个女生现在障碍物的后面躲着，当男生们完成他们的动作后，你们再跑到前线包扎。”
“男生们拿着抢跟我一起练动作。”
教官在他们面前展示了各种战术动作，男生们看的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地上手试试。
齐瑞言从架子上取下一把95式长枪，以为是塑料模型，没想到有些重量，他把长枪单手靠在肩膀上颠了颠。
学着教官的姿势握住长枪，扫视操场一圈，最后停在了段意的方向，对准她言笑宴宴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按下扳机，然后卸下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转到一边。
段意刚和一个女生搭上话，聊的正开心着，抬眼就看到一个枪口正对着脑门，眼皮一跳。
咦，她嫌弃的皱眉，十五岁的男生都这么幼稚吗？但是她也好不到哪去，在他没转身前用手比了个枪回敬了回去。
旁边的女生见段意和对面帅哥幼稚的互动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就像小学生掐架一样，谁也不愿意落下风。”
“切，我才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男人心河底针，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段意所奉行的的人生宗旨。
“话说这个男生是谁啊？”女生叫湖尔登，介绍的时候她开玩笑的说。
你知道有一本书叫瓦尔登湖吗？你不要怀疑三个字都一样，就是湖水的湖。
在此之前段意没想到还有姓湖的人，名字还跟同瓦尔登湖扯上关系。
她是二班的学生，是段意交的第一个外班的同学。交朋友的第一感觉很重要，她带来的感觉就是轻松自在，所以两人相谈甚欢。
“他啊。”段意语调一挑，卖了个关子。
湖尔登兴冲冲的等待，段意偏不如她的意，拉长了尾音。
“他叫齐瑞言，你听说过吗？”
女孩眼底的光芒太过闪亮，期待之意不言而喻，段意不忍继续卖关子。
一听说是齐瑞言，眼底的星星更加闪亮，“他就是齐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