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开始给王向怡化妆。
王向怡还是想不明白：“可是，如果他妈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他上课的时候怎么办？也不可能一整天都陪在身边吧？”
曹阳边给她捣鼓造型边说：“嗐，一开始没这么严重！他妈就是偶尔发病，要长期吃药控制，还是能自己做饭生活的，他也不用每天都住这儿。就是去年年底出门突然摔了一跤磕到脑子了，这才情况恶化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曹阳断断续续讲了些自己了解的情况，通过曹阳的描述，赵冬藏大致清楚了聂清唯的状况。
聂清唯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口人，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虽然家境贫寒，但好在他刻苦努力也足够聪明，一直成绩优异，一路把书念了下去。高考后，因为放心不下母亲一人留在家里，他带着母亲从偏远的小县城来到湘城市求学，又在紫竹园区附近的小区里租了间地下室供母亲居住。
曹阳去地下室看过几次，他本以为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住进人会更显杂乱，却没想到一间小小的房间被母子二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内虽然只有两张单人小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墙边支起的简陋灶台，但物件摆放整齐、干净温馨，也不觉冷清。
一开始，聂清唯母亲的病只是偶尔发作，并不需要他一整天陪在身边。在图书馆学习晚了怕打扰母亲休息，他就经常住在宿舍，白天或者下午吃饭时抽空过来看看母亲的状况。
也就是在大学的这三年半时间里，他一边学习、一边照顾母亲，并且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到了A大。
可即便是在脑海中大致勾勒出了事情的情况，赵冬藏却还是难以将曹阳口中的聂清唯和她所认识的那个聂清唯联系到一起。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穿越以来的一幕幕场景自动浮现在眼前。
是那个性格沉闷、内敛寡言而又喜欢独来独往的聂清唯，是那个脾气温和却又因为她上课不认真听讲直接扣了她平时分的聂清唯，是那个衣着简朴、四处兼职打工的聂清唯。
他的内敛沉默、他的勤奋刻苦、他的不卑不亢。
现在看来，这一切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这个时空里，聂清唯原来过得这样艰难。
可是——赵冬藏的思绪发散，在现实世界里，聂清唯也经历了这一切吗？
他也是同样的自苦，却不甘心屈服于命运吗？
她苦苦思索，试图回忆起大学时有关聂清唯的细节。
却发现脑子里只有三个形容词：长得帅、性格高冷、独来独往。
赵冬藏突然发觉，对这个她曾经十分上头又追了好几个月的聂清唯，她从来都并不了解。
——————
化完妆，两人下了楼，去往植物园的路上，王向怡先开了口：“冬藏，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赵冬藏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很意外。”
王向怡叹气：“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今天亲耳所听，我都没办法把曹阳说的这个人和聂学长想到一块去。真是没想到聂学长他，竟然这么励志！”
王向怡又问：“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聂学长也算是咱们学院的风云人物了，这个事我们之前竟然都从来没听说过！”
赵冬藏说：“对了向怡，我觉得这件事我们也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王向怡点头：“我知道的，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嘛！”
说完，她对着天空长叹一声：“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啊！”
赵冬藏被她吓了一跳。
王向怡说：“老天爷给了聂学长颜值和实力，却没有给他幸福的生活条件，我虽然长相一般学习更一般，但是起码过得还挺开心，这样想想，好像也挺公平。”
——————
晚上回宿舍后，郑凡凡坐在床上打游戏，陈让坐在桌前看着电脑。
赵冬藏叫了一句：“陈让？”
陈让半转过身：“嗯？怎么了？”
赵冬藏轻咳一声，问：“那个，听说咱们学校有不少勤工俭学的机会？”
陈让点头。
赵冬藏又问：“紫竹书店好像就是？”
陈让说：“是的，报名勤工俭学可以去紫竹书店做收银员。”
赵冬藏搬过凳子凑近了，问：“多少钱一小时啊？”
“八块一小时，一天最多可以去两个小时，因为报名的人不少，得排班。”
“报名的人居然很多吗？”赵冬藏有些惊讶。
“也不算特别多吧，几十个，但是紫竹书院一学期也就只招十来个人，这学期都招满了，”陈让神情古怪地看一眼赵冬藏，“你想去？”
赵冬藏瞪着眼睛，弱弱道：“但你刚刚说已经招满了。”
陈让说：“实在想参加勤工俭学的话，明天下午学院有个爱心大使活动，在综合楼下摆两小时共享单车就行。”
赵冬藏又问：“给多少钱啊？”
陈让说：“八块一小时。”
——————
八块，又是八块。
翌日综合楼下，赵冬藏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顶着寒风摆放自行车。
学校没有围墙，骑单车的人太多，每次停车都不看位置，综合楼下远远望去，堵满了各种颜色的共享单车，起码有上百辆。
赵冬藏穿一件爱心大使特有的红马甲，把乱停的单车提起来摆到正确的位置上，每摆一辆，她就喊一声“八块”。
打气似的。
终于，摆了十几辆之后，赵冬藏实在是累了，准备停下来歇歇。
刚抬起头，就瞧见不远处的几道熟悉人影。
陈越明穿着红马甲，看着十几米外盯着自己这个方向一动不动的女生，瞬间停住大开大合的摆车动作，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接着向后一甩。
差点甩到身边的徐俊脸上。
徐俊一脸菜色：“你干嘛？”
陈越明咳了一声：“前面有个美女好像在看我。”
徐俊往前一看，果然有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十分厚实、只露出一张脸的女生，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再仔细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后一瞧，同样穿着红马甲的聂清唯正认认真真在校正一堆乱七八糟的自行车头方向。
徐俊无语：“我怎么觉得人家看的是聂清唯。”
听到自己名字的聂清唯停住动作，正要抬起头来。
忽然，赵冬藏身后“嗖嗖嗖”地开过五辆摩托车，一下窜到聂清唯三人面前。
发动机刺耳轰鸣震得人心中一跳，天色渐晚，一片昏暗，摩托车开了车灯，直直对着三人，刺眼的光芒照得他们睁不开眼来。
五人分别从车上下来，都是一副社会不良青年的打扮做派，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摘下头盔，问：“谁是聂清唯？”
陈越明和徐俊都愣住。
随后，陈越明反应出来者不善，摆出一副好商量的架势：“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身后，聂清唯几乎是同时道：“我是。”
听见了他的话，黑皮衣男子挑了挑眉，并不理会陈越明，而是道：“你就是聂清唯？”
聂清唯直视着他，态度不卑不亢：“找我有什么事？”
黑皮衣男上下打量一番聂清唯，调笑道：“长得倒还不错，有没有兴趣陪我睡两天？”
聂清唯没讲话，陈越明先怒了：“你放什么臭狗屁！”
黑皮衣男倒未生气，从兜里摸出一只烟来叼进嘴里，身后立刻有人递上打火机帮他点燃。
他吸一口烟，吐出，烟雾缭绕中，黑皮衣男挑衅道：“你不是很缺钱吗？我给你钱就是了。”
说着，身后人递上一沓现钞，黑皮衣男接过，往空中一扬。
一张张百元大钞飘在空中，划过聂清唯头发、肩膀、衣角，掉在地上。
聂清唯看着他，仍不言语。
黑衣男冷笑：“嫌少是吗？表现得好我可以加钱啊。”
陈越明顿时来气，伸手指着黑衣男：“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别欺人太甚！”
徐俊忙拉住陈越明，低声劝道：“明哥冷静！对方人比我们多！”
黑衣男看聂清唯没反应，轻嗤一声：“怎么，怕了？一直当缩头乌龟，让你朋友出头？你算什么男人？”
“哦，对，我倒是忘了，像你这样只管别人开口要钱的人，本来也算不上男人！”黑衣男眼神扫过陈越明和徐俊，对聂清唯道，“你要是不想连累你这几个朋友，你就把地上的钱都给我一张一张捡起来，那我今天就放过他们。”
陈越明又想冲上去动手，被徐俊拉住了。
聂清唯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片刻，他弯下腰蹲在地上，把掉在地上的钱一张张拾起。
黑皮衣男一群人顿时大笑起来。
“你倒是挺识时务的嘛！”黑衣男戏谑道。
聂清唯不语，把钱捡起，归拢，站直身子走到黑皮衣男子面前递过去。
黑衣男冷哼道：“算你识相！”
聂清唯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把钱捡起来给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因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黑衣男皱眉大惊：“你认识我？”
话音刚落，身后，一女声高喊道：“就在那儿！”
众人同时朝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一群穿着制服的保安大爷浩浩荡荡向这边赶过来，跑在最前面领头的是赵冬藏。
黑皮衣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什么学校净招一群老弱病残！”
此刻路灯亮起，白皙的灯光正好打在黑皮衣男的脸上。
赵冬藏奔到近处，看清了黑皮衣男的脸，然后生生刹住了步子。
这张脸，现实世界里的她再熟悉不过——
魏一桥，湘城市特大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后被警方逮捕枪毙。
王向怡还是想不明白：“可是，如果他妈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他上课的时候怎么办？也不可能一整天都陪在身边吧？”
曹阳边给她捣鼓造型边说：“嗐，一开始没这么严重！他妈就是偶尔发病，要长期吃药控制，还是能自己做饭生活的，他也不用每天都住这儿。就是去年年底出门突然摔了一跤磕到脑子了，这才情况恶化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曹阳断断续续讲了些自己了解的情况，通过曹阳的描述，赵冬藏大致清楚了聂清唯的状况。
聂清唯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口人，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虽然家境贫寒，但好在他刻苦努力也足够聪明，一直成绩优异，一路把书念了下去。高考后，因为放心不下母亲一人留在家里，他带着母亲从偏远的小县城来到湘城市求学，又在紫竹园区附近的小区里租了间地下室供母亲居住。
曹阳去地下室看过几次，他本以为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住进人会更显杂乱，却没想到一间小小的房间被母子二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内虽然只有两张单人小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墙边支起的简陋灶台，但物件摆放整齐、干净温馨，也不觉冷清。
一开始，聂清唯母亲的病只是偶尔发作，并不需要他一整天陪在身边。在图书馆学习晚了怕打扰母亲休息，他就经常住在宿舍，白天或者下午吃饭时抽空过来看看母亲的状况。
也就是在大学的这三年半时间里，他一边学习、一边照顾母亲，并且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到了A大。
可即便是在脑海中大致勾勒出了事情的情况，赵冬藏却还是难以将曹阳口中的聂清唯和她所认识的那个聂清唯联系到一起。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穿越以来的一幕幕场景自动浮现在眼前。
是那个性格沉闷、内敛寡言而又喜欢独来独往的聂清唯，是那个脾气温和却又因为她上课不认真听讲直接扣了她平时分的聂清唯，是那个衣着简朴、四处兼职打工的聂清唯。
他的内敛沉默、他的勤奋刻苦、他的不卑不亢。
现在看来，这一切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这个时空里，聂清唯原来过得这样艰难。
可是——赵冬藏的思绪发散，在现实世界里，聂清唯也经历了这一切吗？
他也是同样的自苦，却不甘心屈服于命运吗？
她苦苦思索，试图回忆起大学时有关聂清唯的细节。
却发现脑子里只有三个形容词：长得帅、性格高冷、独来独往。
赵冬藏突然发觉，对这个她曾经十分上头又追了好几个月的聂清唯，她从来都并不了解。
——————
化完妆，两人下了楼，去往植物园的路上，王向怡先开了口：“冬藏，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赵冬藏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很意外。”
王向怡叹气：“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今天亲耳所听，我都没办法把曹阳说的这个人和聂学长想到一块去。真是没想到聂学长他，竟然这么励志！”
王向怡又问：“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聂学长也算是咱们学院的风云人物了，这个事我们之前竟然都从来没听说过！”
赵冬藏说：“对了向怡，我觉得这件事我们也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王向怡点头：“我知道的，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嘛！”
说完，她对着天空长叹一声：“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啊！”
赵冬藏被她吓了一跳。
王向怡说：“老天爷给了聂学长颜值和实力，却没有给他幸福的生活条件，我虽然长相一般学习更一般，但是起码过得还挺开心，这样想想，好像也挺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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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宿舍后，郑凡凡坐在床上打游戏，陈让坐在桌前看着电脑。
赵冬藏叫了一句：“陈让？”
陈让半转过身：“嗯？怎么了？”
赵冬藏轻咳一声，问：“那个，听说咱们学校有不少勤工俭学的机会？”
陈让点头。
赵冬藏又问：“紫竹书店好像就是？”
陈让说：“是的，报名勤工俭学可以去紫竹书店做收银员。”
赵冬藏搬过凳子凑近了，问：“多少钱一小时啊？”
“八块一小时，一天最多可以去两个小时，因为报名的人不少，得排班。”
“报名的人居然很多吗？”赵冬藏有些惊讶。
“也不算特别多吧，几十个，但是紫竹书院一学期也就只招十来个人，这学期都招满了，”陈让神情古怪地看一眼赵冬藏，“你想去？”
赵冬藏瞪着眼睛，弱弱道：“但你刚刚说已经招满了。”
陈让说：“实在想参加勤工俭学的话，明天下午学院有个爱心大使活动，在综合楼下摆两小时共享单车就行。”
赵冬藏又问：“给多少钱啊？”
陈让说：“八块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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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块，又是八块。
翌日综合楼下，赵冬藏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顶着寒风摆放自行车。
学校没有围墙，骑单车的人太多，每次停车都不看位置，综合楼下远远望去，堵满了各种颜色的共享单车，起码有上百辆。
赵冬藏穿一件爱心大使特有的红马甲，把乱停的单车提起来摆到正确的位置上，每摆一辆，她就喊一声“八块”。
打气似的。
终于，摆了十几辆之后，赵冬藏实在是累了，准备停下来歇歇。
刚抬起头，就瞧见不远处的几道熟悉人影。
陈越明穿着红马甲，看着十几米外盯着自己这个方向一动不动的女生，瞬间停住大开大合的摆车动作，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接着向后一甩。
差点甩到身边的徐俊脸上。
徐俊一脸菜色：“你干嘛？”
陈越明咳了一声：“前面有个美女好像在看我。”
徐俊往前一看，果然有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十分厚实、只露出一张脸的女生，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再仔细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后一瞧，同样穿着红马甲的聂清唯正认认真真在校正一堆乱七八糟的自行车头方向。
徐俊无语：“我怎么觉得人家看的是聂清唯。”
听到自己名字的聂清唯停住动作，正要抬起头来。
忽然，赵冬藏身后“嗖嗖嗖”地开过五辆摩托车，一下窜到聂清唯三人面前。
发动机刺耳轰鸣震得人心中一跳，天色渐晚，一片昏暗，摩托车开了车灯，直直对着三人，刺眼的光芒照得他们睁不开眼来。
五人分别从车上下来，都是一副社会不良青年的打扮做派，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摘下头盔，问：“谁是聂清唯？”
陈越明和徐俊都愣住。
随后，陈越明反应出来者不善，摆出一副好商量的架势：“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身后，聂清唯几乎是同时道：“我是。”
听见了他的话，黑皮衣男子挑了挑眉，并不理会陈越明，而是道：“你就是聂清唯？”
聂清唯直视着他，态度不卑不亢：“找我有什么事？”
黑皮衣男上下打量一番聂清唯，调笑道：“长得倒还不错，有没有兴趣陪我睡两天？”
聂清唯没讲话，陈越明先怒了：“你放什么臭狗屁！”
黑皮衣男倒未生气，从兜里摸出一只烟来叼进嘴里，身后立刻有人递上打火机帮他点燃。
他吸一口烟，吐出，烟雾缭绕中，黑皮衣男挑衅道：“你不是很缺钱吗？我给你钱就是了。”
说着，身后人递上一沓现钞，黑皮衣男接过，往空中一扬。
一张张百元大钞飘在空中，划过聂清唯头发、肩膀、衣角，掉在地上。
聂清唯看着他，仍不言语。
黑衣男冷笑：“嫌少是吗？表现得好我可以加钱啊。”
陈越明顿时来气，伸手指着黑衣男：“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别欺人太甚！”
徐俊忙拉住陈越明，低声劝道：“明哥冷静！对方人比我们多！”
黑衣男看聂清唯没反应，轻嗤一声：“怎么，怕了？一直当缩头乌龟，让你朋友出头？你算什么男人？”
“哦，对，我倒是忘了，像你这样只管别人开口要钱的人，本来也算不上男人！”黑衣男眼神扫过陈越明和徐俊，对聂清唯道，“你要是不想连累你这几个朋友，你就把地上的钱都给我一张一张捡起来，那我今天就放过他们。”
陈越明又想冲上去动手，被徐俊拉住了。
聂清唯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片刻，他弯下腰蹲在地上，把掉在地上的钱一张张拾起。
黑皮衣男一群人顿时大笑起来。
“你倒是挺识时务的嘛！”黑衣男戏谑道。
聂清唯不语，把钱捡起，归拢，站直身子走到黑皮衣男子面前递过去。
黑衣男冷哼道：“算你识相！”
聂清唯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把钱捡起来给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因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黑衣男皱眉大惊：“你认识我？”
话音刚落，身后，一女声高喊道：“就在那儿！”
众人同时朝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一群穿着制服的保安大爷浩浩荡荡向这边赶过来，跑在最前面领头的是赵冬藏。
黑皮衣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什么学校净招一群老弱病残！”
此刻路灯亮起，白皙的灯光正好打在黑皮衣男的脸上。
赵冬藏奔到近处，看清了黑皮衣男的脸，然后生生刹住了步子。
这张脸，现实世界里的她再熟悉不过——
魏一桥，湘城市特大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后被警方逮捕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