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春山遥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有一头柔软顺滑的半长头发,从发根到发尾都是浅浅的粉。都说粉色是少女梦幻的颜色,看上去漂亮又可爱,故而学校里又有许多女孩子艳羡她的长发。

    但是春山遥比起她那梦幻的粉色长发,长的又不十分可爱,但又不能说是不好看,与其说是可爱,不如说是带点月光在里面的那种清冷气,可她又偏偏有一双总是含笑的金色眼睛,乍晃一眼过去,倒像是十分柔和的太阳了。

    外表上,和羽田弥生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至少羽田鸟生第一次看见春山遥的时候没有半点想法,只当她是个普通的邻居,不用多匀出去点精力的路人。

    对这孩子的印象开始转变,是在短期打工的路上回家的路上。

    他虽说对这孩子没有过多的想法,但是大概是因为羽田弥生,所以他总是会给予这些孩子多一点的关注。

    但也仅限于次了。

    只是偶然的,无意之间,在一个渲染云霞的黄昏里,瞥见的那一张笑起来的脸。

    羽田鸟生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了。

    怎么会有人,

    他想。

    怎么会有人,和他的女儿笑的那样相似呢?

    那就是我的弥生啊。

    他怔忪的呆站在原地,直到黄昏离场,月牙高悬,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抛开外表,丢掉那些无用之物,留下里面残存的几分天真,尚且可以咀嚼一二,然而正是这一二狠狠击中了羽田鸟生。

    那个失去女儿的可悲的父亲。

    活了过来。

    他开始监视春山遥,徘徊对方的周围,刻意找了一份在对方学校附近的短工,只为了更加靠近他的女儿。

    但是只是这样是不够的。

    羽田鸟生拉上了家里所有的窗帘,动作轻柔的打开二楼的房间。

    甫一打开门,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但是羽田鸟生面无表情的好似没有闻到这难闻的气味一样,只是瞪大了眼睛,去盯里面躺着的一个身影。

    房间里是一个被捆住手脚的男人。

    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

    眼睛用黑布绑住,耳朵不知塞进去了什么东西,隐隐能听见点外面的动静,却又没办法靠歪头弄出来,嘴上缠着绕头好几圈包起来的胶带。

    若有所感的,男人惊恐的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不明所以的呜咽,但又因为手脚受限,只能蠕动着向后缩去,极力想要避开门外的人。

    羽田鸟生静静地看着地上仿佛爬虫一样蠕动身体的人,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的,他仿佛陷入幸福一样的笑了起来。

    “护山先生,真是太好了,我找到我的女儿了。”

    护山保臼人说不出话,只是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而在他的面前,羽田鸟生笑的两眼弯弯,嘴角上扬。

    “只是再留护山先生或许不太合适了,毕竟弥生可能会问爸爸,为什么二楼的房间不能上去呢。”

    他咬住自己的手指指甲,痴痴的说:“这可不行,这样可不行啊......”

    羽田鸟生瞪大的眼睛仿佛什么动物的眼睛,眼白几乎布满整颗眼球,只剩紧缩的一点黑色在中间,突兀的,这一点黑色转而向下,紧紧锁定护山保臼人。

    “如果护山先生能再小一点就好了。”

    他顿了几秒,再次露出一个惊悚的笑来。

    “对啊,”

    “如果护山先生能再小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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