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安在门口停顿后离去的身影,苏安姚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安平在门外不远,听见动静后急匆匆的小跑着过来:“出什么事了!”

    看见平安并不理自己,进了门后看见趴在地上的苏安姚,声音变得些许些尖锐:“舒平安,你疯了吗!”

    秋末的地板寒凉,即使腿上还盖着毛毯身体却发着冷。

    自己人都护不住,还要属下去操心……这就是无能。

    可,若是安排妥当平安就不会受伤……这不算利用……苏安姚最恨利用身边最亲近之人去做自己要做之事,但若是都布置好了就不会让平安受伤。

    “让她去!”苏安姚缓缓落下一滴泪,手无力的锤着地板。”

    “去哪里?”安平懵懵的咬着唇对门外发愣的女使们道:“都愣着干嘛,把姑娘扶起来啊。”

    外边愣着的侍女,回过神连忙扶起苏安姚回到床上。

    “秋影。”

    “什么?我不相信,平安怎么会这样做,怎么能……这不可能。”

    “让她去吧,说不定……咳咳咳咳。”苏安姚被扶回床上剧烈咳:“玩累了,就回来了。”

    “蜜煎阁不用理,暗卫让暗十接管。”苏安姚吩咐下后喝了少许温水。

    安平道:“我会吩咐下去的。”

    “明日是皇后的晋升典礼要去拜见行礼,带上府邸那件南国佛珠罢,还需上朝,安平你也早些休息。”

    安平沮丧道:“是,姑娘您不必担忧我相信平安的,她绝对不是那种投敌之人。”

    “嗯……”

    “对了,姑娘方才有人来报,说是顾尚书的人,顾文已经调查清楚上报女皇陛下,不日后流放,银两会如数补充。”

    “那些文契,户部尚书和丞相也在处理了。”安平轻轻的为苏安姚按着酸胀的额头。

    “就这样罢。”

    子时夜半,苏安姚才沉沉睡下,睡梦中皱着眉,平安含着泪点上安神香对身边的侍女道:“明日让府邸的明月过来侍奉姑娘,府邸长月在的话应该也足已。

    次日便是皇后的册封,按照规矩今日册封明日昭告天下,不知淮贵君坐上皇后的位置满意了吗……

    她的父亲也贵为皇后……

    苏安姚坐在马车上,她穿着朝服手里握着汤婆子十分缓和,这样和平的日子倒让苏安姚的焦虑缓和了些,今日又喝了汤药,嗓子里还隐隐约约有那苦涩的味道即使吃了蜜饯也没能去掉。

    皇帝高坐,心情倒是不错,今日淮贵君并没来,估摸着也是因为今日册封的缘故。

    “今日册封皇后,兵部尚书可有做准备?”

    “陛下放心,臣早已做好万全之策。”

    “爱卿做的不错。”

    “陛下,皇后父仪天下,天下大赦是否也应该把二公主苏安挽放出来?”一名大臣道。

    长公主苏安信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皇帝。

    其他大臣一片声,议论的声音……争执的声音数不胜数,就如同那年皇帝要圈禁苏安挽一般。

    “是呀,这二公主少说也被圈禁两年,父仪天下,父仪天下……若是那些杀人放火的都大赦那么二公主征战多年还为楼兰争过不少光,只是言语有失也该放出来了。”另一位大臣的道。

    “安静!”皇帝道:“长公主你怎么看呢?

    “回陛下,儿臣认为作为对苏安挽的惩罚,两年之久应该足以,臣认为苏安挽应该知错。”

    “言语有失?若是当年大放厥词要害贵妃就罢了,二公主没日没夜的艰苦练武再加上当时手握兵符难免会有不安分之心,现在放出来是要害陛下不成?”

    苏安姚连忙反应过来,这就是长公主说的计划,父仪天下。

    苏安姚深吸一口气道:“母皇,虽然安姚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但儿臣站在子女的角度来看,子女段是不会有害自己的父母的,二姐姐与我是有血缘关系,与母皇更是血浓于水,今日过后淮贵君就是儿臣的父亲更是所有皇子的母亲父亲,我相信皇后会原谅二姐姐的。”

    苏安锦白了一眼,谁是你们所有人的父亲。

    皇帝点了点头:“三公主说不错,既然如此便恢复二公主的爵位,若有再犯便严惩不贷贬为庶人。”

    下了朝苏安信与苏安姚,以及女皇身边的常嬷嬷捧着圣旨来到了二公主府邸。

    二公主府邸并不远,过了两条街道便到了。

    两个士兵警戒的守着门,庄重道:“此为禁地,禁止出入。

    “皇帝圣旨,见面如见圣。”常嬷嬷举着圣旨,所有士兵都守卫都连忙跪下。

    几人来到苏安挽卧室,她百无聊赖的坐在墙角数着蚂蚁:”谁呀?这么大声,吵到我的眼睛了。”说罢挖了挖耳朵表示不满。

    “苏安挽。”苏安信严肃的道,以示着常嬷嬷手中的圣旨。

    苏安挽连忙起身和身边的谈嬷嬷连忙跪下接旨。

    常嬷嬷尖着嗓子念着完圣旨后对着长公主意味深长道;“长公主,这里就交给您了老奴还需回去复命。”

    “常嬷嬷辛苦,这里交给孤便好。”苏安信笑眯眯的塞下一袋沉甸甸的银两,低声道:“这几年都靠嬷嬷你才能蒙混过关进来探望苏安挽。”

    “公主哪里话,公主救了奴这些事便是小事。”常嬷嬷收下银子道:“奴收下银两您才安心。”

    常嬷嬷带着那群士兵守卫离去。

    苏安挽被苏安信扶着起身,谈嬷嬷抹着眼泪:“公主也算是熬出头了。”

    “这是好事啊,嬷嬷不哭啊。”苏安信安慰道。

    “二姐?”苏安姚见着苏安挽试探道。

    说起来也有几年没有见过苏安挽,苏安姚自小体弱多病素来少见人,二皇女征战四方不常在宫所以并不算熟悉。

    苏安挽被关了几年,长相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仪态大方,长辫垂肩,旖旎如画,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但还是会练着武功,墙中放满长剑和长枪,桌子上摆满书画。

    “这是三妹妹苏安姚?好久不见。”苏安挽笑着拍了拍苏安姚的肩膀。

    “二姐姐,好久不见。”苏安姚笑了笑。

    “你能出来,简直是难至登天,三妹妹为了你可是大废文章。”

    “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苏安姚笑着摇摇头无所谓道。

    苏安信警告道:“你说话不要在口无遮拦,在这皇宫必须得处处注意,切记小心隔墙有耳。”

    “知道了知道了。”苏安挽笑着捶了捶胸口道:“吃了一次亏三年来反省。”

    “皇帝只是恢复了二姐姐的爵位,但是军营什么的,说不定需要从底层做起。”苏安姚思索后道。

    “另寻他路也罢,军营也罢慢慢来罢。”苏安信懒洋洋的使了个懒腰:“累了,回去了。”

    “就回去了?”苏安姚道:“淮皇后不去拜见拜见?”

    “礼到便成。”苏安信不放心的嘱咐道:“切记不可猛撞。”

    苏安挽无所谓样子:“知道的,那我便与三妹妹一块去罢,这确实需要感谢我们的皇后一番。”

    下了朝堂,四公主苏安锦气冲冲的到贵君的坤宁宫,坤宁宫一直是皇后所住的宫殿,淮贵君早就搬进来许久只是没有正式册封。

    苏安锦坐下后倒水,一饮而尽,气鼓鼓道:“父亲,你别在化妆了,苏安挽要被放出来的。”

    “苏安挽被放出来了!”淮贵君正梳妆打扮着,听到这话站了起来:“就这样出来了?”

    “对,长公主和那些大臣一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还有那个苏安姚上次敷衍要我跑腿看什么资料就算了今日居然……还说什么,父亲是天下人的皇后,是所有皇子的父亲,就应该父仪天下原谅一切。

    “我怎么不知道,苏安姚伶牙俐齿的这么会说……好一个所有人的父亲……”

    淮贵君袖子一挥上好的瓷白茶杯“哐当”一声化为碎片。

    刚下朝的皇帝含笑缓缓走来:“谁惹朕的贵君生气了?”

    苏安锦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因为心虚话也不敢说赶忙离开。

    “陛下,是臣侍没注意把这么好的瓷器摔坏了。”他一脸歉意的环上皇帝的脖子。

    “有没有弄伤爱妃的手啊。”

    “没有弄伤。”他挥了挥手以示下人处理破碎的瓷器。

    皇帝顺着力一把抱起淮夜真:“无妨,这些东西只要夜儿喜欢这个天下都给夜儿摔。”

    看着美艳的淮夜真,皇帝想亲热一番,却被淮夜真用指尖抵住脸颊:“陛下,今日是臣侍的册封大典,弄花了臣侍的妆可要让人取笑了。”

    “好好好,朕的夜儿要美丽,朕绝对不乱来。”

    “陛下听锦儿说,苏安挽被放出来了?”

    “她每个月的反省信长达几千字,朕相信她已经改过自新了,更何况朕的夜儿是皇后了,直接把苏安挽放出来也能让那些大臣们看看我爱君的气度。”

    “臣侍害怕,”淮夜真瑟瑟发抖的侧躺在皇帝怀里,几乎咬牙切齿道:“那年安挽在朝里说要杀掉臣侍的话还历历在目。”

    “朕知道,许是安挽年纪还小,手握重权难免口出狂言。”女帝斟酌道。

    二十多岁年纪还小呢……淮夜真心里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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