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姜琦贞悄悄屏住呼吸，突然有些慌张。
不对！
她恶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又不是她被告白，她慌张做什么！
西餐厅一室静谧。
仿佛天色骤然暗下。
楚黛心沉了沉，睁开眼，对上少年平静的目光。
她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郁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笑了声：“抱歉，大腿突然有点疼。”
楚黛紧张又茫然：“什么......？”
“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世间美好的人很多，你终会找到独属于你的那个。”
拒绝的绝情又温暖。
楚黛神色破碎，张开唇还想说点什么，郁白没有给她机会，起身快步离开。
望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楚黛掩面哭了起来。
出了餐厅，郁白抬脚拐入另一条巷道，停在一家歇了业的餐饮店窗前。
“你掐我干什么。”少年似低喃。
姜琦贞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强迫自己从玻璃上移开视线，摇头否认：“我可没掐你。”
郁白：“掐你跟掐我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
“哦，是吗，可我怀疑是你亲眼目睹我被告白，心里突然醋意翻……”
“啊！”
姜琦贞堵住耳朵，大叫一声。
旁边遛狗的大爷被吓得原地起跳，边瞪眼边牵着柯基赶紧跑。
小柯基逃也般，不忘回头汪汪骂两声。
少女脸烧得通红，超大声道：“我还有好几套卷子没写，你去忙吧！再！见！”
知道她不禁逗，郁白哈哈笑出声。
姜琦贞更恼了。
该死，要是她想切断联系就能直接切断就好了！
这么尴尬的场面让她亲眼目睹...姜琦贞脚趾扣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坏。
一个女孩子刚被拒绝的泪眼汪汪，可她怎么...心情有点好呢？
我真该死呀。
少女神神叨叨，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一居室的老破小，在老小区的最后一排。
推开三楼窗户，楼下月桂树开得正盛，沁人心脾的香氛盈满卧房。
那本房产证被秘密锁在抽屉里。
姜琦贞执意要自己租房，郁白没说什么。
为了承担对于初三生来说过于昂贵的房租，姜琦贞绞尽脑汁开小灶，挣小钱，譬如晚上帮外班学生做作业，辅导小学生习题，白天挨家挨户送牛奶。
一天二十四小时对她来说太少了。
忙不完，根本忙不完。
“挣小钱，不如韬光养晦，做笔大的。”
郁白有点看不下去。
他养尊处优，从没缺过钱，也不忍看本该泡在爱里长大的小姑娘过得如此心酸。
给不了钱——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你知道自媒体吗？”
姜琦贞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摇摇头。
“你可以尝试下。只需要一部手机，一个支架。”
在姜琦贞这个年代，自媒体刚刚发展，正是未来吃第一波红利的好时候。
以少女对赚钱的执着，还算灵光的脑子，以及连他都自愧弗如的勤奋劲。郁白觉得，这条路子只要她走，以后差不到哪去。
第二天早上，姜琦贞床头多了一部手机。
这是时下最新款，还是果牌的。
姜琦贞出神望着新手机，眼角微微湿润。
出租屋又破又小，连个衣柜都没，角落放了张瘸了条腿的破书桌。
瘸的那条腿，她用楼下的废弃的砖头垒好了。
明明她那么穷，可此时此刻，她如此满足。
她有全天下最美好的，独属于她的“叮当猫”呀。
……
校花楚黛告白被拒，伤心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止校内，连隔壁职高的都知道了。
楚黛追求者众多，职高的校霸更是把她奉为女神，隔三差五送殷勤，知道女神被拒住院，气得当场扬言要给郁白一个教训。
赵岐交友甚广，得到小道消息，第一时间提醒郁白：
“你最近当心点。”
“哦。”
郁白心里门清。
这两天放学总有人堵他，他懒得沾惹是非，每次都提前一节课溜走。
正是课间时分，下一节是体育课，郁白懒散拍着球，侧身上篮。
简单的动作，引起场外女生一阵欢呼。
赵岐咂舌。
瞧这人气，分他点多好啊。
姜琦贞正巧也在上体育课，马上要体考，球类项目她选的是篮球。
少女费了八劲地过障碍运球，发丝黏腻贴着额，累得气喘吁吁。
“手腕不要外翻。”
“啊？”
正打着比赛，赵岐以为郁白在跟自己说话。
他球都没碰到，哪里外翻了？
“两腿弯曲，重心向下，找找球感，记得上体微微前倾。”
郁白视线微垂，不知盯着地面哪处，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
赵岐嘴角抽了抽。
又来了——
他早就发现好友这个令人费解的毛病，要不是郁白一再否认，他一度以为这家伙有什么阴阳眼，能看到大家伙看不到的东西。
赵岐抖抖肩。
想想就可怕。
边上时刻关注郁白动向的女学生们低声议论。
“郁白他在干嘛？”
“好像在自言自语？？”
“天啊——他好可爱——”
赵岐掏掏耳朵。
什么。
可爱？
这群无知女同学疯了吧！
被这么教着，姜琦贞进步飞快，笨重的步伐轻快许多。
旁边同学见了，忍不住搭讪：“你练的怎么好，也教教我呗？”
“好。”姜琦贞笑了笑，接过她的球。
下了课，郁白往学校超市走，赵岐几人跟着他，浩浩荡荡一群高个少年，一路备受瞩目。
郁白拧开汽水瓶，扬了扬下巴：“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赵岐心领神会，这是又要逃啊。
说来老班有点过分，郁白逃课从不抓，别人要是敢逃，第二天必定提头见家长。
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大佬待遇就是不一般。
赵岐投以羡慕的眼神，目送郁白熟练攀高，长腿一垮，咻地翻出墙。
他刚要走，就听墙外一阵骚动。
“有人跳下来了！”
“兄弟们快来！”
“老大，就是他！”
一道声音傲慢响起：“你就是那个傻笔郁白？”
赵岐：“…………”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上一个这么骂郁白的，一嘴的牙全是新镶的。
他是该走，还是跟着翻墙？
不对！
她恶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又不是她被告白，她慌张做什么！
西餐厅一室静谧。
仿佛天色骤然暗下。
楚黛心沉了沉，睁开眼，对上少年平静的目光。
她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郁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笑了声：“抱歉，大腿突然有点疼。”
楚黛紧张又茫然：“什么......？”
“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世间美好的人很多，你终会找到独属于你的那个。”
拒绝的绝情又温暖。
楚黛神色破碎，张开唇还想说点什么，郁白没有给她机会，起身快步离开。
望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楚黛掩面哭了起来。
出了餐厅，郁白抬脚拐入另一条巷道，停在一家歇了业的餐饮店窗前。
“你掐我干什么。”少年似低喃。
姜琦贞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强迫自己从玻璃上移开视线，摇头否认：“我可没掐你。”
郁白：“掐你跟掐我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
“哦，是吗，可我怀疑是你亲眼目睹我被告白，心里突然醋意翻……”
“啊！”
姜琦贞堵住耳朵，大叫一声。
旁边遛狗的大爷被吓得原地起跳，边瞪眼边牵着柯基赶紧跑。
小柯基逃也般，不忘回头汪汪骂两声。
少女脸烧得通红，超大声道：“我还有好几套卷子没写，你去忙吧！再！见！”
知道她不禁逗，郁白哈哈笑出声。
姜琦贞更恼了。
该死，要是她想切断联系就能直接切断就好了！
这么尴尬的场面让她亲眼目睹...姜琦贞脚趾扣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坏。
一个女孩子刚被拒绝的泪眼汪汪，可她怎么...心情有点好呢？
我真该死呀。
少女神神叨叨，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一居室的老破小，在老小区的最后一排。
推开三楼窗户，楼下月桂树开得正盛，沁人心脾的香氛盈满卧房。
那本房产证被秘密锁在抽屉里。
姜琦贞执意要自己租房，郁白没说什么。
为了承担对于初三生来说过于昂贵的房租，姜琦贞绞尽脑汁开小灶，挣小钱，譬如晚上帮外班学生做作业，辅导小学生习题，白天挨家挨户送牛奶。
一天二十四小时对她来说太少了。
忙不完，根本忙不完。
“挣小钱，不如韬光养晦，做笔大的。”
郁白有点看不下去。
他养尊处优，从没缺过钱，也不忍看本该泡在爱里长大的小姑娘过得如此心酸。
给不了钱——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你知道自媒体吗？”
姜琦贞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摇摇头。
“你可以尝试下。只需要一部手机，一个支架。”
在姜琦贞这个年代，自媒体刚刚发展，正是未来吃第一波红利的好时候。
以少女对赚钱的执着，还算灵光的脑子，以及连他都自愧弗如的勤奋劲。郁白觉得，这条路子只要她走，以后差不到哪去。
第二天早上，姜琦贞床头多了一部手机。
这是时下最新款，还是果牌的。
姜琦贞出神望着新手机，眼角微微湿润。
出租屋又破又小，连个衣柜都没，角落放了张瘸了条腿的破书桌。
瘸的那条腿，她用楼下的废弃的砖头垒好了。
明明她那么穷，可此时此刻，她如此满足。
她有全天下最美好的，独属于她的“叮当猫”呀。
……
校花楚黛告白被拒，伤心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止校内，连隔壁职高的都知道了。
楚黛追求者众多，职高的校霸更是把她奉为女神，隔三差五送殷勤，知道女神被拒住院，气得当场扬言要给郁白一个教训。
赵岐交友甚广，得到小道消息，第一时间提醒郁白：
“你最近当心点。”
“哦。”
郁白心里门清。
这两天放学总有人堵他，他懒得沾惹是非，每次都提前一节课溜走。
正是课间时分，下一节是体育课，郁白懒散拍着球，侧身上篮。
简单的动作，引起场外女生一阵欢呼。
赵岐咂舌。
瞧这人气，分他点多好啊。
姜琦贞正巧也在上体育课，马上要体考，球类项目她选的是篮球。
少女费了八劲地过障碍运球，发丝黏腻贴着额，累得气喘吁吁。
“手腕不要外翻。”
“啊？”
正打着比赛，赵岐以为郁白在跟自己说话。
他球都没碰到，哪里外翻了？
“两腿弯曲，重心向下，找找球感，记得上体微微前倾。”
郁白视线微垂，不知盯着地面哪处，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
赵岐嘴角抽了抽。
又来了——
他早就发现好友这个令人费解的毛病，要不是郁白一再否认，他一度以为这家伙有什么阴阳眼，能看到大家伙看不到的东西。
赵岐抖抖肩。
想想就可怕。
边上时刻关注郁白动向的女学生们低声议论。
“郁白他在干嘛？”
“好像在自言自语？？”
“天啊——他好可爱——”
赵岐掏掏耳朵。
什么。
可爱？
这群无知女同学疯了吧！
被这么教着，姜琦贞进步飞快，笨重的步伐轻快许多。
旁边同学见了，忍不住搭讪：“你练的怎么好，也教教我呗？”
“好。”姜琦贞笑了笑，接过她的球。
下了课，郁白往学校超市走，赵岐几人跟着他，浩浩荡荡一群高个少年，一路备受瞩目。
郁白拧开汽水瓶，扬了扬下巴：“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赵岐心领神会，这是又要逃啊。
说来老班有点过分，郁白逃课从不抓，别人要是敢逃，第二天必定提头见家长。
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大佬待遇就是不一般。
赵岐投以羡慕的眼神，目送郁白熟练攀高，长腿一垮，咻地翻出墙。
他刚要走，就听墙外一阵骚动。
“有人跳下来了！”
“兄弟们快来！”
“老大，就是他！”
一道声音傲慢响起：“你就是那个傻笔郁白？”
赵岐：“…………”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上一个这么骂郁白的，一嘴的牙全是新镶的。
他是该走，还是跟着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