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公,收到了一封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

    “搁案上就行……”一声低沉的声音自堆积成山的公文堆后传来。

    “是,大人。”小厮说完便赶忙退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多耽误。

    晏多行打开密信看完之后便一只手抚上额头,小拇指有规律的在眼皮之上轻轻地叩击起来。

    众人皆知这是晏公心情不悦的征兆,此时的首辅脸色阴沉不定叫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晏大人,是何人来信致使您烦扰?”一旁来议事的官员之中有人斗胆问道。

    “是赵毅,信中说我从前所保举的晋安城城主是个不安分的。现在闹出了事儿,请我来收拾残局。”

    “赵毅?他不是护送安宁公主出京疗养了,怎么还跟他扯上关系了?大家都是官场上的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成了。”

    “自然是碍着人家的路了,否则那赵毅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

    “晏大人,您是当今圣上最仰仗的首辅,国之栋梁!一人之下而已。这样的小事,只要您吩咐自会有人出面摆平,您又何必气恼伤身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九州并非只有王朝这一番国土,王大人切莫短视。”

    “宴相高瞻远瞩,属下自愧不如。”

    “改日找人给他寻个错处,撤职查办吧。”

    西陵山……

    “念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秦暮烟动了动耳朵然后环顾四周,有些不安地问道。

    念白摆了摆剑身表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另一边江月寒仍在与浊兽缠斗,只是这浊兽皮坚爪利,虽身躯庞大却行动敏捷,毫不迟缓。即便是江月寒也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将它斩于剑下。

    江月寒手持银剑,剑指那浊兽咽部气管的位置直取而下。月光洒落于剑身之上,林间顿时寒光乍起。

    可浊兽后肢粗壮有力,一个蹬地便转身避开了这次攻击,江月寒见状也瞬间向浊兽闪避的方向横扫过去,剑尖接触到浊兽黝黑的外皮后不料反被弹开。

    “皮倒是挺厚的,只可惜弱点太明显,若本尊没看错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护着自己肚子上的那处皮肉吧?”

    江月寒虽笑着说这话但眼神却冰冷无情宛如杀神一般。

    剑花翻卷,江月寒接下来的每招每式皆针对浊兽的胸腹之处步步紧逼,剑招凌厉如风即便浊兽再怎么皮糙肉厚也渐渐不敌,最终败下阵来。

    念白的剑身也被染上浊兽黝黑的凶煞之气,墨绿色的兽血顺着剑刃一路向下最后汇聚于剑尖滴入泥土之中。

    “嗷……”

    浊兽突然仰天长啸一声,悲鸣于百里山林之间回响不绝。

    “江月寒,我听说过你……”嘶哑的声音嘶哑,缓慢而又低沉像是许久不与人言的样子。

    “你竟然能口吐人言,看来道行不浅,不知多少人命惨死你手。”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追着我不放呢?”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无须多言。”

    “邪魔外道?哈哈哈哈。”浊兽十分狂妄得笑道:“江月寒,你这般言之凿凿,敢问我吞噬的这些人的怨念可有一分一毫是因我而生?

    你怎么不拿着你的这把剑去问问洲里的那帮尸餐素位的狗官?问问他们为什么那样贪得无厌!问问那帮山匪穷寇为何杀人不眨眼?问问那帮所谓正道之士又为何冷眼旁观?

    只有我,是我在帮助他们,帮助他们下定决心摆脱痛苦,早登极乐!”

    “即便大道不检,人心丑恶,欲望无休无止。但芸芸众生皆有决定自身命运的权利!

    有人怯懦只能自我了断,了却残生;有人无惧,敢于直面生活的惨淡;有人隐忍,负重蹒跚而行。

    而你又凭什么蛊惑众生,动摇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就仅仅为满足你的口腹之欲!”

    “哈哈哈,江月寒传闻说你道心坚定看来不假。只是在我看来这世上之人从来都是嘴上说的好听,真轮到自己身上往往是看不破的。

    嘘……江月寒。你难道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风吹山林而过,周边却安静地有些诡异,既没有鸟叫虫鸣,也没有了秦慕烟的踪影。

    “秦慕烟?”江月寒有些急切呼喊道,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你耍的什么花招,她人呢?”

    “剑尊大人,您轻敌了呀。”

    话音刚落江月寒就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由中心向远处铺展开去。

    “竟然是树根!看来这株古树是被你吸食炼化而亡,也算你是有几分本事。”

    “现在才反应过来,太晚了。”

    倏然间以空地中心的巨树为中心无数粗壮的根茎自周围破土而出,交叉错构竟在树冠之上织就一座牢笼,这座牢笼融合了浊兽表皮属性中的坚韧特性十分坚固,刀剑难破。

    被困其中的正是从方才起便不见了踪影的秦慕烟。

    “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怪不得剑尊大人如珍似宝般的护着,就连贴身佩剑都舍下七成力量,否则的话我估计早就惨死在你的剑下了。”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看!”

    面对江月寒的威胁浊兽非但不怕,反而伸长鼻子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空气。

    “闻到了……是强者产生的最极品的怨念,太美味了!只是吸上这么几口就能让我的伤势立马愈合,要是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的话!”

    浊兽双目猩红越说越兴奋,控制着魔藤探入困住秦慕烟的牢笼后三两下便撕碎了她身上的衣衫,露出粉白的肩头与纤薄的背部来。

    “你这是在找死!”

    如果说之前江月寒眼底的杀意不过是月下薄影,此刻便却化作了一道道凝结成实体的冰棱。暴涨的灵气就像不要钱一样疯狂向外倾泻而出,不再有任何保留,恐怖的威压笼罩整座西陵山。

    他手持念白飞身上前,脑海中只有着一个念头,便是今天他一定要撕碎此兽的皮肉,再把骨头剁碎了喂山下的野狗。

    浊兽见状,知道此刻的江月寒不好惹,不敢多做纠缠赶紧一个闪身便钻进地下躲了起来。

    “滚出来,否则本尊便掀了这座山,看你还能往哪里藏!”

    “剑尊大人用不着吓唬我,这山脚下住着那么多的百姓,您是断然不会如此冲动的。

    这女人果然是你的软肋,竟然能激起你这么大的怒气,这么多年再没品尝过这样菁纯而又强大的怨念之力了。

    本君停留在这妖王九阶已经不晓得多少年了,今日我若能飞升成为地龙,也算有你这小丫头的一份功劳!”

    “江月寒冷静一点,你这样不是正中它的诡计了?它就像是吸附在你身上的水蛭,本体越强大,它吸食到的养份也就越多,再拖延下去你会像那棵古树一样被吸食殆尽的。”

    “你这女人倒是有几分聪明,只可惜话太多了!”

    浊兽话音未落便又有十几根魔藤飞至朝秦慕烟的面前。她此刻犹如困兽,自知避无可避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秦慕烟睁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正是念白。但念白的状态明显不好,它剑芒微弱却十分坚定的挡在她的面前,不肯退步分毫。

    “念白,别这样勉强自己,我知道这魔藤产生的瘴气对你的剑魂有很严重的负面影响,再强撑下去你会受伤的。”

    作为念白的第一任剑主,秦慕烟自然是与它有一定的感应,于是开口劝道。

    但念白依然挥砍着靠近的魔藤恍若未闻。

    作为神剑,它不仅身负着剑主对自己的嘱托要护好身后之人,更何况身后的那人可是自己曾今最最重要的伙伴啊!

    就在这时众人头顶的天空天色骤变。星月隐退,阴云密布,不消片刻便隐隐可见雷光闪烁的厚厚的云层之间。

    秦慕烟心中暗道不好,看样子,这只浊兽怕是要渡劫了。若是真被用它给渡劫成功,怕是就不好对付了。

    这江月寒怎么回事,这么弱鸡的一只妖兽不是应该遛它跟玩儿似的么,怎么现在还反过来了呢。

    “哈哈哈……是雷劫,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

    山林间飞沙走石,自浊兽脚下展开了一道强大的结界,连同江月寒也一同被关了进去。

    浓雾散去之后,秦慕烟看着面前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一切瞬间不淡定了。

    “啥情况?这浊兽渡劫,好端端的为啥把江月寒也给装进去了!”

    “也许是离得太近,就顺便一起捎上了?”76号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万一我的任务对象在里面不小心被劈死了该怎么办?”

    “你可以花点元子买个实况转播啊。”某系统趁机推销道。

    “多少钱?”现在情况紧急不是犹豫的时候,秦慕烟只能忍痛问道。

    “十个好感度,谢绝还价。”

    “你怎么不去抢?我现在一共才55个好感度!”

    “烟烟宝贝,这可是关乎你任务对象的生死存亡,是个好感度不算贵啦。”

    “成交成交,市侩!赶紧看看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秦慕烟闭上眼脑海中果然出现了结界内的实时影像,只见一道张牙舞爪的雷劫落在江月寒的身上,他身形如同一只玄鸟重重的摔落在地,喷出大口鲜血。

    “妈的,江月寒不是天下第一嘛。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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