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坐在车上强压着哭声，沉重的忧伤在胸腔里四处破裂仿佛被撕裂了上万次，内心泛起的痛苦难以用语言形容，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眼睛哭得通红。
只记得当时搬走了却没想到他还一直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受如此重的伤。
她望着窗外的风景越来越困，不知何时就睡着了，等到了后礼述怀也没有去打扰，打了电话等着许江臣下来后，礼述怀轻轻开门。
许江臣看了一眼在车上睡着鼻子通红长睫还湿润的顾以，微微皱眉：“她哭了？”礼述怀点头，没有说话。
许江臣走过去将她抱下车，轻轻地说道：“礼叔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后我送她回去。”
见礼述怀点头后就进去了，他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盖好了小毛毯，蹲下来看她，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他抬起手帮忙擦干。
许铖之拿着合同走进来，看着他俩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关上门走过来小声说道：“把人家小女孩整哭了？”
许江臣抬头看了一眼他像懒得搭理一般叹了口气：“你去忙吧。”
许铖之点头坐在办公桌上继续工作，许江臣拿起她手中一直捏着的照片看了看，愣了一会又无声地笑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等顾以醒来已经下午了，她看着陌生的地方发呆，这时许江臣从外面进来嘴里还和另一个人说着什么，看着顾以醒了就交代了一下那人就出去了。
顾以看着他突然那种疼痛再次袭击，委屈抿着嘴鼻头一酸，许江臣见状走过来坐下，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安抚着，他用手帮忙擦眼泪：“小哭包。”
顾以只觉得难受，抱着许江臣的手更紧了一些，许铖之走进来又很识趣地关门出去。
顾以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你都不告诉我。”
许江臣语气平淡似乎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以前的事，告诉你也没必要。”
顾以“哇”的一声，捂着脸整个人都趴沙发上卷成一团带着哭腔：“你别管我，我自己哭一会。”
许江臣无奈地笑出声，揉揉她的头。
顾以把头抬起来吸了吸鼻子：“你之前怎么突然不见了。”
瞬间许江臣眼眸沉了下来像很难开口一般深吸了口气，顾以见状眼睛还流着眼泪握住他的手：“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许江臣微微点头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赖在她的劲窝处，只听见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不想再失去你了。”这句话带着好多的情绪，让人心一阵一阵痛。
晚上出去吃饭，许江臣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放开，像牵着一个小朋友一样生害怕她走掉，
许铖之轻咳了一声，顾以想抽回手许江臣又拉了回来，回头看向她：“不用管他。”
许铖之脸上写着尴尬不满回答：“许江臣，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
许江臣拉着她的手揣在他衣服兜里，看过去一副无所谓的语调：“那你找个女朋友不就行了。”
许铖之摇了摇头：“恋爱只会让我在事业慢一步或者很多步，耽误时间。”
他拿着钥匙晃了晃：“你自己回来吧，等会儿狗粮都吃饱了。”说完就要上车：“我走了。”等着他回应。
许江臣没要说一句再见的意思甚至连挥手都没有，看了一眼又看向顾以：“冷吗？”
顾以摇头许铖之那边打开的车门还未上车：“你要不给你哥说一句拜拜，或者待会见？他等着呢。”
许江臣叹了口气无奈看向他那边，只见许铖之从皱眉的表情立马变成开心的表情期待他说一句话，许江臣不耐烦地甩了他一句：“要走就走。”
许铖之冷笑一声坐上车就开走了，在车里还不满抱怨道：“行行行，有女朋友就忘记哥，你砸碎玻璃是谁替你背黑锅，是谁！是你的哥，忘恩负义的家伙。”他越说越气，把眼睛扯下来甩一边。
顾以呆呆看着他的背影：“许江臣。”
叫完后，他悠悠地转过头：“怎么了？”
顾以肚子不争气叫了，她摸着肚子：“饿了。”
许江臣看着她笑了一声：“已经订好了。”
顾以：“那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吗。”
“你刚刚睡觉的时候就在说。”他学着顾以的语气：“好像吃火锅。”学完看着她。
顾以一拳捶在许江臣的肩膀：“以后不准学我。”
许江臣宠溺笑了：“好。”
到了火锅店后两个人刚坐下，一个人带着讽刺的语气走过来：“许大少爷也会来吃火锅？”
顾以抬头一看是魏少霁，有点震惊他怎么会在这，许江臣眼神冷漠一直盯着他。
魏少霁看向顾以：“顾以，你不知道他杀过人吗？”
许江臣听到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有做出解释的样子，垂下眼慢慢看向顾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顾以望着魏少霁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许江臣意见那么大，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称呼你是学长是尊敬，
但是学长在我们这里说这话打扰我们的雅兴，你觉得合适吗？”
没等魏少霁开口她继续说道：“学长，如果你想看我听到这话，随后转身离开许江臣，我或许可以演给你看让你高兴高兴。”
过了一会：“毕竟是学长嘛，许江臣不是好人那学长就更不是咯。”她嘴角带笑拿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魏少霁哼笑一声并没有发火：“是，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然后走在顾以身边：“你小心点吧，他不是你看到的那种人。”
顾以没在意双手撑着桌子拿着水杯继续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江臣，等着他说出那些事实。
许江臣没有躲避她的视线：“这么相信我？”
顾以点头：“他的话，我只当玩笑听听了。”水杯挡住了她一半张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她一贯反常的冷漠吹了吹水杯的热水，只剩眼睛她看向一边发愣喝水的动作却没停。
两个人吃着火锅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吃完他们走在路边，一前一后，走到一半顾以停下来转过身去看他：“什么都不说吗？”
许江臣双手插兜低着头，顾以叹了口气：“所以是因为这件事，那几天才没有来见我的吗？”
许江臣沉默地没有任何反应，过后许久才听见他应了一声，顾以走过去抱着他：“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杀人。”
许江臣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慢慢地去回抱着她越来越紧。
顾以肩膀一沉，他用额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地开口：“我没有杀人。”
顾以强压着心脏突然袭来的疼痛感，这五个字感觉他说了好多委屈，她摸了摸那个无助的少年：“我相信。”过了一会：“许江臣，我想你难过的时候能想到我。”
许江臣只是在她颈窝蹭了蹭，嗓音沙哑：“一直都想着你。”他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顾以一愣他哭了？
顾以到家过后心情五味杂陈，很想知道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趴在床上想着想着逐渐地进入梦乡。
“顾以！”又是那一声嘶吼，她已经重复梦见这个梦多次了，顾以睁开眼睛，冷得不想起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下午约好了去训练排球，顾以坐着公交车去学校，到的时候看见一些人已经上场打了，范俊航挥了挥手：“顾姐这。”
顾以走过去放下水杯挽起袖子准备上场，打了一会儿就把羽绒服脱了挂一边。
里面身着松弛黑色休闲服，拉链随意拉开白色的长款T恤露出小蛮腰，又重新夹了一下头发：“那个你们换个人在我们班来，我去你们班。”
“啊？顾姐，你去那边我们怎么打得赢。”
顾以慢慢地走到另一边场子：“让你们多练练，到时候如果这边全是会的，那边就我们几个会，她们肯定会往不会的那里给球。”随后说了一句：“发球。”
几个球下来，顾以不知道说了多少句：“两个人抢球要么一方不要犹豫，要么喊我来。”
后面顾以直接不说话叹了口气，她脱下最后的外套绑在自己腰上，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轻轻拧开喝了一口：“好了，休息一下吧。”
一个女生哭哭啼啼地走过来，顾以喝着水寻思着怎么了，只听见女生说了一句：“我不会打。”
她起身慢慢走过去：“会不会无所谓啊，重在参与。”
她拿着纸巾擦眼泪：“我怕拖后腿。”
顾以安慰着她：“你努力了就不叫拖后腿，就算这场比赛没有赢又怎么样？起码努力了，你努力了谁会说你。”
那个人听了点头，顾以拍了拍她肩膀，走到男生那边去。
男生那边打得很激烈，休息时范俊航突然举起手向一个地方招手：“许江臣，这。”
顾以听见声音愣了愣，手上的矿泉水拧紧看了过去，他慢慢走过来把顾以腰上的衣服扯下来，重新把那节露出来的小蛮腰盖住系在腰上。
顾以抿着嘴：“你怎么来了？”
范俊航走过来把着许江臣肩膀：“我叫的，我们这边有人没来我就让他来了。”说完拍了拍：“走吧，上场。”
许江臣点头看向顾以：“打完了？”
顾以：“让她们休息一会。”
许江臣将衣服脱下递给她：“行，帮我把衣服拿着。”顾以很听话地把衣服拿在手上。
范俊航将手上的球丢给他：“你发球。”
许江臣手指随意地玩弄手中的排球，球在他的手掌上轻轻转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球抛起到一定高度，他身体跳起在空中手轻轻一拍，发过线很快进入状态，
范俊航身体腾空在空中扣球啪一声，一个人跳起来没接到球崴到脚摔在地上：“哎哟。”
其他人上前：“没事吧。”
那人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会。”他一个人站起来一蹦一蹦的出了场子来到顾以身边：“顾姐，我方交给你了。”
顾以瞪大眼睛：？？？
范俊航听见第一个出来起哄：“来呗，就喜欢看小情侣比赛。”
许江臣上前把她手上的衣服拿着放一边：“来吗？”
顾以歪头笑笑：“来。”两人回到自己场子。
对方男生起哄：“许江臣，你别放水哦。”许江臣笑了一声看向顾以。
顾以：“我才不需要放水呢。”她拿着球丢给自己班男生：“来发球。”
发过去的球许江臣反应很快接住，范俊航跳起来又是扣球动作，我方男生也跟着跳起来拦球，范俊航脸上带着一丝坏笑，轻轻一拍球却换了方向，
顾以早料到提前跑过去接球，突然她眼前一道身影跳了起来，是许江臣他看着球啪的一声，顾以转过头：“后排。”
接起后，又扣了过去，终于有一颗球的速度是顾以能看清的了，她跳起来嘴里喊着：“我来。”啪，球落地，对方像气笑了一般：“许江臣你奸细啊。”
许江臣捡起球尾音带着些宠溺的笑意：“眼睛全注意媳妇了，抱歉。”
突如其来的狗粮大家都在起哄，顾以听到害羞低下头。
范俊航：“行了行了休息。”
顾以走到一边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看见许江臣走过来：“喝水吗？”
他扯起衣角擦了擦脸上的汗点头随后从她手上拿过，咕咚咕咚，喉结跟着滚动，顾以直勾勾盯着那抿了抿嘴。
范俊航：“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其他人收拾了下拿着衣服水杯走了，三个人把球收拾好放到器材室里。
许江臣：“我去开车。”
两人点头，他们走到楼梯口。
“魏少霁，我说了很多遍，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魏少霁声音很平淡：“你只负责办事懂吗？”
“许江臣也没有杀人吧，一直都是你自己给他带的罪名，你弟是自己摔下去的。”
“够了！不是许江臣，我弟怎么可能摔下去。”
争吵不休顾以想多听一会往上走，却被一只手拉住她转头看，范俊航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弟的事情，警察都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证据，你为什么就是揪着许江臣不放？”
“就是他杀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凭什么可以从没人要的野孩子变成现在的少爷，凭什么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他怎么懂。”魏少霁发出了怒吼。
范俊航椅在栏杆上低头笑了一声。
顾以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俊航摇头：“许江臣从来没有给我们讲过这些事。”
顾以：“你不是他兄弟吗？”
范俊航：“嗯，但他从来不说只会自己消化，一遇到什么事就一个人跑在狭小的地方抽烟，摆着那张臭脸。”范俊航想到笑了一声。
顾以没理解看着他：“笑什么？”
范俊航：“他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抽烟次数越来越少。”
顾以想起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几乎都在抽烟，怎么就次数变少了：“是每次抽烟都心情不好吗？”
范俊航：“也不是，有些时候他烟瘾犯了吧，没和你认识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在，
我们都问为什么不追你他什么都没有说，问多了后面只听见一句没资格，或许就是这件事吧。”
顾以：“但人不是他杀的啊。”
范俊航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知道，怕你介意嘛。”
顾以听见后低下头沉思默想，怪不得昨天他一点都不解释，原来在看我的态度，楼上的人从上面下来，两个人听见动静也离开了。
范俊航看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开了口：“你就别想太多了，毕竟许江臣这个人嘛，和他认识几年了也没见他说过什么心事。”
顾以皱着眉望着他：“你们男生都这样吗？什么都不说？”
范俊航：“或许吧，许江臣他一直都是这样，他不像我和何旭什么都说。”
顾以轻轻叹了口气，坐上车后顾以一瞬不瞬地看许江臣，许江臣先将范俊航送回家，
过后再送顾以到地方后，他将车停在一边看着她：“看我这么久，我是不是得要点报酬？”
顾以歪头：“谁看你了，我明明看的后视镜。”
许江臣意味深长地点头：“是吗？你又不开车看我这边后视镜干什么？”
顾以把头侧向窗外，却被一只手拉了回去，顾以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他脸突然开始发烫：“你干什么。”
许江臣似笑非笑看着她：“能干吗，要报酬。”说完他就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没过瘾又亲了几下。
她连忙推开：“好了，我回家了。”他松开她后，像看着一只小猫逃跑一般轻笑出声。
刚进去，就看见一个神情懒散躺沙发玩弄手机的人，她微微张着口愣了好久，就像躺在那里的是一个灵魂一般，
她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一揉眼睛已经有眼泪了，沙发的人看了她一眼：“你有事？”
顾以两边嘴角往下压，一连串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顾偐两眼眯一起迷惑地看着她：“见鬼了？”
顾以听见他说话，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难受带着哭腔：“活的。”说完蹲在原地哭。
顾偐站起来手机里的游戏也不管连忙走过来：“不是小祖宗我回来没必要这么大的礼吧。”
顾偐听不见她蹲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只听见一句“是活的。”随后继续哇哇地哭，他的手去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手在空中悬挂半天，最后没办法只好说一句：“别哭了，家里没纸。”
顾以站起来掉着眼泪哭哭啼啼摸了摸自己包包：“我有。”随后从包里拿出叠好的纸巾一张一张打开。
顾偐被她这操作整的笑出声，随后他叹了口气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我死了。”
听到这话，顾以又委屈地蹲下哭得更大声，以至于刚买菜回来的榭娇冉听见哭声大步跑回来：“干什么啊，顾偐刚回来你又欺负妹妹。”
顾偐无语地看着地上蹲着的顾以，又看了一眼榭娇冉双手摊开：“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顾以擦干鼻涕站起来眼泪还一颗一颗往下掉委屈地说道：“就是你欺负我对我那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敌人，
每次回家也不和我说话，还每次看见我就像累赘一样不耐烦的表情写脸上，叫你陪我玩个什么东西。”
她很夸张地喘了口气，扯着榭娇冉的袖子继续哭着说：“他叫我滚。”
顾偐瞬间双眼无神呆滞地看着这一幕：“我？”连说了好几个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拿起手机继续躺沙发上。
顾以站这擦着眼泪，榭娇冉把菜放一边，带着方言对着顾偐说：“哎哟，顾偐过来哄哄妹妹嘛！哭得好造孽哦。”
顾偐理都没理拿着车钥匙出门，顾以委屈地撇下嘴带着小脾气不开心地说了句：“讨厌你。”
过了一会他抱着一箱东西进来，低头瞟了一眼还在边哭边擦眼泪的顾以，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客桌把箱子放下，拿出一把小刀划开胶布：“有你爱吃的。”
顾以哭声停了，眨了眨眼移步走过去。
见他把芒果干拿出来给她，顾以眼睛望着他又笑嘻嘻地接过。
顾偐先愣了一下随后也没在意，继续从里面拿东西出来，榭娇冉有些吃醋：“哦，就给你妹妹买了东西，我呢？”
顾偐低着头继续找着东西：“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在你房间。”榭娇冉听着立马就去了房间。
顾以咬了一口手上的芒果干，开心地晃着身体发出满意的声音：“好吃。”
顾偐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悠悠地望过去，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的顾以，他随意地吐出一句：“你谁？”
顾以无视他的问题又拿出一片芒果片递给他：“吃吗？”
他把头偏一边淡淡地开口：“不爱吃。”
顾以哦了一声又塞在自己嘴里，开心地摇着头又看到桌子上的巧克力，
剥开一个就塞嘴里，五官都跟着一起开心：“好好吃。”
顾偐静静地看着她，不一会无声地笑了。
只记得当时搬走了却没想到他还一直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受如此重的伤。
她望着窗外的风景越来越困，不知何时就睡着了，等到了后礼述怀也没有去打扰，打了电话等着许江臣下来后，礼述怀轻轻开门。
许江臣看了一眼在车上睡着鼻子通红长睫还湿润的顾以，微微皱眉：“她哭了？”礼述怀点头，没有说话。
许江臣走过去将她抱下车，轻轻地说道：“礼叔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后我送她回去。”
见礼述怀点头后就进去了，他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盖好了小毛毯，蹲下来看她，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他抬起手帮忙擦干。
许铖之拿着合同走进来，看着他俩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关上门走过来小声说道：“把人家小女孩整哭了？”
许江臣抬头看了一眼他像懒得搭理一般叹了口气：“你去忙吧。”
许铖之点头坐在办公桌上继续工作，许江臣拿起她手中一直捏着的照片看了看，愣了一会又无声地笑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等顾以醒来已经下午了，她看着陌生的地方发呆，这时许江臣从外面进来嘴里还和另一个人说着什么，看着顾以醒了就交代了一下那人就出去了。
顾以看着他突然那种疼痛再次袭击，委屈抿着嘴鼻头一酸，许江臣见状走过来坐下，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安抚着，他用手帮忙擦眼泪：“小哭包。”
顾以只觉得难受，抱着许江臣的手更紧了一些，许铖之走进来又很识趣地关门出去。
顾以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你都不告诉我。”
许江臣语气平淡似乎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以前的事，告诉你也没必要。”
顾以“哇”的一声，捂着脸整个人都趴沙发上卷成一团带着哭腔：“你别管我，我自己哭一会。”
许江臣无奈地笑出声，揉揉她的头。
顾以把头抬起来吸了吸鼻子：“你之前怎么突然不见了。”
瞬间许江臣眼眸沉了下来像很难开口一般深吸了口气，顾以见状眼睛还流着眼泪握住他的手：“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许江臣微微点头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赖在她的劲窝处，只听见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不想再失去你了。”这句话带着好多的情绪，让人心一阵一阵痛。
晚上出去吃饭，许江臣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放开，像牵着一个小朋友一样生害怕她走掉，
许铖之轻咳了一声，顾以想抽回手许江臣又拉了回来，回头看向她：“不用管他。”
许铖之脸上写着尴尬不满回答：“许江臣，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看。”
许江臣拉着她的手揣在他衣服兜里，看过去一副无所谓的语调：“那你找个女朋友不就行了。”
许铖之摇了摇头：“恋爱只会让我在事业慢一步或者很多步，耽误时间。”
他拿着钥匙晃了晃：“你自己回来吧，等会儿狗粮都吃饱了。”说完就要上车：“我走了。”等着他回应。
许江臣没要说一句再见的意思甚至连挥手都没有，看了一眼又看向顾以：“冷吗？”
顾以摇头许铖之那边打开的车门还未上车：“你要不给你哥说一句拜拜，或者待会见？他等着呢。”
许江臣叹了口气无奈看向他那边，只见许铖之从皱眉的表情立马变成开心的表情期待他说一句话，许江臣不耐烦地甩了他一句：“要走就走。”
许铖之冷笑一声坐上车就开走了，在车里还不满抱怨道：“行行行，有女朋友就忘记哥，你砸碎玻璃是谁替你背黑锅，是谁！是你的哥，忘恩负义的家伙。”他越说越气，把眼睛扯下来甩一边。
顾以呆呆看着他的背影：“许江臣。”
叫完后，他悠悠地转过头：“怎么了？”
顾以肚子不争气叫了，她摸着肚子：“饿了。”
许江臣看着她笑了一声：“已经订好了。”
顾以：“那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吗。”
“你刚刚睡觉的时候就在说。”他学着顾以的语气：“好像吃火锅。”学完看着她。
顾以一拳捶在许江臣的肩膀：“以后不准学我。”
许江臣宠溺笑了：“好。”
到了火锅店后两个人刚坐下，一个人带着讽刺的语气走过来：“许大少爷也会来吃火锅？”
顾以抬头一看是魏少霁，有点震惊他怎么会在这，许江臣眼神冷漠一直盯着他。
魏少霁看向顾以：“顾以，你不知道他杀过人吗？”
许江臣听到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有做出解释的样子，垂下眼慢慢看向顾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顾以望着魏少霁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许江臣意见那么大，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称呼你是学长是尊敬，
但是学长在我们这里说这话打扰我们的雅兴，你觉得合适吗？”
没等魏少霁开口她继续说道：“学长，如果你想看我听到这话，随后转身离开许江臣，我或许可以演给你看让你高兴高兴。”
过了一会：“毕竟是学长嘛，许江臣不是好人那学长就更不是咯。”她嘴角带笑拿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魏少霁哼笑一声并没有发火：“是，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然后走在顾以身边：“你小心点吧，他不是你看到的那种人。”
顾以没在意双手撑着桌子拿着水杯继续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江臣，等着他说出那些事实。
许江臣没有躲避她的视线：“这么相信我？”
顾以点头：“他的话，我只当玩笑听听了。”水杯挡住了她一半张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她一贯反常的冷漠吹了吹水杯的热水，只剩眼睛她看向一边发愣喝水的动作却没停。
两个人吃着火锅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吃完他们走在路边，一前一后，走到一半顾以停下来转过身去看他：“什么都不说吗？”
许江臣双手插兜低着头，顾以叹了口气：“所以是因为这件事，那几天才没有来见我的吗？”
许江臣沉默地没有任何反应，过后许久才听见他应了一声，顾以走过去抱着他：“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杀人。”
许江臣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慢慢地去回抱着她越来越紧。
顾以肩膀一沉，他用额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地开口：“我没有杀人。”
顾以强压着心脏突然袭来的疼痛感，这五个字感觉他说了好多委屈，她摸了摸那个无助的少年：“我相信。”过了一会：“许江臣，我想你难过的时候能想到我。”
许江臣只是在她颈窝蹭了蹭，嗓音沙哑：“一直都想着你。”他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顾以一愣他哭了？
顾以到家过后心情五味杂陈，很想知道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趴在床上想着想着逐渐地进入梦乡。
“顾以！”又是那一声嘶吼，她已经重复梦见这个梦多次了，顾以睁开眼睛，冷得不想起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下午约好了去训练排球，顾以坐着公交车去学校，到的时候看见一些人已经上场打了，范俊航挥了挥手：“顾姐这。”
顾以走过去放下水杯挽起袖子准备上场，打了一会儿就把羽绒服脱了挂一边。
里面身着松弛黑色休闲服，拉链随意拉开白色的长款T恤露出小蛮腰，又重新夹了一下头发：“那个你们换个人在我们班来，我去你们班。”
“啊？顾姐，你去那边我们怎么打得赢。”
顾以慢慢地走到另一边场子：“让你们多练练，到时候如果这边全是会的，那边就我们几个会，她们肯定会往不会的那里给球。”随后说了一句：“发球。”
几个球下来，顾以不知道说了多少句：“两个人抢球要么一方不要犹豫，要么喊我来。”
后面顾以直接不说话叹了口气，她脱下最后的外套绑在自己腰上，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轻轻拧开喝了一口：“好了，休息一下吧。”
一个女生哭哭啼啼地走过来，顾以喝着水寻思着怎么了，只听见女生说了一句：“我不会打。”
她起身慢慢走过去：“会不会无所谓啊，重在参与。”
她拿着纸巾擦眼泪：“我怕拖后腿。”
顾以安慰着她：“你努力了就不叫拖后腿，就算这场比赛没有赢又怎么样？起码努力了，你努力了谁会说你。”
那个人听了点头，顾以拍了拍她肩膀，走到男生那边去。
男生那边打得很激烈，休息时范俊航突然举起手向一个地方招手：“许江臣，这。”
顾以听见声音愣了愣，手上的矿泉水拧紧看了过去，他慢慢走过来把顾以腰上的衣服扯下来，重新把那节露出来的小蛮腰盖住系在腰上。
顾以抿着嘴：“你怎么来了？”
范俊航走过来把着许江臣肩膀：“我叫的，我们这边有人没来我就让他来了。”说完拍了拍：“走吧，上场。”
许江臣点头看向顾以：“打完了？”
顾以：“让她们休息一会。”
许江臣将衣服脱下递给她：“行，帮我把衣服拿着。”顾以很听话地把衣服拿在手上。
范俊航将手上的球丢给他：“你发球。”
许江臣手指随意地玩弄手中的排球，球在他的手掌上轻轻转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球抛起到一定高度，他身体跳起在空中手轻轻一拍，发过线很快进入状态，
范俊航身体腾空在空中扣球啪一声，一个人跳起来没接到球崴到脚摔在地上：“哎哟。”
其他人上前：“没事吧。”
那人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会。”他一个人站起来一蹦一蹦的出了场子来到顾以身边：“顾姐，我方交给你了。”
顾以瞪大眼睛：？？？
范俊航听见第一个出来起哄：“来呗，就喜欢看小情侣比赛。”
许江臣上前把她手上的衣服拿着放一边：“来吗？”
顾以歪头笑笑：“来。”两人回到自己场子。
对方男生起哄：“许江臣，你别放水哦。”许江臣笑了一声看向顾以。
顾以：“我才不需要放水呢。”她拿着球丢给自己班男生：“来发球。”
发过去的球许江臣反应很快接住，范俊航跳起来又是扣球动作，我方男生也跟着跳起来拦球，范俊航脸上带着一丝坏笑，轻轻一拍球却换了方向，
顾以早料到提前跑过去接球，突然她眼前一道身影跳了起来，是许江臣他看着球啪的一声，顾以转过头：“后排。”
接起后，又扣了过去，终于有一颗球的速度是顾以能看清的了，她跳起来嘴里喊着：“我来。”啪，球落地，对方像气笑了一般：“许江臣你奸细啊。”
许江臣捡起球尾音带着些宠溺的笑意：“眼睛全注意媳妇了，抱歉。”
突如其来的狗粮大家都在起哄，顾以听到害羞低下头。
范俊航：“行了行了休息。”
顾以走到一边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看见许江臣走过来：“喝水吗？”
他扯起衣角擦了擦脸上的汗点头随后从她手上拿过，咕咚咕咚，喉结跟着滚动，顾以直勾勾盯着那抿了抿嘴。
范俊航：“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其他人收拾了下拿着衣服水杯走了，三个人把球收拾好放到器材室里。
许江臣：“我去开车。”
两人点头，他们走到楼梯口。
“魏少霁，我说了很多遍，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魏少霁声音很平淡：“你只负责办事懂吗？”
“许江臣也没有杀人吧，一直都是你自己给他带的罪名，你弟是自己摔下去的。”
“够了！不是许江臣，我弟怎么可能摔下去。”
争吵不休顾以想多听一会往上走，却被一只手拉住她转头看，范俊航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弟的事情，警察都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证据，你为什么就是揪着许江臣不放？”
“就是他杀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凭什么可以从没人要的野孩子变成现在的少爷，凭什么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他怎么懂。”魏少霁发出了怒吼。
范俊航椅在栏杆上低头笑了一声。
顾以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俊航摇头：“许江臣从来没有给我们讲过这些事。”
顾以：“你不是他兄弟吗？”
范俊航：“嗯，但他从来不说只会自己消化，一遇到什么事就一个人跑在狭小的地方抽烟，摆着那张臭脸。”范俊航想到笑了一声。
顾以没理解看着他：“笑什么？”
范俊航：“他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抽烟次数越来越少。”
顾以想起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几乎都在抽烟，怎么就次数变少了：“是每次抽烟都心情不好吗？”
范俊航：“也不是，有些时候他烟瘾犯了吧，没和你认识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在，
我们都问为什么不追你他什么都没有说，问多了后面只听见一句没资格，或许就是这件事吧。”
顾以：“但人不是他杀的啊。”
范俊航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知道，怕你介意嘛。”
顾以听见后低下头沉思默想，怪不得昨天他一点都不解释，原来在看我的态度，楼上的人从上面下来，两个人听见动静也离开了。
范俊航看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开了口：“你就别想太多了，毕竟许江臣这个人嘛，和他认识几年了也没见他说过什么心事。”
顾以皱着眉望着他：“你们男生都这样吗？什么都不说？”
范俊航：“或许吧，许江臣他一直都是这样，他不像我和何旭什么都说。”
顾以轻轻叹了口气，坐上车后顾以一瞬不瞬地看许江臣，许江臣先将范俊航送回家，
过后再送顾以到地方后，他将车停在一边看着她：“看我这么久，我是不是得要点报酬？”
顾以歪头：“谁看你了，我明明看的后视镜。”
许江臣意味深长地点头：“是吗？你又不开车看我这边后视镜干什么？”
顾以把头侧向窗外，却被一只手拉了回去，顾以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他脸突然开始发烫：“你干什么。”
许江臣似笑非笑看着她：“能干吗，要报酬。”说完他就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没过瘾又亲了几下。
她连忙推开：“好了，我回家了。”他松开她后，像看着一只小猫逃跑一般轻笑出声。
刚进去，就看见一个神情懒散躺沙发玩弄手机的人，她微微张着口愣了好久，就像躺在那里的是一个灵魂一般，
她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一揉眼睛已经有眼泪了，沙发的人看了她一眼：“你有事？”
顾以两边嘴角往下压，一连串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顾偐两眼眯一起迷惑地看着她：“见鬼了？”
顾以听见他说话，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难受带着哭腔：“活的。”说完蹲在原地哭。
顾偐站起来手机里的游戏也不管连忙走过来：“不是小祖宗我回来没必要这么大的礼吧。”
顾偐听不见她蹲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只听见一句“是活的。”随后继续哇哇地哭，他的手去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手在空中悬挂半天，最后没办法只好说一句：“别哭了，家里没纸。”
顾以站起来掉着眼泪哭哭啼啼摸了摸自己包包：“我有。”随后从包里拿出叠好的纸巾一张一张打开。
顾偐被她这操作整的笑出声，随后他叹了口气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我死了。”
听到这话，顾以又委屈地蹲下哭得更大声，以至于刚买菜回来的榭娇冉听见哭声大步跑回来：“干什么啊，顾偐刚回来你又欺负妹妹。”
顾偐无语地看着地上蹲着的顾以，又看了一眼榭娇冉双手摊开：“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顾以擦干鼻涕站起来眼泪还一颗一颗往下掉委屈地说道：“就是你欺负我对我那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敌人，
每次回家也不和我说话，还每次看见我就像累赘一样不耐烦的表情写脸上，叫你陪我玩个什么东西。”
她很夸张地喘了口气，扯着榭娇冉的袖子继续哭着说：“他叫我滚。”
顾偐瞬间双眼无神呆滞地看着这一幕：“我？”连说了好几个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拿起手机继续躺沙发上。
顾以站这擦着眼泪，榭娇冉把菜放一边，带着方言对着顾偐说：“哎哟，顾偐过来哄哄妹妹嘛！哭得好造孽哦。”
顾偐理都没理拿着车钥匙出门，顾以委屈地撇下嘴带着小脾气不开心地说了句：“讨厌你。”
过了一会他抱着一箱东西进来，低头瞟了一眼还在边哭边擦眼泪的顾以，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客桌把箱子放下，拿出一把小刀划开胶布：“有你爱吃的。”
顾以哭声停了，眨了眨眼移步走过去。
见他把芒果干拿出来给她，顾以眼睛望着他又笑嘻嘻地接过。
顾偐先愣了一下随后也没在意，继续从里面拿东西出来，榭娇冉有些吃醋：“哦，就给你妹妹买了东西，我呢？”
顾偐低着头继续找着东西：“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在你房间。”榭娇冉听着立马就去了房间。
顾以咬了一口手上的芒果干，开心地晃着身体发出满意的声音：“好吃。”
顾偐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悠悠地望过去，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的顾以，他随意地吐出一句：“你谁？”
顾以无视他的问题又拿出一片芒果片递给他：“吃吗？”
他把头偏一边淡淡地开口：“不爱吃。”
顾以哦了一声又塞在自己嘴里，开心地摇着头又看到桌子上的巧克力，
剥开一个就塞嘴里，五官都跟着一起开心：“好好吃。”
顾偐静静地看着她，不一会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