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翊熙，你所说的一切，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钱多灿平静地开口，急切的辩白和果断的否定，都不如这一句曾经的承认让郑翊熙破防。
郑翊熙只觉得这句话入耳，如同寸寸小刀，生生割裂着他的耳膜，他感到眼前意识的昏厥，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用尽所有力气控制着身体的颤抖，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眸。
“不能。”郑翊熙的声音惶恐嘶哑。
他明知不可，却只有匆忙说出口的否定，才能够让他的稍作平复。
钱多灿与他相识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态度，被他说得心中一跳，眉头紧锁。顿了顿她才找回原本的态度：“郑翊熙，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郑翊熙的唇动了动，几次想要张嘴言语，良久，他瞥笑道：“阿灿，你说我没有资格，他闻行耀就是什么好人吗？”
“你说你受不得感情上的欺骗，可他闻行耀和慕小姐连断都没有断的干净。还有他那些过往的人呢，你又全然都知道吗？”
明明是在争论的话语，他却越说越悲凄，眼底的颜色逐渐通红，他已经控制不住情感的溢出。
“你到底想做什么？”钱多灿看着他，几乎笑了出来。
“我想要你……断了和闻行耀的婚约。”郑翊熙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
紧握的手蜷缩在衣袖的下面，暴露着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他紧紧盯着钱多灿的眼眸，希望从中能够找到些许的犹豫与期盼。
然而什么都没有，沉寂之后是深潭里翻涌的恐惧，他几乎是带着最后的决绝伸出手，禁锢住钱多灿的手腕。
钱多灿很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举动，然而只是顿了片刻，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任由郑翊熙的手拉着她，她像是看一只疯狗般的说道：“郑翊熙，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郑翊熙手中的动作没停，借着力道顺势将她拉进怀里，眼眸里的神情藏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
还能像什么呢？
不过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野狗，
一只做了错事却连回头路都没有的野狗。
维持着怀抱她的动作，良久良久，郑翊熙才悄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闭上眼，他轻声说道：“阿灿，我求你了，断了和他的联系吧。”
钱多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如今的她就算是被郑翊熙抱着，内心深处仍旧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她甚至还能冷着声音在郑翊熙溃烂的伤口中再添新伤：“郑翊熙，你见过西山军营里的那份卷宗吧，你想一想，在我知道总指挥官是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
“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你，在那样战火纷飞的背景下，踩着血肉，看着我的伤口，对于’爱我’这两个字，你怎么还能说得出口？”
无力的感觉像是倾盆大雨，在钱多灿提到军营卷宗的时候到达了顶峰，郑翊熙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握住她的手颤抖的愈加厉害，几乎握不稳，却又执着的扣住钱多灿的手腕，那些一直折磨着他的噩梦终于被全部揭开，如今真如她所说，踩着伤痛，如何再说爱她？
“我错了，我当时真的以为那件事情是跟你有关……可我又放不下，我是真的……喜欢你。”
走到这里，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心中的侥幸，过往的错误真实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用尽了所有手段，早已经无话可说，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和祈求原谅。
“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不要我，阿灿，你不能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你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阿灿，我什么都能答应的。”郑翊熙藏住了自己的面容，却不能藏住心中的情感，他舍得手上的权势，舍得手上的钱财，却无论如何也挽不回她的心。
刻薄的笑容钱多灿的嘴角滑出，她眉眼间甚至带着笑：“郑翊熙，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他生怕错过，连连点头。
然而下一刻，他就从万丈深渊跌入了谷底。
“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郑翊熙的眼泪瞬间掉下来，眼前的钱多灿冷静的可怕，曾经那个拥有满含着羞涩的爱意的眼神的钱多灿被他亲手毁了，现在这个浑身是刺和冷漠的钱多灿，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亲吻他，他所说的一切，也都不会再相信。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他，身边的人正在不断远走，然而他剔骨挖心，仍旧不能将她留下。
郑翊熙的手猛地一颤，就在钱多灿以为他要放开，也应该放开的时候，他像是没有听到钱多灿的话语，看似温润的嗓音里藏着的是蛊惑人心的疯狂：“阿灿，他能给你的我全全都能给你，甚至是更多。你答应我，离开他，我带你去欧洲，去北美，就算留在北京城，我也能把权势交到你手里。”
他这话像是一根针，猛地扎痛了钱多灿的心，她突然抽手，手上的戒指将郑翊熙的手心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戒指，侵染了整枚戒指。
两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伤口。
郑翊熙凝视着她手上的戒指，而后才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并不是多在意划破的肌肤，他有些惶恐甚至是惧怕的看着钱多灿手上的戒指，在她嫌恶的眼神中，那枚戒指被褪下来。
他的愿望在这一刻达成了，那枚并不属于他的戒指终于离开了钱多灿的手指，心中的欢喜却没有到来，相反什么都没有。
他向后退了一步，眼中的钱多灿压抑着怒火，将那枚戒指小心的放在茶杯里，左右清洗着上面的血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要抽手……要不我来吧。”他小心的上前，试图从钱多灿的手里接过那枚戒指，颤抖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枚戒指的时候，钱多灿如同触电一般的收回了手，本就是用细小力气捏住的戒指，在这一刻失去了原本的控制，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郑翊熙跪下去，用颤抖的手想要去捡那枚戒指，钱多灿的手却先他一步，细白的指尖轻轻一勾，那枚戒指就落进了她的掌心。
“这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决定它的去留。”她轻飘飘的落下这句话，没等郑翊熙反应过来，她便转身离开。
郑翊熙已经卑微到了极点，不介意再多一份落魄了，他苍白着手指抓住钱多灿的衣袖，急切的哀求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钱多灿被迫俯视着他，藏起心中隐隐的痛，脑海中不断提醒自己那些曾受过的伤痛，绝不可以再有半点心软：“郑翊熙，晚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我也可以接受他的。”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却多了几分坚定。
钱多灿的手本已经抽走了，却在这一刻僵硬在了原地，她转头看着他，目光中有几分惊诧。
然而很快的，也就是在一瞬间，她动了动脚步，拉近了和郑翊熙之间的距离：“怎么可能？郑翊熙，你说的这句话，你自己都能相信吗？”
钱多灿皱了皱眉。
郑翊熙如何不知道这句话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是那样骄傲尊贵的人，在遇到钱多灿之间从未为任何事折了腰，低了头，然而这会儿却因为一句情，绕了心智。
他的指尖已经泛白，却仍旧说道：“我可以接受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他慢慢的抬起头，试图用眉眼之间的坚定说服自己：“我可以接受的呀，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如果你是真的要选择他，我也可以接受呀。我可以接受他的。”
他尽量将话语说得轻快，像是果真能如此轻松的接受一切。
钱多灿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郑翊熙，你不会又在打什么算盘吧？”
“什么都没有了，阿灿。我是真的可以接受他。”他似乎并没有听出钱多灿的语气，所说的话语只是不断在劝说自己：“我可以接受他呀，你要跟他结婚，都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够跟我在一起。”
“况且你们之间是不会有感情的。”他像是找到了更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你以前说过，要生活在爱的滋润里。我可以给你呀，不管怎么样，他也不会有我爱你的。”
“郑翊熙！”直觉上告诉钱多灿，如果不打断他，后面将不知道会有什么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你没有资格随意揣测我的感情。”
“那你也可以爱他的……”郑翊熙颤抖着唇，他呆呆地看着钱多灿，钱多灿还要继续说下去，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她听到这个人说道：“我做不到……”
他仓皇伸手，猛地将她一拉，借着向上的力道抱住她的双腿：“阿灿，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也不觉得这是在作践自己，只要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郑翊熙只觉得这句话入耳，如同寸寸小刀，生生割裂着他的耳膜，他感到眼前意识的昏厥，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用尽所有力气控制着身体的颤抖，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眸。
“不能。”郑翊熙的声音惶恐嘶哑。
他明知不可，却只有匆忙说出口的否定，才能够让他的稍作平复。
钱多灿与他相识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态度，被他说得心中一跳，眉头紧锁。顿了顿她才找回原本的态度：“郑翊熙，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郑翊熙的唇动了动，几次想要张嘴言语，良久，他瞥笑道：“阿灿，你说我没有资格，他闻行耀就是什么好人吗？”
“你说你受不得感情上的欺骗，可他闻行耀和慕小姐连断都没有断的干净。还有他那些过往的人呢，你又全然都知道吗？”
明明是在争论的话语，他却越说越悲凄，眼底的颜色逐渐通红，他已经控制不住情感的溢出。
“你到底想做什么？”钱多灿看着他，几乎笑了出来。
“我想要你……断了和闻行耀的婚约。”郑翊熙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
紧握的手蜷缩在衣袖的下面，暴露着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他紧紧盯着钱多灿的眼眸，希望从中能够找到些许的犹豫与期盼。
然而什么都没有，沉寂之后是深潭里翻涌的恐惧，他几乎是带着最后的决绝伸出手，禁锢住钱多灿的手腕。
钱多灿很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举动，然而只是顿了片刻，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任由郑翊熙的手拉着她，她像是看一只疯狗般的说道：“郑翊熙，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郑翊熙手中的动作没停，借着力道顺势将她拉进怀里，眼眸里的神情藏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
还能像什么呢？
不过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野狗，
一只做了错事却连回头路都没有的野狗。
维持着怀抱她的动作，良久良久，郑翊熙才悄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闭上眼，他轻声说道：“阿灿，我求你了，断了和他的联系吧。”
钱多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如今的她就算是被郑翊熙抱着，内心深处仍旧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她甚至还能冷着声音在郑翊熙溃烂的伤口中再添新伤：“郑翊熙，你见过西山军营里的那份卷宗吧，你想一想，在我知道总指挥官是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
“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你，在那样战火纷飞的背景下，踩着血肉，看着我的伤口，对于’爱我’这两个字，你怎么还能说得出口？”
无力的感觉像是倾盆大雨，在钱多灿提到军营卷宗的时候到达了顶峰，郑翊熙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握住她的手颤抖的愈加厉害，几乎握不稳，却又执着的扣住钱多灿的手腕，那些一直折磨着他的噩梦终于被全部揭开，如今真如她所说，踩着伤痛，如何再说爱她？
“我错了，我当时真的以为那件事情是跟你有关……可我又放不下，我是真的……喜欢你。”
走到这里，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心中的侥幸，过往的错误真实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用尽了所有手段，早已经无话可说，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和祈求原谅。
“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不要我，阿灿，你不能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你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阿灿，我什么都能答应的。”郑翊熙藏住了自己的面容，却不能藏住心中的情感，他舍得手上的权势，舍得手上的钱财，却无论如何也挽不回她的心。
刻薄的笑容钱多灿的嘴角滑出，她眉眼间甚至带着笑：“郑翊熙，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他生怕错过，连连点头。
然而下一刻，他就从万丈深渊跌入了谷底。
“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郑翊熙的眼泪瞬间掉下来，眼前的钱多灿冷静的可怕，曾经那个拥有满含着羞涩的爱意的眼神的钱多灿被他亲手毁了，现在这个浑身是刺和冷漠的钱多灿，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亲吻他，他所说的一切，也都不会再相信。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他，身边的人正在不断远走，然而他剔骨挖心，仍旧不能将她留下。
郑翊熙的手猛地一颤，就在钱多灿以为他要放开，也应该放开的时候，他像是没有听到钱多灿的话语，看似温润的嗓音里藏着的是蛊惑人心的疯狂：“阿灿，他能给你的我全全都能给你，甚至是更多。你答应我，离开他，我带你去欧洲，去北美，就算留在北京城，我也能把权势交到你手里。”
他这话像是一根针，猛地扎痛了钱多灿的心，她突然抽手，手上的戒指将郑翊熙的手心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戒指，侵染了整枚戒指。
两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伤口。
郑翊熙凝视着她手上的戒指，而后才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并不是多在意划破的肌肤，他有些惶恐甚至是惧怕的看着钱多灿手上的戒指，在她嫌恶的眼神中，那枚戒指被褪下来。
他的愿望在这一刻达成了，那枚并不属于他的戒指终于离开了钱多灿的手指，心中的欢喜却没有到来，相反什么都没有。
他向后退了一步，眼中的钱多灿压抑着怒火，将那枚戒指小心的放在茶杯里，左右清洗着上面的血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要抽手……要不我来吧。”他小心的上前，试图从钱多灿的手里接过那枚戒指，颤抖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枚戒指的时候，钱多灿如同触电一般的收回了手，本就是用细小力气捏住的戒指，在这一刻失去了原本的控制，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郑翊熙跪下去，用颤抖的手想要去捡那枚戒指，钱多灿的手却先他一步，细白的指尖轻轻一勾，那枚戒指就落进了她的掌心。
“这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决定它的去留。”她轻飘飘的落下这句话，没等郑翊熙反应过来，她便转身离开。
郑翊熙已经卑微到了极点，不介意再多一份落魄了，他苍白着手指抓住钱多灿的衣袖，急切的哀求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钱多灿被迫俯视着他，藏起心中隐隐的痛，脑海中不断提醒自己那些曾受过的伤痛，绝不可以再有半点心软：“郑翊熙，晚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我也可以接受他的。”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却多了几分坚定。
钱多灿的手本已经抽走了，却在这一刻僵硬在了原地，她转头看着他，目光中有几分惊诧。
然而很快的，也就是在一瞬间，她动了动脚步，拉近了和郑翊熙之间的距离：“怎么可能？郑翊熙，你说的这句话，你自己都能相信吗？”
钱多灿皱了皱眉。
郑翊熙如何不知道这句话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是那样骄傲尊贵的人，在遇到钱多灿之间从未为任何事折了腰，低了头，然而这会儿却因为一句情，绕了心智。
他的指尖已经泛白，却仍旧说道：“我可以接受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他慢慢的抬起头，试图用眉眼之间的坚定说服自己：“我可以接受的呀，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如果你是真的要选择他，我也可以接受呀。我可以接受他的。”
他尽量将话语说得轻快，像是果真能如此轻松的接受一切。
钱多灿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郑翊熙，你不会又在打什么算盘吧？”
“什么都没有了，阿灿。我是真的可以接受他。”他似乎并没有听出钱多灿的语气，所说的话语只是不断在劝说自己：“我可以接受他呀，你要跟他结婚，都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够跟我在一起。”
“况且你们之间是不会有感情的。”他像是找到了更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你以前说过，要生活在爱的滋润里。我可以给你呀，不管怎么样，他也不会有我爱你的。”
“郑翊熙！”直觉上告诉钱多灿，如果不打断他，后面将不知道会有什么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你没有资格随意揣测我的感情。”
“那你也可以爱他的……”郑翊熙颤抖着唇，他呆呆地看着钱多灿，钱多灿还要继续说下去，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她听到这个人说道：“我做不到……”
他仓皇伸手，猛地将她一拉，借着向上的力道抱住她的双腿：“阿灿，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也不觉得这是在作践自己，只要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