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辞端起架势,缓缓走向顾砚之三人,作揖道:“顾师兄,师姐。”剩下那名女修被他无视了个彻底。

    那女修本也没将言承辞放在眼中,一心一意盯着眼前的顾砚之。

    这视线让人有些不舒服,顾砚之微微皱眉,淡淡望向言承辞,“你怎么在这儿?”言外之意就是今日还不去习课。

    言承辞找了个说辞,顺口就将身后的秦蓁给卖了,“是秦师妹托我来问问顾师兄,她什么时候能去习课。”

    朝乐听闻向他身后瞧去,昨日她还对言师弟说,听说秦师妹被顾师兄罚了,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顾砚之侧过身,面色漠然,“多事。”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趁机抬脚往石狮子那方去。

    见顾砚之突然离开,女修愣了愣,也打算跟上去。朝乐一把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宛柔,你不是要去找绛药师吗?顾师兄刚刚还说绛药师在剑峰后山,你快去吧。”

    那位叫宛柔的女修听到朝乐的话,脸色微变,轻轻点了头,“宛柔此番多叨扰朝乐师姐和顾师兄了。”

    言承辞讥笑道:“知道叨扰了我师姐,那还不快走,等着要我送你吗?”

    宛柔手掌微微握紧,眼眶却红了一圈,她仰头,将她委屈不挠的模样展示给……给了两个瞎子看。

    言承辞小心翼翼地望着朝乐,嘘寒问暖道:“师姐身上有没有不舒服,她碰到你哪里了。”

    朝乐侧眸伸手,揉了揉装可怜的言承辞,“言师弟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

    面前的两人“你侬我侬”的,宛柔只好愤然离去。

    这人总算是走了,绛宛柔比秦蓁还讨厌,人秦蓁好歹只是个破走后门的,这人不一样,她喜欢忽悠他师姐。

    “师姐,我不是跟你说这人是个煞笔,让师姐你别和她走太近吗?”言承辞委屈巴巴道。

    朝乐收回在他头上的手,弯了弯眸子,眉眼里尽是认真,缓缓道:“师弟,就是因为她是煞笔,所以我们才更要好好关心她。”

    言承辞轻叹一声,师姐不听劝,看来只能他多操心了。

    主殿石狮子后。

    秦蓁拱着腰,手肘压着扫帚顶,瞅着这前面的两男两女,奈何境界太低,只能眼巴巴地对着他们的口型,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秦蓁她隐约察觉朝乐师姐往她这儿看了一眼,但是这两男两女的戏码里什么话题能扯上她。

    秦蓁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顾砚之怎么还往她这儿走来了。她作势摆动着扫帚,低头扫着,眼角的余光落在一旁,注视着他的动向。

    顾砚之果不其然在秦蓁面前站定,见她在老老实实清扫,他神色缓和了几分,“师妹如此有心,明日便去习课吧,不过还劳烦师妹切记修行先修心。”

    “???”这么突然,秦蓁提起扫帚,拱手,“师兄说的是。”

    “既然师妹也如此想,那每日的一万剑便照旧吧。”顾砚之接过她的话,眉眼里藏着笑。

    秦蓁手里的扫帚应声倒地,“啪”的声响打碎了她纯良的心。

    顾砚之见状,蓦得一顿,随后小声惊叹道:“师妹居然那么高兴,看来言师弟果真没说错。”

    她可太高兴了,秦蓁扯过嘴皮,扶起颤颤巍巍的扫帚,“师兄放心,不过才区区一万剑,师妹我必不辱命。”言承辞果然是个祸害。

    顾砚之颔首,与她错开。

    秦蓁侧头,深深地看了言承辞一眼,即使走上前也没忘了她的扫帚,她扬起笑意,“师姐。”

    “秦师妹。”朝乐眉色温柔道,“秦师妹,我听说顾师兄罚你了,你……”朝乐欲言又止。

    秦蓁摆摆手,“师姐放心,我没事。”

    在言承辞眼神威胁下,秦蓁不以为然地挤开了他,占据了他原本的位置。

    见状,言承辞一手扯住秦蓁的衣袍,刚要将她拽开,就见秦蓁握上了朝乐的掌心,“师姐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请教师姐你。”

    言承辞率先抢过话,“师姐可没空,顾师兄有,他必定知无不言……”

    话被朝乐止住,她有些受宠若惊,欣然应允道:“当然有。”

    秦蓁笑吟吟地从言承辞手中拽回了自己的衣角,将扫帚塞到他手中,含着笑道:“言师兄让让?”

    言承辞没打算听她的,但是他抬眼,在看到朝乐抱歉的神色后,言承辞退后半步,冷笑着看秦蓁带走朝乐。

    他双手抱剑,紧紧跟在两人身后。

    秦蓁后背蓦得发凉,顿了顿,她脸上的笑意更深,手上挽着朝乐,端起一副无邪的样貌,“师姐,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年的宗门大比的事,我以前没去过。”

    朝乐细眉拢在一起,沉思片刻道:“秦师妹今年要去参加?那秦师妹你可得小心,虽然没什么大的生命危险,但是受伤是难免的。”

    秦蓁点头,支支吾吾道:“师姐,金丹以下的都会参加,那岂不是你和顾师兄也会去。”

    闻言,在两人身后,言承辞冷嗤一声,但是秦蓁和朝乐选择无视掉他的阴阳怪气。

    秦师妹是想?朝乐忽的面色凝重,细声,“秦师妹,你要我放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至少得装像点。”

    言承辞听到这话,眼神冰冷的看向秦蓁,似乎在说你敢答应,他就弄死你。

    朝乐师姐是怎么想到这茬的,秦蓁咽了咽喉,“师姐我对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

    言承辞在身后又又又冷笑一声,“那你还不快走,别耽误了我师姐一会去学音律。”

    朝乐回过头,眉心微皱,“言师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言承辞委屈地看向朝乐,见她错开他的视线,不吃这一套,他随即耷拉下头,闷闷道:“师姐,我错了。”

    看他吃瘪,秦蓁面上笑嘻嘻,心里暗爽,故作姿态道:“师姐,没事的,言师兄说得对,师姐快去修炼吧。”

    昆仑山主峰,正殿内。

    掌门眼角睨向下首的顾砚之,沉声道:“你师妹真是这样说的?”

    顾砚之躬身,“师妹说她这次想去宗门大比一试。”

    掌门挥挥手,不再多问:“行,砚之你作为师兄,这几个月记得多帮扶你师妹一二。”他话停顿一瞬,接着道:“等明日领完罚,叫秦蓁来见我。”

    顾砚之颔首。

    午后,练剑场。

    秦蓁上午刚扫完,喘了两口大气,就被顾砚之逮来练剑。

    顾砚之从她挥剑开始,眉头就一直皱紧,冷言道:“从拜师进万朝宗一年里,你从来没练过剑吗?”

    秦蓁被他说的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认真回答:“师兄,这一年我好像都在领罚。”原主好像确实一直在搞事。

    听到这回答,顾砚之噎住,缓出一口气,“这几个月认真练,争取在宗门大比得一个好名次。”他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见她磕磕碰碰的模样,顾砚之颇有些头疼,她这样子,背后真有高人指点吗?反倒是他对秦蓁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秦蓁若是装的,未免也太像了。

    顾砚之冷声斥责:“师妹如此荒废度日,真以为谁都能当上掌门亲传?”

    秦蓁眸角一亮,突然上前拽住顾砚之的衣袖,眼含期待:“师兄,难道我不是走后门来的,我其实是个天妒英才。”

    顾砚之按揉着眉心,轻轻拂开她的手,“抱歉,师妹,我忘了。你除外,你的确是个走后门的。”

    “……”秦蓁咧开的嘴角忽得被抹平,老实挥起了她的剑。

    “挥得不对,师妹不知道剑由心生这四个字吗,重新来。”顾砚之没了平日冷死人的语气,反倒多了几分无奈。

    “是,师兄。”

    “不对,继续练,今日也再加一万剑。”

    “是,师兄。”秦蓁最后三个字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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